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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周道:“姑娘再次光降,必有缘故,请道其详。”
红衣少女笑靥如花,纤指一掠为风吹乱的秀发,道:“贱妾也说不明白,但方才窥听二位谈话已释胸中疑虑,究竟革囊中有何重要之物仍是一不解之谜,但关系一宗武林凶杀无头公案,恐将掀起一场血腥浩劫。”
沙青云双眉微皱道:“姑娘何妨入席共饮一杯,沙某忝为武林末学,倘需沙某稍尽棉薄共张正义怎甘后人,此事虽扑朔迷离,如沙某猜得不错,姑娘必知其中原委,我等愿洗耳恭听。”
红衣少女豪爽不让须眉,嫣然一笑,搬过一把椅子坐下,道:“贱妾卢琬玲,家师隐居雪山青蓬庵,法号珞伽……”
话尚未了,沙青云双眉猛剔,目露惊容道:“姑娘就是近年名震江湖的红衣罗刹?”
卢琬玲嫣然一笑道:“沙大侠言重了,贱妾比起沙大侠来无异云泥之别,区区微名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柳眉微皱幽幽发出一声叹息,接道:“三月前家师忽奉王屋盲叟传柬,书中语焉不详,只道一久隐世外故友忽遭暗害,待他赶至时已是不及,那故友身受重伤经闭住呼吸佯装气绝毙命,竟然骗过凶手。”
唐梦周道:“在下虽非武林人物,盲叟二字无疑双目已盲,怎瞧得见景物。”
沙青云笑道:“老弟说得不错,王屋盲叟昔年乃名震武林大侠,但嫉恶如仇,出手狠辣,黑道人物如犯在他手必死无疑。只因杀戮过重,黑道凶邪衔恨入骨,设计诱他人伏,群起攻之,他武功奇高,连毙十九人,只因寡不敌众,又身受重伤,更被一把毒砂撒中双目,仗着过人武功逃出重围觅医求治,虽能保住一线微光,骤睹之下与盲人无异,其实十丈之内清晰无比。”
卢琬玲眸光深注唐梦周一眼,微微一笑道:“公子并非武林中人,自然不知江湖之事诡诈幻变了。”
唐梦周道:“在下有幸得遇二位,得可大开耳界。”
卢琬玲道:“待王屋盲叟赶至时,这位武林高人亦因重伤过久,一息奄奄,无法言语,但掌中握有袍襟一角上有血书,交与王屋盲叟示意速离……”
唐梦周微笑道:“血书留字必是记明革囊之物藏处。”
卢琬玲道:“公子委实睿智无匹,盲叟知死者驱他速离,立即警觉其中必尚有凶邪窥伺,不敢稍留迅疾奔去,血书中果然是藏物之处,盲叟取出后即赶回王屋,如贱妾所料不差,盲叟在赶回王屋途中谅察觉身后有凶邪暗暗蹑踪,于是返山将藏物埋存,修书七封命门下千里传柬送交七位武林至友,家师亦是其中一人。”
唐梦周道:“难处就是函中并未说明是何藏物,亦未说明死者是谁。”
“不错!”卢琬玲颔首嫣然笑道:“家师因事无法离山,命贱妾赶至王屋,盲叟七位至友亦先后赶至,但不见盲叟踪影,必知有异,幸亏一位武林前辈发现盲叟留下暗记,循着找去,越过两座峭壁危崖,在一处隐蔽异常洞穴中找到盲叟,满身血污,双目流血,只竖起两个手指,断断续续迸出语声道:‘蓝………衣……人。’”
沙青云道:“所以姑娘便追踪两蓝衣人。”
卢琬玲道:“贱妾与八位武林前辈分途追踪,但茫无头绪,无异大海捞针,碰巧贱妾路经冀南无意发现数批江湖黑道高手纷纷扑向济南道上,心中陡生疑云……”
唐梦周忽呵呵一笑道:“在下明白了!”
卢琬玲目露诧容道:“公子明白什么?”
唐梦周道:“姑娘定是发现那些黑道高手暗中监视马天祥、高麟,他们却又不敢妄自出手,因无法断定马高两人就是杀害盲叟真凶手,更不知藏物确在两人身旁,恐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卢琬玲一笑道:“正是。”笑容甚美,仪态万千。
唐梦周忽目注沙青云道:“盲叟武功与阁下相比不知谁高?”
沙青云不知唐梦周话中含意何指,诧道:“盲叟一代武林奇人,兄弟焉可相比。”
唐梦周摇首叹息道:“片刻之前在下亲眼目睹阁下挥鞭卷飞马天祥、高麟兵刃,他们两人武功如此不济,焉能杀害盲叟,未必就是他们,或另有其人。”
沙青云点点头道:“老弟之言甚是。”
卢琬玲道:“不论是否必须查明,贱妾只身一入似嫌孤掌难鸣,意欲恳邀沙大侠相助,倘有碍难之处贱妾绝不勉强。”
沙青云笑道:“沙某与令师渊源颇深,盲叟亦是师门至交,不平仗义份所应为。”
卢琬玲霍地立起道:“既然如此,铁手鬼掌罗冲与黑道高手相约,三更时分在距此十数里外深山一座无人荒寺晤面,沙大侠愿否与贱妾偕往查明究竟。”
沙青云道:“老弟,恕我失陪,我们走!”与卢琬玲双双掠出门外没入漫漫飞沙中。
金面韦护沙青云、红衣罗刹卢琬玲如飞疾奔,殊不知十数丈之后隐隐现出一条魅影暗随着。
狂风啸吼,飞沙走石,两人毫未察觉身后有人。
只听卢琬玲道:“快到了,翻越峰顶就是。”两人身法更自加疾。
那条魅影始终相距十数丈外,不即不离,突眼前人影一闪,横身拦住去路,不禁冷哼一声,倏地飘后一二尺,定睛望去,只见是一俊美少年,认出是唐梦周,情不由自惊诧出声道:“原来是你!”
