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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东山两道剑眉猛然一剔,豪气重振,道:”少侠还是不屑与兄弟论交么?“
唐梦周道:”在下怎敢少主折节下交,最好能以弟兄相称。“说此顿了一顿,又道,”在下愿助少主一臂之力,必须设计诱使杏花峒门下自投罗网,套出杏花峒隐秘,如此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与武东山密语一阵。
武东山轩眉一笑,道:”果然好计。“
唐梦周穿身出舱,向老渔翁笑道:”有劳老人家,请把渔舟拢向湖岸。“
老渔翁唯唯应喏。舟行似箭,拢向岸旁,唐梦周只身离舟上了湖岸,飘然而去。……………………
第二十章
滇藩王邸气派宏伟,门首雁翅般分两列站着八个盔甲鲜明、雄纠气昂的抱刀兵丁。
邸内忽奔出一队快马,为首一人却是貌像威武黑衣老者,面色沉肃,纵骑如飞,驰向泰顺布庄。
街上行人纷纷闪避,藩邸距泰顺祥布庄不远,仅转过两条街即至。
黑衣老者马奔如风,骑术甚精,堪堪抵达泰顺祥布庄前,倏地勒住丝缰,马首高昂,前蹄上扬,希聿聿一声长嘶,双蹄落下,竟跟钉着一般纹风不动。
布庄守柜帐房眼尖,认出是藩邸丘爷,文武双全,狠刁阴毒,在昆明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迅忙迎出,含笑道:“丘大人驾临敞庄,有何赐教。”
黑衣老者轻轻一跃,飞落下鞍,面色一沉,道:“汤老板在么?”
帐房答道:“敝上有事外出,片刻即回。”
黑衣老者道:“丘某等着就是。”说着迈入布庄迳往内厅而去。
帐房随着黑衣老者身后,面色镇静如常,嘴角泛出一丝笑容。
黑衣老者一跨入内厅,即见一五旬上下青衣人坐于太师椅上,神色安祥,正在掀盖品茗,不禁一怔,认出抚署中柳腾辉侍卫,啊了一声,抱拳笑道:“怎么柳侍卫也在?”
柳腾辉缓援立起,道:“怎么丘兄亦有兴光临泰顺祥布庄?”
黑衣老者道:“丘某为查案而来。”
柳腾辉不禁哈哈大笑道:“难道泰顺祥布庄窝藏江洋大盗,坐地分赃不成?此乃地方有司之事,藩邸越俎代庖未免不当吧!”
黑衣老者不禁呆了一呆,微露怒容道:“今晨藩邸失窃!”
“失却何物。”
“金印及兵符!”
柳腾祥道:“为何疑心到泰顺祥布庄。”
黑衣老者迟疑了一下,道:“贼人离去后留有素帕一条,墨书一‘麦’字,笔力娟秀,风闻唐抚少君侍妾姓麦,新近才纳自玄灵宫。”
柳腾辉冷笑道:“丘兄知否泰顺祥布庄主人是何来历?”
黑衣老者面色微变道:“不知!”
柳腾祥道:“店主乃当今正宫皇后近亲,唐公子与皇后结为异性姐弟,唐公子身怀皇上敕赐‘如朕亲临’金牌,别说丘兄你,就是滇藩亦可就地诛戮,请问丘兄有几个脑袋?”
黑衣老者面色如土,额角冒出豆大汗珠。
柳腾祥冷笑道:“普天之下,同名同姓者甚多,丘兄就凭一方素帕,娟秀”麦“字而妄入人罪,可谓胆大妄为之极。”
说时唐梦周忽飘然走入,笑道:“两位所说在下听得清清楚楚,事出必有因,那方素帕不知带来了没有?”
黑衣老者就知是唐梦周,神色立转恭敬道:“老朽带得在身上。”立在身旁取出一方素白娟绸。
唐梦周接过,展示了一眼,只见上书一“麦”字,娟秀柔媚,字如其人,定是少女所书,但四边折卷甚密,他手指摸了摸,但觉内贮有物,不由轻笑一声,拆开缝线,取出一纸卷。
黑衣老者面色一变,暗道:“怎么老朽竟察不及此?”
唐梦周展阅纸卷,已知就里,冷笑道:“柳侍卫,拿下!”
黑衣老者突腾身而起,欲从天井拔上屋面,同时双手劈出一股狂飙袭向唐梦周面门。
那知唐梦周更快,两指如电点出,左掌疾拂。
黑衣老者只觉腿弯处如被蛇噬,不禁闷哼一声,砰然堕地,厉声道:“老朽身犯何罪?”
唐梦周冷笑道:“柳侍卫,金印兵符仍在签押房梁上,将此贼解往有司衙门,搜齐罪证,申详上奏,就地正法。”
柳腾祥应了一声,五指一抓黑衣老者快步而出……
唐梦周匆匆进入地下秘室后,见着麦如兰、严薇薇,将那方素帕交与麦如兰观看并叙说个中情由。
严薇薇想了一想,道:“此人若非如兰姐姐仇家,定是极为稔熟之手帕交,欲将此帕藉滇藩爪牙之手传与如兰姐姐,再转入梦哥手中。”
唐梦周颔首笑道:“不错,此女心细如发。”
麦如兰忽眸含珠泪,幽幽叹息道:“贱妾想起来了,她是贱妾堂妹麦熙凤,毗邻而居,宛如亲姐妹,她更命苦,十一岁为一道姑收养,从此音信杳失不知何往,料不到她亦投身魔道门下习成武功,难得她尚记得我这姐姐。”
唐梦周点点头道:“你这位妹妹心计过人,用瞒天过海之计将手帕辗转送入在下手中,一丝不露痕迹。”
严薇薇道:“她约请梦哥与兰姐晤面么?”
