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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定看到众将极为震惊的眼神,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并非是白长官心血来潮异想天开,诸位请看,我们的西面是碧波万顷的微山湖,敌人根本就不可能从这里撤退,我们只需要派出两个师堵在东面的江庄一线,后路被断的敌人就成了瓮中之鳖。
因此,四十军一部和安毅师的要任务是,从明日天亮开始,想尽一切办法紧紧拖住敌军八个小时。只要能拖住八小时的时间,各友军部队就基本能够到达预定位置,顺利将包围圈合拢。
另外,第十军的两个预备队师立刻做好长途奔袭的准备,必须在凌晨四点之前出,经青山泉、杜庄赶赴江庄一线,提前构筑阻击阵地,以逸待劳。”
众将热烈地议论起来,很快便现这是应对目前恶劣局势的最好方案。只要一举吃掉对面这三个军,奉系、直鲁联军和孙传芳部必然投鼠忌器,缺兵少将的北伐军也就能把战线维持在徐州一线,为后面的战略布局赢得宝贵地时间。因此,讨论一结束,所有人都对白崇禧如此敏锐的目光和精妙的计策赞不绝口。
通过白天的激战,第十军将士逐渐走出了战败阴影,重新树立了信心,王天培等将帅在安毅独立师将士士气高涨、争相求战地感染下,无不信心大振,立志一雪前耻,普遍认为以目前地兵力与士气,完全可以将强敌拒之于外,守住阵地绝无问题,要是能让作为预备队的两个教导师堵住敌人溃逃之路,无是胜券在握大功一件。
王天培上将站起来,表示坚决服从命令全力以赴的决心,此前白崇禧一直在默默旁观,看到群情激愤士气高昂,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摆手示意王天培坐下,几句话就把要求、注意的问题、时机的把握交代得一清二楚。
两个担任奔袭阻击任务地教导师长再也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告辞,副军长金汉鼎也表示将亲自前往督战,随即跟随而去。
王天培将军看到时间已晚也提出告辞,安毅陪同白崇禧将第十军将帅送出门口,恭敬地请白崇禧前往指挥室侧面的临时卧室休息。
白崇禧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吩咐安毅回到指挥部继续聊聊。坐下后和蔼地问道:“安毅。我知道你不像其他人只看到好处看不到缺点。你说说看。我们这个计划地难度在哪儿?有十足地把握实现吗?”
安毅如实回答:“十足地把握不敢说。但五六分应该是有地。有这五六分。就应该努力争取一下。
属下认为难度主要有两个。一是贺耀祖将军地四十军能否不被北面县之敌现。顺利赶到韩庄并构筑起坚固地阻击阵地;再一个是敌人会不会有所察觉提前后撤。或觉得攻不下我们地阵地。暂时回师韩庄。这样四十军就危险了。”
“很不错。第二个问题正是我最担心地。今天一场激战下来。敌军战损不下于七千人。单是折损在你独立师手上地人马就不止三千。相当于损失了一个师地兵力。再加上刚才敌第六军前敌指挥所被你部突袭一下子给连锅端了。很有可能知难而退。就此回到供给充裕地韩庄从长计较。
要是明天下午两点之前敌人退却了。我们地围歼计划就没有了意义。因此。我需要你想尽一切办法。把敌人牢牢地钉在这儿。”
说罢。白崇禧用满含期待地目光看向安毅。
安毅沉思了挺长时间,仍然没有理出头绪,白崇禧笑着说道:“不急,现在还早,回去后还有时间慢慢考虑,只要在明天天亮之前拿出办法即可……对了,刚才人多嘴杂,我还没有嘉奖你的二团长陈志标,夜深了不需要他再来一趟,你接通他的电话,让我跟他通个话嘉勉一番吧。”
“遵命!”
安毅站起来走向电话机,很快便接通了二团电话,拿着话筒请白崇禧通话。
白崇禧接过话筒,热情地大力表扬一番,对陈志标过人的胆色和迅猛高效的突袭行动赞不绝口,最后表示将给陈志标记上一个大功,把电话另一头的陈志标感动得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白崇禧满意地放下电话,看向安毅:“这个陈志标相当不错,是个难得的将才啊,你真是教育有方!”
安毅连忙解释:“能获得总指挥的嘉奖,是陈志标的荣幸,也是我独立师的光荣。其实今天的成功偷袭有运气成分,敌人与第十军打了三天三夜,再接着和我们两部打了一下午,
袭连续作战非常疲劳,加上我们处于被动防守的位置松了警惕,才让我们一击得手。
但尽管如此,陈志标团长仍然是个优秀的指挥官,他的风格就是够硬够快,在我师官兵心目中威望很高。”
“不错嘛,不过不管再怎么厉害,没有你这个满腹韬略面面俱到的师长,他也不可能出彩,更没有这么好的士卒和各级军事骨干驱使,你的独特指挥风格和先进的练兵方法,可是全军都有名的,你别太谦虚了。
”白崇禧笑道。
安毅讪讪一笑,突然想出拖住敌人的一个阴损方法,不等白崇禧坐下,立刻在白崇禧耳边低声禀告:
“……被俘的旅长是敌军主帅程国瑞地师弟,程国瑞此人虽然戎马一生名声显赫,但却是个非常跋扈性格暴躁之人,要是总指挥同意的话,属下这就去办。”
白崇禧惊愕地盯着安毅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点了点头:“成大事不拘小节,我同意了。”
安毅立刻走到电话机前接通陈志标:“志标,明天凌晨六点把俘虏回来的十几个敌军将校押到前线,放他们回去。”
“啊,出什么事了?辛辛苦苦大半夜,真地就这样放了?”陈志标惊呼起来,显得极不情愿。
安毅降低声音:“放了!都给我放了!不过你要找几个嘴巴损地弟兄把他们衣服裤子全都剥光,大大地奚落一番,最好连鞋都别给他们穿。”
陈志标愣了好一会儿,不明所以地问道:“全剥光?一丝不挂?”
