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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快感?”海燕接了一句。
“当然了,”大海说,“当人类出于一种极度恐怖心惊肉跳的心理状态时,其实也是一个享受心灵快感的过程,这也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这也是我们骷髅社成员所追求的快乐,不过这种快乐你们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别跟她罗嗦了,”芳芳的声音很尖锐,“我们还是切入今天的正题好了,各位,你们认为学校女厕所里的那个男人,是不是那位先前杀死自己妻子的历史系教授,如果是,那么他现在是鬼和是人的概率分别有多高?”
芳芳的话语刚落音,几十个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讨论了起来,有说是人的,有说是鬼的,还有人甚至认为是幽灵的,或是出窍的灵魂的。最后一番争论后依然得不出令人信服的结论,骷髅社的社员又谄媚逢迎地说,“最英明的当然是我们的芳芳社长了啊,还是请社长大人来给出一个最权威的定夺吧。”
“依我看嘛,”芳芳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既然大家对此存在着比较大的争论,目前国内也缺乏相关权威的资料和专家,看来我们只能依靠现代科技手段和科学分析来做出结论了,所以我的建议是,大家回去联系学校找出相关的监控录像。”
芳芳的举手投足间如一位教母般权威。
“还是社长英明!”一个声音附和道。
“不用回学校找了,我手机里就有一段视频。”另外一位声音沙哑的女生说。海燕看来一眼那位女生,脸上长着一个巨大的良性肿瘤,而且那肿瘤几乎比她那张脸还要大,海燕非常后悔自己不该多看这一眼。
“那太好了,”芳芳说,“那快点回放一下这个变态狂的录像!”
那脸上长着良性肿瘤的女孩将手机里的录像放了出来,而且好像还做过后期制作,配上了一段《吸血鬼日记》的背景音乐。
那背景音乐放到一半的时候,画面里忽然出现那个海燕再熟悉不过的人影,他光着膀子,穿着短裤,腰上别着绳子,几天前被挟持那一刻的情景又浮现在海燕的脑海,海燕的头脑不禁嗡嗡一阵直作响。
“不会吧,他居然是我师父!”
幽暗的屋子里只听见爱华一声大叫了起来,“你们看,他那瘦弱的身材,他那游移不定的眼神,他那走路的姿势,他就是我师父!”
“爱华,你确定吗?”芳芳问道,“这种话说出来是要负责任的!”
“我确定,”爱华决绝道,“跟他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了,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能够认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瘦和尚,也就是你师父,他就是先前我们学校那个杀死自己妻子的历史系教授?”
“不会吧,那样的话太可怕了,”念念惊呼道,“那我对人性的思考可就得全部颠覆过来了。”
“是他,就是他,”爱华指着手机屏幕上面说,“你们快看,他那头上戴的还是假发,绝对是他!”
海燕回忆起自己确实好几次看见过瘦和尚和李教授私下有过接触,虽然讨论的都戏剧问题,但还是基本上可以肯定瘦和尚与自己所在的大学有着一定的渊源了。
“糟糕,”爱华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老方丈发信息告诉我说,师父已经在寺庙里自杀身亡了,他还留下遗书对自己以前的杀妻案和混入大学女厕所之类的事情供认不讳。”
“不好,我们快去寺庙里看个究竟!”芳芳一声令下,几十号人立刻行动了起来,直奔山顶的寺庙。
寺庙前已经围了一圈警察,爱华带着大家越过警戒线,从后门的一个秘密通道进入了寺庙里面。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十三年前那个杀妻变态狂,我也给了他悔过的机会,可惜他还是没有把握好自己。”
大家一看那声音的发源地,居然是那个哑巴老住持!哑巴也能开口说话,这不是天方夜谭吧?
“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哑巴,”老住持叙述说,“我们这座庙宇虽然有着辉煌的历史,但近况并不太好。十三年前的一个大雨夜,一个戴眼睛的斯文人跑过来要求我收留他,我看他挺可怜,又像是有文化的样子,于是就答应了让他留下。一般而言,主动要求来我们庙宇出家的人无非就三种,一种是对佛教有着发自内心的爱好,另一种是生活上遇到了困境,最后一种就是犯法了逃难而来的。”
“那你当初就没有做任何思考便收留了他?”芳芳抢在专案民警前发问道。
“当然有怀疑了,”老住持说,“我看到他虽然是个读书人的模样,但却一脸凶光,于是便伪装成了哑巴,好让他放松警惕,后来我便在警察张贴的通缉令上发现了他的头像。”
04。爱华之死(续)
爱华之死(续)
“那你为什么不举报他?”芳芳又像审讯犯人般问道。
“出家人慈悲为怀,”老住持淡然地说,“我最大的希望当然是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而且他在最初的几年里,确实也表现得相当不错。”
“那什么时候你又开始发现他的不轨行为的?”