“正是!”唐梦周道,“只有她才知柏姑娘下落!”
“约往何处?”
“点苍!”唐梦周道,“麦熙凤谓点苍三日后将有一桩武林秘密聚会,足以影响整个武林安危。”说着顿了一顿,“在下意欲只身前往点苍!”
麦如兰忙道:“那我俩如何放心得下!”说时望了严薇薇一眼。
唐梦周笑道:“你俩去反而碍手碍脚,留此注视滇藩邸内一动一静。”
麦如兰道:“那么你定须将紫电剑带去不可。”
唐梦周摇首道:“无须,携带紫电剑反而败露形迹,此去点苍在下非要证实盛秋霆与白灰凶邪同为一人不可。”
严薇薇神色一惊道:“盛秋霆亦要去点苍么?”
“不错!”唐梦周道,“倘或麦熙凤不是虚言欺骗,点苍山内必然有变,盛秋霆非去不可,他与在下一般,易作另一人混入点苍。”说着立起微微一笑,“在下要去藩邸与盛秋霆辞行了。”言毕飘然而出。
布庄外檐下停着一辆华丽敞篷马车,车把式是一个壮健青衣汉子,高坐在车辕上,长鞭挥舞虚晃在空中。
唐梦周服饰华丽,面如傅粉,剑眉星目,挺拔绝俗,跨上马车示意车把式前往藩邸。
车把式长鞭“叭”的一声,蹄声放开,望藩邸驶去。
藩邸辕门气象宏伟森严,并未因滇藩罹疾而稍松懈,马车停在辕门外,车把式一跃落地。一双带刀卫卒疾行走来,车把式手执大红拜帖,语声宏亮这:“唐公子拜望京城盛秋霆大人。”
此刻,唐梦周之名在昆明已是家谕户晓的人物,一双卫卒望了车内唐梦周一眼,不禁面色微变,接过拜帖,立时传报。
须臾盛秋霆哈哈大笑趋迎而出,似久别重逢,如遇故交,相偕进入藩邸。
约莫顿饭光景过去,盛秋霆恭送唐梦周步出辕门,唐梦周登车而去。
盛秋霆目送马车远逝,神色阴晴不定。
忽见一黑灰老者疾掠而出,道:“盛大人,唐梦周不除,终是祸患,我等应追踪……”
言犹未了,盛秋霆面色一变,冷笑道:“你有几个脑袋!不怕弄巧成拙么?唐梦周高深莫测,方才他与盛某言说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否则别怨他辣手无情,目前只有容忍才是。”说罢转身迈入辕门。
唐梦周车行如飞,驰出昆明城三十余里,转入一条山林小径,七弯八转,前路隐隐现出一幢高墙土屋。
门前伫候一人,正是金戟温侯吕剑阳,目睹唐梦周马车疾驰而来,不禁面现笑容。
唐梦周一跃下车,道:“有劳吕兄久候了。”
吕剑阳笑道:“愚兄接悉丐帮高手传讯后,即赶来此。来,愚兄为贤弟引见一位朋友,贤弟可扮作这位朋友,与愚兄同赴点苍。”
两人把臂同入宅内。
斜阳照林,倦鸟还巢,远处忽现出四个锦衣人,面目森冷如冰,后面紧随着一披头散发老者,面如猪肝,肥胖臃肿,一双绿豆小眼逼射慑人精芒,身穿一件宽大黑袍,迎风猎捷飞舞。
老者道:“那姓唐小狗是来此处么?”语声刺耳,令人不寒而栗。
一锦袍汉子道:“轮辙显明,定错不了,容属下先行潜入。”
“慢着!”披发老者暍道,“那小狗并非易与之辈,还是照老夫之计火攻,不怕小狗不现身。”
只见门内先后走出两人,吕剑阳先行,后随一浓眉虎目,三绺微须中年汉子,一脸英悍之气,目中威棱逼射。
吕剑阳冷笑道:“吕某与五位朋友陌不相识,并无仇怨,找上门来为了何故?”
披发老者凶睛一瞪,喋喋怪笑道:“老夫来此为的是向唐梦周寻仇,冤有头,债有主,老夫也不难为你们,快唤唐梦周出来。”
吕剑阳淡淡一笑道:“阁下倒是很快,居然能追踪而来,可惜的是唐少侠比阁下更快,他走了。”
“走了!”披发老者神情一震,狞声道,“老夫不信!”
吕剑阳不禁放声大笑道:“真要是唐少侠仍在,五位还有命么?吕某不知阁下与唐少侠之间有何仇怨。”
披发老者冷笑道:“老夫乃程涵英舅父。”
吕剑阳道:“原来如此,阁下坚欲代甥报仇,在下倒可指点一条明路,必可追上唐少侠。”
披发老者磔磔怪笑道:“老夫岂会如此容易受骗。”
立在吕剑阳身侧的浓眉虎目汉子突沉声道:“吕贤弟无须与他们唠叨,打发他们上路不就得了么?”
披发老者闻言眼中逼泛森厉杀机,冷笑道:“尊驾好大的口气,请报出万儿来。”
中年汉子道:“在下名唤七杀灵官赵蔚,赵某双手血腥,杀孽山积,再杀几个又有何妨。”
吕剑阳亦接口道:“吕某不愿多事结怨,唐少侠业已离去,奉劝五位还是及早回头的好,免吕某剑下又多增五个冤魂。”
披发老者身后四人突暴暍出声,疾逾电射向吕剑阳扑去。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