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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八点档悲情电视剧,一看就哭个稀里哗啦,这时候我要敢笑,她就追着我打,打得我满头包。妈妈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俩眼直发酸。
朱碧下了班跑过来,把我从床上挖出来吃饭。我看着她有点烦。心说,要不是你tmd,弄出个李子龙来,小爷我这会儿能搞得这么惨么我?反正我这会儿不待见她,每句话都横着出来,给她噎够呛。
一会儿,我脾气撒完了,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软下来,又哄了她两句。我说,“你这香水不错啊,新换的。”她笑得挺好看的,说算你识货,这是Issey Miyake。我认真打量了她两眼,说,你最近面泛桃花啊。朱碧还是笑,真的挺好看的。我们俩都没再往下说。我也没问她,那天晚上那男的是谁。恋爱中的女人是漂亮,前阵子失恋的时候,爆食贴上去的肉都不见了,现在人看上去很精神,眼睛水盈盈的。哥们也就是这样,难过的时候,提供个肩膀,得意的时候也没什么可张扬的。
朱碧迟疑了一下还是问我,“你跟李子龙怎么啦?他那天怎么惹你了?”
kao,这事儿我还没理清楚呢。要说,李子龙也没惹我,就算惹了,也隔了十七八道弯。我不言语,朱碧接着说,“我琢磨着不能啊,其实他挺喜欢你的。上次我们去爬山的时候,提到你,他就说,你挺小一小孩儿,可是给人感觉挺舒服的,怎么烦的事儿,往你这儿一搁,好像也就没了。”
我说,那你赶紧觉悟吧,人外人三四的都发现我是金子了。
朱碧说,就你,你是什么事儿都不烦,你那是没心没肺。不过她话锋一转,说,我当时就是听了这句话,才算彻底死心了。他压根儿没在意过我,连做个朋友看来都是沾了你的光,你说我还瞎耽误什么功夫?
诶,这绕来绕去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礼拜六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烟圈,和大部队一块去献血。就是这一天,发生了医大历史上著名的美人救英雄和避孕套事件。
十五
我们按规矩献血之前做了常规体检,抽了血之后才可以吃早饭。学校也不知道从哪旮旯搜出来的面包,看着形态可疑,反正好像连最不怕死的,诸如李洋同学都没敢吃。我怕死,所以只把发的早餐奶喝了。我忍,我忍,我忍了又忍,一大伙儿人早憋着完了事儿一块去腐败。我坐在那儿百无聊赖,算计着晚上吃什么。估计这伙没创意的又要去吃火锅。谁再让吃火锅,我跟谁急。我迅速考虑了一下周围餐馆的可选择性。本帮菜太甜,烧鹅仔太贵,日本菜,算了你直接杀了我吧,一群饿狼去吃每次上两片的东西,真的会死人的。算了,还是火锅好,宜快宜慢,宜贵宜贱,就是它吧,谁要说不吃火锅我跟谁急。
一会儿带队老师跑过来,显得特不好意思,说小朱,你的血样标本刚才让化验室给弄洒了。还得补一份。老师想了想又说,其实人数已经够了,你这次不参加也行。
我琢磨着那哪行啊,我从早上饿到现在,容易吗我,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不行,怎么今天我也得献。我二话不说,鲁起袖子就跟老师走了。朱碧刚从外面柃了俩煎饼回来,说,要不我给你抽。她抽血有名的轻,和优秀护士水准差不多。(呵呵,我们医院抽血都是大夫的活儿。)我说,算了,麻烦。结果我让那倒霉进修大夫给扎晕过去了。
我只记得当时胳膊肘一凉,然后一疼,抽血大夫说坏了,我一看,入针的地方一片青,而且还在迅速扩散。好像我还安慰性的笑了笑,说没事儿,扎漏了。
其实我还是菜鸟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有回把诸葛的胳膊也给扎漏了,后来他很不地道的让我请他吃了一个礼拜的牛肉面。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来着。诸葛的脸一直在我眼前晃啊晃,晃的我头怎么这么晕啊
。我想说,你丫老实点,结果啥也没说出来。有一会儿工夫儿,我眼前一片黑,好像有一大堆人在周围晃,很吵,又听不清。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知道我也就是一过性低血糖,现在周围全是医学精英和准精英们,咱不怕这个。真好,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这么长时间了,我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睡去,完全没搭理周围深情的呼唤。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宿舍下铺李洋的床上。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李洋在打游戏。我又躺了一会儿,攒了点力气,趁李洋上厕所的机会溜了出来。腿脚有点乏力,不过更糟糕的是我的心情很低落,谁也不想见。那两只猪一定会骂我,虽然我知道他们对我好,可是在这一刻,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老妈不在,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一摸兜,竟然呼机,钱包都不在,只有几块零钱。夜幕初降,我在东单的人潮里面觉得心里一片荒芜。
