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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心里明白,即使刚才他有机会让这个人见血封喉,他也不能那么做!
石城却一点也不感激他的手下留情——他宁可因为自己大意而死在对方的利刃之下,也不愿意对方放水饶他一命——那对他来说是一种污辱!
“小姐,石城请战。”石城单手背后,布伞前伸,摆出邀请的姿势——士可杀,不可辱!
艳无双几乎爆走,这一个一个是要闹怎样?还嫌事情不够多不够乱吗?外患一大堆,一个都没解决,就准备先来个窝里斗吗?
艳无双怒了,“石城,退下!”她是傻了,才会在现在跟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盟友的赵纪青闹翻。
艳无双在赵纪青的面前站定,“赵当家今天是专门来踢场子的吗?”这先是斥责她没有规矩,后又派属下打伤她的护卫,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赵纪青单膝曲起,手肘搁上去,眼波荡漾,表情无辜,“艳当家的说笑了,赵某这不是在响应你的送客之礼吗?”
“你刚才不是说让这个石什么的送客吗?赵某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送得走赵某!”
赵纪青随后一摊手,“看来,真心是实力不行。”
小五跳脚,“才不是那样,明明那个阿布暗中出招!否则师兄怎么输给那颗豆芽菜!”
被称作“豆芽菜”的某人立刻识相地瞪了过来。
“你说谁是豆芽菜?”
“你,你,就是你!”
小五和阿布目光交接,噼里啪啦作响。
阿布更怒,“你!早知道昨天就不要救你!”
小五翻个白眼,“我还没怪你多管闲事呢?哼!”
阿布手腕一抖,利刃收进袖中,随后四指弯弯,“你,你过来!”
“过来就过来,怕你不成!”
小五起步就要跃出去,被六月狠狠拉住。
“怎么,这次准备改小五送我?”赵纪青突然插话,上挑的语气却不掩他其实期待的心情。
那意思仿佛在说,送我吧,送我吧,看你能不能送走我!
艳无双瞬间无语,论小人招数,谁能比得上他!
深吸一口气,艳无双强迫自己露出笑脸,“好吧,无双安排不当,在这里给赵当家的陪个不是。”
矮身一福,无论情不情愿,都是她先低了头。
赵纪青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就说吧,结果最重要。
石城则在廊外沉黑了面容,“小姐——”为什么不坚持让他把那个妖孽“请”出去?就算拼上这条命,他也一定义不容辞。
殊不知,艳无双就是了解石城的个性才没敢坚持的。如今的她,再也承受不起另外一个亲人再有什么闪失了。
那膏药的背景居然查不出来,那么也只能说明是她们实力不如人。再加上几日来的相处,她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真要和这贴膏药硬碰硬的对上,她可能真的没有胜算。
更何况,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艳无双轻轻侧身,低眉顺目,“不知赵当家可否赏个脸一起用个早饭?”
她一向能伸就能屈,不过一句“没有规矩”,她有什么不能忍的!她不是早就忍了十多年了么!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纪青也不推辞,灿笑着起身就走在了前面。
“小姐——”石城在廊外不甘心地出声。
艳无双冲六月眼神示意,去看看他的伤口先。
阿布进廊,六月出廊,在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刻,六月突然做个鬼脸。
阿布毫无心理准备,立刻被吓个正着。
擦身而过,心还砰砰跳,头也忘了扭回,同时嘴角抽搐——他非常不理解!为什么那个看起来温良有礼的姐姐突然会有此动作!要让他说,这种类似小孩子恶作剧性质的把戏应该是那个小五才能做出来的!
于是,心思陷入此类不理解问题中的阿布完全没有注意到即将又要擦身而过的小五,表情是绝无仅有的一本正经,身下却悄悄竖起了脚尖。
她没敢出小腿,因为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她也没有在阿布走近的时候才迅猛出脚,那样有风会被察觉。
她是从六月开始做鬼脸,阿布扭头去看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竖起脚尖了。动作柔且缓,不带风,没施力道。
而当阿布就要碰到她的脚尖时,她立刻运气,整个脚掌瞬间如石头一般坚硬。
于是,阿布如愿被绊倒了。
而且声势很浩大,姿态很壮观。
啪——五体投地!
阿布甚至觉得脑袋都“嗡”地一声混沌了。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摔倒了,就算是有人使坏,可他号称是赵府轻功最好的阿布,他怎么就没能躲过呢?
其实,这事真不怪阿布。一是他实在是一点防范也没有,而且一直在想刚才为什么六月会做那个鬼脸。二是他一夜没睡地参加了加强训练,体力已在衰竭边缘。再加上刚才他同石城那一场不打折扣的“恶斗”,仅凭信念支持的精神于是终于涣散。
于是,小五的脚尖便成了压坏他精神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啪”的声音响起,六月头也没回,只是看向石城的目光却是充满了炫耀,对付小人就得用小人的招数!
