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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东山冷笑道:“尊驾还不配命在下取出兵刃。”双掌交错攻出,劲风如山,硬打猛攻,掌势凌厉。
忽闻柏月霞叱道:“住手!”
武东山倏地飘了开去。
只见柏月霞走出店外,目注绿衣人,道:“尊驾请说明来意吧!”
白发老妪及唐梦周一左一右,紧随着柏月霞之后。
绿衣人道:“紫电剑为何人得去?”
“蒙面人!尊驾不是蒙面人敌手,枉自费心觊觎此剑,徒招杀身之祸。”
绿衣人道:“姑娘怎知老朽不是敌手。”
白发老妪厉声喝道:“尊驾既自视甚高,不速速赶去追觅紫电剑下落则甚?我们姑娘现须登程就道,恕不能奉陪。”
绿衣人阴恻恻一笑道:“姑娘无须急着上路,老朽不问个清楚明白,盲目追寻恐事倍功半。”
柏月霞道:“那是尊驾自己的事,与我无干,走!”说时即向店后马车走去。
绿衣人面色一变,大喝道:“慢着!”
唐梦周沉声道:“我家姑娘并非惧怕尊驾,尊驾如不怕事,尽可在此守候,瞧瞧来人是谁,便知我家姑娘为何需急急离去缘故。”
“此人是谁?”
“独臂人魔冷飞。”
绿衣人面色一变,突穿空飞起,瞬眼无踪。
绿衣人闻得独臂人魔冷飞之名仓皇色变,穿空遁去后,武东山见状笑道:“此人惧怕冷飞甚深,闻名而逃,但不知确有其事否?”
唐梦周笑道:“想不到他竟为无中生有之言逃去,可见死诸葛能吓退活司马之说信而有征,但独臂人魔冷飞重现江湖之事绝非捕风捉影。”
武东山颔首道:“在下亦有风闻。”
唐梦周似不愿与武东山攀谈,立即旋面高声道:“姑娘请登车吧!”
白发老妪随着柏月霞走出,道:“符老等尚未用食就要登程就道么?”
唐梦周道:“姑娘在内,他们进食似有拘束。”
柏月霞回望了白发老妪一眼,道:“傅嬷嬷,那我们先上车吧!”她望也不望武东山,迳自与白发老妪走去。
武东山凝视着柏月霞美好的身影,流露出懊丧不安神色。
唐梦周见状淡淡地道:“武少主,今日我家姑娘心情不好,决不能再招惹她!”
武东山点点首道:“这个在下知道,柏姑娘心中怨责在下袖手旁观,致紫电剑失去,其实在下被处境所困,碍难相肋,妄自伸手反使柏姑娘有生命之危,只是在下有点奇怪……”
唐梦周心中一动,道:“武少主奇怪什么?”
武东山道:“在下只是奇怪你家姑娘失去紫电剑未有丝毫不安之色。”
唐梦周只觉武东山察事入微,不由心神微震,道:“看来武少主并不与我家姑娘相知甚深,姑娘尽管对芝麻细故发愁忧急,大事却镇定如恒,试问急有何用?非但于事无补,而且自乱脚步。”
武东山面色一红,道:“兄台之言甚是,在下以后与你们姑娘要多加亲近。”
唐梦周不再言语,转身向马车走去。
武东山似在思索什么重大之事,须臾快步走向马车旁,含笑道:“在下要问明一事,不知姑娘可否赐告?”
车内柏月霞道:“你要问什么?”
武东山道:“紫电剑柄上悬有一块玉牌,谅亦一并失去。”
柏月霞道:“剑柄玉牌另有珍异么,我怎么不知?”语音焦急。
武东山长叹一声道:“紫电剑固然犀利无匹,乃武林中人亟欲攘有之防身兵器,然其珍异尚不及玉牌什一,牌上图纹乃一宗极深奥武功!”
“你怎不早点告诉我?”柏月霞忿极叱道:“在五邪未动手攫取之前,为何不命公孙华言明牌上隐秘,即是紫电剑失去,玉牌尚能保全。”
武东山叹息一声道:“个中隐秘怎可使公孙华知之,何况五邪志在玉牌。”
这时无忧谷手下快步出得酒店,一跃登骑,车把式掠上车辕,高声道:“武少主请让开道路。”“叭”的一声扬鞭挥空,牵过辔头,轮声辚辚奔上官道。
公孙华趋近武东山身旁,低声道:“少主……”
武东山眉头一皱,道:“不必多言,前途再说吧!”一跃上骑,追向马车车后。
公孙华面色异样难看,回面向正在坐骑立谈的唐梦周、吕剑阳狠狠望了一眼,施展轻功疾逾电闪掠向官道上。
吕剑阳瞥见公孙华神色不善,低声道:“不好,公孙华已动了疑心,你我举止言语尚须小心才是!”
唐梦周道:“吕兄驱骑赶上马车,嘱柏姑娘严戒属下慎勿多言,如武东山询问你我来历,只推称亦是无忧谷中人。”
两人一跃上骑,吕剑阳策骑前奔,风掣电驰而去。
武东山随在车后,与一无忧谷门下黑衣老者攀谈,闻得身后响起奔雷急马催奔蹄声,别面一望,见是吕剑阳赶来,不禁动疑,诧然注视着吕剑阳。
吕剑阳奔近车侧,附着窗帘道:“姑娘离开酒店之际,林中发现三可疑人影,似暗蹑我等而来,前途恐有变异。”
武东山在旁听见,面色一变,道:“真的么?”
