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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纪青龙飞凤舞的字迹映入眼帘:
第一,既然你说了赔爷窗户,那么爷也不能太小气——赔你一枚同样的簪子!备注:虽然外观一样,但请铭记,这次的簪子可是爷送的;再备注:你戴这款簪子还真挺漂亮!
第二,你面前左手边的那包碎玉,是你原来的笄簪碎片,小心,毒仍在。备注:做事向来有条不紊的你怎么会在离开时忘记它了呢?难道,外表冷傲的你其实已经被爷的——初吻——吻乱了心?
第三,你面前右手边的那包碎玉,是经过处理的有香但无毒的仿冒品……作用就不提了,但,爷想,你一定懂。备注:爷摔的够“水平”吧?碎片的大小和缺口简直和你摔的一模一样,莫非真是命中注定的天生一对?
最后,爷的嘴疼,手也疼!嘴是你咬的,手是你抠的!虽然你执意不肯负责,可这医药费总得出吧?加上那被七七一扑撞坏的窗户,你意思意思地给个一万两就得了。备注:爷是贵人,窗户自然也是贵窗户,所以,别讨价还价。当然,爷也不是那么不近情理。嗯,这样,为你省个车马钱,明早,爷亲自上门来取!
密密麻麻四页纸,金光闪闪一万两!
艳无双一气看完,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太阳穴鼓鼓地。
“小姐?”纸上写了什么?为什么主子的脸连连变色?六月轻声询问。
写什么?讹人的!人家知府夫人还知道写个明细出来让人无话可说,他倒好,一个“贵”字全概括了,张口就是一万两?他怎么不去抢?
艳无双无名指沿着眉形一遍遍地抚过眉头,但,眉头无法平——她怎么就惹上他了呢?这贴狗皮膏药!
小五这时走回来,“居然还有比我轻功还快的!别让我下次遇到他!”
意思就是没追上。
艳无双也不在意,那人能妖孽成那样,想来也不会有多不行的下属。甩手把手里的纸张塞给小五,“毁掉!”
小五二话不说,双手合十,一揉一搓,纸张成灰。
艳无双将首饰盒拿给六月,“左下角的是有毒原件,你收好了;右下角的是无毒仿冒品,你也收好了。”至于收好的方式,相信六月很清楚。
六月弯身领命,“是,小姐。”左下角的就埋进老地方,右下角的就收到梳妆台的暗盒里。可是,“那这枚完好的呢?”怎么收?她没收过。
“随便收。”艳无双脸颊再度染上不明所以的红色。
“随便?怎么个随法?又怎么个便法?”
艳无双立刻瞪过去,这时还敢逗她?
六月随即肃目正身,“对指示有疑问就要大胆刨根问底,绝对不能凭着个人理解擅作主张,这是您教的。”
艳无双无语片刻,最终妥协,“和有毒的一起埋吧。”
说完,起身向外走。
六月动作迅速地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拉着小五跟上,“小姐,这是去哪里?您不休息一下?”
休息?她休息了,明天一个一个的索赔谁来出?真当她是聚宝盆,只会吐不用吃呢?
艳无双踩着重重的步子,目标明确,“小的受了委屈,总得找个大的来哭哭吧?啊?要不然,这个个都以为我是没人撑腰的呢。”
出大门,转右,进大门——她的新婆婆,她来了!
……
赵家。
小五扣响大门的同时,艳无双的牙齿狠狠咬向下唇。她的下唇肿胀,如果不想让人看了异常来,她必须现在就开始“作戏”。
进入厚重古朴的庭院,一众统一打扮的打扫小厮在艳无双进门的第一刻,齐刷刷弯身见礼,“少奶奶日安。”
季管家头前引路,艳无双带着六月和小五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赵家下人的工作服都是她艳氏免费提供的。
不是人家不给钱,而是人家要给,她上赶着没收!
转过走廊,艳无双牙齿再度用力,血丝的腥味隐隐泛出,完好的掌心内攥着的是知府夫人送来的账单,心中则暗骂自己活该被当成冤大头,都是她自找的!
季管家扭扭肥硕的身躯,小心地收回了打量艳无双的视线,心中暗叹,这名声在外的少奶奶身上还真是看不到一丝十五新妇的稚嫩。
长长的走廊,迂回静谧,廊外仆人无数,但无一人大声喧哗,处处可见一个传承了上百年家族的文化底蕴。
它重文不重商,艳无双曾经无比向往嫁进这里,期待这里的书香掩盖自己身上的铜臭。
谁知,死过一次,她才明白,人家以书香裹体,为的也不过是她的铜臭真身!
她曾经的小心翼翼——迈步需小,落地需轻,见面先笑,开口必恭——现在看来,统统是她为了追求幸福而做出的主动且单方面的无效迎合!
还是那句话,都是她自找的!
所以,现在,她准备找回来!