“从去年开始他便不用心念佛了,整个人也开始心神不定,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和前妻生的女儿去世了,”老住持用手捋动着着颈部的佛珠说,“有几个晚上我都看见他乔装打扮后往大学里跑,我于是一路跟踪,发现他居然跑去女厕所危害女大学生!”
“那你为何这时候还不举报他?”又是芳芳问道。
“我还是希望给他机会,”老住持说,“我不想轻易截断一个人的佛缘。应该是自从前天开始吧,他好像发现了我在后面跟踪他,于是便开始变得狂躁不安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这回说话的是办案民警,“他自杀是因为畏罪,或者说出于一种内疚的情绪?”
“不是,”老住持说,“他还没有修炼到那么高的境界,据我所知,他是被谋杀的,而且这位神秘凶手还是个惯犯!”
“可是,他都留下忏悔遗言了啊!”爱华也插话说。
“这份遗言是被人造假的,”老住持说,“他的笔迹我还不认识吗?那凶手企图掩盖掉自己的罪行,岂不知这样做反而欲盖弥彰。”
“你们都先行回去吧,”那办案民警挥挥手说,“这件事有我们公安局来料理,如果有了任何进展,我们一定第一时间告知诸位。放心吧,一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放心个屁,”爱华低声骂了句,“每次都这么说,但是我们每次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疯婆婆的案子都惊动市领导了,不还是至今悬而未决。”
晚上在宿舍,念念满脑子疑惑地问道,“我就不明白,那老住持装哑巴装了十三年,这会憋得多慌啊,你们说说看,一个正常人就要动嘴说话啊,他怎么可以。。。。。。”
“你们别说了,我怕,”海燕将枕巾蒙住自己的头部说,“我看见他那嘴巴下那一小撮山羊胡,好像一团燃烧的火。。。。。。”
“这有什么可怕的?”芳芳清了下嗓子说道,“据我在网上看到的消息说,那老主持为了发泄自己,每天晚上都会跑到庙前的一棵老梧桐树下去大声说话,每次说完都是狼哭鬼嚎,泪流满面。。。。。。”
“芳芳,你别说了,”念念也开始害怕了,“他为什么一定要跑到梧桐树下去叙说啊,那死去的主播名字不也叫梧桐吗?为什么这么巧啊,我怕,我怕,我真的怕。。。。。。”
这时候,海燕QQ好友里一位久未联系的朋友也发来一条信息,那信息里一个字也没有,就一个灰色鬼脸的图案,海燕心里好怕,赶紧关掉了电脑。
期末考快要来了,海燕开始积极地备考。由于图书馆有暖气,许多人都预先用课本占好了座位,所以海燕只好去最近的三号宿舍楼晚自习。
海燕一学习起来便属于典型的书呆子,很容易就忘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海燕感觉到脖子酸,便想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一看手表都已经十一点半了,海燕心想糟了,自习室十一点就关门了,再看看周围的座位上也早已经是空空如也,也就是说整个教学楼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而且海燕为了避免干扰,是在最高层的六楼自习,去那里自习的人少点。
果不其然,海燕刚起身离开,教室里便开始熄灯了,但周边建筑工地上还隐约闪烁着依稀的灯火。透过那依稀的灯火,海燕看见六楼走廊上一个拿着扫帚的阿姨在不停地扫着地,海燕很惊讶为什么会晚上还会有人扫地,而且那阿姨只是拿着扫帚在同一个地方画圈。
六楼还有几个非自习室的教室平日是当做美术生绘画用的,海燕看了一眼那几个教室里,全是一个个雪白的石膏模具,看完后心里非常害怕。又想起女生中口口相传的一个故事:据说在这个教学楼的顶楼是有人跳楼自杀过的,那是个来自山区的女孩,她学习很好,可是有一次考试时候睡晚了,因而耽误时间挂科了。但那女生家庭非常贫困,全靠奖学金来交学费,于是她便求老师让自己及格,但老师铁心拒绝了她的要求。于是那女生便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里来到三号楼,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海燕心如被点麻了一下一般,只见那扫地阿姨说了句,“终于扫完了,我还得去七楼打扫呢。”
七楼?不是只有六楼吗?海燕在大学读了六年,当然比谁都清楚三号楼最高只有六层了,那阿姨说七楼,莫不是指顶楼吧?都这么晚了,她上顶楼干什么呢?
又想想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孩,再看看今晚也没有月光,海燕也顾不上书本还在教室了,一个劲冲向一楼:“开门,开门,有人在吗?快开门啊!”
一个中年妇女一边擦着眼屎一边披着外衣走了出来,“这么晚了,你怎么才下来啊?该不会是校外的小偷吧?”
“阿姨,阿姨,我学生证在这里,你快开门,”海燕用手锤击着铁门,“是不是还有个阿姨在楼上扫地啊?”
“阿姨?没有啊!”那中年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