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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敢进来我咬死你!”
“真是暴力啊。”
说着,稀饭把行李拿进自己的屋。
54
T师师属侦察营。
高城一身尘土从训练场上回来,十一月底的天气气温已经很低,营区里枯叶乱飞,扫都扫不及。回到办公室,高城脱下作训帽放在桌上,顺手接下座机的免提键,拨了一串号码。
“喂——”软软的,却极清朗的声音。
高城放任自己的笑容无限放大,抓起话筒,“是我。”
军区总院。
袁朗侧着身,右肩倚在庭院景观廊的柱子上,问高城,“训练结束了?”
“啊,刚回来。不防碍你上班吧?”
“暂时没什么事情。”
“那正好可以多聊会儿。”
袁朗失笑,“仗着电话费不是你掏啊。”
高城也笑,坐下来,问道:“伍六一的情况怎么样?”
“我刚去看过他,精神挺好的,脚伤也比较稳定。”
高城点点头,“那就好,有时间的话你多帮我去看看他,看他有什么需要的,照顾着点。”
“知道了,啰嗦……”
“是是是,就算我不说你也会这么做的,对吧?说起来心有灵犀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吧?呵呵……”
“呵呵呵,谁跟你呵呵呵……”袁朗暗暗翻了个白眼,顿了顿,轻轻地叫了一声,“高城——”
“什么?”
袁朗咬着下唇,似乎还是考虑要不要往下说。高城见他不说话,就有点着急,“有事儿啊?”
袁朗嘟了一下嘴,说:“史今来了。”
“谁?”高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史今,伍六一以前的班长,你说的七连最好的兵。”
“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今天早巡的时候碰见的,他来看伍六一,听说能呆几天。”
“他怎么知道伍六一受伤的事情?”
袁朗站直了身子,说:“可能是有人告诉他的吧,比如许三多……”在外面呆久了还真有点冷,袁朗打算回办公室去。
就在这时他看见史今从住院部那边过来。
“他过来了。”
“我跟他说两句。”
史今正好走到袁朗身边,他礼貌地向袁朗点点头,袁朗也回应了他一个笑容。史今作了个不打扰的手势就要走开,袁朗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他把手机递给史今,史今一开始不明就里,但马上他就猜到了,他用口型问袁朗:“连长?”
袁朗点了一下头。
史今把手机举至耳边,“连长。”
“你真的在总院啊?回来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不认识我了?”
史今连忙陪着笑脸,“连长您说哪里话?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没来得及……在这边呆几天哪?”
“两天,那边还有工作呢。”
“那行,我抽点时间请你吃个饭。”
“不用了连长……”
“就这样定了,你你把手机还给他。”
史今把手机还给袁朗。
“冷空气又来了啊,自己多注意着点儿。”
“知道了,你也一样。”
“那我先挂了。”
“好。”
挂了电话,袁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史今,史今笑了笑,心明意会的感觉,让袁朗觉得亲切。两个原本并不熟悉的人因为对某个事实的共同认知,在精神层面产生了某种默契,从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袁朗习惯性地轻咬一下嘴唇,“要走了吗?”
“六一休息了,我到外边儿来转转。”
“到我办公室坐坐?”
史今摇了摇头,“不了,谢谢。”
袁朗也不勉强,说:“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随时上去找我。”
史今点点头,“哎。”
史今看着袁朗渐渐走远,风吹起他的白大褂,雪白的衣裾飞扬,优雅得像白鸟扇动的翅膀。史今的目光柔和,这样一个心思玲珑,性情恬静却又伶俐如精灵般的人,无论谁跟他在一起都会觉得心满意足的吧。记忆中装甲老虎眼角眉梢藏都藏不住的笑意和温柔就是最好的证据。
伍六一吃过晚饭,史今把餐具收拾了一下,又开始帮他削苹果。伍六一见他一直忙个不休,就说:“你歇会儿吧,别削了,我这儿刚吃完饭哪还有肚子装苹果?”
“你那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会装不了一个苹果?”
伍六一笑了笑,干得像外面枯黄的草,“我现在还真就只剩吃这个技能了。”
“说啥呢?人医生不是说没啥大事儿吗?”
伍六一看着天花板,心灰意冷道,“基本上只要不断气儿,医生都会说没事,何况我只是瘸了一条腿。”
史今停下手里的动作,“瘸了一只脚,伍六一就不是伍六一了?!”
