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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写到一半突然死亡,以至于留下了谜一般的暗号,无法破解。但其实这些暗号如果让被害人继续写下去,就是凶手的信息。被誉为日本埃勒里·奎因的作家有栖川有栖的处女作《月光游戏》中,也用到了这种诡计。被害人临死前用尽最后的力量,在沙地上写了一个神秘的字母‘Y’,这让侦探江神二郎陷入了迷雾中,至于这个字母到底代表着什么,我在这里就不泄底了。有兴趣的同学可以买来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肖晨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张涛轻声说了句“我先走了”就离开了教室。这让张涛很为难,一方面他想跟着肖晨一起走,另一方面又怕和杜逸凡结仇,众所周知杜逸凡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杜逸凡看到有人离开,心里自然很不舒服,但讲演还是得继续下去。
“第三种类型,死前留言是凶手留下的,起迷惑大家的作用。这种情况非常常见,一般这样的故事我都不怎么喜欢,很明显凶手检查过现场,并且把死前留言指向与自己有仇之人。当然,这种手法也可以处理得聪明一些,比如凶手将自己的名字写下,由侦探推理出死者无法写下这行字(通常是心脏或头部中弹,会直接死亡,而现场却留有血字),说到这里,只要看过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尼罗河上的惨案》就会明白了,书中的凶手在被害人林内特·多伊尔的房间里用某种红褐色液体写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母‘J’,可被害人的脑袋被子弹打穿了。
“第四种类型,死前留言是凶手留下的,为的是向侦探挑战。多发生于‘暴风雪山庄’模式中,连环杀手喜欢在尸体边上放点东西,来证明是自己干的。基本上这种情况都发生在推理小说的世界里,可现实中也有。前些日子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入室杀死女导游后,向昆警方留下充满挑衅的挑战书。警方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了凶手留在现场的一封信,信中除挑衅警方外,还声称将继续制造类似案件,看看警方到底能不能抓住他,并在末尾署名‘小白’。最后当然还是被抓捕归案,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经过再三考虑,张涛还是决定离开这里。他本就不想听什么见鬼的推理讲演,就杜逸凡这种水准还没有资格对推理小说评头论足,许多言论错漏百出。于是张涛拿起了椅子上的书包,从后门悄悄地离开,背后继续传来杜逸凡的声音。
“第五种类型,死前留言既不是凶手留下的,也不是被害人被杀之际留下的。这种情况很特殊,这样的作品也很少见。比如某人曾在杀人现场留下一些信息,这些信息被侦探误以为是指认凶手的死前留言,从而花大量的精力去思考研究,这样的小说对于推理迷来说……”
走远后,杜逸凡的讲演声和女粉丝们的尖叫声都渐渐消失了,张涛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他不知道杜逸凡是否注意到自己离开了,总之先回宿舍再说。
“什么死前留言讲演,太无聊了!他还真把自己当卡尔笔下的菲尔博士了?”
刚进宿舍,张涛就嚷嚷起来。他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对躺在床上看书的肖晨说:“坐在教室里的那些女孩子,基本上都不是推理迷,来听讲演纯粹是冲着杜逸凡来的。这个推理研究社的味道越来越不对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我都想退社了。”
肖晨语气冷冷地说:“退社?顾唯佳能同意?”
“要她同意干吗?我只需要去通知她,我不想参加什么社团了,特别是有这个杜逸凡的社团。她要继续待在那儿我也管不着。”
张涛正说到激动处,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哟,小张,看不出平时文弱的你也有发飙的时候啊,待会儿我就把你这些话给录下来,下次放给顾唯佳听听。”进门的人是侯斌,住在张涛隔壁宿舍。他是哲学系的学生,和张涛私交不错,同样是校足球队的队员。
张涛理直气壮地说:“股市暴跌后还有报复性反弹呢,我偶尔发表一下对这个世界的不满,难道都不可以吗?”
“没人说不可以啊,我就提醒提醒你,别等到顾唯佳抛弃你的时候,才发自内心地呼喊‘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头也不回地抛弃我了呢!’”侯斌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说道。
此人油嘴滑舌是出了名的,张涛不想和他继续争辩下去。
“懒得理你。快说,找哥什么事?丑话说在前头,我身边可没现金,卡里也没有。”
侯斌笑嘻嘻地走到张涛身旁坐了下来:“你把兄弟我看成什么了?偶尔问你借钱是因为临时有女孩想和我探讨人生,可身边正巧没零钱。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寝室里两个弱智少年正在玩游戏,玩就玩吧,还把音量调那么高。我被吵得不行,所以过来找你聊天。”
“我现在可没空和你聊天,没看到我正在整理上课笔记吗?”张涛说。
“你没空,我和肖晨聊。”侯斌转过头,对躺在床上的肖晨说,“知识分子,听说你和法律系的系花刘恋谈恋爱了?有没有这事儿?”
