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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官退出,包克这才走到格赖芬贝格面前:“好吧,就按你刚才的意思,以我的名义给陆军参谋长哈尔德发个报,但愿是我而不是俄国人投入最后一个营。。”说着,轻轻拍拍格赖芬贝格的肩头。
在电话里,包克果然决定投进他的最后一个营,发动对苏联心脏的最后
进攻。这是有史以来在一条战线上集中了最强大的坦克部队:在莫斯科正北赫普纳将军的第4 坦克集团军和霍待将军的第3 坦克集团军向南进迫,在莫斯科正南的古德里安的第2 坦克集团军从图拉北上,克鲁格的庞大的第4 军团居于中央,穿过市郊的森林向东杀开一条血路——包克的最大希望就寄托在这样声势浩大的军事部署上,他除要求几个坦克集团军司令勇猛进攻之外,还透露了他准备效仿希特勒在布拉格的做法:坐第一辆坦克冲进莫斯科去。因此,他先告诉这三位将军,要把前线进展情况不分昼夜地及时报告,以便使他有机会了却他的夙愿。
这几天,德军似乎在给包克争气,进攻频频得手,推进速度虽然不快,但却是一步步地逼近莫斯科。苏军的抵抗也近乎疯狂。常常是打得整营、整团地不剩一人,枪里的子弹一颗不留为止,到了11 月底,德军在经过激战之后,占领列宁格勒至莫斯科铁路上的克留科沃车站,切断了列宁格勒与莫斯科的铁路联系。这里距莫斯科的列宁格勒火车站仅40 公里,几天以后得不到很大补充的苏军又被逼退。12 月3 日,德军第4 坦克集团军攻占了红波利亚纳。
这个红波利亚纳,今天改名为梅季希,在莫斯科西北郊,距莫斯科仅有27 公里,坦克只需一个多小时便能抵达莫斯科了。赫普纳将军把这一消息马上报告了包克,包克当即坐着卧车赶到了这里。
战斗过的红波利亚纳,到处是断壁残垣,焦烟缕缕,几公里外,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炮声、枪声不绝于耳。包克的车队开到一座教堂前停下。这座教堂已被改为前线指挥部,在一群军官的簇拥下,包克趾高气扬地进入教堂,一边走一边问攻占此地的坦克师师长:
“怎么样,你的部队士气还高吧?”
“是的,元帅,部队还在战斗。可是。。”师长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包克斜了一眼师长,问道。
“敌人的抵抗越来越顽强,因为它们已无退路可走了。我们的部队还在战斗,可已经十分疲惫。再加上气温骤降,别说士兵受不了,就是坦克在这种温度下,也受到影响,因此我想。。”
“你想停止前进?”包克盯着师长,以一种诧异的口气问道。
“不不不,元帅,这怎么可能呢?!”师长一接触到包克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忙改口道,“我们一路拚杀过来,现在莫斯科就在我们鼻尖底下,怎么会放手哩!噢,元帅,请您登上塔楼,从那里用望远镜可以看到克里姆林宫。”师长急中生智,用这招分散了包克的注意力。
“是吗?你带路吧。”包克果然满意地回答。
包克等人登上塔楼顶部,莫斯科郊区大地尽收眼底。雪盖的农田,冰封的河面,交叉蜿蜒的铁路,以及一片片树林和掩映在其中的农舍。虽然显不出什么生气,但那种空旷浩大的气势,让人能感觉到内含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一种可能会突然咆哮起来,吞没一切的力量。包克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拉了拉大衣约皮领把头往里缩缩。师长递过一架皇远镜,包克连忙举到眼前,嘴里低声自语:“看到了,看到了,红星。。大教堂。。我总算看到莫斯科了。。”
包克的参谋长格赖芬贝格看到包克已有些留连忘返的神情,于是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元帅,这垦的局势还未稳定,苏军随时可能反扑过来,咱们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包克没动,又看了一会儿,这才放下望远镜。边走下楼梯,边吩咐道:
“准备一些200 毫米远程炮,从这里直射莫斯科,让炮弹先给我们铺路。”
说完,包克钻进汽车,走了。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这不仅是他此生此世能到达的距离莫斯科最近的地点,而且也是德国军队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看到克里姆林宫。
就在包克登上塔楼的当夜,斯大林的电话打到了第16 集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接过听筒,就听斯大林间道:
“你是否知道,德国部队出现在红波利亚纳地区?你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击退他们?请注意,有情报说,敌人企图在该地用大口径炮轰击莫斯科!”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惊叹斯大林对情报掌握得及时,好在这些他也知道,而且已在筹划反击,所以从容不迫地答道:
“斯大林同志,我知道敌人已经出现在红波利亚纳地区。是的,他们是有炮轰莫斯科的企图,但请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的企图得逞的。我已从其它地段向那里增派了兵力,只是,您知道,这些兵力还太少。。”
“你必须在明天日落前肃清那里的敌人。我们马上设法给你加强兵力。祝你成功,再见!”