“这样吧,为了显示出我们的人道主义精神,给他们每人一条皮带,就这样,执行命令!”安毅严肃地下达指示。
“是!坚决执行!”
安毅回到白崇禧身边告辞,接着走出指挥部,前往前线主阵地巡查。
张定看到安毅消逝的背影,来到满脸感慨的白崇禧身边坐下,眼中射出几缕精光:“这家伙怎么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换了我也受不了这种羞辱。”
白崇禧也是大有感触,站起来长叹一声:“这正是安毅地可怕之处,我一提出要求他就心领神会,而且还做得相当巧妙狠辣,如此天才机智百出毫无顾忌,将来成就决不在你我之下啊!有道是金麟岂是池中物,看来我们是难以如愿了……”
张定望着白崇禧走向休息室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颤栗了一下。
次日上午,久违地艳阳早早东升,将潮湿的大地照耀得水汽蒸腾,热流涌动,梅雨季节过后的炎炎夏日已经来临。
提前得到通知的革命军各师各团匆匆用完早饭,立刻进入了前沿阵地,四万余官兵聚精会神严阵以待,遥望前方敌人阵地密密麻麻的身影,将士们情不自禁地觉得紧张起来,空气中蔓延的无形杀气似乎比昨日更重更揪心。
上午八点,被激怒地敌人终于抓狂了,掩藏在敌军阵后的两个炮团四十余门火炮同时将密集地炮弹倾泻到中路独立师阵地上,两翼的第十军官兵躲避十几分钟之后,仍然不见一炮弹飞来,指挥官们大着胆子伸出脑袋观察,看到中路友军独立师每个团地阵地上均是硝烟滚滚木石纷飞,不由得为仗义的独立师弟兄们担忧起来。
二十分钟地高强度炮击结束,暴怒的敌军兵分三路,向革命军阵地猛扑过来,革命军各阵地将士再也顾不上中路的独立师弟兄,全都抄起家伙向蜂拥而至的敌人展开射击,枪声大作炮声隆隆,七公里长的阵地上吼声震天,地动山摇。
上午八点三十分,台儿庄偏西九公里的马兰桥。
脸刀削神色坚毅、两撇小胡子和眉毛一样浓黑的贺耀祖将军站在马兰桥头,副军长谷正伦和师长毛秉文、杨永清等将领围在他身边,众人遥望运河两岸疾行的官兵们,久久不动。
突然,天空传来一阵轰鸣声音由远而近,贺耀祖将军想起了什么,立刻大声吼起来:“敌机轰炸!快趴下!”
吼声被传到一个个连营,运河两岸原本快速有序的队伍瞬间变得混乱不堪,绝大多数没有任何防空经验的官兵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有的疯狂逃窜,有的傻站在道中央呆呆望向天空,急得主官们大呼小叫,痛恨不已。
幸运的是敌机只有两架而且全都是侦察机,在长达三公里的队伍上空盘旋几圈之后,一架飞机扑向了西南方向,另一架飞机在空中绕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圈,飞回西北方向。
谷正伦想起了什么,快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惊呼:“不好了!敌人已经现我们的企图了,要是敌机返回通知正在西南交战的三个军,我们根本无法在敌人撤退之前赶到韩庄。”
贺耀祖将军一听也慌神了,果断地大声命令:“传令全军,全速前进!”
麾下将校连忙奔跑起来,花了二十多分钟时间,才将混乱不堪的队伍重新组织起来,迈开大步向韩庄疾行。
上午十点四十六分,到达此次目标半程小新
三公里的四十军将士真正迎来了艰巨地考验,四架来,其中三架投下了重磅炸弹,一举将地面上的前进大军炸成了两截,另外一架绕到西北方向再次掉转机头,向地面上灰蒙蒙一片的革命军俯冲扫射,打得将士们狂呼乱叫,心惊胆战,这些在陆战中勇猛顽强的革命军将士,面对从未遇到过地空中打击,显得手足无措,惊恐万状,整个队伍再次被打乱,根本无法继续前进。
十一点四十分,贺耀祖将军好不容易将麾下三个师将士收拢起来,全力奔向前方小新庄,斥候突然来报:敌军约三个师地兵力从北面古邵镇方向快速开来,至此,贺耀祖将军知道事已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