肖晨装作没有听见,继续看书。
“人家可是‘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啊!虽然他说对女人没有兴趣,可女人对他显然都很有兴趣。过两天刘恋生日,请他一起去,他都不肯,你看他架子多大。”张涛揶揄道。
“他不去我去啊,你去跟刘恋说说,我对她还挺有感觉的。”侯斌边说边对着肖晨坏笑,“怎么样,肖晨?”
肖晨被他们烦得不行,放下书走出了宿舍。他一走,侯斌显得有些尴尬,张涛已经习惯了肖晨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对侯斌说:“尴尬了吧?没人给你台阶下,还是自己搬把椅子吧。”
侯斌怨恨地对张涛说,“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想抠都抠不下来?”
离开宿舍楼后,肖晨一个人走到了操场。
他在跑道旁边见到刘恋时有点不知所措。他发觉刘恋也看见了他,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朝她点点头。
刘恋正穿着一件红色的耐克运动衫在跑道上跑步,也是独自一人。她惊讶地和肖晨打着招呼:“肖晨,你来操场干吗呀?你也跑步吗?”
肖晨依然是冷面孔,回她说:“没,在宿舍闷,出来透透气。”
刘恋目光毫不躲闪地盯着他的脸,她直视的目光让肖晨有些不好意思,“散步啊?挺好的。对了,不知道张涛跟你说了没有,后天我过生日,请大家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说着,她看肖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于是接着说,“你如果有事,不来也没关系。发个消息祝福我也行,哈哈。”
她笑得很假,肖晨看得出。他觉得自己如果去一次同学的生日会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说:“好吧,那天我有空。”
“是真的吗?”
“嗯。”
“太好了,我还怕你拒绝我的邀请呢!看来你和传言中不一样,他们都说你冷酷。”
“哦。”
“你有急事吗?”
“没,没有。”
“我们一起散步聊聊吧,我特别想和你交朋友。”
刘恋居然主动约他散步,这是肖晨没有想到的,他有些支支吾吾地回道:“好……好的。”
夕阳西下,他们两个沿着红色的塑胶跑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如此一对璧人,不时引来周围同学的目光。但当事人心里却很没底,特别是肖晨。从未与异性交往过的他,心头涌动着一股奇特的感觉。
刘恋搭话道:“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难道你不想交朋友吗?”
肖晨想了一下,说:“也许是没有共同语言吧,读小学的时候,班主任就一直觉得我头脑有问题。他还让我的家人带我去医院检查智商,原因是我上课的时候一直发呆,老师问我你在想什么,我就把我想的告诉他。我说,人都会死的,那我们现在学习有什么意义呢?老师你也会死的,难道你不难过吗?我想到我会死,就很难过。班主任听了我说的话,一副很惊恐的样子,把我家长叫到学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了我一顿,从此我就什么话都不和老师说了。”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对一个女孩说那么多,可能是刘恋对他态度特别友善的关系吧。
“你才读小学就考虑这个问题了?是有点奇怪。”
“难道你们都没仔细想过吗?每个人都会死,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死去,生前所有的财产、感情和事业都成了空白,所以还能有什么比死亡更恐怖的?”
刘恋说:“可是人总要面对死亡的,害怕也没用啊!”
“那个时候我可没想那么多,所以每天上学都很抑郁。加上同学和老师都视我为怪物,我也就更不愿与人交往了。每次考试,我总是全班第一,可即使是这样,老师们也很排斥我,经常认为我是作弊,并让我重考。”
“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种老师?”
肖晨冷笑:“这有什么,我遇到过的坏老师太多了,数也数不清。”
“啊……”
“到了初中,我的言行更加奇怪,所以更没有人会和我做朋友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还真倒霉。我遇到的许多老师都对我很好,有时候还会邀请我去他们家玩呢。”
“也许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他们应该知道你家长都是干部吧?”
“啊,我没想那么多。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肖晨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他们都去世了。”
刘恋听到肖晨这么说,表情有些尴尬,于是便轻声道歉:“对不起。”
他平静地说:“没关系。”
过了良久,肖晨又继续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对不起。”
“没事。”
“那你现在没有一个亲人了?”
“不,我的外祖母还在世,她住在英国。”
肖晨感觉有点奇怪,不知不觉竟然对刘恋说了这么多。她让他有种安全感,好像对她说什么都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