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此强说自话之事,武东山还是头一次遇上,不禁肝胆气炸,杀气陡萌,厉喝道:“阁下慢走。”双掌扬空击去,发出一股山涌狂飙。
半空中豹衣少年身影疾转如轮,倏地弹身猛泻,疾如流星落在十数丈外乱林中,形影杳失。
武东山大喝道:“快追!遇上立施重手,格杀勿论!”
飞鹰帮门下纷纷扑去。
武东山面色沉凝肃冷,只觉事情太过离奇,他平日自负机智过人,此刻也猜测不透其中道理。
半晌,飞鹰帮门下纷纷转来,陈德三道:“禀少主,豹衣贼已远去无踪,林中一无线索可寻。”
武东山低哼一声,默然须臾,望了陈德三一眼,道:“你等在庙外守护,待我人内瞧瞧。”
陈三德忙道:“少主不可轻身涉险!”
武东山道:“无妨!”飘然走入破庙。
大殿中阴森晦暗,尘网重结,腐霉气味直冲入鼻,中人欲呕。
忽闻一声痛苦已极的呻吟,有人问道:“是武少主么?”语音沙哑颤抖。
武东山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僧人倒在壁角,迅疾一跃在僧人之前,定睛望去,认出峨嵋后起之秀乾坤刀飞云,面色一变道:“大师是何人所伤。”
飞云凄然一笑道:“豹衣少年,武少主定有所见。”
武东山呆得一呆道:“令师达观上人未来么?”
飞云已伤重不支,道:“家师现在内殿,想亦已遭了毒手。”语音微不可闻。
武东山伸手一摸飞云,气息已冷,面色一冷,身如离弦之弩掠入后进内殿。
后殿更比前殿晦暗阴森,几伸手不见五指,武东山伸手入怀,取出夜行火折,“嚓啦”一声,一道熊熊火光升起。
只见殿中倒着七具躯体,武东山不禁面色大变,辨明峨嵋达观上人斜靠在柱旁。忙疾跃向前唤道:“老禅师!”
达观上人睁开一线眼帘道:“武少主,你来迟了。”
武东山道:“老禅师被何人所伤?”一掌紧抵在达观上人胸后命门要穴上。
达观上人似精神一振道:“贵帮大难临头,速传讯令尊严加戒备,慎防祸起萧墙。”
武东山闻言不由呆住道:“老禅师也为豹衣少年所伤么?豹衣少年是何来历,在下誓报此仇。”
达观上人涌起一丝苦笑道:“看来少主无法报得此仇,老衲等虽为豹衣少年所乘,但致命之由却系少主蛇芒针。”
“蛇芒针!”武东山不禁面色惨变,道:“此针乃在下秘门独有,豹衣少年如何取得蛇芒针。”
达观上人笑了一笑道:“取自令妹武红玫手上!”
武东山眼中喷火,咬牙切齿骂道:“竟是这贱婢么!”
达观上人道:“少主你不可责怪令妹,令妹也是逼不得已,眼下令妹已落在豹衣少年手中。”
武东山不禁面色大变。
达观上人又道:“老衲行年七旬,死不为夭,目前少主祸在眉睫,倘不见信,少主不妨察视神案下一具尸体,他身中九支蛇芒针,七孔流血惨死。”
武东山不禁一怔道:“老禅师知是何人么?”
达观上人道:“少主一瞧便知!”
武东山左手一松。
达观上人忽喉中疾响,溘然逝去。
武东山暗叹一声,手中夜行火折燃烧已尽,倏地疾灭,殿中又是一片漆黑。这时武东山小心翼翼走近神案下,察视尸体形貌,他虽是目光锐利,暗黑之间亦无法分辨面目,他伸手入囊取出一块火镰石,“笃”的猛敲数下,黑暗中火花一闪,映出那人面目。
武东山不禁失声惊呼:“怎么是他!”
原来死者就是不久前去大兴客栈自称太原官府中人的锦衣老者周骧。
这无疑是借刀杀人毒计,武东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毛骨悚立。
蓦地--
随风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武东山你瞧清了么?还不束手就缚!”
四条人影如魅,风疾电闪掠入后殿,分占四象方位,刀光闪闪,后殿立时弥漫漫森厉杀机,令人窒息。
武东山知事态严重,但始终理解不透为何事情会落在他身上,目中怒光逼闪,冷笑道:“为何在下须束手就缚?”
面形瘦削汉子阴恻恻笑道:“你杀官拒捕,目无王法,难道胆敢不认罪么?”
武东山大怒道:“血口喷人!在下杀了什么官?死者均非在下所杀。”
瘦削汉子怪笑道:“你当认出神案上死者是何人!”说着手中一物掷地,冒出一团火球,映得一殿通明。
武东山不觉心神一震,淡淡一笑道:“在下不识!”
瘦削汉子面色一沉,大喝道:“兄弟与周骧同往大兴客栈,由周骧独自一人入内劝告武少主速离,怎说不识?周骧又死在你武少主独门暗器蛇芒针之下,英雄作事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你也不怕辱没令尊的名头么?速随我等前往太原抚署领罪。”
武东山知跳下黄河也难洗净,右手奇快无比地已将肩后长剑挽在手中。
寒芒匹练般闪了一闪,四人面色微变了变,及至瞧清武东山手中挽着的并不是白虹剑,神色倏平,嘴角也泛出一丝森冷笑容。
瘦削汉子鼻中冷哼了一声道:“武东山,你想动手!”
