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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了半晌,欧阳哲的指尖轻轻落在齐宇衡脸颊上。
微糙的肤触在颊上来回抚着,动作小心得让人火大。
齐宇衡深深吸了口气,才有勇气睁开眼。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侧躺着的欧阳面对着自己,彼此距离近得几乎藏不住任何情绪。
「宇衡,你看起来快哭了。」
「谁会哭啊。」
齐宇衡眉头皱得更紧,心里在吼叫。
欧阳哲,你神经病,你自己看起来才真的要哭了。
似剑的眉朝中间扭曲得很苦瓜,如刀的眼到只剩平常的一半,嘴巴好像想笑,但笑得有够难看,连鼻翼都在微微掀动。
丑死了,你知不知道?还有脸说我想哭?
「别哭,就当我没说好了。吶,别哭啊……」
「就说我没有要哭了……」
说得容易,说了就说了,当作没说?就算放的是屁也会臭一阵子吧?
被欧阳一把揽过贴在胸前,那低低哑哑的安慰声好像就从欧阳胸口发出来一样,直接传进齐宇衡耳里,沉进他胸腹,缓缓渗进四肢百骸。
「不要哭,当我没说过,没说过。」
「……你烦不烦啊……」
哼,声音都在抖了,到底想哭的是谁啊……额头抵着欧阳单薄却结实的胸膛,齐宇衡用力把双手按在自己腿侧。
「嘘,不要哭……」
感觉到欧阳的手臂不停在自己头上背上轻轻摩挲着,齐宇衡咬住下唇,眼角鼻端止不住地泛酸。
「哼……」
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
他喜欢欧阳,好喜欢。
※ 引述《UltraBaka (折!扭!弯曲!)》之铭言:
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男人在上床之后对对方说出「你可别想用肉体关系栓住我」这种话、而且说完之后,还一副很受伤很难过的样子?
他的目标一定是妳的身体……小妹妹,醒醒吧!
也许他有什么苦衷……身怀隐疾(笑)?
我的直觉是,那男人已婚,而他不想为了妳改变他自己既有的生活。
手段,那只是手段而已,要让妳以为他有苦衷,然后就可以拍拍屁股离开,不留一片云彩。
他怎样就别管了,妹妹,妳自爱一点,先去验孕,如果有了就要早点解决。
「……。」左键、右键、左键、右键、左键右键左键右键左键右键。
我不是妹妹……欲哭无泪的看着某电子布告栏上众多女性同胞的意见,愈看愈觉得不如不要看,可是齐宇衡还是像着魔一样一篇又一篇的看下去。
欧阳的目标只是自己的身体吗?这个念头让齐宇衡脑里浮现白色花瓣飘落一地的场景,害他后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用力甩了几下头才把那种感觉甩掉。
下一个意见……身怀隐疾?还有一个括号批注的……「笑」?
网络加上匿名,各种奇妙的发言都有可能出现,到后来连「说不定他不是地球人,明天就要回火星去了」之类的推测都出现,后面当然也不忘附个(笑)。
笑屁啊!?齐宇衡按按键的手指愈来愈快也愈来愈用力,开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同一个标题的文章到后来开始讨论起哪个牌子的卫生棉比较好用,也有几个人在为公共场所该不该强制禁烟而执着的笔战着。
真的……好后悔,不如不要问也不要看……。一边这么想着,手指在左右方向键上的来回按压却仍是停不下来。
「宇衡,上班打B?」
「呜哇!」
一条纤细的影子忽然罩住了键盘,齐宇衡大惊之下手指一阵乱滑,刚好拍中了不知为什么要在键盘上附加的「Power」键,屏幕在十秒内变成一片全黑。
咻噜噜噜……硬盘也停止了运转。
「没那么严重吧?」胡宁倚着OA隔板,脸上挂着微笑。「我是为劳方着想的主管,偶尔摸鱼可以减轻压力,我不会介意的。」
妳会不会介意跟我会不会心虚是两回事啊……齐宇衡苦笑着弯腰开机,心里在淌血──科技总是这么没有人性,排了一个早上的档案报销了。
「胡姊,有什么事吗?」
「新书出来了,这本成本比较低,所以员工一人送一本,喏。」
从胡宁玉葱般的手指中接过崭新的书本,齐宇衡心里「咚」地一跳。
封面设计得……好有时代感,过去的时代。
《妳该怎么办──女人如何面对爱情中的欺骗与背叛》
齐宇衡有种被揭穿了什么的感觉,他用力假笑着,抬头望向美丽的上司。
「胡姊,这这这种书我不、不需要……吧?」
……其实蛮需要的……不!我又不是女人!我也没有面对爱情中的欺骗与背叛啊!不不不不不需要!
