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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手,亦可使颜鸿庆心有所疑,定奋起与凶邪拚搏,俾收挑衅残杀之功。若傅嬷嬷预闻紫电剑为在下借用,铁拐失去与否则漠然无惜。”
柏月霞响起银铃笑道:“梦哥委实高深莫测,普天之下只有你使小妹心服口服。”接过铁拐,道:“小妹去去就来。”一闪下得崖去。
不久,柏月霞匆匆返回,娇笑道:“幸不辱命。”将藏剑铁拐递与唐梦周。
唐梦周手中略使暗劲,喀登一声折断,露出紫电剑柄鞘,取剑披至肩上,将断拐压挤成一铁块抛向崖下。
柏月霞见唐梦周似有离去之意,忙道:“你这就走了么?”
唐梦周道:“夜深风寒,愚兄不久即返,贤妹多加保重。”
柏月霞忽有所觉,迅疾出手扣着唐梦周左腕,疾跃向一处崖隙内。
只见两条淡淡身影飞掠而至,但听一人诧道:“怪事,老朽亲眼得见柏姑娘掠上绝顶,为何未见,其中必有蹊跷,让老朽传讯与二谷主。”
柏月霞忽飞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点向二人。
二人只觉胁间一麻,闷哼一声双双倒地。
唐梦周疾闪而出,道:“贤妹珍重!”身如飞鸟般扑向崖下秘径。
柏月霞只觉心头一阵梗塞,目中莹然如滴,扭转娇躯掠下崖去,唤道:“小桃!”
暗中小桃娇俏身影疾闪而出,嫣然含笑道:“小姐,唤婢子何事!”
柏月霞面色一冷,道:“你去请二谷主来。”
小桃领命奔去。
柏月霞间转居屋客厅内,眼前不由幻出唐梦周俊逸拔俗的身影,不禁惘然若失。
蓦闻一声惊咳道:“贤侄女找愚叔何事?”颜鸿庆身影已迈入厅内。
柏月霞面色冷漠如冰,道:“劳动二叔前来甚是不该,但侄女又不能不说。”
颜鸿庆两道剑眉一蹙,他深知柏月霞习性,无重大事故决不致如此,由不住心往下沉,朗笑一声道:“你我并非外人,说此不是显得太生分点么?究竟发生何事,愚叔替你作主。”
柏月霞道:“二叔不知侄女每晚子时必至北崖绝顶上练剑,今晚突有两人暗中施袭,侄女百忙中施展金刚指将两人点毙,才知是二叔邀来同道至友……”
颜鸿庆闻言面色一变,道:“居然有此等事,待愚叔前往北崖查明。”转身趋出,扑向北崖绝顶之上。
果然发现两具尸体倒在崖上,随身兵刃堕在两丈开外远处,察视死者致命伤痕判出系柏月霞金刚断魂指,暗暗忖道:“这两人都是武林一流好手,功力不凡,无疑发现什么重大可疑,不然怎会向柏月霞猝袭,其中定有蹊跷。”
他沉思了片刻,身形一跃如飞掠下崖去。
暗处忽闪出严薇薇,目凝颜鸿庆身影消失在崖下后,飞身掠下,从柏月霞居室之后穿窗而入,只听柏月霞道:“二叔去过北崖么?”
颜鸿庆答道:“去过了,愚叔心想其中必有什么误会,月黑无光,暗中莫辨友敌,误认贤侄女系外来劲敌,故猝袭出手。”
柏月霞冷笑道:“侄女不是三岁顽童,纵是来敌也该问明,这无忧谷内外伏桩密如星罗棋布,发出警讯,来敌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侵越雷池一步,有烦二叔将手下撤出百泉崖,
免得混淆不清,不然他俩怎会轻易登上北崖。”
颜鸿庆面现一抹苦笑道:“这个愚叔无法从命,恐有负令尊重托,此事愚叔尚须查明其中情由,贤侄女无须心存芥蒂,早点安歇吧。”
柏月霞冷笑道:“好!二叔手下及同道友朋若在百泉崖发生意外凶危,恕侄女无法负责。”
颜鸿庆道:“愚叔尽量避免下次有此意外发生就是。”
随即一阵远去步履声,严薇薇知道颜鸿庆已离去,潜回自己居室,芳心内油然泛起一股落寞怅惘之感。
须臾--
门外起了轻微剥啄声响。
严薇薇不禁一呆,问道:“谁!”
只听柏月霞语声传来:“是我!”
严薇薇嫣然一笑启开房门。
柏月霞翩若惊鸿般疾闪入室。
严薇薇随手拴了木门。
柏月霞晶澈眸光巡视了室内一眼,道:“薇姐还未睡。”
严薇薇道:“与霞妹一般,奔波劳碌,恐澈夜难眠。”
柏月霞不禁玉靥通红,面现薄嗔道:“你全知道了?”
“全知道!”严薇薇微颔螓首道:“如非我在北崖上将两具尸体上兵刃取下抛在丈外,颜鸿庆一定认为霞妹有意毒手残害。”
柏月霞默然须臾,柔声道:“你见到他了么?”
提到他,两女眸中神光一亮。
严薇薇嫣然颔首道:“自然见到他了,送出山外作别而去,他异常关心霞妹。”
柏月霞娇羞不胜瞪了严薇薇一眼,嗔道:“难道他不关心薇姐?”
