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放在心尖上都得轻拿轻放的大儿子呀,他如何忍心让其处于言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文帝的表情越想越暗。
宁尚书偷瞄一眼,试探着开口,“皇上,此事其实倒还可以放上一放,毕竟大殿下的婚事也不急着在短时间内就定下来。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三日之后的殿试马上就到了,皇上!”
“什么殿试,朕还有心思忙那什么殿试?”文帝懊恼地回一句,可话说一半就突然想了起来,“啊,殿试!”
他想起来了,三日之后的殿试,作为执行的翰林馆曾经上折子请奏回京的大殿下任助考官。而他得意于儿子曾经连挑绝对的战绩,一高兴当时就准奏了。
于是,现在问题来了——那个一定会参加殿试的赵会员就是艳无双于大年初一才休掉的那个夫!
这民间事情还没传完,这在大殿之上两个男人就直接对上的话……百官怎么看?就算不看,这心里会怎么想?外表严肃正经的殿试,其内里被大家默认成两个男人的对决?
文帝顿时觉得脑袋大了起来,“宁尚书?”
“是!”
“你去见见那个赵会员,看看能不能……”文帝停顿一下,眉头一拧,“如果他能主动退出殿试最好。”两个人摆在前面,他当然要先保自己的儿子。可作为一个自诩贤明的君主,他又真心觉得这样对那个才华横溢的赵会员有些不公。
所以,文帝不等宁尚书回话又加一句,“朕可以格外批一个知府侍郎给他,正五品的官职,即刻上任,也算对得起他的会员一称了。”
“是,老臣领命。”宁尚书毫不犹豫地领命退出御书房,一直退到黑衣小轿之内才露出深深的笑容,然后吩咐一声,“到驿馆!”
天字一号房,赵齐仁亲自帮宁尚书打着帘迎了宁尚书进来。
现在不是会试之前那时。那时礼部是负责会试的部门,当然不会允许考官或负责人同考生们见面,怕通气作弊什么的。
现在是殿试之前。殿试会由皇上亲自出题,一般都是现场才给题。而题目除了皇上自己知道之外不会再有他人知晓,所以在殿试之前官员同考生见面也是被允许的。
赵齐仁把宁尚书恭恭敬敬地让到首位上落坐,然后端正地在前面深揖一拜,“学生赵齐仁见过宁尚书。”
宁尚书摸摸桌上的茶壶,还算温热。于是自己倒上一杯,又慢条斯理地小饮数口,然后才沉沉开口,“赵会员请起。”
一直没起身的赵齐仁这才直起身来,还学不会掩藏神色的眼睛此刻尽是迷茫,宁尚书的态度不对劲啊。
曾经他被赵纪青一手掐晕,据来福禀告说是宁尚书在大殿下离开之后又回来看他,然后命人把他送回驿馆的。后来又给他请大夫送补药,亲切地像曾经喜欢他的祖父。他也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得中状元,就冲这份关切之情,他也要主动请调到礼部。
可是,这才两天不见,怎么这位老人就变得严肃了许多。
见到他没对他和蔼地笑,见他施礼也没有及时回扶,甚至是借喝茶的机会把他晾了一晾。这是为什么?
宁尚书拿眼角那么随意一撇就明白了赵齐仁的心中所想,放下茶碗就是长声一叹,“赵会员,可是在惊讶老夫的态度转变?”
赵齐仁急忙再揖,“不敢不敢!”在经过了赵纪青那毫不留情地一掐之后,他已经不像刚中会员那时膨胀了。他开始认识到,他目前也只是一个会员,就算三日之后得中状元获赐官职,可能也只是五品左右的。在这位正二品大员面前,他仍然弱小得不可相比。
人家喜欢他,他自然高兴;人家不喜欢他,他也只能认命。
赵齐仁遂躬身上前,再亲自添上一杯热茶,“齐仁只是觉得尚书大人今日的脸色不太好,莫不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宁尚书拿茶盖轻轻地撇去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并不看赵齐仁,“赵会员的眼光真好,老夫的确是有一些忧心之事郁结在胸啊。”
赵齐仁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一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那客气地一句会真引来宁尚书的倾心相诉,“如果尚书大人还能信得过齐仁的人品的话,不妨说出来听听看。虽然齐仁可能人小力微帮不上多大的忙,但如果尚书大人只需要一个倾听者的话,齐仁可保证一定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赵齐仁看不到的角度,宁尚书的脸上一抹狠戾的表情一闪而逝。
再抬头,仍是忧心的表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宁尚书锁定赵齐仁的双眼,“这本来也是应该是告诉赵会员知晓的事情。”
哎?赵齐仁愣住,意思是尚书忧心的事是他的?可他有什么好忧心的?
“赵会员曾经成亲?”
赵齐仁眼皮一跳。
“又被休掉?”
赵齐仁头皮乍紧。
“那名女子现在住在大殿下府里?”
赵齐仁脸色大变。
宁尚书冲着他摇摇头,怜悯地一笑,“赵会员还是主动退出三日后的殿试吧!”