“不错!”武东山冷笑道,“动手与不动手都是一样,何况在下并非任人宰割之辈,不过……”
“不过什么?”
武东山道:“在下想知道四位真正用意。”
瘦削汉子大笑道:“方才兄弟不是把话说明了么?”
武东山冷笑道:“因为在下知道周骧并非什么太原抚署中的人,四位更非官府所遣。”
瘦削汉子面色一变,喝道:“胡说!”
武东山哈哈大笑,长剑一闪,“长虹贯日”已自刺向瘦削汉子咽喉重穴,真个快如电闪,其他人面色一变,兵刃迅疾出手,寒飙电奔,刺向武东山要害重穴。
这四人不言而知都是江湖道上顶尖高手,配合更严,瘦削汉子一对狼牙锤更势如“五岳盖顶”劈下,换在常人,难挡他们合力一击之下。
武东山身法奇快一转,振腕疾挥,飞洒出一片惊涛骇浪剑气,攻势凌厉,潜劲山涌,威力骇人。
约莫盏茶时分,武东山左手一扬,喝道:“打!”
四人以为武东山发出蛇芒针,虽然有备,却不能不防,禁不住撤刃回护。
那知武东山使诈,长剑疾振幻洒漫空剑星,身如脱弦之弩般掠向前殿,穿空腾起,剑光挥振中砍破屋瓦而出。
武东山身形刚落在庙前,面前已横跃五条身形阻在面前,他冷笑一声,长剑疾闪挥出。
只听两声惨噑,一双劲装汉子被他迅雷不及掩耳剑势断去左臂,鲜血飞溅如雨。
在数声如雷怒喝中,武东山已如大鹤般冲空腾起,疾如电飞逃去。
庙内四人疾掠而出,见状又惊又怒,瘦削汉子振吭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澈越响亮,振荡云空,随风播散开去,袅袅不绝。
突闻一声娇叱道:“无用的东西,如此众多人手竟然擒不了武东山,该当何罪!”
瘦削汉子等人闻声不禁面色如土,骇懔震警。
矮林丛中冉冉走出一黑衣蒙面背剑少女,后随一双白衣劲装貌美女婢。
黑衣蒙面少女身法似缓实速,眨眼已来在瘦削汉子等人身前,轻哼一声道:“我一双女婢已追赶武东山去了,但愿追得及,否则你等将难逃断去一臂之重责。”
瘦削汉子等人面色黯然,齐齐躬身道:“属下等愿领重责。”
蒙面少女颔首道:“很好,不是我辣手无情,须知法无宽贷。”随即四面一望,接道,“那武东山率来的弟兄呢?”
瘦削汉子躬身道:“都被制住并点了睡穴。”
蓦地--
一双白影横空飞落而下,现出两白衣美婢,向蒙面黑衣少女敛袵施礼道:“武东山身法鬼祟滑溜,婢子们赶下,武东山滚入长草隐蔽山坡之下,觅无人影。”
蒙面少女莲足一跺,向瘦削汉子暍道:“张奎,你将陈德三带来。”
张奎应喏一声,电射而出落向十数丈外,抓起一具身形掠回,右腿一撩踢出五尺。
陈德三被踢开穴道,睁眼一望,不由面色大变,知逃走无望,狞笑一声道:“要杀要剐,任听尊便,倘欲凌辱老朽,别怨老朽出言污秽。”
蒙面少女叱道:“你只要敢口吐秽言,姑娘定要把你一寸一寸地凌迟剐割,让你不活不死,受尽非人之刑。”
陈德三道:“老朽与姑娘你何仇何恨?”
蒙面少女道:“没有任何仇怨,但姑娘须问你一句话,你可知道武东山所去之处?”
陈德三听出他们少主不但未死,而且安然逃去,不禁心中暗喜,摇首答道:“老朽不知!”
蒙面少女鼻中冷哼一声道:“你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
陈德三高声答道:“敝少主向来行事莫测高深,老朽的确不知情。”
蒙面少女道:“你别把武东山说得太高了,本姑娘有办法查明你说话是否真实,如有半点虚假,可别怨我心辣手黑!”说着回顾四婢一眼,道:“你们去向武东山带来的弟兄逐个询问,我不相信他们不知武东山去处。”
四婢领命飞掠而出。
陈德三心头不禁忐忑不宁,面色频频变异。
蒙面少女忽侧脸目注庙侧一株浓荫密叶巨干上,冷冷喝道:“张奎,你等四人将树上潜藏的鼠辈擒来!”
张奎等四人立向巨树扑去。
浓枝密叶间疾如鹰隼电泻疾落一条身影,向庙后掠闪而去。
张奎大喝道:“鼠辈站住!”
只见那条身影一落实庙后,倏地旋身立定,现出一俊美背刀青衣少年,微笑道:“在下是鼠辈,那么四位是何人?”
张奎不禁一怔,惶惑之间无言回答。
另一老叟冷笑道:“尊驾为何窥探我等隐秘?”
少年哈哈朗笑道:“大白天里有何隐秘可言,何况此处是一荒废破庙,你等可来难道在下不能来么?”
老者面色一变,喝道:“速擒下此鼠辈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