没过多大一会儿,西方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用电话告诉罗科索夫斯基:“老兄,你阔气了,1 个炮兵团和4 个‘卡秋莎’炮营,还有2 个步兵营统统归你。不过,你知道,这可不是白给的。”
“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大方了?是不是大本营给你派来了后备队?”罗科索夫斯基掩盖不住他那惊喜的神情。
“过几天你就清楚了。”朱可夫只给罗科索夫斯基一个含糊的回答。
第二天,第16 集团军在红波利亚纳地区发起反击。红波利亚纳镇,数次易手,苏军与德军在镇外展开坦克战,镇内则进行巷战。战斗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天黑,苏军终于把敌人逐出红波利亚纳地区。
与红波利亚纳地区相仿,莫斯科周围其它战线的战斗,也是异常激烈,犹如角逐的足球场,敌人的“前锋”已带“球”闯入禁区,寻找一切机会凶狠地破门,苏方“后卫”狠命扑救、补位,保护着自己的大门。双方都是不遗余力,双方都感觉到是紧要关头。12 月5 日是最关键的一天。德军在环绕莫斯科周围200 公里的半圆形阵地上,全线被苏军制止住了。傍晚,古德里安通知包克,他不仅已经被止住,而且还得后撤,朱可夫询问罗科索夫斯基,夺回红波利亚纳之后,“敌人有没有再反扑的迹象和力量?”罗科索夫斯基告诉他目前已看不出来,因为敌人白天的反扑力量明显一次比一次小。。
于是朱可夫立即接通了最高统帅的电话,谈了自己的看法:
“斯大林同志,请把库兹涅佐夫将军的第1 突击集团军从后备队调给我指挥,我要用它从亚赫罗马地区开始反击!”
当斯大林问他是否确信德国人已经没有力量再推进时,朱可夫作了肯定的回答。斯大林稍加考虑就同意了朱可夫的建议,并且说:
“那好吧,你很快会接到把第1 突击集团军转归西方方面军的命令。你要狠狠地追打法西斯。
第二天,12 月6 日,朱可夫首先从莫斯科西北发起了反击,接着在莫斯科前沿从北起加里宁,南至叶列茨长达1000 多公里长的战线上,苏军7 个军团和两个骑兵军——共计100 个师——全线出击。这些部队中有新从内地及远东地区调入的,也有长期坚守莫斯科防线的;有新入伍的,也有久经沙场的。这样一支有着步兵、炮兵、坦克兵、骑兵、空军组成的强大的兵力,突然出现德军面前,是德军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等包克元帅反应过来,苏军的反击攻势已锐不可当。反攻的前三天,苏军便推进了30 至50 公里,而且攻势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德军上上下下对此迷惑不解,被弄得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一连几天,德陆军参谋长哈尔德从前线得来的都是不祥的消息。包克给他打电话时,几天前那种以为攻占莫斯科胜券在握的兴奋神情没有了,一点也没有了。而是换成了一种无可奈何的语调,有气无力的说道:
“哈尔德将军,不得不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中路的第4 集团军的进攻没有成功。两翼也无法跟上去。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将军,尽管我很不愿意说,但作为军人我必须说,我们快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元帅,您的部队就在莫斯科城下了,再加最后一把劲儿,莫斯科城门就要为您洞开了。您知道,元首日夜盼望着您的好消息。。”哈尔德企图继续为包克打气。
“我又何尝不想,可是,难哪。。”对方完全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
“那您打算怎么办?”“也许我们应该转攻为守,准备打防御战了。您是知道的,最好地防御是坚决的进攻!”
“当然,兵法上都是这么说。。”
哈尔德这边放下电话,那边第2 坦克集团军指挥官古德里安的报告又送到他的案头。哈尔德打开一看,越来越丧气了。这位天天与坦克打交道的“闪击英雄”古德里安的报告中写道:
“我集团军从南面攻占莫斯科的努力已被制止。我没办法,这里的气温已下降到零下30 度以下,坦克差不多动弹不得了。由于我的侧翼威胁日增,因此很可能还得后退。最后说一句,我感觉,我们以前的牺牲和煎熬很有可能归于徒劳了。对此,我很痛心。古德里安。”报告尽管写得生硬,但十分明了。
傍晚,第4 坦克集团军参谋长勃鲁门特里特也打来电话,报告前方进攻失利的情况。哈尔德跟他私交不错,所以他小声问勃鲁门特里恃:
“你总的感觉怎么样?我们真的要重演拿破仑的悲剧么?”
对方没有急于回答,显然是在想措辞。沉寂了一会儿,他说:
“你在足球场上肯定见过这样二种局面,我们三个前锋,已经带球突入禁区,把对方的后卫都甩在身后,面前只有一个守门员了。左边锋射门,球被挡了回来,右边锋补射一脚,又被挡了回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