赵齐仁的双眉中间挤成疙瘩,什么?
宁尚书接着说完,“皇上承诺,即使赵会员退出三日后的殿试,也会给赵会员一个正五品的知府侍郎的!”
“为什么?”赵齐仁大声回问,为什么给他官职却不让他参加殿试?
宁尚书轻叹一声向外走,“皇命已传达,老夫就先告辞了。”
“大人!”赵齐仁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同时抱住了宁尚书的双腿不让他再向前走,“大人,求求您,请您告诉我实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皇上要如此对待我!”他必须参加殿试!如果他不参加的话,还如何有面圣的机会?
宁尚书被迫停下,低头看过来,“看在赵会员与老夫投缘的份上,老夫就多嘴一句,皇上曾有意给艳小姐一个郡主的称号……”
尾音有意无意地拉长少许。
赵齐仁瞪大着双眼,突然领悟,“皇上想给自己的儿子娶亲,所以我这个旧时有瓜葛的人就得最好消失得远远的,是不是?”
宁尚书略一用力,双腿从赵齐仁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老夫就此告辞了。”
深蓝色的官服消失在门后,赵齐仁还跪在那里反应不过来。他刚刚体会到一点身份带来的优越感,怎么这刚一转身,他又被打到了谷底?
来福送走宁尚书,一进屋就吓了一跳,赶忙快走几步扶起了新主子,“少爷,这是怎么了?”
赵齐仁像失了魂一样,呆呆地任来福将他扶坐在椅上,也不回话。
“少爷,少爷?”来福送上一杯热茶,看起来非常担心,“您现在可别犯什么病啊!这三天之后就是殿试了,你这样的话还怎么考状元?”
“考状元?”赵齐仁喃喃一声,“我还没考呢就得罪了天家的人,我还考什么考?”
来福以为他指的是前些天大殿下的事,不由安慰道,“少爷,您不必担心大殿下那边。大殿下虽然也是天家人,可却没有天家那以权势立威的特性。他既然在那天放过了少爷,那么大殿下一定不会在以后再出手的。”
赵齐仁听的一肚子火,“什么叫放过我?我又没怎么他,他凭什么不放过我?”
来福被新主子突来的脾气吓了一跳,愣愣回道,“不是,外面都传言什么……那个艳小姐不是……”
“夹在中间”四个字,在来福看到赵齐仁骤然变暗的眸子后,及时咽了回去。
“赵纪青!”赵齐仁一拳捶在桌几上,茶壶翻倒,壶盖滚呀滚呀,咣当——掉在地上摔碎了。
赵齐仁视而不见,腾地站起,“想让我不战而败是不是?就是想抢无双是不是?”
赵齐仁大步向外走,“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来福跟在后面,“少爷,这是要去哪儿?用不用我备车?”
“不用,你守在这里就好。”赵齐仁喝退来福,自己一人走了出来。来福是他用郑月盈资助的银子买来的,虽然对他还不错,但毕竟不是心腹,有些事情还是要瞒着的!
例如他和郑月盈有联系的事情!
用上次留给他的特殊联络方法,他通过落颜找到了郑月盈。
一见面,他立刻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顺利地参加三日后的殿试!”
郑月盈眨眨眼,“怎么回事?你不能参加吗?”她被禁足了一阵子,最近才被松了口的郑子承给放出来,因此消息还有些闭塞。
不等赵齐仁自己解释,站在郑月盈身后的落颜就上前一步,将最近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说了个仔细。
郑月盈愣神半晌,第一个疑问就是,“这不是你自己散出去的吧?”
赵齐仁立刻摇头,“当然不是!”他被休又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出去传说这等风闻!
郑月盈其实问完就自己否定了,“那么会是谁呢?”
将过去的事情全盘抖出来,他能得到什么好处?毕竟这里面可牵扯着大殿下目前相中的女子,如果一旦查出来,他就不怕惹上天家之后吃不了兜着走?
郑月盈忽然灵光一现,或者,其实那人想的就是惹怒天家?然后让天家不得不将赵齐仁拒之朝堂之外?那人的目标其实是赵齐仁?
郑月盈抓抓发尾,如果目标是为了将赵齐仁赶出盛京的话,那么出手的人是大殿下?不可能!如果是大殿下,那么那天他就不会放过赵齐仁。那么是,艳无双?也不合理,毕竟这事一出来,她自己二嫁的身世也会暴露出来,那又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在盛京可曾惹上什么别人?”郑月盈问着赵齐仁,她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出这么一招。
赵齐仁坚定地摇头,“为了一举得中,除了见过六个部的尚书之外,我不曾见过其他任何人,一直都在房内温书的。”就连那些一同考中进士的考生们,他也没有私见。
郑月盈于是更困惑了,那么还能有谁想对付赵齐仁呢?
赵齐仁被郑月盈凝重的表情吓了一跳,“是不是没有办法了?”他难道到这里就算终止了吗?
郑月盈暂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