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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周不禁一呆,回身问道:“姑娘尚有何事?”
柏月霞幽幽一笑道:“飞鹰帮耳目甚众,贱妾只觉无法避开,两位如无急事,望始终成全。”神态凄惶,楚楚引人怜爱,使人无法相拒。
唐梦周心中大感为难,两道目光向吕剑阳望去。
吕剑阳忖道:“看来柏月霞对唐贤弟是一见倾情,他们两人可称珠联壁合,成全好事也是功德一件。”
遂剑眉微皱,朗声答道:“柏姑娘说得不错,贤弟若就此撒手不管,飞鹰帮发现紫电剑仍在柏姑娘手中,贤弟恐无法扬弃是非。”
唐梦周略一沉吟,叹息一声道:“吕兄之言甚是,小弟只有勉为其难了。”
柏月霞闻言靥泛笑容,百合盛开一般,风华绝代,国色天香。
唐梦周不禁心头一荡,忙道:“姑娘属下身旁带有易容药物么?”
只见一黑衣老者答道:“老朽身旁带得有。”
说时快步走来,取出一桐油纸包,接道:“此药一经敷上,急雨水浸亦无法褪除,须用白矾水细心擦试才可除净。”
唐梦周接过纸包称谢道:“有劳诸位巡视四外,发现飞鹰帮踪迹即刻传警,但须留下一人另有商量。”
柏月霞道:“符老你留下!”
两颊瘦削黑衣老者快步走来,道:“姑娘何事?”
柏月霞道:“这位少侠有事吩咐。”
唐梦周道:“有劳阁下赶回方才道旁酒店,瞧瞧马车仍在么?我等既无法避开飞鹰帮耳目,反不如光明堂皇仍循官道西行回无忧谷。”
那黑衣老者闻言诧道:“马匹已死,有车无马恐无法成行,何况百里之内难以觅购骡驹……”
话尚未尽,唐梦周笑道:“不劳费心,自有人送上马匹。”
黑衣老者更是一呆,道:“少侠此言何意?恕老朽愚昧难解。”
柏月霞道:“少侠是指飞鹰帮么?”
“不错。”
柏月霞格格响起一串娇笑道:“贱妾竟未想及此处。”
白发老妪在旁暗暗叹息一声,心道:“这孩子动了心啦!但望意随人愿。”
唐梦周又道:“阁下武林高人,深谋远虑,遇上飞鹰帮匪徒询问,除隐瞒在下两人外不妨据实相告,剑已由蒙面人劫去,其他相机应付,在下等随后就到。”
符姓黑衣老者神色恭谨,道:“少侠还有什么吩咐?”
唐梦周略一沉吟道:“马车最好放在店后。”
老者欠身抱拳略拱,如飞奔去。
唐梦周与吕剑阳相对席地而坐,互为易容,片刻,两人面肤俱变为黧黑。
柏月霞晶澈双眸注视着唐梦周,抿嘴嫣然低笑,脉脉含情,风华高贵,却不冶艳。
唐梦周向吕剑阳附耳密语数句,突一跃拔起,穿空如飞,瞬眼无踪。
柏月霞不禁一怔,道:“他到何处去了?”
吕剑阳道:“他先走一步,瞧瞧酒店左近有无可疑人物,总之必须做得天衣无缝,不露丝毫破绽,他命在下转告姑娘,召回属下后稍停再动身,但不可迳回酒店……”
柏月霞诧道:“为什么?”
吕剑阳道:“姑娘这柄紫电剑必须隐藏随行,紫电剑未藏好前,姑娘绝不能现身。”
柏月霞道:“他说藏在哪里好呢?”
吕剑阳答道:“他准备藏在车底。”
柏月霞盈盈一笑道:“他为何不当面与我说?”
吕剑阳道:“恕在下不知,只知他睿智无匹,胸罗奇学,行事高深莫测。”
柏月霞道:“他的来历吕少侠可否见告?”
吕剑阳呆得一呆,不知如何回答。
柏月霞嫣然微笑道:“吕少侠不敢告诉我么?”
“不是不敢,”吕剑阳面泛苦笑道:“反正同途,甘危与共,姑娘何不当面问他自己。”
柏月霞道:“少侠认为我不敢问他么?”
吕剑阳哈哈一笑,道:“姑娘取笑,在下怎能有此心意。”
这时白发老妪冷傲之色尽除,神态和蔼,走过来与吕剑阳搭讪,左一句右一句,旁敲侧击,无非欲知唐梦周真正来历。
那符姓黑衣老者赶至官道旁那酒店外,只见马尸俱已清除,惟马车仍留在道旁林中。他迟疑了一下,走近马车检视车辆有无损害,忽闻店内传来一声朗朗大笑道:“尊驾回来了,柏姑娘呢?”
符姓老者一听语声,就知道是飞鹰帮阴险毒辣的赤练蛇万象秀才公孙华,别面一望,但见公孙华满面含笑,飘然走出,当即鼻中冷哼一声道:“公孙老师怎会尚在此处?”
公孙华笑笑道:“奉少主之命,来此守候柏姑娘,必须请柏姑娘打住几天!”