唐梦周目蕴怒光道:“尊驾认识在下?”
那人瘦长狞恶,一张马脸,目中凶光逼射,冷笑道:“老夫失眼了,怎知你身具武功?”
唐梦周轻笑一声道:“人有失眼,马有失蹄,尊驾也不例外,请问尊驾追踪沙大侠、卢姑娘为何?”
瘦长马脸人冷笑一声,右掌缓缓抬起,蓦地脸色惨变,耳眼口鼻内黑血迸涌,仰面倒了下去。
唐梦周身影疾闪无踪。
一双魅影突疾掠而来,发现尸体不禁惊呼出声。
尸状骇人,显然中了绝毒暗器。
一人检视死者身体,不由机伶伶打一寒颤,惊道:“我说郭老大为何如此轻易死去,原来这老怪物又再出江湖了。”
另一人阴恻恻冷笑道:“是谁,我等与他誓不两立。”
“独手人魔冷飞!”
“什么!冶飞?”
“不错,你未瞧出郭老大心窝上凝结有粟米大小紫黑血珠,此乃他独门‘九绝穿心针’,针穿人心内脏炸裂,七孔流血而死,你我欲为郭老大复仇不啻痴心妄想,既有老怪物在,我等此行不如作罢!”
“真是冷飞老怪物么?你我赶快传讯同道速离是非之地!”
“走!”
一双魅影疾如电飞掠去。
狂风怒吼,飞沙走石,夜空一轮明月显然黯淡无光,山谷中凭添了一片恐怖气氛。
山谷中狂风之侵,古树参天,清冷月色下映着一座荒废已久古寺,断垣残壁,屋瓦残破,阴森逼人。
唐梦周由寺墙翻入,掠落在墙隅,藉着一株古木之后察视寺内情景,凝目望去,不禁脸色大变,只见大殿前坪上倒着十数具尸体,另有一身材修长白衣人负手昂然屹立。
白衣人衣袂随风飘动,面目阴森,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笑容。
唐梦周心中大急,不知尸体有无沙青云、卢琬玲两人,身形微动,欲待掠去,只听一个微长语声喝道:“站住,你不要命了么?”
这分明以‘传音人密’绝顶内功传出,音微如蚁,却清晰异常。
唐梦周不禁一怔,望了四外一眼,竟无法发觉那人藏身之处。
那微弱语声又起:“你如想瞧热闹,可沿着墙根走来,老朽就藏身在偏殿瓦面上。”
唐梦周迟疑了一下,依言循着墙角走去,约莫十数丈,只见一高可四丈余偏殿。
忽闻一声低喝道:“速掠上瓦面矮身伏下,千万不可让他发现。”
唐梦周腾身屋面迅疾矮身伏下。
只听语声又起:“将第七行最上面屋瓦揭开,老朽就藏身在内。”
唐梦周发现这偏殿上屋瓦一无缺破,完整异常,暗道:“只不知这老人何以要如此隐秘谨慎,心中不禁生出好奇之心,如言伏身游行而上将屋瓦轻轻移开。”
只听语声又起:“不可发生丝毫响声,只须揭开三面屋瓦容身进入就行了!”
唐梦周偷觑白衣怪人,只见他突身形疾如电闪掠出庙外而去,心中大喜,忖道:“此正大好良机!”
他揭开三块屋瓦,极为艰难费事地缘身下去,但感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苍老语声低喝道:“速将屋瓦还原!”
唐梦周将屋瓦还原后,只觉立处是偏殿承尘之上,因屋面倾斜,必须矮身蹲下,穷极目力才隐隐发现一具坐着身影面对一小小木制通风窗前。
听长叹一声道:“孩子,来与老朽坐在一处,可目睹一场凄绝人寰屠戮血腥浩劫。”
唐梦周闻言不由心神一颤,缓缓走前与那人并肩坐下,侧顾注视那人形像。
只见那人长发凌乱,须长及腹,破衣蔽体发出阵阵恶浊气味,面形瘦削,双目开阖之间精芒逼吐。
这不过是轮廓而已,藉着窗口之外皎洁月色依稀仅能分辨老叟面目衣着,其余均无法判明。
唐梦周道:“老前辈,为何指示晚辈来此?”
老叟道:“缘,这就是缘份。老朽无意发现你掠越寺墙,相距甚近,又察觉你人品奇佳,不忍见你惨遭屠戮,是以传声引入。”
唐梦周诧道:“老前辈武功高绝,怎不制止这血腥屠戮。”
老叟凄然叹息一声道:“你怎知老朽武功高绝,又怎知老朽能制止这血腥屠戮。”
唐梦周不禁语塞,踌躇须臾,道:“晚辈有两位友人亦要来此,不能坐视不救,只不知殿坪上死者是谁?”
老叟道:“均是江湖凶邪,其死足以大快人心。”
唐梦周心中异常困惑不解,诧道:“如此说来那白衣人定是侠义道武林高人了。”
老叟冷笑一声道:“他也配称侠义人物,不过是恶人中最凶残暴戾,绝灭人性的凶邪。”
唐梦周心神一颤,忙道:“那么在下必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