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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
在时值几十年后的今天,或许当年的一幕又在上演——
因为李明听到了前方有了动静。
63、深渊
何妮拉动了枪的保险。
她前方黑暗处有脚步声,目的地已近在咫尺,警方居然来得这么快?!
蹲下。洪胜就在身后,现在可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何妮已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来者人影的轮廓已初现眼前,何妮的手心捏着一把汗,扣动扳机。只需轻轻扣下,子弹就会应声而出。解决对方的性命!
好的,来吧!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
何妮扣了下去!就在子弹射出的前一秒,洪胜的手按住了何妮。
“别开枪!——没有他,我们谁也进不了那个石屋!”
对方走了过来,是宋波!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谁?居然是赵林,两个人的脸在黑暗中逐渐清晰起来——
就像……就像十几年前发生的那个故事,浮出水面……
十几年前。
眩晕!
张静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眩晕,紧接着她就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
周围一片死寂。不一会儿,窗外的树叶在微风过后瑟瑟作响,像是魔鬼嘴里的梦呓。
张静努力回忆失去知觉前所发生的一切。
今晚约了王焕生在办公室批阅试卷,老师却迟迟未到。此时,门外奇怪的声响把自己引到了黑暗的走廊。
那是什么声音?
“王老师!王老师,是你吗?”
没有回音,黑暗就像一只野兽,张开大嘴,吞噬掉了张静的疑问。
“王老师……”张静一步步地走进黑暗,走廊里的丁字路口。
突然——
黑暗中,她看到中长卷发的一个人的头影闪到了自己身后,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大手捂上了张静的嘴。
她嗅到了一股复杂的香气,绮丽,危险,难以抗拒。随即便不省人事。像掉入了一个无限的黑色深渊中……
64、证据(1)
绝望的张静走在深夜的林荫道上。
强暴案的受害者,心理创伤远比生理上严重得多。
教学楼面前有一片通往主干道的树林,不大,但此时张静却犹如进入了原始丛林。
没有出口。
四处隐约响着野物粗重的喘气声,獠牙密布;黑暗中绿莹莹的目光;你听得见毒蛇在杂草中嗖嗖滑过的声音,嘶嘶吐着红信。
张静突然有失聪的感觉,突然间又砰然而响,所有鬼魅的啼嚎在一瞬间汇聚成一把尖刀,直插胸口!
张静捂住耳朵,可没有用,恐惧不是从耳朵里传来,而是来自内心深处。
张静内心的恐惧化成幻境中的具象,侵略着她脆弱的神经!
有人吗?
有人吗?
怎么回事?张静张着嘴努力叫喊,却发不出声来!
世界开始旋转。
远处的恶魔一点点在树林中逼近。
滚远点!张静瑟瑟发抖,拼出最后一丝力气叫喊。
但这样做并没有把胆量召唤回来。
张静陷入了旋涡,黑林中的旋涡,就像是那个恶魔布下的陷阱。
它来了.来了!
张静感觉到了它喘气时喷出的腥气,带着血、暴力、野蛮、难以名状的恐怖来了!
张静闭上眼,感觉到了世界的末日……
“怎么啦?”一阵急促地叫唤,“你怎么啦?!”张静睁开沉重的双眼,她醒了,从噩梦中醒来,看见洪胜在身边焦急地问着。
蝴蝶社的其他成员,在从何斌那里得知了张静失踪的消息之后,焦急地寻找在学校,还有附近的大街小巷上。
差一点就要报警了!
洪胜是第一个知道“强暴事件”的人,紧接是何斌、宋波和刘娜。
安慰、安抚在此刻都只是“隔靴搔痒”,少年们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不知所措。
对“凶手”的猜测原本不会同王焕生扯上关系,即使他没有在应该的时候出现在应该的地方。
谁会相信一个值得尊重的老师,会是个衣冠禽兽呢?
可又不得不信。
因为,
因为——
洪胜有证据!
65、证据(2)
9点多钟的样子,也就是张静被伏击之后的半小时,洪胜在学校门口,远远地看到衣衫不整的王焕生。匆忙地骑着自行车从学校离开。
偏偏王焕生就是不承认这一点!
更加值得怀疑的是,在当晚深夜去往王家,与王焕生的交涉中,如果不是做贼心虚,王太太为什么要死死咬住,自己的丈夫10点才从家里出的门?这对于洪胜来说,简直就是“睁着眼说瞎话”!
这个女人难道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也要隐瞒丈夫的龌龊罪行?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何斌问洪胜。几分钟前,在王焕生的家里,王焕生也是这样闪烁着眼神问的。
“绝不可能!”洪胜依旧斩钉截铁地回答,“以我的视力和判断力,绝不可能看错。当时我就有这样的疑问,王焕生应该和张静在办公室里批改试卷,怎么会满脸尘土地从学校出来?这绝不是我在知道事情之后的臆想幻觉!”
