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纪青听得出龙炎的言下之意,一反手腕就把龙炎的手抓了下去,“牺牲谁都行,就是不能牺牲她!”
龙炎转瞬大笑,嘲笑,“哈,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啊,没你的事时,你天天宣扬什么人人平等,生命最贵。而这一牵连上你在意的人,你立马可以眼睛不眨地说死谁都行就是不能死她?你可真好意思说!”
赵纪青坦然相对,“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偷不抢,不曾以权迫人,不曾以势压人。我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明朗,这天家的一切我从来都没有动过一丝的念头。可若有人以小人之心胡乱猜测,妄想欺负到我的头上。那么,我只能万般不情愿地让他们看看,我即使不是大殿下,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窥测的。”
本来是想节省一下时间直接找他要一些暗线过来,可既然他介意,那便不要也罢!
招来老吴一阵吩咐,呼啦啦派出一堆明线暗线出去。上饭庄上茶馆上青楼,曾经他刻意屏蔽的一切消息现在全部不嫌恶心地收回来。
赵诚回来说,兵部尚书昨日进后宫看望嫡妹了。
老吴一一记下,“再跟。”
赵忠回来说,大公主龙珠又到宰相府暂住了。
老吴想想,也记下,“再跟。”
阿布回来说,礼部尚书家昨天新买进了一个丫环。
老吴想记,没记下去,毛笔险些戳进阿布的鼻孔,“那你怎么没干脆查一查那丫环姓甚名谁?”
“我……”阿布想解释。
老吴瞪眼打断他,“别注意那些没用的小事,多去跟跟宫中的人才是!”那样大的阵仗,那样周密的安排,除了来自皇室,还能有谁呢?
阿布委屈地嘟着嘴向外走,“没用吗?我可是觉得那个丫环长得有些眼熟才特意跟上去的呢……”
“回来!”老吴耳尖地听到,连忙喝回阿布,“眼熟?你看见谁了就眼熟?”阿布救起自己时还只是一个在山林中与野兽为伍的孩子,自打被自己带进赵府之后,见过的也不过是赵府的上下。顶多再加上赵纪青带他出去见过的人,他的周围可以说就那么一亩三分地,他有什么可眼熟的?
阿布不敢不回身,“义父,那人真的很眼熟……”他虽然不太熟悉在盛京的任务模式,可是,他也不是什么头绪都没有就瞎跟的人。
阿布想跟老吴解释清楚,省得义父哪天不高兴又罚他。
可是,老吴现在才没心情听他的长篇大论,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说重点,你觉得像谁?”如果阿布没说谎,那么只能说明那人像无双城的人。而无双城的人,能来找礼部尚书的人,只有……
“像那个见过一面的知府千金刘清雅!”阿布终于利落地给出答案。
老吴眼神一沉,果然。
知府刘琛从主子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其全家老小包括那日听命动手的知府衙役都已经难逃一死。但主子非要说什么妇女儿童罪不至死,因此只将男眷斩首示众,而将所有女眷发配到了边陲之地。
他明白主子这是受星小姐当年的教育所影响,所以他明里答应着暗里还是派了人一直从无双城跟到了边陲之地。直到后来,知府夫人宁安死在半路上他才慢慢地开始往回收着人手。
再后来,一直无事。他便想着,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又是在边陲那样的苦地,想也不能再出什么新花样了。再加上盛京这边也开始事情不断,他应接不暇的情况下也只能暂时先松开那边的监视。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是让那个刘清雅寻到了空子逃了回来。
阿布在老吴脸色一变的时候,就机灵地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义父,阿布这次做对了是不是?”
老吴收回毛笔将阿布说的情况仔细记下,“去,接着跟好了。”
刘清雅这个时候甘冒着“逃犯”的身份来到盛京,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纯探亲的。
此时,礼部尚书宁府。
后院一间不起眼的下人房前,尚书夫人王氏正亲自拉着宁尚书往里走,“反正你跟我走一趟就是了。”
“荒唐!”宁尚书用力拽回自己的手臂,然后抚平衣襟上的皱褶,“这成何体统!”
宁尚书看看周围的环境,转身想往回走,“天大的冤屈也得按章程办事!以为私自求见于我就能有特例吗?你太糊涂了!身为正二品官员的夫人,你怎么可以因着所谓的亲缘关系就来拉这个线?赶紧把她弄走,不知道殿试在即,皇上最讨厌攀关系办私事的吗?”
“老爷!”王氏一个箭步就挡在了宁尚书的面前,声音却仍然压着不敢大起来,“都已经到这里了,你就进去看一看怎么了?这次真的是天大的冤屈!如果不是的话,我会硬拽你来吗?”
宁尚书不悦地一背手,坚决不看身后,“你到底有没有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冤不冤屈的问题!”而是,她存了这心就已经大逆不道了。想他为官数十载,什么时候徇过私情?如果他是一个那样的人,当年皇上怎么会为他的小女亲自指婚?