石城额际抽痛,他曾经也中过这招!
小五瞬间爆笑,甚至刻意笑得前俯后仰,哈,扳回一城!
艳无双无名指扫扫眉头,袖子盖住了嘴角的那抹笑意,意外总赖不到她的头上吧?
赵纪青看一眼身后,破天荒地居然没有说什么,反而弯身凑近艳无双,耳语道,“就当我为刚才的话道歉了,如何?”
哎?艳无双愣住,抬眼望过去,他道歉?
赵纪青讨好似的冲她挤挤眼,所有对话经由他一一回想,他轻易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她恶劣的情绪始于他的那句“没有规矩”。
既然如此,他愿意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话道歉。
四目相对,他真心传达他的歉意。
艳无双眼波一闪,倒算爽快。
赵纪青邪眉挑挑,合好了?
他如此痛快,她当然也不能小气。
艳无双勾起唇角,正要开口说原谅,一声厉喝乍然轰入众人的耳朵。
“你们在做什么!”
这声音?艳无双寻声望去,只见走廊的尽头,赵齐仁正满脸怒气地看过来。
他的身后刘清雅在列。
再身后,徐氏和知府夫人也在列。
更别说,身后那数量不少的下人随从了。
每个人都无一例外拿着震惊的目光看过来,或者还带着那么一些唾弃。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赵纪青和艳无双此时正一人看下来,一人看上去,非常像脉脉注视。两人虽然同样一身素白,但一个面容偏艳,一个面容较媚,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一幅观感不错的画。
如果他们是一对的话。
可事实是,她和他才是一对。赵齐仁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再次绿云照顶的感觉涌上心头,“艳无双,你到底在做什么!”
心火滋滋冒,气息呼呼响。
他刚一听说她中了毒,立即一大早地过来看望她,她却同另一个男人……那样!赵纪青气得头皮都要炸开了,“艳无双,你怎么对得起我!”
“相公,——”艳无双作势迎上去,表情分外无辜,“我怎么就对不起你了?”她一没谋财二没害命,三没逼着他恪守“为夫之道”。她怎么就对不起他了!
艳无双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刘清雅身上,“相反,相公,这一大清早地带了知府千金过府却是为何?”
言下之意,对不起人的应该是你吧?
赵齐仁跳脚,“你强词夺理!清雅妹妹来可是为了探望你的。”
“哦?探望我什么?”死还是没死?
“当然是来探望你中毒的情况的!”赵齐仁心有不甘地怒吼出来,“今天早晨,宁伯母一说你中了毒,我立刻起程回来看你,清雅也觉得昨日在场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看看你。谁知,你却……”
她昨天上午就中了毒,徐氏昨天下午就去了知府府上,他却在今早才知道。然后带着一脸的怒气!
赵齐仁甩袖背过身去,像是不愿再看她,“真是没有规矩啊没有规矩!”
又是“没有规矩”!
艳无双瞬间身体紧绷。
可惜,几步之外的众人却毫无所觉。
徐氏前跨一步,双眼直视一直立在艳无双身后的赵纪青的脸上,“敢问赵当家,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一大早过府是为何事啊?”
赵纪青心神留在艳无双悄然沉淀的气息上,原来她果然不喜欢“没有规矩”四个字……
他忘了回答某些人的问题,或者是他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徐氏被当众这么无视,绝对是第一次,脸都有些僵住了。
刘清雅陡然出声,“赵当家,徐伯母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原来对他的那点好感也因为他居然喜欢和艳无双“亲近”而消失殆尽。
瞪完赵纪青再瞪艳无双,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她?昨日被她强行留下来的赵齐仁弹遍了所有的古琴曲子,就是不肯弹《渔樵问答》。好姐妹赵清雅曾经说过,那是赵齐仁和艳无双的订情之曲。
好吧,谁让人家长自己两岁,自己晚来两年无法介入到他们青梅竹马的过往当中,自己认!可为什么这个外来的赵纪青看起来也是喜欢艳无双多过喜欢自己?如今,他更是宁愿陪着艳无双站在对面,也不过来对着知府夫人和她见礼?
自己到底是有多比不上艳无双!
刘清雅前跨一步,挽住徐氏的胳膊,“艳无双,你见到你的婆婆都不用见礼的吗?还跟相公顶嘴!果真是没有规矩!”
还是“没有规矩”!
艳无双怒极反笑,眉眼皆弯,笑意却未达眼底。
被看的刘清雅只觉得一股冷意从眼神直到心底,她无意识地就后退了半步。
艳无双唇角扯扯,冷冷回道,“刘小姐这话说得好奇怪!无双和婆婆如何相处,和相公如何相处,跟你刘小姐有关系吗?”
“无双自己的长辈们俱以不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