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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害怕听鬼故事,于是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上网线,忽然发现QQ上面的小溪居然也在线,只是名字改成了“泪比江州司马多”,但问了好几遍也,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语。
小溪QQ的个性签名改成了“网络上那段李教授讲京剧的视频又找到了”,海燕很奇怪那段视频分明是曼娟上传的,前一阵子怎么就无故不见了么,现在小溪又怎么会知道现在重新找到了呢?
点击开网页,果然发现那段视频再现网络世界!下面网友的跟帖回复也多达几千条,关于李教授是鬼的谣言也开始风生水起,但李教授绝对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他几乎是个不上网的人,自然不会知晓这一切。
可是出于一种维护自己心目中最尊敬的长辈的使命感,海燕决定要出来为李教授辟谣,于是在帖子后面写了一条:“我是李教授的嫡传学生,我以自己的名誉保证,李教授绝对不是鬼!”但回复那帖子需要输入验证码,海燕照着那串阿拉伯和英文的组合数字输入了十几遍,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您输入的验证码有误”,海燕心想,准时这几天看视频的人太多,将网站挤压得瘫痪了。
关掉电脑后,海燕察觉到外面开始变天了,伴随着阵阵急促风雨声的还有阵阵同样急促的敲击房门的声音,海燕确定那是人的拳头在敲击,而不是风声。
海燕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小溪回来了,她一定被警察认为无罪释放了!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好想陪她一起出去逛趟街啊,这段时期以来,郁闷烦心事真是太多太多了。
但令海燕失望的是,打开房门时发现的不是小溪,而是跛足前来的爱华。爱华那眼珠转动时,仿佛跳棋盘子里两颗蓝色的跳棋子。
“胡小溪终于落入法网了,”爱华咳嗽着对海燕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谚语,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春梅的灵魂可以得到告慰了,亲爱的,你就安息吧!”
说完后,爱华从羽绒服胸口的兜里抓出一把大米扬洒在海燕的房间,海燕能够感觉到爱华那阵咳嗽过后,整个房间都充溢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爱华又将手中的大米平均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然后说,“今天是我家春梅去世的第三七天,我奶奶说,这一天死者的幽魂是要将自己生前走过的每个地方重走一遍的,她一定来过你们宿舍很多次,所以我洒点大米在你房间里为你辟辟邪,免得待会春梅路过的时候你大惊小怪的。”
海燕看着爱华那张疲惫的脸和耷拉的眼皮,显然是个许久许久没有得到好好休养的憔悴者的模样。
“胡小溪是回不来了,你以后就要一个人住了,”爱华对海燕说,“她已经在派出所画押认罪伏法了,法院过几天就要起诉她,我认为她会被枪毙掉。”
虽然感情上还是难以接受小溪是杀人犯,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不接受,“爱华,既然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你也好好休息吧。”
“嗯,是该好好休息了,”爱华伸了个懒腰,“我会好好休息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海燕便发现他身后又钻出一个人影:是上次在寺庙里看见的那个瘦和尚,瘦和尚后面还跟着那位穿着苏三戏服吓坏了春梅的老主持!那老主持这回又穿着一件戏台上的衣服,但脸上没有化妆,海燕看见他满脸全是条纹曲折交错的皱纹!
爱华回头时也被这两位和尚吓得不轻,但还是礼节性地问道,“大师,您怎么有空过来啊,还有这位住持大师,这么晚了还穿着京剧戏服啊?”
“他穿的不是京剧戏服,这是昆剧服饰。”瘦和尚替他回答,海燕这才记起那老主持是个哑巴。
“哦,我记得大师上回对我说过,您经常到大学里来找李教授探讨戏剧表演和文化,对吧?”爱华说。
瘦和尚点点头,然后又对爱华说,“这位施主,你脸色已经很难看很暗淡了,我劝你最好还是跟我回去在寺庙里规避半个月为好,否则真的不久便会有灾星降临到你头上了!到时候就算观世音菩萨显灵也就不了你哦。”
“好吧,我跟你们走吧,”爱华说,“别说半个月,我这辈子都想皈依我佛了。”
瘦和尚和老主持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爱华在他们的带领下徐徐朝寺庙方向走去。海燕心想,爱华说要永久性皈依佛门,是不是当真呢?记得春梅说过,他爸爸在上海市区有好几套房子啊!
但还没来得及想太多,海燕忽然发现窗外又趴着一张轮廓分明的斑白的脸——是疯婆婆!她怎么无处不在如鬼魂附身总在自己心惊胆战的时候出现呢?
疯婆婆手里拿着一只自制的风筝,那风筝的造型是一只猫头鹰,两只眼睛尤其逼真,直扑扑地像是在看着自己!
