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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床递给六月,一床递给赵忠。
六月拒接,“干不干净?”
赵诚无视赵忠的黑脸抢先答道,“放心,是从库房取来的全新的。”
赵忠气得呼哧呼哧直喘,差点就给一句“嫌脏就别用”。
六月这才伸手接了过来,但还是翻来翻去地细细检查着,这楼里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用。
赵忠的头顶几乎冒烟,如果不是赵诚频频对他使眼色,他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赵忠深吸一口气,与赵诚二人合力把手中的这床被子用力一抖,软床形成。
六月悄悄惊了心神,上前拍一拍,坚固平整。这功力,只怕比石城有过之而无不及,眼神不由得带了些敬重。
赵忠得意地挺挺胸脯,知道厉害了吧?
赵诚瞪他一眼,有本事他撑一个时辰看看?以为自己真有主子那本事呢?
两人配合着下蹲,直到软床低于椅凳之下。
赵诚看向六月,“还请六月小姐将你家主子推倒在软榻上。”
六月此时已经明白要怎么做,连忙扶着主子倒放在软榻上,最后再盖上手里的棉被。
艳无双刚嘟起嘴唇,就被六月以极快的速度拿棉被虚盖了上去。此等女儿姿态怎么可以外人面前恣意展现?
只是,她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赵忠赵诚的眼神,一瞥之下,早已全数入眼。
在六月没注意的时候,赵忠冲赵诚挤挤眼,其实她睡着了还是能入眼的。
赵诚极快的瞥开视线,主子应该已经见过了,那么他们绝对不能再放肆!
未施力的小指凌空一弹,击中墙上挂画一隅,然后就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挂画背后的墙壁缓缓开启,一条密道露了出来。
☆、028 撞破
六月难掩惊愕,花楼还是黑店?
赵忠赵诚已经步下阶梯,阶梯倾斜,软床却平稳。
六月慌忙追上,“等等,停下,这是要带我家小姐去哪里?”
赵忠没好气地回答,“难道你要你家主子大大方方地从正门横着抬出去?”
“呃——”六月被噎住,此事他倒说对了。
赵诚招呼她,“你快走两步,先让你家停在后院的马车提前做好准备才是正事。”这样的地方,她家主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停一会儿就多一会儿暴露的风险。
六月很快领悟,但是仍然没有快多少,不过是快了那么两步。
他们到楼口,她早两步推开后门,后门直通后院。他们奔向后院,她早两步叫醒正在打盹的王婶;他们行至马车边,她已经站到马车上打开车门,掀起门帘。
两人并不上车,运足功力连人带被平推进了车内。
“告辞。”一声道别,六月放帘关门。
王婶施个礼驾车就走。
赵忠指着远去的马车目瞪口呆,“阿弟,这艳府的人从上到下都这么利索吗?”端着主子的架子使唤他也就算了,怎么连告别也这么没礼貌?光施礼就行了?难道不会说声谢谢?切,无双城这个小地方!
“赵忠,叫我赵诚。”赵诚默默目送马车的车影,“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
赵忠不服,伸出食指点在自己的鼻尖上,“那咱家那——样的主子怎么就养出了我这——样的奴才?”
“你……”赵诚刚想要说点什么,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
“哦,那你说说,你是怎——样的奴才?而我又是怎——样的主子?嗯?”最后一个字从鼻腔里发出,婉转悠扬。客观来说,非常动听,非常随意,非常的没有恶意。
可是声音太熟了,熟到赵忠赵诚根本就不敢想声音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意思,头也没敢扭直接反身跪倒,“属下知错。”
两人身前,赵纪青背手而立,面朝阳光,笑意盈盈,“说说吧,赵忠,说对了有奖,说错了……”赵纪青稍停,笑容更盛,“说错了也有——‘奖’”。
刻意加重了语气在最后一个字上,赵忠蜷蜷拳头,挺背梗脖,“主子风华绝代风骨峭峻风节砥砺风流万年赵忠却小模小样小鼻子小眼儿小肚鸡肠实在有违主子的言传身教!”
赵忠跪行前进两步,一把抱住主子的大腿,“主子,赵忠惭愧啊……”最后一个“啊”字出口,两行眼泪两行鼻涕同时流下。
赵纪青毫不犹豫地一脚踢飞,“去护她进府。”
“是。”半空中,赵忠一抱拳借力飞出更远。
坠下的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落在赵诚的肩膀上。
赵诚规规矩矩地跪着,一动未动。
赵纪青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半晌,把背后的披风拿了出来,“去洗洗干净。”
赵诚接过已经被菜汤荤油浸得不是颜色的披风,有些惊讶,主子的洁癖没有了?按照惯例,这样的衣服不该第一时间就扔掉了不是吗?