吕剑阳冷冷答道:“这还有假?”
武东山急拉转马头,找上公孙华。
公孙华面色一惊,道:“属下方才在店外发现他们两人低声密语,原来为此。
少主,柏姑娘似怨恨少主袖手,再遇上什么变故,柏姑娘倘有失闪,恐少主今生无望如愿以偿。”
武东山剑眉猛然一剔,忙道:“你速抄小径赶往前途,命本帮弟兄巡视官道两侧,防范意外。”
公孙华领命向道旁林中一闪而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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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车内柏月霞一掀车侧帘帷,探首一望,只见武东山在车后甚远与公孙华商谈,不禁嫣然一笑道:“确有其事么?”
吕剑阳道:“此言不过诱使武东山稍离。”继又将唐梦周嘱咐之言告知柏月霞。
柏月霞道:“无忧谷手下个个忠心不二,守口如瓶,这点但请放心,有劳少侠请那位少侠前来,我有要事相告,此乃刻不容缓,望少侠兄台。”说时目露冀求之色。
吕剑阳略一沉吟道:“在下不妨、一试。”
拨转马头,只见唐梦周在数十丈外马行从容,却见武东山迎着唐梦周问话,心中一急,挥鞭猛驰,高声暍道:“贤弟,姑娘有话问你!”
声才入耳,唐梦周末及回答,武东山道:“兄台发现了可疑人物么?”
唐梦周毫不思索,颔首道:“他们似冲着敝谷而来,前途必然有事。”
武东山诧道:“兄台必有所见,但你能断言不是为着敝帮而来。”
唐梦周淡淡一笑道:“是否为了贵帮,区区乃局外人无从得知,敝谷目前处境凶危,不得不作最壤打算。”
吕剑阳已疾奔而至,唐梦周又道:“小弟去见姑娘,如有发现立即传讯示警。”策马如飞奔近车侧,道:“姑娘宣召,有何吩咐。”
柏月霞一挑帘帷,嫣然道:“不敢,少侠何必如此相称。”
唐梦周正色道:“如此可免飞鹰帮起疑。”
柏月霞幽幽发出一声长叹道:“贱妾只好依少侠了,但漫漫长途,甚难甩脱武东山,剑虽藏在车底,却是一块心继病,少侠才智无双,求有以教我。”将武东山言说剑柄所系玉佩之事告知唐梦周。
唐梦周闻言皱眉答道:“倘真如武东山之言,情势将恐险恶,反不如嫁祸江东,……”密语数句。
柏月霞笑道:“亏少侠想得出,贱妾遵命。”笑容娇媚如花。
唐梦周不禁心神一荡,迅拨转马头远离车辆。
只听车内柏月霞唤道:“符老………”
须臾,但见护住车辆两侧,一双黑衣老者超越奔前,荡起滚滚黄尘如飞而去。
车马一行甚速,已远行约莫七八十里,天色渐渐晦暗下来。
唐梦周马行落后与吕剑阳武东山两骑聚在一处。
吕剑阳道:“前面不知有无歇宿之处,天色已晚,咱们也该打住了。”
武东山道:“五里外有一三家店,仅寥寥十数户人家,荒凉异常,吃住简陋,倒不如赶至大名。”
唐梦周明知大名府不过五十里远近,竟摇首道:“不成,今晚必然有事,就在三家店歇下。”示意吕剑阳告知柏月霞。
吕剑阳策马而去。
武东山望了唐梦周一眼,道:“柏姑娘似对兄台言听计从,信任有加,兄台大名可否见告?”
唐梦周微笑道:“我等离开无忧谷之前,柏姑娘一再严戒我等不准显露身份姓名,请少主见谅。”
武东山碰了一软钉子,不但不怒反而笑道:“原来如此。”
天色越来越暗,黄叶西风,瑟瑟生寒,远处隐现灯光,武东山不禁精神一振,道:“三家店到了!”
片刻,果如武东山所言,三家店在官道土坡上,仅寥寥十数家人户,一家土墙矮屋帘下悬着两盏油纸灯笼,污旧掩住上面“招商客栈”,字迹模糊不清,昏黄灯光在寒风中不住地摇晃着。
马车在客栈前停下,白发老妪掺着柏月霞走入店内,无忧谷手下四散奔去巡视周外。
武东山竟欲跟着柏月霞身后走入,柏月霞突回面嗔道:“武少主,你也别进来,容我清净清净。”
言毕,娇美身影消失在门内。
蓦地——
屋面上腾起一条黑影,双手疾扬,打出数十缕寒芒,夹着一片急风向武东山扑下。
武东山闻风知警,一袭青衫暴涨如球,混元真炁立时穿出体外,将打来暗器悉数震了开去。
只听武东山大喝一声,双掌劈出,那黑影下扑之势,突望上翻去,半空中疾转如轮,猛然一弹,疾如奔矢落在十数丈外,阴侧侧冷笑道:“武少主,你欲人剑俱得,除非日出西起。”
武东山双拳一打空,即知遇上劲敌,厉喝道:“阁下不妨说得明白点。”
那人哈哈狂笑道:“飞鹰帮佯装对紫电剑无动于衷,激使乌南辉五邪去取,誓言决不伸手,但不可伤及无忧谷爱女毫发,否则飞鹰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