后院的内厅书房,朱红色的房门打开,艳无双也不出声,抬腿大踏步就走了进去。
还未开口,先听教诲。
“无双,又没规矩!”窗前的长条桌案之后,徐氏正在为老夫人誊写佛经。认真的模样似乎并不为艳无双的冒然闯入而惊动,仍旧一笔一画继续认真誊写。只是,口中也不忘表达自己的意见。
“无双,身为一个传承了上百年望族的少奶奶,时刻注意你的公众形象是必须的。你要明白,这里不是艳氏不是商场,不需要你以大步伐大声音来昭显你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这里是赵家!重文不重商的赵家!而赵家对少奶奶的要求也不过是‘淑女’二字。”
墨色减轻,徐氏将毛笔提起,轻轻蘸过墨汁继续,“何谓‘淑女’,无双,你忘了吗?”
轻柔的苛责,恰好摆在让人接受和让人烦感中间的程度,徐氏自认拿捏得刚刚好。
所以,头都没有抬起看过来。
所以,她错过了艳无双那嘴角的一抹讥讽。
“母亲,无双不敢忘。”因为赵家对“淑女”的要求,她被迫在这里压制本性,结果,最后,换来的不过是她被人夺财害命。
艳无双径直走到桌案前,上面已完成的部分佛经是一水儿的小楷,端庄秀丽。
艳无双深吸一口气,沉沉出声,“可是,母亲,无双恕难从命!”
直挺挺的站姿,愣生生的话语。
徐氏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抬头,只见艳无双正紧紧咬着下唇,看过来的目光也是实实在在的委屈。
徐氏稍惊,“多大的事情让你把下唇都咬肿了?”
“知……”艳无双开个头想要说些什么,又极快地撇开视线,然后将手里的账单递了上去,“母亲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知府夫人送上的两页账单送到徐氏的面前。
第一页,脚踝扭伤,膝盖淤青,手肘擦破,指甲断裂。需外用跌打膏散淤霜,内服活血丸消炎汤,共计三十副,每副四十二两。
第二页,受惊过度,精神紧张,需服用安神汤药三十副,每副六十八两。
“谁受伤了?需要用到这么昂贵的诊金?”徐氏一手执笔一手接过账单一一看过,又看艳无双的黑脸,想想她目前的情况,猜测道,“难道是有人在昨天修缮房屋的时候受了伤,所以借机……敲诈,你?”
在听到“敲诈”一词的时候,艳无双眼中的委屈更见明显,“母亲,您来评评理,就上面描述的这些症状,哪里用得上一共是三千三百两的银两来诊治?这不是看我孤身一人好欺负么?您说,碰上这样的事情,我淑女得了吗?光咬唇没咬舌都是因为想到还有您为我撑腰!”
说完,艳无双还倔强地皱了皱鼻子,仿佛一个同长辈诉委屈的孩子。
轻易就与过去那个天黑跑来向她诉说祖母如何严厉的委屈印象重合!
徐氏看得心中一暖,“啪”一声就将账单拍在了案几之上,义愤填膺道,“谁?哪个不知自已几斤几两的敢来敲诈你?无双,你说,娘给你评理去。他也不看看,现在艳氏是谁的!”
她的,她艳无双的!艳无双心里透亮,面上则更见委屈,“母亲,您看,她是不是不占理?无双被气丢了淑女形象是不是可以被理解?”
“当然。”徐氏炯炯瞪大眼睛,颇有一番现在就找过去评理的架势,“无双,你说,是谁?娘给你撑腰去!”无论如何这三千三百两不能被敲走。否则,就代表着她手里少了一件名贵首饰,那怎么行!
艳无双感动地泪意染眸,抽抽鼻子,回答:“知府夫人!”
哎?
徐氏怔愣的脸孔有一瞬间的扭曲,“谁?无双你说谁?”
艳无双无辜地眨眨眼,故作不见,只重申道,“知府夫人!”
“……”
徐氏无语半晌。
良久,才重新拿起案上的账单,极力以平静的语气问道,“知府夫人怎会受如此的,嗯,重伤?还跟你有关系……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说说吧。”鉴于刚才帮腔没帮到点上的情况,徐氏这次决定要谨慎一些,还是先弄清楚来龙去脉比较好。
“确切地说不是知府夫人受了伤,而是知府千金刘清雅小姐在艳氏受了伤……”
“清雅?”徐氏更愣,脑中首先闪过的就是她曾对清雅做过的承诺……难道说,清雅不满儿子娶妻所以闹上门闹出了事?
徐氏心中立刻急了,“无双,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千万不要是无双和清雅打起来,她可不想两边都落空。
“今天上午,相公陪无双一起到艳氏工作……”
“什么,齐仁也在?”徐氏简直有些跟不上事情的进度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快一些啊。”
“是,相公跟无双说从今天开始要学着做一家之主,所以才陪无双一起到了艳氏。”
徐氏稍稍平复,“嗯,齐仁做的对。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上二楼就碰上了前来相找的刘小姐。刘小姐说希望相公为她推荐新衣,于是相公就为刘小姐推荐了一套暖桔色的分式袄裙。刘小姐觉得很可心,所以让无双为她清场试衣。随后,她从试衣间穿了新衣出来的时候,不慎被相公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