符姓老者冷笑道:“公孙先生真好耐性,怎奈我家姑娘心情不好……”
话尚未了,公孙华已自接道:“这个学生知道,五大邪神联手之下,紫电剑必无法保全,不过敝帮实在无能为力,但据敝少主所知,五大邪神也无法保有紫电剑,徒招杀身之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柏姑娘也无须耿耿于怀。”
符姓老者冷冷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五大邪神枉费心机,一番辛劳付之东流。”
公孙华闻言面色大变,道:“阁下可否说出详情。”
符姓老者冷笑道:“稍时我家姑娘来时,不妨请问详情,老朽奉命办事,恕无法奉陪。”
公孙华目光灼灼望了符姓老者一眼,道:“阁下奉命办理何事?是否为了乘骑,那容易……”
说着高声道:“来人呀!”
店内如风掠出一双黑衣劲装汉子。
公孙华喝道:“柏姑娘一行需要乘骑,速往分舵选良驹十五匹送来,快去快回。”
一双劲装汉子如飞奔去。
符姓老者道:“公孙老师心计之高,料事如神,极委实令人钦佩。”说着两手握着车辕,猛力一提,牵着拉向店后,在一空旷之处放下,快步走向店内而去。
进入酒店,抬目望去不由一愕,只见已摆下两桌丰盛酒菜,店生立在柜前谄笑施礼道:“爷台来了。”
公孙华接踵而入,笑道:“学生已准备停妥,与阁下等一行压惊。”
只听店外传来柏月霞脆话声道:“你等搜觅店外百丈圆以内有无可疑人物潜迹,倘或遇上,对方若怀敌意格杀勿论。”
接着白发老妪偕同风华绝代的柏月霞双双走入。
柏月霞一见公孙华,立即面色一寒,冷笑道:“你此刻觉得称心快意了?”
公孙华正色道:“姑娘不明其中原委,敝少主并非袖手不管,他始终釜底抽薪,极望姑娘保有紫电剑……”
“这个我知道!”柏月霞道,“你们飞鹰帮不敢与五邪为敌。”
公孙华忙道:“那倒不是,还另有隐名盖世魔头伸手,即是五邪得手紫电剑,非但无法保全,而且性命也将丧失。”
“盖世魔头是谁?”
公孙华道:“姑娘难道并无耳闻乾坤独叟、王屋盲叟之死么?”
柏月霞冷冷一笑道:“贵帮无疑知道那盖世魔头是谁?”
“不知!”公孙华摇首答道,“敝帮总坛突获飞刀留柬,胁迫敝帮不得参与夺取紫电剑之事,不然敝帮将惨遭屠戮。”
“贵帮就如此怕事?”
公孙华苦笑道:“本帮内三堂两名高手就在获柬当晚神秘死亡,查不出死因。”
“有这等事么?”柏月霞讶然惊道,“那我们倒要好好谈谈。”
这时,唐梦周及吕剑阳缓步走入店内。
白发老妪一见吕剑阳神色,便知剑已藏妥,道:“你们先用酒食吧,用饱后尚须兼程赶路。”
蓦的——
远处忽传来急如雨点奔马蹄声,由远而近,倏地戛然而止,只见一黑衣匪徒奔入,道:“咱们少主也赶来了。”
柏月霞闻武东山赶来,柳眉一皱,面寒如冰。
忽闻店外响起朗朗大笑道:“柏姑娘在么?”
柏月霞不答,拉着白发老妪坐了下来,浅饮了一口酒,伸手取食。
只见一个英气奕奕锦衣少年迈入店中,目睹柏月霞神色,忙道:“在下一步来迟,以致姑娘失剑受惊……”
柏月霞冷笑道:“武少主,你事先赶至,亦未必保得住紫电剑。”
武东山面上不禁一热,道:“风闻紫电剑五邪并未得手,如此可远祸化吉,在下实为姑娘庆幸。”
“不行!”柏月霞叹道,“紫电剑必须夺回,此剑对我异常重要。”
武东山怔得一怔,道:“真有如此重要么?好,我武东山必追寻此剑下落,设法取回。”
柏月霞冷笑道:“恐你口不能应心!此刻我心乱如麻,你还是回去吧!”
忽闻天外随风传来一声长啸,一条绿色人影划空疾闪落在官道上,现出一面目森冷如水绿衣人,朝店内望了一眼,冷冷一笑,迈步向酒店走来。
一双飞鹰帮匪徒伸手一拦,喝道:“尊驾留步!”
绿衣人右手平胸一弧,疾如电奔挥出。
“叭”的一声,一个匪徒胸首尽裂,惨嗥出声,一股鲜血喷出口外,横尸在地。
武东山闻声疾掠而出,见状大怒,厉喝道:“尊驾为何出手狠辣如此!”
绿衣人道:“你就是飞鹰帮少帮主武东山么?”
“不错,正是在下。”武东山道,“尊驾问此何意?”
绿衣人冷冷一笑道:“老朽来此须与柏月霞问话,没有你飞鹰帮之事,你与手下速速离去吧,不然别怨老朽心辣手黑。”
武东山先是受柏月霞奚落,如今又受绿衣人轻视,不禁目中猛泛杀气,厉声道:“江湖上还没有人敢对在下如此无礼,想必尊驾身负旷绝奇学,在下不才,意欲领教尊驾绝艺!”
绿衣人冷哼道:“武耀煌见了老朽尚不敢如此狂妄,你……”
话犹未了,武东山大喝一声,右手两指疾点而出,招到中途,忽化指为掌,幻出漫空掌影罩向绿衣人要害重穴。
绿衣人身形疾转,手中忽多出一柄短剑,疾挥而出,剑芒闪动中,飞洒满空金星,口中大喝道:“速取出兵刃!”
武东山冷笑道:“尊驾还不配命在下取出兵刃。”双掌交错攻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