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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广额手称庆,摇首惊异道:“这老匹夫武功着实不凡,如非颜二谷主本庄危矣!”
“岂止不凡而已。”颜鸿庆道:“边兄知道此人是谁么?”
边广摇首答道:“边某不知。”
颜鸿庆冷哼一声道:“此人久已不露面江湖,他就是昔年名震武林怪杰摩云神爪孙道元。”
“竟是他么?”边广闻言面色大变。
“就是他!”颜鸿庆沉声道:“孙道元此次现身大名,志在访觅劫去紫电剑之人,他猜料劫剑者必还藏隐大名近处,武林之内武功能胜过他的恐寥寥无几,除此而外倘不施展紫电剑无法稳操胜券。”
边广恍然太悟,道:“孙道元用此办法,迫使劫剑者亮出紫电剑。”
“正是!”颜鸿庆道:“如是边兄得剑,眼看着手下伤亡甚重,能不无动於衷么?”
说着,语音一顿,又道:“孙道元口称需去大王镇,莫非他已查出端倪,小弟意欲立即赶去,莫要这老鬼得去神剑。”说着如飞掠去。
边广呆得一呆,命人清除尸体,庄中飞奔出数个黑衣短装汉子,以刀掘坑掩埋死者。
蓦闻长空送来一声长啸,啸声震耳,一个蒙面人电泻飞落,冷笑道:“方才有一老怪物在此经过么?”语音森冷如冰,令人不寒而栗。
边广面色微变,道:“尊驾是指摩云神爪孙道元怪物么?敝庄死伤人数不少,老朽与他誓不两立。”
蒙面人冷冷一笑道:“孙道元去踪尊驾知情么?”
边广道:“大王镇!”
蒙面人略一沉吟,道:“大王镇!”鼻中忽冷哼一声,道:“他去大王镇送死无疑。”身形飘然走去。
边广目送蒙面人後影,若有所悟,道:“劫剑人莫非就是他。”
立郎面色一变,招来一双黑衣短装汉子,低声道:“你等暗随此人身後,切莫形迹败露,老朽随後就到。”
一双黑衣短装汉子领命一跃而起,如飞追去。
只见那蒙面人只在田野间身形行云流水般走去,似缓实速,一双黑衣汉子追出七里路外,蒙面人突身形悄失在一垃柑园丛树中。
一双黑衣汉子不禁大感心急,放腿奔去。
双双扑入柑园内,突感一缕冷风吹袭上身,胁间一麻,叹然倒地。
只听阴冷笑声传来道:“蠢才,是边广命你等追踪于我的么?命你等寄语边广,少过问武林是非,还可保全首领,不然身家难保。”右掌虚空一拂,解去两人穴道。
一双黑衣汉子弹身立起,震慑已极,互望了一眼,一人道:“奉命差遣,身不由主,还请见谅。”
蒙面人冷笑道:“我奇怪你们庄主在翠竹庄内向不涉人江湖是非,此次怎会静极思动,莫非受人教唆耸动么?你们庄中最近有无江湖人物来访?”
黑衣汉子答道:“敝庄仅无忧谷二谷主颜鸿庆来访,别无他人。”
“颜鸿庆!”蒙面人冷笑道:“他也配管武林是非。”说着疾转身躯一闪无踪。
一双黑衣汉子面面相觑,苦笑了一声放腿回奔。
奔出不远即遇上边广,忙禀明详情。
边广不禁面色大变,神情激动,顿了顿脚道:“咱们回去。”
大名府南街上永隆客栈外忽走入一四旬左右圆眼鹰鼻锦衣带刀汉子。
店小二匆匆迎着,哈腰笑道:“爷台住店么?敝店有最好的上房,酒菜面饭一应俱全,包爷台称心满意。”
锦衣汉子咧嘴微微一笑道:“我不住店是找人!”
店小二道:“爷台要找什么人?”
锦衣汉子说出麦如兰形像。
店小二面色微变,摇首道:“敝店没有这位客人,爷台请向别家客栈找吧。”
锦衣汉子面色一沉,冷笑道:“我方才亲眼目睹她提着一只包袱走入,怎说没有。”说时目中神光电射,慑人心魄。
店小二悚然暗凛,道:“不瞒爷台,这位女客人来头甚大,现住在西院厢房内,但西院内外埋伏着十数名六扇门高手,如等的是爷台,爷台不妨自投罗网!”说着转身走去。
锦衣汉子心神一震,大喝道:“站住!”
店小二才走出两步,闻声站住回面冷笑道:“小店虽是开的客店,不禁九流三教,来的都是财神爷一样看承,但却不惧爷台这般颐指气使,傲岸自高之辈。”说着快步走入内面。
锦衣汉子不禁心肺气炸,目中怒光违射,须发无风自动,面颊激动难以遏制。
忽闻身後传来一声朗笑道:“这小二说的都是实话,妄逞意气自蒙其害,尊驾找这位姑娘则甚?”
锦衣汉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入店之际仅店小二一人,自己耳目聪灵无比,身後来人为何丝毫未曾警觉,旋面一望,只见一个俊逸潇洒少年立在身後丈外之处,不由怔得一怔,道:“阁下为何知店小二说的都是真情实话?”
