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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持九莲刃黑衣老者只道黎载扬必重伤当场而死,那知变生不测,一声惨叫出口,铁剑贯胸而入,仰身倒地毙命。
黎载扬拭去口角溢血,飞掠而前拔出铁剑,重投入战阵中宛若猛虎出柙,神威呼呼。
蓦地--
宅内深处传来一声苍老语声道:“速弃去兵刃,老朽可饶你等不死。”
谈灵忙向颜鸿庆低声道:“你我分向潜入,擒贼擒主,得手白虹剑后速速退去。”说着取出两枝药草。
颜鸿庆面色一惊道:“你在何处得手此物?”
谈灵道:“施展空空妙手之技在姚老道怀中取来,走!”身形隐下,杳失在浓荫翳密中。
颜鸿庆迅望左侧掠下。
金天观四杰充耳不闻,仍自与各黑衣老者殊死猛拚。
吕剑阳等人距四杰十数丈外商议如何分头攻入之计,只见谈灵闪身而至,挥手示意攻入宅内,立即一鹤冲天而起掠人宅内深处。
吕剑阳却紧随谈灵身后腾起。
蓦地--
内宅随风飘来弹筝之声,铮声铿锵悦耳,丝毫不带杀伐之音。
五黑衣老者闻声突飘身疾退,去势如电,隐入降落深处一座高阁。
金天观四杰不禁一呆。
只听吕剑阳易容改装之詹南坤冷喝道:“穷寇勿追!”
谷雄飞等人弹身疾退。
吕剑阳道:“筝声召唤五人返回,显然李同康另有诡谋,我等不可操之过切。”
此刻,谈灵已身如淡烟般掠入内面,一闪无踪,身法之快,无与伦比。
黑纯阳姚绍九不禁一怔,道:“贫道方才发现无忧谷二谷主颜鸿庆深入宅内,另一人亦在我等身前掠入,分明他们已有攫得白虹剑之意,尊驾为何喝阻。”
吕剑阳冷冷一笑道:“观主如疑心在下之言别有用意,尽可放手攻入。”说着别面示意同来点苍高手等人纷纷退出宅外而去。
黑纯阳姚绍九目送吕剑阳等人身形消失后,冷笑道:“好高傲的性情,走!”长剑一晃,率先走入,诸人疾随身后。
却说谈灵掠入十数丈后,只觉宅内庭园花木均布有巧妙的奇门禁制,而且白石小径纷岐,更是凶险万分,不禁暗暗惊心,丝毫不敢大意,忖道:“李同康必知无忧谷隐情不少,不然他不致在无忧谷脚下隐伏,我何不设一制衡之策,容李同康在此,使颜鸿庆心有畏忌不敢蠢动。”
他辨明奇门其中诡奥后向一条白石小径走去,眼前陡现烟云,突合两声大喝道:“找死!”
一左一右两股金刀劈风之声疾啸而至。
谈灵闻风知警,陡地虚空腾起。
两股寒芒电闪地在谈灵足底擦过,只见谈灵身形倏沉,双掌迅疾无伦分击出手。
凄厉惨噑蓦地腾起,两条尸体击飞离地,身形震起半空,谈灵望也不望,身形飞射扑入,循着白石小径转了一个弯,不禁一怔。
原来路侧草地上倒着七八条躯体,其中尚有三人遍体血污,伤重奄奄一息,十数丈外四条人影如飞,寒飙凌空澈搏着。
谈灵瞧出三个黑衣老者联手合攻一红太少女,那少女正是卢琬玲,不由惊得呆了,暗道:“今日无疑地武林人物到得不少,均欲攫有白虹剑之意。”
敢情卢琬玲拚搏甚久,又是以一敌三,对方三人武功精绝凶悍,渐有力不从心之感。
只听老者沉声道:“卢姑娘,你可以弃剑就缚了,老朽委实不愿杀你与令师结怨。”
卢琬玲充耳不闻,剑招益更狠辣,袭向部位均是致命要害死穴。
老者又冷笑道:“卢姑娘,你虽精湛内功压制奇毒,稍时真元损耗过钜必然发作,到时老朽亦救不了你。”
唰的一声,剑芒如电几乎伤及老者左眉,随着剑风飘落数十根发丝。
三黑衣老者大怒,合攻之势突变迅厉,芒影流空奔泻,啸风悸耳。
谈灵察明附近并无匪徒隐藏,倏地撤出肩后长剑,身形奇快无比望前掠去,道:“朋友,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说时,人已到了黑衣老者身后,剑芒一闪,已自透背穿过前胸。
那老者惨噑一声,身形栽仆在地。
谈灵大喝道:“你们该死!”一式“回云出谷”,长剑电卷而出,左掌虚空一扬,将卢琬玲震出一丈开外。
他剑招辣毒迅快,一双老者连来人亦未分辨清楚,两颗头颅离肩飞起,鲜血喷溅如雨,尸体倒下。
转而望去,只见卢琬玲面色惨白如纸,眸露骇异之色注视着自己。
谈灵慢慢走了过去。
卢琬玲面色一变,厉叱道:“站住,你是谈灵。”
谈灵微微一笑道:“卢姑娘别来无恙、还记得我在下谈灵。”身形却未停住。
卢琬玲横剑护胸,欲待谈灵挨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出手。
谈灵距卢琬玲身前七丈开外停住,道:“姑娘你已身中奇毒,在下并无相害姑娘之心。”
卢琬玲冷笑道:“这不要你管。”
谈灵笑了,笑时露出满口雪白如若编贝,展齿道:“虽不关在下的事,但在下非管不可,谁叫在下与姑娘是旧识,何况眼前的谈灵并非昔日的谈灵。”
卢琬玲冷笑道:“这话有谁能信!”此刻体内毒性已发作,额角冒出冷汗,强行抑制着体内宛如蛇噬痛苦。
