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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言阁里,言雪探出苍白的小脸,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蹑手蹑脚走到院后。她按着心口努力平息着头晕的感觉。
“呕…咳咳”恶心欲呕的感觉使原本苍白的言雪更面无血色,她双手掩住口,压低声音。
刚开始是只是普通的感冒咳嗽,不用药,平时注意保暖的话,大概也是一个星期康复。但是用了药之后就开始头痛头晕,手脚麻木,恶心,呕吐,咽喉肿痛这些症状,很显然是有人在药里下了毒。最讨厌古代的习俗,说什么风寒不能沾荤腥,肉不能吃就算了,连鸡蛋也不给吃。命苦啊!虽然说现在的症状减轻了不少,但要切地清除还不行呢!算一下,今天应该是第七天,这种药不能服用超过七天!就这么想让我死吗?我自问待你不薄啊,唉!可惜被关在阁楼上找不到证据,指证不了她,但动机又是什么?不会是为了情,这么狗血吧!算了,我还是快点去找些蛋白质高的东西或者巴豆吧!清除了毒素,再查也不迟。
“咦,小姐,你怎么在这。”就在言雪打算离开时,秋菊发现了她。她走过来扶着言雪的手臂,言雪不着痕迹地把手藏到身后,她轻扶额头,声音有些嘶哑地说:“我觉得房里闷得我的头疼死了,想出来透透气了。小枝呢?”言雪的话令秋菊想起刚才而没有留意她的异状,她绞着手指,不安地说:“小枝姐…她说去煎药了,但是好奇怪哦!刚刚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可怕。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她,而且我问她话,她也没有理会我呢!”秋菊单纯得就像白纸,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听到这些,言雪蹙着眉,几乎肯定她为什么对自己下毒了。她拉过秋菊的手说:“小菊,小姐平时对你们不好,可是现在要不是你说,我连小枝有心事都不知道,我不配做你们的小姐…”说着,用袖角轻抹眼角。秋菊不知是局,她不知所措地安慰言雪:“小姐,你不要这么说啊!你对我们很好,真的很好。你不会用身份去压人,也没有打过我们,连骂都很少。有你这样的主子,是我们修来的福。小枝姐的事,你就别放在心上,想养好身子要紧啊!”言雪透过袖子的轻纱看到,秋菊因为她这句话而急得要哭了。
小菊,这次利用了你,实属无奈。不过,你这性子真相小悦啊!
放下手,言雪低头叹道:“虽然你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对不起你们啊!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秋菊流着泪,真诚的看着言雪,“小姐…”言雪突然抬起头,微笑说:“我想到一个能帮秋枝的办法。”
傍晚,阳光的余晖悄然消逝。油灯亮起,照耀着床上昏昏欲睡的言雪,她吃力的撑起上身,拿起杯早已冷掉的茶细饮。“叩叩。”“小姐,我是小枝,你的药煎好了。”言雪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呼出后才让她进来。“你先放着,我待会再喝。”言雪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紧蹙着眉。秋枝的嘴角牵动了下,温柔的说:“小姐,你已经13岁了还像个小孩那样撒娇。我去那些蜜饯给你吧!”她自腰间拿出一个红木调成的桃形盒子打开放在言雪面前。
言雪在心底冷笑:‘想不到你想的这么周到啊!’她嘟着嘴叽咕:“热的很苦吖!”秋枝只能压着怒火,“但是趁热喝下去才更快好啊!”“好吧!我要自己喝。”说着,言雪快一步拿起那碗药,她张嘴欲饮,瞥了眼秋枝,见她满意地站直了身体就假装手滑而打翻了碗。“砰。”那碗药不负所望地洒到厚地毡上。秋枝立即蹲下,她拿着碗,近乎尖叫的骂:“你干嘛这么不小心啊。”言雪一脸没所谓的说:“再煎一碗不就行了嘛,用得着这么生气吗?不就是一碗药。”秋枝眼眶红红的,若哭若泣,“什么只是一碗药,只是最后一剂。我好不容易得到得…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狐狸精。”
言雪心想:‘这么快就沉不住气,要撕破脸皮了吗?我还以为要等到小菊来呢!狐狸精?!原来是为了情,能和我接触最多的只有他了,看来真的是为了他。’
“小…小枝,你怎么这样说我,我又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我只是打翻了一碗药而已…”言雪嘶哑着声音说。秋枝俯身上前,掐着言雪的脖子,狞狰地说:“是你抢走了他,要不是你的出现,他不会这样对我…都是你害的。”“咳…咳…你快…放…手…”言雪无力地挣扎,“我…可以…让…他…回…到你…身边…”秋枝的手渐松,她脸微红的喃喃自语:“让他回到…我身边?!”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不会了,他…现在连见到我都不情愿。”秋枝的身体从床边滑落。言雪揉了揉脖子,“会的,只是那个方法,你可能不会愿意去试。”秋枝一下子跳回床上,她握住言雪双手,激动地说:“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可以让他会到我身边。”