有了洪胜的目击。王焕生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串供”是站不住脚的。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哄骗妻子做出了这样的供词?!
强暴案的受害者不去报案的原因,除了“面子”之外,更重要的是作案人的无法确认。可要是罪犯已成铁板钉钉的事实,即使再懦弱的受害者,也会站出来把他绳之以法。
在法医证据的面前,谎言是站不住脚的。张静的内裤上,还残留着王焕生的精液,只需短短的一个星期,DNA的检测报告出来之后,到那时,所有的面具将会被摘下,所有的伪证将被拆穿。
在报案与不报案之间纠结了好一阵之后。张静在众人的鼓励下选择了前者,尽管强暴报案,带来的负面影响众所周知。把罪犯送进监狱,这是张静这一星期内顶住压力的唯一动力,尽管校园里蠢蠢欲动的流言已经像潜伏期的病毒,颇有大规模传播的前兆。
在一个热衷传诵他人隐私的国度,任何一件事儿都有可能被化妆成形形色色的模样,在人们的唇齿间。被添油加醋地加以演绎。
张静已感受到了那些带刺的眼光落在身上,就像流氓上下其手,浑身不自在。
她能够顶住这些的唯一动力,就是揭穿王焕生的道貌岸然,把他送进监狱。
这是难熬的一周。对张静,也对蝴蝶社的所有成员。
没有一次对结局的期盼超过现在这样迫切。如果条件允许,张静甚至愿意在公安局的门口待上一星期,第一个得知王焕生被判定有罪的消息。
可——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不知从何而来。
这一星期,张静的眼皮不停地在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担忧?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现在是绝地反击,有什么还可以担忧的?
可眼皮不停地在跳。以往的经验告诉自己,这可是不好预兆的前奏。
洪胜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张静或许找到了缘由。
或许他只是看到了酷似王焕生的另一个人,他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不恰当的地方。
否则,王焕生和他的妻子怎会一口咬定,在事发后的大约一小时,他才刚刚从家里出来?
王焕生不至于傻到不知道DNA鉴定这一说。只是并不复杂的医学实验,就可以让他的谎言毫无立足之地。
而他依然敢与妻子合谋,坚定地诉说自己不在场的伪证?
王太太在丈夫犯下这样的罪行之后,居然可以无动于衷,甚至还可以配合王焕生,一再将谎言进行到底?
是不是洪胜真的看错了?
冷静下来之后,张静不得不再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冷静,尽量去回忆那个可怕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定还有破绽,是的,一定会有破绽——
尽管痛苦,张静努力回忆着那晚:
一个中长卷发的头影?
是的,这是确切看到的,
那是一个——
一个女人的影子?
但,但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是幻觉?
还是王焕生乔装?
一定是乔装!
还有……还有那股气味,从鼻子直冲大脑。
挣扎?
我挣扎过的!
拼命地挥舞双手,想要摆脱桎梏。
可他(她)牢牢地捂住我的鼻子,上臂夹住了我的身体。
我动弹不得!
我尝试过挣脱的。
我的右手从身后抓住了他的后腰,那分明又是男人的后腰。
是的,抓住了他的后腰!那里有颗什么?
是痣,一颗肉痣!
我紧紧地抓住了它。他疼痛得喊了一声。
我觉得就快要把它撕下来了!
可是……可是,我感到了力量从我的体内消失!一瞬间的事儿,我还有知觉,可双手已使不上劲了。又是一瞬间的事儿,知觉从我的意识中彻底消失了!
记忆里一片空白!
张静和蝴蝶社的社员又去了趟警局。
她要把嫌疑犯的特征向警方汇报,作为缉拿凶手的又一证据!
66、绝望
可这与自己的担忧有什么关系?
应该更加释怀才对。
又多了一条指证王焕生的证据!
张静他们再次来到了侦办此案的警署。
在马路对面,她刚要进去,被洪胜一把拉到了树后。
马路对面的警局门口,是谁?
王焕生,侦办此案的警察,还有X大的校长!
他们握手告别。
张静一行人进入警局,向警方提供了“假头套和肉痣”的线索。
看得出警察的敷衍,他说一切等DNA检测出来自有分晓。
张静刚要申辩,被一旁的洪胜使眼色拦住了。
晚上,下班后的警察出了单位门,往左,拐过两条马路,在一家饭店的门口停下,走了进去。
树后,一路尾随而来的张静一行,看见了饭店里的王焕生和校长!
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境下,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没有人说话。
甚至连安慰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