严薇薇幽幽叹息一声道:“蒙霞妹视愚姐情如手足,其实愚姐在此如睡针毡,恨不得插翅飞去,他劝我俩应顾全武林大局,尤其是霞妹……”
柏月霞摇摇首道:“他不知道我留此百泉崖也是多余。”
严薇薇笑道:“他知道,并且他知道得很多。”
柏月霞不禁一怔道:“他知道的很多,知道什么?”
严薇薇嫣然一笑道:“他知道霞妹隐衷,也知道霞妹身世。”
柏月霞面色一变,忙道:“薇姐,他是如何知道的!”
严薇薇摇首道:“此时提及这些徒乱人意,你我目前应密谋对付颜鸿庆,挑衅残杀,以毒攻毒为是。”
柏月霞颦眉低鬟一笑道:“说得也是,小妹就在此与薇姐同睡,俾作竟夜之谈。”
口口 口口 口口
细雨霏霏,寒风啸涌,入冬以来,太原城这样的坏天气一连数月,天空彤云密布,黑压压地大白天里晦暗如暮。
长街上一片泥泞,行人钉鞋雨伞仍是那么熙来攘往。
大兴客栈门前忽奔来一骑棕色口外良驹,骑上人双眉飞鬓,四方脸瞠,虎目隆隼,黑缎长衫,肩披长剑,约莫廿五六岁,顾盼之间威棱逼射,英气逼人。
客栈内店小二飞步抢出,一把抓住了缰绳,笑道:“大爷要住店?”
黑衫少年道:“不错,要住的就是这大兴客栈。”
店小二连连哈腰道:“多谢大爷照顾敝店,敝字号在此太原府也是数一数二的,房间宽敞雅净,招呼特别周到。”
黑衫少年冷冷一笑道:“这个早知道了,有一陈德三朋友在此么?”
店小二不禁一震道:“大爷是………武少主!”
黑衫少年眉宇间泛出一抹傲然神采,道:“正是武东山。”
店小二神色一变道:“少主快请!”
武东山一跃下鞍,店小二拉着马匹进入大院系在马厩中,抢前领着武东山走入店房。
掌柜老者目睹武东山进入,忙欠身立起。
武东山忽道:“陈德三他们现在何处?”他暗觉事有蹊跷,自己命他们先行到此,约好今日自己准时赶来,怎么一人未见。
店小二忙道:“陈爷等人住在内进跨院中,三月来未出得跨院一步。”
“什么!”武东山神色一变道:“这是何故?”
店小二道:“小的不太清楚,武少主最好面问陈爷。”
武东山鼻中冷哼一声,不再询问。
跨院中一片泥泞,檐下十数个劲装江湖人物各自成群聚在一处,有的在下象棋,也有在闲聊或喝着闷酒,鼻内哼着小调。
忽闻一声大喝道:“少主来啦!”
大伙儿纷纷立起,执礼甚恭,屋内趋出一瘦弱老者,抱拳一揖。
武东山面色一寒,沉声道:“陈德三!你怎不遵命行事?”
陈德三目露惶恐之色道:“少主,容属下回禀。属下等一进入大兴客栈,即有抚署派人来找属下谈话,谓太原府江湖人物云集纷涌,酝酿一场武林杀劫,官府亟谋戢止,戒飞鹰帮外出,不然奇祸立至。”
武东山面色微变道:“此人是何形像,究竟他是否官府中人,你等查明了么?”
陈德三惶悚尚未答言,忽闻传来朗朗大笑道:“无须查明了,兄弟已及时赶来,不知少主愿否一见!”笑声中跨院外昂然迈入一身着锦缎长袍浓须老者,双眼开阖之间精芒逼闪。
武东山不禁一怔道:“阁下高姓大名可否见示?”
老者微微一笑道:“老朽周骧!武少主你我长话短说,飞鹰帮不远迢迢千里而来必有所为,老朽官府中人,不愿涉入江湖是非,亦不容江湖人物在太原地面生事,奉劝武少主速率领属下撤离三晋,不然奇祸立至,言尽在此,听与不听,端凭武少主了。”说完双肩一振,潜龙冲天拔起,半空中宛如一只鸟般疾闪而杳。
武东山面色变了一变,大喝道:“咱们走!”
诸人鱼贯奔出,各解下坐骑,飞跃上鞍奔出城外。
武东山一骑当先,奔向一片乱林间。
乱林中,隐隐现出一幢倒塌的破败庙宇。
陈德三纵骑抢先,向武东山道:“少主是这里么?”
武东山点点头,尚未出言,蓦闻一片弓弦乱响,箭弩由四面八方袭至。
飞鹰帮匪徒离鞍腾起,扬腕出刃,舞起片片刀光护住身形,弓弦之声忽戛然而止。
林中忽闪出一个豹皮衣裙,手持狼牙锤面目黧黑,神态犷悍少年,咧嘴大笑道:“武少主你我有缘幸会。”
武东山面色森冷如冰道:“阁下何人?为何猝袭在下!”
豹衣少年大笑道:“我倘真欲猝袭武少主,此刻你等那有命在!”
武东山冷笑道:“这也未必见得!”
豹农少年道:“你我闲说少说,风闻贵帮已取得白虹剑,特此前来向武少主求借一用。”
武东山不禁面色一变,冷笑道:“捕风捉影之言阁下如何凭信。”
豹衣少年阴阴一笑道:“希望少主三天之内将白虹剑取来,送剑之处自有人与少主联系,不然少主将罹奇祸。”话落人起。
如此强说自话之事,武东山还是头一次遇上,不禁肝胆气炸,杀气陡萌,厉喝道:“阁下慢走。”双掌扬空击去,发出一股山涌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