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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吴本就候在门外,在听得召唤之前,已经举着大披风挡在了赵纪青的面前,“爷,此事得从长计议。”赵忠赵诚的身手,他清楚的很,盛京内鲜有敌手。如今竟被人打到如此地步,那么其幕后黑手的实力,绝对值得商榷。
赵纪青一把抢过披风自己披上,湿漉漉的长发瞬间打湿披风的下角,“赵忠赵诚留下,你带着人跟我走。”
重重的步子移动带风,他才不管需不需要从长计议,他只想第一时间确认艳无双到底落入了谁的手中。
“阿布,备车——”如果他不因有赵忠赵诚跟着就放心地先在家等她就好了,都怪他太大意了!
被主子一身冷硬的气场镇住,老吴不再多言,弯着身子捧着布巾,亦步亦趋跟上的同时还能轻柔地替主子擦拭未干的长发。
“郑府!”赵纪青交代一声,钻入马车。
阿布挥鞭起车。
老吴举手于空中扬了一扬,十匹骑了战马的属下紧跟在后。他虽然不赞同主子不经考虑就莽撞上门,但主子既然已经决定,那么他也只能尽全力护得主子周全才是。
宰相府郑府。
方方正正的乌木大门,门两旁没有石狮等镇宅之物,唯见一块半丈多高的石碑。
下马碑。
这是文帝为表彰宰相郑子承为尧天国做下的贡献而特意所赐。意为:不论是谁,只要经过宰相府门前,坐车的下车,骑马的下马,必须步行通过这里。否则,视为不敬,宰相府前的侍卫有权先斩后奏。
阿布谨慎地停在下马碑前,这还要不要向前赶?主子的情绪明显不对,他也不敢去问。可不问的话,他又真的没有胆子跟下马碑对上。那可是几乎等同于“如朕亲临”的存在呀。
车旁伴车骑马相随的老吴自然明白阿布小眼转转传来的意思,清咳一声,凑近马车的窗口,“爷,到了。”
车内传来沉闷的回应,“进去!”
哎?老吴也愣住,千万不要是他想的意思啊。
“阿布,冲进去。”这一次,赵纪青下令下的清楚。
老吴眉头皱起,再次不怕死地建议,“爷,宰相府前的下马碑……”那可是当年……
老吴没能说完,车内“呼”一下就刮出来了一阵风,对着前方拉车的马屁股就是一拍。
咴咴儿——双马嘶鸣,前腿一抬,落地低头就向前冲。
阿布慌里慌张地急忙掌握好方向。
宰相府门前的四个侍卫上前就拦,他们不认得这辆什么也标识也没有的车,也不认得驾车和护车的,只知道有人不怕死地想硬闯下马碑,于是配刀齐齐拔出,大声喝道,“哪里来的无名小辈,竟敢……啊——”
他们没能说完,已经被老吴双掌拍出,什么东西!大殿下的车也敢拦!他就是不在京内十年,也轮不到小小的护卫来叫嚣!
硌磴磴,马车的车轮在马匹的带领下,虽不稳但绝对有速地蹿上了宰相府的门槛。
阿布马鞭一挥,乌木大门从中开启,马车随即一蹿而入。
老吴一扬手,身后跟着的属下全部飞身下马轻功跟入。主子可以无视下马碑,他们这些人却不得放肆。
听到消息急忙赶到的郑子承,手里连正在写字的毛笔都不及放下,墨汁顺着手腕滴在白色的袖口上。
“老臣给大殿下请安。”
跪地迎接,白色头发垂至地面。
不论他家的大门已经被毁成什么样子,不论来人是如何的气势汹汹,在他,郑子承的眼里,车内坐着的永远是尧天国尊贵无比的大殿下。
郑子承跪下,那些自认忠心拿了家伙什儿出来准备护院的家丁侍女们也不得不迅速跪下,“参见大殿下。”
马车门不开,帘不卷,只有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郑月盈呢?快让她滚出来!”
郑子承眉头一紧,以这样愠怒的语气,这样粗俗的用词……来找女儿?为什么?心里想着为什么,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丁点的疑问之意,侧头就对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先把人找来再说吧。
管家急忙奔向里院,郑子承秉持着上面没让他起身他就绝对不动地的自律依然恭敬地开口,“殿下,这天寒地冻的,不如先到厅内小坐片刻如何?月盈马上就到。”
“哼!”马车内传来冷冷地一哼。
郑子承心里叫糟,这孩子从小就是这脾气,越生气越不愿意说话!可是,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月盈惹了他?可是有自己在,他应该不会跟月盈产生什么关连才是啊……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急急的碎步声。
“咳咳……月,月盈……咳,见过……大殿下!咳咳……”郑月盈在朝霞和落颜的搀扶下就要盈盈跪倒。
可才屈膝到一半,喉咙已经被一道车内飞出的白色影子伸手掐住了,身子被迫提起,抬头,怔住。
漆黑如墨的长发一披而下,细腻如脂的肌肤光洁如玉。
明显就是刚出浴的状态。
没了束发的金冠提神,印象里细长不羁的明眸也因长发散下而显得温和不少。
十年间只于梦中敢近见的大殿下如今近在咫尺,郑月盈如何不失了心神?咳也不咳了,不久之前才被打飞的身体也不那么痛了,就连正被掐着的脖子也被忽略了疼痛。
“大、殿、下!”郑月盈情不自禁地低叹出声。
可下一刻,就猛地连咳数声。
是赵纪青突然加重了手劲,她这是对着他在发花痴吗?