少年微笑道:“在下亦住在客店中,邻室之隔故而知情,在下诧然店小二为何将真情相告,倘尊驾是七星帮匪徒,岂不误了大事。”
锦衣汉子暗中一惊,面色佯装镇静,强笑道:“兄弟仍受故人之托,寻找这位姑娘有话转告。”
少年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尊驾何不遥往西院面告这位姑娘。”
锦衣汉子略一沉吟,摇首道:“兄弟若是进入西院,六扇门中人倘不分皂白,误将兄弟当作七星帮匪徒,兄弟岂非代人受过,罹受不白之寃。”
少年正色道:“尊驾头上有青天,既非七星帮匪徒,胸襟袒荡,官府中何能皂白不分,莫非尊驾心虚。”
锦衣汉子吃他言语一激,不由两道浓眉猛剔,道:“兄弟行得正,坐得稳,怎会心虚。”
“那就好!”少年伸腕拉住锦衣汉子左臂,笑道:“在下带尊驾前往西院,官府中人在下也相识不少,他们谅不敢盲目动手。”
少年伸手缓慢已极,便平淡无奋,不知如何锦衣汉子怎么也闪避不开,竟被拉住却毫不带力。
锦衣汉子面色徒变,左臂一挣。
那知不挣还好,猛感少年五指宛如铁钩,深嵌入肉,痛澈心脾,额角冒出黄豆般大小汗珠,身不由主地为少年牵入西院。
只见少年五指慢慢松开,微笑道:“在下也不惧尊驾逃走,这西院屋面墙外均伏有六扇门高手,强弓毒弩无异天罗地网,尊驾如自信有能为可逃出,尽可一试,至於尊驾带来四名同道,均为在下留置店外。”
锦衣汉子逼射狠毒之色,冷笑道:“阁下究竟是何来历?”
少年朗笑道:“尊驾稍时自知!”
说时一条娇俏人影疾若惊鸿般掠出厢房,正是麦如兰,她面罩严霜,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副堂主,那淫徒已丧在姑娘剑下,难道杨副堂主尚欲为淫徒复仇么?”
锦衣汉子心知眼前处境凶多吉少,示弱未必有用,反不如放硬朗点,冷笑道:“麦姑娘算你命大,倘杨某猜得不错,如非有人及时相教,凭麦姑娘武功未必胜得了周丰。”
少年在一旁冷笑道:“尊驾也忒大言不惭,周丰武功比起尊駡如何?”
锦衣汉子道:“兄弟比他略胜一筹!”
少年不由放声朗笑道:“尊驾真认为玄灵宫无人么?在下不信你能胜得了麦姑娘!”
说着语声一顿,又道:“倘尊驾能胜得了麦姑娘一招半式,在下任凭尊驾安然离去。”
锦衣汉子闻言精神大振,双眉一剔,道:“真的么?”
少年正色道:“在下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锦衣汉子右臂飞撤出一柄钢刀,足下不丁不八,刀身平指颤出眩目银星。
麦如兰长剑已挽在手中,冷冷说道:“杨副堂主请出招吧!”
锦衣汉子竟欲先发制人,怪笑一声,钢刀斜挥而出。
刀光起处,麦如兰身形奇妙一闪,只见剑芒流奔,但听锦衣汉子冷哼一声,身形踉跄倒出三四步,左掌护住右胁,鲜血在他指缝中溢出,面色惨变,目泛悸惊神光。
少年冷笑道:“身为副堂主,未及一合便伤在麦姑娘剑下,尚敢寻事生非。”
麦如兰料不到这一式剑招,竟有如此强大威力,不禁呆住。
少年忽取出一粒黑色丹药,道:“麦姑娘剑身淬有奋毒,两个时辰後,尊驾全身筋络必僵硬无疑,体内寄毒慢慢侵蚀内腑,酸麻痒麻非人所能禁受,尊驾快服下吧!”
锦衣汉子闷声不答,眼中逼泛怨毒神光。
少年手指疾如电闪飞落在锦衣汉子颊上,克嚓微响卸下颚首,黑色丹药自动飞入锦衣汉子口内咽了下去。
锦衣汉子惨笑一声道:“麦姑娘剑上无毒,倒是阁下所赐丹药未必是仙丹灵药。”
少年放声大笑道:“尊驾倒是明白得很,请至敝人住房内一叙如何?”
锦衣汉子自知无能逃去,倒不如放光棍点,道:“好!”
少年正是唐梦周,正好及时赶回,微微一笑,颔着锦衣汉子及麦如兰进入房中,道:“尊驾请坐!”
麦如兰道:“少侠,这位是七星帮外五堂银鹤堂杨副堂主杨崇虎。”
唐梦周道:“杨副堂主,贵帮为何与玄灵宫结怨,既在林中作生死拚搏,几乎将玄门下诛戮殆尽,尚放不过麦姑娘,其故何在。”
杨崇虎神色异样难看,苦笑一声道:“敞帮主雄才大略,意欲拉拢玄灵宫,玄灵圣母不但不允,反将去使羞辱一场并断去一臂,自此以後两派形若水火,积不相容。”
唐梦周道:“仅此而已么?看来贵帮主气量狭隘,不能容物,焉能成大事,杨副堂主相觅麦姑娘是否欲明周丰生死下落,周丰已在剑下亡身。”
杨崇虎面色惨变,眼中泛出一线异样光芒。
唐梦周冷笑道:“杨副堂主认周丰罪不至死么?”
杨崇虎闻言不禁悚然战栗。
唐梦周面色一和,道:“事成过去,不必再谈,在下请问杨副堂主,贵帮飞巡三使郭玉彪等现在何处。”
杨崇虎心神一凛,答道:“杨某不知!”
唐梦周面色一沉,道:“杨副堂主,方才所服丹丸虽非穿肠毒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