言雪扯了扯嘴角,“良粼之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听到言雪直接说出他的名字,她脸红地低着头,“你…你怎么知道…的?”“蒙的。咳咳…”言雪抽回双手,按着心口猛咳,装作透不过气的样子。秋枝赶紧为她拍背,后悔地说:“我拿解药去。”在她站起来准备走时,言雪拉住了她的手,说:“你…先不要去,我还有事…咳咳…情要问你。”秋枝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坐了下来。“这个毒…药…咳咳…不是你自己找的,是问别人拿的吧!”秋枝点头想说‘你怎么知道的?’但言雪却示意先她不用说,“那些,我迟点再告诉你。你问谁拿的药?是什么药?”秋枝皱了下眉,“是霏叶阁的林姑娘,她好像说是忘情红。”“是朱红色的吧!”秋枝下意识地点头,说:“有点像我们常用的朱砂,只不过颜色比较暗。”“那正是朱砂。”秋枝难以置信地看着言雪,“而且,你被人利用了。”“不会的,是我自己要…”说道最后,她沉默了。“她有对你说些什么吗?”秋枝目光开始有些惘然,“她对我说,他注意的人是小姐你。”言雪摇了摇头说:“那你呢?”“我想,如果没有小姐,那他就会…”“所以你就…”秋枝摇了下头说:“不是的。再怎么说,小姐对我真的很好,我也没有想过这样做。但林姑娘说,只要小姐你还在一天,他的心就不会有我。我才…”言雪轻叹:“傻丫头!是你的,别人一生也抢不走;不是你的,终究是留不住的。你又何必呢?”秋枝是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么…小姐,你之前说的…办法…”言雪苦笑一声说:“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如果到时候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对坐挑灯,相望无言,夜渐深。
第四章 心如霜
更新时间2012…3…24 0:16:19 字数:3014
“叩叩。”言雪慢条斯理地把鸡蛋撕开一块块,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小菊进来吧!”“吱呀!”“小姐…”门开了一条缝,秋菊探了半个脑袋进来。“进来吧!她不在。”听言雪这样说,才悄悄地走了进来,眼睛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内间。见秋枝真的不在,有些疑惑得问:“咦!今天晚上怎么不见小枝姐,平时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的啊!”言雪用哀怨的眼神瞥了眼秋菊,“她去煮鸡蛋。”秋菊指着桌子上的那两碟鸡蛋,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小姐,我没听错吧!小枝姐她真的去煮鸡蛋了?可是这里不是已经有了两碟吗?”言雪十分认真的对她说:“你没听错,小枝是去煮鸡蛋,她说这些还不够。”秋菊听到立即哭了起来,“呜呜…小枝姐好可怜啊!病得连数都不会数了。”“你这丫头说谁病的连数都不会数啊!”秋枝手里拿着两碟热烘烘的鸡蛋走到桌子旁边,她看到原本的那两碟鸡蛋只是少了三四个,很不满地对言雪说:“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赶快吃的话,会好不了的。”言雪眼红红的看着她:“小枝啊!我都已经吃了好几个,早好了。你就不用再煮了,好不?”秋菊越听越懵,“小姐得的不是风寒吗?怎么吃鸡蛋会好吗?”“当然不是啦!只不过小姐她中了…”“小菊,我叫你做的,做好了吗?”言雪立即打断了秋枝,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多言,毕竟要是对于秋菊这样单纯的人,知道了也只会有破坏她的纯洁。
秋菊听到言雪问起,有些为难地搔了搔后脑,“小姐,我觉得,好像…”“你没做好。”言雪一副了然的样子,其实她只不过随便说了间事让她去做,好让她在自己与秋枝对质之后回来。她站了起来,走到秋菊身边按着秋菊的肩膀说:“其实你现在能及时回来,已经是帮到我了。”“是…是吗?”秋菊脸红红的。
“小姐,难道就这样算了。她想害你,是不会这样就善罢甘休的。”清晨,言雪无精打采地吃着白粥,天还没有亮,秋枝就来吵醒她,说这说那的。虽然她也明白她那种愧疚和护住的心情,但她更加同情自己,因为昨晚她拉着自己‘聊天’聊到二更,现在又…“我说小枝,我会小心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我没有得罪过她啊!”言雪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听春阁的小红说,林姑娘的贵客见过小姐你,还赞小姐肯定会直比西施的。她就是因为这句话才这么做的。”言雪听了她的推测有些汗颜,“这个应该不会,但现在至少可以肯定的就是我们一定要提防,谨慎行事就好。”秋枝立即按着言雪的双肩,“小姐,你千万不要这么放松。有可能她现在就想着怎样找机会下手呢!”“小枝姐,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啊!”拿着托盘的秋菊走进门槛看见如此景象,三步并两地走过去放下托盘拉起秋枝的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