“说,是不是你抓走了无双?”如果不是无法确定艳无双的行踪,他一定不会再见她!甚至,他连这个郑家大门都不想再跨进一步。
“咳咳咳……咳咳咳……”他掐得那么紧,让她怎么说?郑月盈几乎眼睛翻白,意识都有些模糊,依稀只听得问了她什么,却根本不知道他问的到底是什么。
落颜看一眼跪在旁边不吭声的宰相大人,想爬过去求求情的念头又收了回去。
“大殿下饶命,大殿下饶命啊……”朝霞倒是在一旁磕头磕得“砰砰”直响,心里很想去直接掰大殿下的手,可潜意识里又不敢,最后只得不停地磕头求饶。
老吴拿眼角扫扫旁边一直没有动作的宰相郑子承,心中暗叹一声,再次冒死开口,“爷,您想让人说话,也得让人先顺了气不是?”
赵纪青眸光闪闪,终于一甩手松开了郑月盈,“说,是不是你派人抓了无双?”艳无双自从回到他的宅里之后一直没事,怎么刚一赴她的约就出了事情?
郑月盈跌落在地猛咳数声,缓缓心神,一把推开要来扶她的朝霞,仰望向赵纪青的眼神里充满了自嘲的笑意,“怎么,艳无双不见了吗?”
郑月盈的目光一扫赵纪青的身后,所以他才不惜带了属下直闯宰相府?
郑月盈的目光又回到赵纪青披散的长发之上,所以他连头发都不及挽上就出门找人?而第一站,找的就是她?在他的心中,她就是那么一个背后下黑手的小人?
赵纪青半转侧身,“本殿没时间跟你甩嘴皮子!如果你抓了,你最好自己主动放人,否则……”
郑月盈抢过他的话,“否则怎么样?”她单手抚上自己的脖子,那里的指痕深刻带血,“掐死我?”
赵纪青霍然回身,居高临下地瞪向她,杀气陡升,别以为他不敢!
郑月盈拍拍手掌,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哈,尧天国的大殿下有什么不敢的?反而是月盈害怕自己脏了您的贵手才是!”
她抬头直视他,“可是,月盈就算再害怕,也想憋着口气问一问为什么!”
她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您杀我的理由不过就是您猜测着月盈有可能掳了您心爱的女子……”
这样的说法让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一痛,所以她脸上的笑意更大,“但是,您有证据吗?哪怕是一点月盈留在现场的足迹?”
他肯定没有!她被他一掌打飞,虽没有刻意伤她的五脏六腑,但女子天生的柔弱体质还是让她胸腔受创。在他转身之后,她已经昏迷不醒,是老吴派人把她送回了郑府。她哪里来的时间和精力去谋害那个比她先走的艳无双?!
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啦啦流下,“大殿下,您可以无视月盈的心意,可是,您不能侮辱月盈的人格!”
赵纪青扭头就走,只要确定不是她就成,至于她笑或者她哭,那跟他有关系吗?
“阿布,回府!”如果不是郑月盈,那么会是谁呢?是谁瞅准这样的空子下了手?
一大队人马呼啦啦来了,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呼啦啦又走了。
跪了一地的郑府人在马车声远去之后才敢看向那个一直跪着的当家主子郑子承,主子没起,他们也不敢起啊。
“管家,请小姐到书房。”郑子承敛眉起身,吩咐一声就往书房的方向走,脑海里闪的都是赵纪青刚才急得失了分寸的样子……他果真如此喜欢那个艳无双?
“父亲,”郑月盈跟进书房,福身行礼,“您……”
郑子承突然打断她的话,“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你的份?”他不相信大殿下会无缘无故地先找上郑家,一定是自己家先做了什么沾上嫌疑的事情。
郑月盈心情顿沉,“父亲,连您都不相信我?”
郑子承毛笔放下,脸色一正,“我信与不信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只要你保证以后再不与大殿下相关的人或事发生任何关连!”
“父亲,您不公平!”郑月盈急走几步,于书案之前与自己的父亲对上,“圣上既然允许全天下的闺阁千金都有一争大殿下之妃的资格,凭什么我就不行?”
“别人家的千金如何我管不着,但我郑家的就是不行!”郑子承冷硬说道,“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命令你不准再踏出郑府半步!”
“就这样!”郑子承甩袖走出书房。
郑月盈“扑通”一声跌坐在地,痛哭出声,“父亲,父亲——”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父亲永远不支持她?难道她真心真意侍候他十多年,也无法让他把她当作亲生的女儿对待吗?
朝霞在瞄到主子离开之后才敢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