宁尚书拿眼光扫扫守着院门的几个下人,“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还找人守着院口?你守着那里只能让暗中窥探的人想到你确实有鬼!”
王氏急得把手里的丝帕险些绞碎,“真的是有大事,你在这里跟我讲大道理做什么?你只要进去看一眼就会明白的。”
宁尚书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一向识大体的夫人今天实在有些胡闹,“大事?什么大事能大过最新的会员?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引起另外五部尚书的注意了,现在谁不想先把他抢下来,无论公私。因为只要他如常参加殿试,就凭他在会试中的成绩那一定是状元无疑。”
“状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现在跟我进去。”王氏打断他的话,急得上来又想硬拽。
宁尚书一跺脚,“他可是无双城来的状元!你不是一直叨叨着清雅大了该谈婚论嫁了吗?这位状元我看跟清雅年纪相当,样貌也是不俗。只要我现在再努把力,待到他中状元之时,再求一个指婚,不是很好?”
“好个屁!”王氏急得大声爆了粗口也不自知,“你知道清雅最近的情况吗,你就一言堂的架势想为她求旨赐婚?你怎么就知道你看起来是好的事情对于清雅来说就不是毒药?”
宁尚书被夫人插腰数落的姿势吓了一跳,这到底怎么了?今天这么反常?还有,夫人那肿着的双眼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那什么亲戚的冤屈哭的?
王氏此时也顾不得形不形象的了,双手再死抓向宁尚书的胳膊,“走,今天必须跟我进去!”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过笃定,或许是她的态度太过坚决,总之,本想忽视的宁尚书这次终于对屋里有着什么人产生了点点好奇。
沉旧的木门“哐当”推开,黯淡的室内也只有窗台上那一支半截的烛微弱地闪着光。
窗台下面,一个佝偻着缩成一团的身影进入宁尚书的视线。
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地盖了满脸。
宁尚书真的有些奇怪了,他的印象中绝对没有这么一个称得上是亲戚的身影,“这到底是谁?”
王氏的声音莫名地就添了哭腔,上前走近一步,“她是谁,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
窗台下的身影听到声音,慢慢地抬起头来,隔了头发的目光对上宁尚书的,宁尚书的心尖突然就无端地一揪!
那样的目光……,唯有……
“清雅,我可怜的清雅啊。”王氏已经哭着将窗台下的人拥在了怀里。
“外婆——”
窗台下的正是刘清雅,在边陲之地放羊放了两个月,在四周监视的人退去之后才一路乞讨着逃回了盛京。
即使一回来就用特殊的方法让外婆见到了她,可她还是不敢轻易地露出本来面目。她这样的行为按律法来说,那就跟逃狱无二了。她恨不得一辈子这样不为人知的躲起来,只要不再被抓回北边放羊,只要能安稳地过完这一生。可是,她不甘心!
刘清雅一把推开王氏,一溜跪行到了宁尚书的面前,抱住他的双膝痛哭出声,“外公,清雅的父亲母亲,都已经,都已经……”
宁尚书被突来的状况惊得倒退一步,低头仔细辨认过去,“清雅?”这是他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外孙女?
刘清雅腾出一只手把头前的乱发挪到脑后,一张瘦削嶙峋的脸露了出来。
颧骨高突着,眼窝深陷着,下巴尖尖着,皮肤干裂着。
如果不是轮廓还清晰的话,那么宁尚书只会当眼前的人是哪里逃难而来的难民!这哪里还有一点一年前见过的圆润模样?
一惊之后是认出,认出之后就是狂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雅到底出了什么事?安儿呢?你娘怎么能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宁安最后一次探亲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由于相距遥远,两家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倒也不怎么联络。但是,宁安却是每年都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带着女儿回京小住一阵。
这新会员出炉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如果再为女儿谋一个状元女婿就好了。这样女儿就算膝下无子,她的主母地位也不会动摇了。再加上新会员也是无双城人士,这样外孙女就算嫁了也不会嫁的太远,那么也算是对当年女儿远嫁的一个弥补了。
岂料,他的想法才刚刚萌生,他的外孙女就来到了面前,还以这样诡异的情况!
宁尚书的大怒反而安慰了刘清雅,其实她一路上最担心的就是外公那事事照本宣科的行事作风,会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就主动把她供出去。
所以,她来了,认了外婆,却仍然不敢轻易认外公,也不敢堂堂正正地出现大家的面前。她想的是,偷偷摸摸地先探一探外公的口风也好。这样,即使外公想发作,她也可以求着他不要声张,然后再偷偷摸摸地离开。
如今外公一脸震怒的样子,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算落了下来。落了心,这眼泪落得也更快了,“外公,你可要为清雅作主啊,清雅,清雅……”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