「别把头摇成这样,看看无妨嘛,还蛮有趣的。」胡宁掩唇嫣然,不明究里的人如果看见她这种笑容,十个有九个会被骗住。「里面很多真实事例,看那些女人被欺骗玩弄之后还要努力走出伤痛活出光明并且说服自己原谅伤害她的人,那种心境上的转折很爆笑耶。」
「爆……」爆、爆笑吗?
不知要接什么话才好,齐宇衡挂着僵硬的笑,重新打开刚刚做到一半的档案。
果然,没有储存就不小心关机,档案回复成今早开始排版之前的进度了。好虚脱……这个礼拜的工作效率一直很糟,现在连不太用脑的排版都做得这么不顺。
见齐宇衡呆瞪着屏幕叹气,胡宁弯身轻拍他肩膀,问道:
「你这礼拜心情似乎不好?」
「……是不太好……」唉。到底是在不好个什么鬼?
「撑一下,再一个小时就下班放假了,周末好好休息。」
「……。」
又是周末啊……。
上个周末,跟欧阳二个人醒醒睡睡的混沌到隔天快中午,清醒后根本无话可说,也没有电动可打──也没那个心思打──后来,欧阳接了一通公司打来的电话,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离开时,也只有一句「再见」而已。
今天星期五。
三国无双全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全都做过了。
那今天,欧阳还会来吗?
还会像上个星期上上个星期上上上个星期一样,带着零食和无辜的笑容来按门铃吗?
来了的话,要请他进门还是要给他一拳?
没来的话,没来的话,没来的话……?
「宇衡,你的手在抖。」胡宁秀眉微蹙,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的手在抖?抖什么?
「累的话就不要逞强。」她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语气中带着担心。
「嗯,胡姊……」齐宇衡抬起头,扯出一抹笑容:「妳今天……需要我陪妳等车吗?」
「今天不用,老板下午就离开公司了。」胡宁偏过头盯着齐宇衡──这小子今天怪怪的。
「老板不在也没关系,胡姊,请让我陪妳等车吧……」
不知怎地,不想直接回去──如果可以的话,就陪胡姊坐车回家也好……
「才不要。」
「……嗄?」拒绝的口气好坚定,而且很有叛逆感。
胡宁双手交抱在胸前,微抬的下巴有种气:「我是自私鬼,没那个习惯当别人打发时间逃避孤单的材料。」
「……嗄?」齐宇衡反应不过来,呆愣的任对方伸指向自己额头。
「销磨时间的方式麻烦自己找,寂寞的男人。」
目送那不输模特儿的背影飘然离去,齐宇衡有种好悲惨的感觉。
寂寞的男人……。
「呜。」
时代错误(十三)
嘀嗒嘀嗒。
结果,寂寞的男人没地方销磨时间,还是七早八早的回到了自己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总像少了一个人的家里。
PS2拿出来之后又放了回去。
卡通频道在播画风怎么看都不顺眼的拼命郎约翰尼。
关掉电视之后,客厅里只剩秒针的声音。
齐宇衡趴在沙发上,看着欧阳常常坐的那个位置──也是自己被他拥抱蹂躏的位置,整个星期来一边逃避一边烦恼的问题,此时避无可避的刺上了心头。
欧阳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在Zuo爱之后说出那句鸟话?
为什么说完伤人的话之后要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那家伙……怎么看都很迷恋我啊……还是我误会了?」
最近,脑里思考回路运作时,都会发出像老旧的洗衣机那般转不太动的声音,大概是自己慢慢老了,也大概是一次塞太多衣服下去洗了。
吱嘎吱嘎,转得很不顺。
自己真的……误会了吗?
「如果不是喜欢我,干嘛这样又那样?」
如果不是喜欢他,那欧阳的行为就是神经病。
齐宇衡长长叹了一口气,盯着那块地板,好想念欧阳坐在那里打电动的背影。
欧阳哲按门铃的时间不太固定,有时七点半来,有时快九点才到。
快八点了……前一刻才抬手看过手表,下一刻又转头去看墙上的时钟。发现自己近乎强迫症般地不停注意时间,齐宇衡一向斯文的嘴里很不熟练地啐出一声
「干」。
打了二个月的电动,接吻一次,手Yin一次,Zuo爱二次,第一次还什么都记不得。
怎么会这样就喜欢?
虽说是同学,但大学时代的欧阳哲对他而言只是扁扁的一个刻板印象──只动口不动手的那种人,长得好看而社交性很强的那种人,一辈子合不来的那种人。
如果不是那次同学会刚好坐在一起又刚好一起清醒到最后又刚好一起再喝醉,那么欧阳在他心目中会永远都是那么扁扁的一个印象,到老到死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