“春儿,春儿,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放风筝吗?长大了为什么还那么喜欢啊?你是学过物理知识的人呐,那个雷雨夜你怎么不顾妈妈的反对跑出去放风筝呢?春儿啊,那个雷劈下来为什么就恰好劈在了你头上呢?春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的头发眉毛全部烧焦了啊,你的耳朵全部烧没了啊,你的眼睛烧成灰烬了啊。。。。。。”
然后疯婆婆转过身,海燕看见她衣服背后印着她女儿春儿的巨大的黑白相片,现在大街上早已有商家提供这种服务,那相片和春梅长得出奇地神似!乍一看那相片里的女孩是在含羞而笑,再仔细一看原来她不是在笑,而是在哭泣!因为她的睫毛和眼珠是湿润的!
一个响雷劈下来,随后又一道蓝色的闪电如精灵般划过夜空,
疯婆婆一个箭步跑到屋外的雷雨中放风筝去了。嘴里还不断念叨这一首古老的童谣:“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他洠в醒劬Γ矝'有嘴巴。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那歌词好不恐怖,海燕心头直在发麻。
04。小溪之死(续)
小溪之死(续)
第二天早上起来,天空却意外地晴朗了,因为上午没课,海燕便拿着一本仿线装本在学校花园里大声朗读了起来。
读累了抬头时,海燕看见李教授带着他十几岁的儿子出来散步。李教授的儿子是个天生小儿麻痹症患者,还患有小脑偏瘫,走路时候平衡感很难自己掌握,说起话来非但口齿不清,还直留着一尺多长的口水。李教授一般不轻易带人到自己的家里做客,就是因为怕别人因此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为了避免尴尬,海燕故意将实现又转移到了书本上,幸亏李教授也没有发现自己。海燕没有看到刘阿姨一起陪同,估计她上次和李教授吵架后还没有和好,还在娘家生闷气吧!
刚想起刘阿姨,海燕便想到她那张被烫伤的脸,确实甚是吓人,真佩服李教授的忍耐力,海燕心想,如果自己对面坐着这样一位女人,估计吃饭时候都会咽不下去。
但这时那疯婆婆又出现了,而且她那凌乱无比的头发随风飘飘,头发的上半截是黑色的,下半截全部是白色的。疯婆婆拿着一块放大镜在眼前,这让海燕看见了她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
疯婆婆的手上还拿着一块白色大手帕,手帕上有着一些手工刺绣,很有可能是她自己说刺的。
“春儿,春儿,”疯婆婆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的好春儿,我知道你并没有死,你只是想吓唬吓唬娘亲,对不对啊对不对啊?”
在感到直发瑟的同时,海燕也非常同情疯婆婆的悲惨命运,真是可怜天下慈母心啊。
“春儿啊,春儿,你要娘亲带你去看海,现在娘亲就带你去啊,娘亲只希望你快点出来啊,别跟娘亲捉迷藏啊——”
回到宿舍楼后,海燕发现刘阿姨回来了,但脸上好像看起来不是非常好,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此前从没有看见过她吸烟。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海燕情不自禁地又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还是那个女声在代替死去的梧桐讲述《红色棺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是太想念地下的春梅曼娟和现在不知道在何处的小溪吧!
收音机里的女声和小溪的声音是那么地相似,那声音和语调似乎就在眼前跟自己讲述一样,而且今天讲到的这篇恰好是关于一个宿舍的两位女生之间的灵异故事。
接着便听见背景凄烈的音乐,以及电脑特效的模拟真人哭泣声,那女主持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有气无力,有如一位苟延残喘的垂死病人在叮嘱遗言一般,海燕吓得连关掉收音机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好用双手捂着耳朵,但还是没有,因为那声音俄而又高亢了起来,像是收音机更换了块新电池。
“海燕姐,我回来了。”一个六根手指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那声音跟收音机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海燕几乎晕倒了过去,回头一看,果然是小溪!
“小,小溪,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海燕的如口吃般断续道,“我明明锁门了啊,而且你那串钥匙不是在宿舍吗?”
只见小溪用她那张刷白刷白的脸部肌肉笑了笑说,“我们宿舍的锁坏了,虽然上次管理员叫你重新换了一把,但还是不管用,我用指甲随便这么一撬,就开了。”接着小溪用她那修长的手指上尖锐的指甲为海燕比划着自己开门的姿势。
“你,你,你不是在拘留吗,”海燕不敢看小溪的脸上,“爱华说你不是过几天要上法庭吗?”
“哎,”海燕轻描淡写道,“本来我就是无辜的,我怎么可能杀人,现在是法治社会,警察找到了我没杀人的证据,当然就将我无罪释放了。”
“这样啊,那太好了,”海燕终于将硕果仅存的一口气缓过来了,“那小溪你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请你上街吃火锅。”
“我睡不着,海燕姐,不如我们今晚就随便聊聊天吧。”小溪抚了下额前的刘海,几天不见,她那刘海都已经将整双眼睛遮住了。
“聊点什么呢?”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