隐隐的怒气。
伍六一怔了一下,扭头对上史今愠怒的、坚定的、鼓励的双眼,顿时领悟,原来一切只是如此简单。无论他遭遇到什么样的不幸与改变,伍六一还是伍六一,永远也不会变成伍七一,伍八一。他是伍六一就应该像伍六一那样地活着。
“明白了。”
史今把苹果削出一条长长的果皮,刀锋一截,果皮掉进垃圾筐,一只削得漂漂亮亮的苹果呈现在伍六一面前。史今捏着苹果的两头,递给他,“明白了就把它吃了。”
夜色渐浓,白色切诺基穿行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拐弯,进了一条相对安静些的小街,驶入一个小区,停在小区里一处并不是很显眼的门店前。
稀饭抱着阿SIR下车,袁朗从另一边下来,关上车门,和稀饭一起走进了那间挂着“绿塘”招牌的小店。小店门口还挂着一块小牌子,上书:私人聚会,恕不接待。
这里是一间小酒吧,地方不大,里面的摆置与其他一些小资情调的酒吧大致相同,简单的桌椅,温暖的灯光。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很多的人,很H的音乐,有的是几个谈得来的朋友,简单悠扬的蓝调,以及远近闻名的纯正的德国,爱尔兰进口啤酒。
俩人一进去就有人迎了上来,她是酒吧的老板娘,他们一个共同朋友的女友。她一上来就直接从稀饭手里抱走了阿SIR,“哇,阿SIR,我都多久没抱你了。哎呦,袁朗,你把它养得够沉的啊……”
“这家伙喝水都长肉。”
“跟你正好相反啊。”
袁朗笑起来,几个朋友已经在里边招呼他们了,“你们怎么才来呀,就等你们了……”
“抱歉,路上有点堵。”
史今和高城坐在一家火锅店里吃火锅。
高城把羊肉夹进火锅里涮着,一边跟史今说话,“回去以后怎么样啊过得?还习惯吗?”
“还行,一开始是觉着不习惯,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安排的工作还满意吗?”高城听说史今被安排进自来水厂工作了。
“挺好的,待遇福利什么的都很好。”
高城说,“你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啊。”
史今笑了,“连长,是真的挺好的,您要是不信有时间您可以到我们那儿玩儿,虽说我们那儿是小地方,但是风景还是能看得过去的。起码树都比这大城市多得多。”
“想看树啊?咱训练基地里多得是,还用得着大老远跑东北去看哪。”
史今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高城无奈地笑一下,对史今,他总是觉得有所亏欠。
“来,干。”
丁凡把手里的玻璃杯在吧台上敲了一下,举起来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德国黑啤。众人也纷纷举杯,喝了一轮。
袁朗坐在边上,拿着个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厚底杯子,也喝了一口,丰润的唇扬起笑意,在蒙昧的灯光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性感这个词汇。他轻轻地放下杯子,动作温文而优雅。只不过他杯子里装的不是啤酒,而是矿泉水。大家都知道袁朗不喝酒,可还是有人觉得郁闷,“袁朗,你知道吗?每次见你在酒吧里有模有样地喝矿泉水,都让人郁卒得想撞墙。”
众人笑翻。
老板娘笑道:“怎么?嫉妒人家袁朗喝水都喝得比你们有水平啊?”
“话说回来,要想喝矿泉水喝得像在喝拉菲尔一样享受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没那个想象力啊。”
“那你们有没有人想学啊?我免费教他。”
“算了吧,像我们这种酒徒啊,还是觉得有酒精在嘴巴里的真切滋味才是真享受。来,再干一个。”
话题自然而然地切到了酒上面。
“哎,你们印象中喝过的印象最深刻的酒是什么酒?”
丁凡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接过话头说,“五粮液的原浆酒,够味儿。据说酒精浓度高达七十几度,能当灯油使。”
“用五粮液点灯那也太奢侈了点吧~~”
“哈哈哈……”
“说起来那次我去云南旅游,在一个小寨子里喝过一种酒,是他们自己酿的,那酒的味道着实不错,说不上来的那种好,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听寨子里的人说酿制的过程也是非常繁琐,稍不注意就会前功尽弃……”
袁朗的杯子空了,老板娘周到地小声问他,“还要吗?还是我给你煮杯咖啡?”
“不用了,晚上喝咖啡我会睡不着。”
“是吗?呵……,我们家泰就是喝几壶都能睡得跟猪一样,浪费我上好的蓝山。”
袁朗笑,淡淡地,目光开始有些游离。
“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史今点点头,“没事儿,连长您忙您的。”
高城放下了筷子,说,“呃……伍六一这边你就别操心了,我来想办法。”
“连长……”
高城挥挥手,“怎么说他是我的兵,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深知高城脾气的史今便不再跟他坚持,转了个话题,“六一在总院给袁医生添了不少麻烦,本来想当面谢谢他的,可今天一天都没能碰上。”
“你这声谢我替他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