赵纪青背手而走,“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把它洗干净就是了。”
“是。”赵诚认真领命,只是站起来看到主子离去的方向之后更加惊讶,主子为什么不回楼反而向外走去?主子身上可没穿着御寒的披风……
刚想到这里,吴总管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赵纪青左后方,双手恭送上另外一件雪白的披风。
赵纪青接过披上,头也没回,“不必跟着。”
“是。”吴总管顿时停在原地,目送着主子消失在马车离去的同一个方向,眉头纠紧。主子在派了赵忠跟着之后,自己居然也跟去了……艳无双吗?……
车内的艳无双无所感地翻了个身,仍然沉睡。
六月满脸凝重,现在她只希望刚才的一切真的是无人所见,否则主子现在昏醉不醒的样子一旦暴露,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如此想着,六月便将车门开了个小缝对着王婶嘱咐道,“再快点,从府内后门绕进去。”
“成,我晓得。”王婶答应一声,马鞭高高地扬起,无声地落下,拉着缰绳的手自如地控制着前进的方向。十五年的驾龄,她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最平稳最人烟稀少的一条路。
她和六月的想法完全一致,这时最好不要碰见任何认识的人,直到回到艳府。
可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就在她们的马车刚出现在艳府所在的街角时,她们那标着“艳府”标记的马车已经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这众人,包括赵齐仁和一批帮着他抬生活用品进艳府的赵家下人。
招福眼最尖,在王婶还未来得及转向的时候,他已经指着马车大喊起来,“少爷,快看,少奶奶的车!”
王婶想转向的手顿住,姑爷?用不用躲?
赵齐仁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袍,看到驾车的王婶,扬手一挥,“王婶,把车赶到这边来。”
俊俏的外貌,和气的态度,再加上温柔的一声“王婶”,王婶欣然“中招”,马鞭一挥,马车直奔前门而去。姑爷嘛,原来就和小姐的关系最好;如今成了亲,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自然感情会更好。
车内的六月也从车门的缝隙处看到了情况有变,心中就算对于王婶轻易倒戈的行为极度不满,也没有时间去苛责了,弯身就去摇主子希望她能快些醒来,“小姐小姐,快醒醒快醒醒……”
艳无双不悦地扭扭身子,躲开了六月的推搡,翻个身又睡了。
六月傻眼,这可怎么办?
车外已经清晰地传来赵齐仁的声音,“王婶,无双可在车内?”
王婶灿笑着的脸突然僵住,坏了,刚才一时高兴忘了主子是怎样的情况了。这下要怎么办?小两口感情再好,这种情况也是容不下的吧?
“啊,姑爷,小姐有些累睡下了,我直接送她进府。”王婶急中生智,缰绳再紧,马匹重新起步就要冲进府内。
赵齐仁收敛了笑意,目光从王婶不自然的表情上掠过,伸手挡在了车前,“慢着,我刚好也要进府,那就一起吧。”
说完,就向车门方向走来。
☆、029 同在
“姑,姑爷……”王婶结结巴巴地跳下马车,下意识地挡在了赵齐仁的面前,却不知说什么才能不引起怀疑。
赵齐仁目光变冷,“无双不在里面?”这下午的一大半都要过去了,难道她还在百花楼?
王婶被瞪得马鞭一哆嗦,实话脱口而出,“在,在,小姐在车里。”说完就咬在了自己的舌头上,她还不如不说呢。
车内的六月将手帕绞得死紧,在听到王婶居然连谎话也不会说时恨不能将油手帕塞住王婶的嘴。
赵齐仁绕过王婶,“在就好,我和无双一起进府。”
赵齐仁礼貌地敲敲车门,“无双,我要进来了,可以吗?”极度友好的询问口气,眼珠却一刻不错地紧盯着车门。
他是书呆子不假,但不代表他就是痴傻的。这么长时间,如果她艳无双在车里,为什么一声没发?他都可以在被人当笑话似的看了一上午之后还能平心静气地主动过府,她难道还能继续发疯?
车内没有回声。
赵齐仁疑心更重,双手随即就放在了车门的拉环上,一定有问题。刚才母亲劝他搬过来住的时候,曾再三嘱咐,无双近日表现异常一定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希望他可以主动查出。母亲还说,一旦查明真相,也许无双又可以回到原来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无双了……
如此想着,双手用力,车门打开了,但只是一个缝儿。
六月侧身挤了出来,手背在身后随即就又把车门关上了。
赵齐仁愣住,思绪留在刚才的快速一瞥中,无双的锦被什么时候改绣牡丹花了?
六月站在车门前,轻轻施礼,“姑爷,小姐的头疼病犯了,不宜见风,还请姑爷体谅。”
“头疼病犯了?”赵齐仁重复一句,这倒是无双常有的病。只是,就算犯了,难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无双,无双,你还好吗?”
六月神色自然,“回来的路上,六月帮小姐燃了助眠的薰香,小姐这会儿已经睡了。”
“哦,这样啊。”六月的话没有漏洞,神态也正常,赵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