这情形瞒不了谈灵一双神目,微微一笑道:“不错,在下昔年在江湖中名声委实太坏了,无法使姑娘置信,但这些均无关紧要,姑娘如不解去奇毒,必难活着出得此宅。”说着右掌虚空拂出。
五缕指风分点在卢琬玲五处穴道上。
卢琬玲机伶伶面打一寒颤,心中大惊,无如穴道受制,不能出声。
只见谈灵在一黑衣老者尸体胁旁解下一只水囊,背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须臾转身快步走来,掀开自己唇齿,将水囊中水喂服而下。
片刻,卢琬玲只觉体内痛苦消失无踪,知奇毒已解,不禁又喜又惊。
谈灵目光四巡了一眼似有所觉,低声道:“在下并非故意示惠,但面临强敌,应同仇敌忾,在下亦不能见死不救,眼前形势之下,我等实难以与李同康抗衡,不是说李同康武功旷绝,而是他有白虹剑在手。”说着右手施展虚空拂穴手法与卢琬玲解开穴道。
卢琬玲纵身飘开三尺,道:“阁下武功似较前精进不少。”
谈灵道:“但谈灵依然故我,请姑娘速离此宅,以免杀身之祸。”
卢琬玲凝眸注视了谈灵一眼,冷冷笑道:“请问阁下来意?”
谈灵嘴角隐泛一丝笑意道:“与姑娘一般,志在白虹剑。”
卢琬玲不禁一怔,道、“阁下似有自信能取得白虹剑。”
谈灵声寒如永道:“在下并未说此话,今日能否全身而退也无法知道。”
卢琬玲诧道:“既然如此,阁下你必以身涉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愚不可及之事。”
谈灵道:“在下虽无胜算,却有一半希望,志在必得。”
卢琬玲道:“阁下志在白虹剑为何?难道有扬名武林之意。”
“冀获得美人芳心。”
“谁?”
谈灵笑道:“武林第一美人,无忧谷主爱女柏月霞。”
卢琬玲面色一寒,暗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你也配。”
谈灵哈哈一笑,将水囊递与卢琬玲,道:“囊中余水可救治姑娘同行伤者,望速离此宅,姑娘紧记。”说着身形倏地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身如轮转,突弹身疾射,快如流星瞬眼无踪。
十数丈外花木丛中突目起一条形如淡烟人影,追向谈灵之后。
这人正是无忧谷二谷主颜鸿庆,身形飞落在一座高楼之下,察觉谈灵已无影踪,不禁一呆。
高楼四外静悄悄地空无一人,颜鸿庆忖道:“莫非李同康已遁离此宅,自己方才虽遇拦阻,但匪徒一接则退,并无真正阻拦之意。”
他两道锐厉目光注视在高楼上,料知李同康虽遁离,但尚有恶毒安排,心下拿不定主意是否需人楼查视有无蛛丝马迹留下。
蓦地--
忽闻高楼上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颜鸿庆你委实胆大包天,敢妄行侵入老朽住宅。”
颜鸿庆心神一惊,道:“尊驾就是李同康么?”
“不错,老朽正是李同康。”
“尊驾何不现身出见。”
楼上传来阴沉冷笑道:“颜鸿庆,你没有胆量上楼与老朽相见么?”
颜鸿庆不禁怒火顿生,大喝道:“谁说不敢。”双肩猛振,潜龙冲天拔起,身形一斜,宛似风中落叶般,悄无声息沾足楼廊上。
只听李同康沉声道:“将楼门推开,老夫就在厅内恭候大驾。”
“嘭”的一声大响,颜鸿庆一掌推出,重如山岳无形真力,把两扇木门震得望内飞入。
一声大响,木门堕碎在地。
颜鸿庆疾如鬼魅地掠入厅内,只见一间宽敞大厅竟无一桌一椅陈设,仅一面黄如蜡,身着一袭葛衫老者屹立在厅中。
老者长脸瘦削,两颊无肉,颧骨高高凸地,颔下一部疎须根根见肉,面寒如冰,一双如豆蛇眼逼射慑人精芒,冷笑道:“颜二谷主你也太小家气了,老夫好意延客,竟无故损坏厅门。”
颜鸿庆淡淡一笑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颜某不得不防。”说时目光沉注着李同康肩头一柄斑剥龟壳长剑上。
李同康面色一沉,道:“是二谷主不请自来,难谓老朽有害人之心。”
颜鸿庆面带笑容,道:“尊驾明于责人,却昧于责己,为何暗遣门下弟子潜入敝谷暗中俟机用毒。”
“谁说的?”
“笑弥陀方思远。”颜鸿庆面色更寒,道:“以尊驾在武林中名望,总不该不敢承认颜某是含血喷人之词。”
“胡说。”李同康目中精芒电射,怨毒已极,厉声道:“老朽不识方思远其人,颜鸿庆,你无中生有妄入人罪之故,无非是借口登门梦想攫取老朽身后白虹剑。”
提及白虹剑三字,颜鸿庆目中不禁泛出贪婪神光,大喝道:“尊驾说对了,速献出白虹剑还可饶你不死,不然别怨我颜鸿庆辣毒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