等到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那幢小楼下面,看着从那个窗口透出来的橘黄色的灯光,我的眼睛一阵酸涩。找了个公用电话,电话通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让人心安,我有一会儿没说话。他沉默了一下,试探的问:“是不是朱毕?”我的心刹那间温暖了,眼泪流了下来,可是那时我并不难过。十六
我脸上挂着泪,嘴里却用最轻快的声音说,对啊,你怎么知道。环顾一下四周,我说了一个比较有名建筑物的名字,我说,我在这附近,所以打电话碰碰运气,想找人蹭饭。凯旋笑得很爽朗,他说,你运气不坏,赶上我加班。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俯在制图台前专心工作,见到我,示意我坐下等等,然后就自顾自的忙去了。我坐在沙发上看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前两天我还在挖空了心思想找他麻烦,可是等我自己出状况的时候,竟然第一个还是来投靠他。想着我捏在手里的那个大秘密,我一下又糊涂了。这个男人是个大矛盾,表面看起来他成熟英俊,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可是他那个同样很有魅力的妻子却有个小情人。我不禁想,如果我现在把这个炸弹扔出来,这个人还会这么自信,从容么?那我究竟要不要告诉他?我的手心里出汗了。
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出去吃,想起外面冰凉如水的秋夜,我实在不想动。饭是从楼下的小饭馆叫上来的四菜一汤,令我惊讶的是,一起送来的还有两个香气四溢,热乎乎的烤红薯。那两个烤红薯帮了大忙,我胃口虚弱,最终只喝了点汤,吃了点烤红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完成了的缘故,凯旋谈兴很浓,有点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的样子。我已经不太记得我们确切都聊了些什么了,大约是他曾去过的一些地方的见闻之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听,他在讲。后来还用projecter把他用底片制成的幻灯打在墙上给我看。我对建筑毫无了解,为了不让他枯讲无趣,我挑了一套美国东海岸的让他放给我看。因为我模模糊糊的记得,华盛顿的越战纪念碑好像是个华裔设计师设计的。恰好凯旋对这位设计师,林璎,(Maya;Lin)也非常推崇,说她是一位非常有天分的建筑师和艺术家。成名很早,只有21岁,从那以后不断在自我突破。而且虽然她早已是世界公认的纪念性建筑物的顶尖设计师,她却在几年前宣布,不会再从事纪念性建筑的设计,如果再做一次,就只会是为绝迹的动物,植物建一座纪念馆。凯旋说她创作充满激情,而且意志坚定,不会为人左右。
我体会着他话里的一丝酸涩,为他很不平,算起来林璎只比他大几岁的样子,却已经是世界知名的大师了,他目前从事的工作虽然意义深远,却是永远只能是幕后英雄。我想起他和老师说过的话,“一个项目批复如果需要三年,至少一年要用来吵架。”他的创作激情或许就这样被抹灭了吧。不过我当时脑子转阿转,竟然说出了一句非常愚蠢的话,“她也没什么了不起啦,如果她不姓林,不出生在美国,没有家学渊源的出身,她要是中国北京街上卖烤红薯的女儿,估计啥也不是。”kao;说完了,我就想咬舌自尽。用攻击对手来进行安慰有点下三烂儿,跟韦小宝撒石灰救人水平差不多。凯旋却说,并不是每一个有出身的人都有作为,所以林璎的成功有偶然也有必然。
我想了想问他,“那你做一名建筑师的理想是什么?”他笑了,“我只想盖一些舒适的房子,让住的人都觉得温暖幸福。”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没追求?”
我觉得我一定是脑子坏了,在用脚丫子想问题,当时的话冲口而出,“那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你自己盖的吗?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啰?”
我有点紧张的等他回答,他换了一张幻灯片,变得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了,“是啊,我住的那个小区是我参与设计的。”
避重就轻?我装出一个很可爱的笑容,“然后,很幸福,一家人,嗯?”
他没回答,似乎扫了我一眼,我感觉到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没敢再追问。我们接下来若无其事的又看了一些非常有名建筑物的照片。我忽然发觉,周雪看来也没向他提到过我。而我对凯旋做了这样的试探之后,当然也无法再厚着脸皮说,我见过你太太了。
在送我回学校的路上,凯旋交待我以后有事的时候记得打手机找他。我听了挺受用的,嘴上却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啊。然后我有点好奇,问他,今天我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真的,我和他没熟到那个地步,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加在一块也就两三回。
他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