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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字当然写得非常好,”刘阿姨回答说,“只是我平日里故意用左手写,而且故意写得难看些,你要知道,一个字写得好的人,要伪装成字很差,是非常容易的,反过来字差的人要想写好就难了。”
海燕想想这回也有道理,于是翻开了手头那份供词后面刘阿姨的签名,果然是跟她人一般娟秀清丽,一看就是接受过专门练习的人。
海燕忽然记起爱华曾经说在疯婆婆的口袋里搜出过一本《死亡笔记》,里面还详细记载了对曼娟死亡方式的诅咒,而且还得到了印验,当时海燕就怀疑不是疯婆婆的笔迹,因为那些字迹会让自己想起公寓公布栏里刘阿姨的手迹风格。
“所以你就在一次给疯婆婆洗衣服的时候,将《死亡笔记》塞入了疯婆婆的口袋,然后嫁祸于她?”
“是的,”刘阿姨供认不讳道,“本来我是不像亲自动手杀害她的,毕竟她好歹对我还是有过养育之恩的,我原计划是借助法律之手这样在正规渠道来结束她的生命!”
“疯婆婆又没有犯法,怎么叫做用法律的正规渠道来结束她的生命呢?”海燕觉得这句话很好笑,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你们以为她很可怜,很弱势对吧?”刘阿姨“嗤”了一声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她也是一个有命案在身的人,还在我很小的时候,她便亲手杀害了我的亲生父亲。”
“不会吧?”马博也对这一陈述惊讶不已,“疯婆婆会是杀害亲夫的元凶?真是人心叵测,不可貌相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胖子老板说,“对于她们那群一门心思想着光复所谓大清的疯子来说,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亲生父亲本人是反对所谓光复大清的哦?”那执勤民警问道。
“是的,我父亲是反对的,而且是强烈反对,”疯婆婆回答说,“所以她便趁他在熟睡的时候,用夏天切西瓜的刀子割掉了我父亲的头颅,当时我只有五岁,而且我喜欢和我的父亲一起睡觉,所以那一夜我父亲死去的全过程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那时候我不知道死亡为何物,以为一个人的头被割掉后,是还可以重新生长出来的。”
“所以,此后你的人生就开始发生扭曲,导致心理变异,一再犯罪杀人?”海燕替她推理道。
“不可否认这件事对我的影响非常大,”刘阿姨说,“但是这仅仅是我人生的厄运小小开始,我这辈子真正背运的事情还远不止这一件事——是的,现在可以说这辈子了,因为我知道自己这次是比必死无疑了,法律不会放过我的,我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太多了。”
“背运?”马博好像头一次听说这个词语一般惊异,“你所谓的背运还有什么后续事件吗?”
刘阿姨跟执勤民警要了根烟,胖子老板用他那同样被手铐束缚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帮她把烟点上了。
“她将我亲生父亲杀害后,”刘阿姨接着说,“便又嫁给了一位也是前清皇室后裔的青年,也就是我后来的继父,那人和她一样执着地相信大清朝是可以光复的,而且,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海燕开始听见刘阿姨发出的啜泣声了——原来杀人女魔头也是有眼泪可以流的。
“而且什么呢?”马博最讨厌别人跟自己讲故事的时候,中途戛然而止了。
“而且那男人简直就是一个野兽!他杀人越货,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刘阿姨咬牙切齿地痛斥道,“在我还只有十一岁时候的一天晚上,他还将我强奸了!他真不是个东西!”
“那你母亲——哦,对了,就是疯婆婆,”海燕问道,“她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吗?”
“她当然知道,”刘阿姨回答说,“而且此后那男人还对我实施过多次强暴,每次她都几乎知道。”
“那她不反对?”执勤民警好奇地问起。“天下哪有这样无情的母亲啊?”
“她反对也没用,因为那个男人的性格太过强势太过了,”刘阿姨又说道,“更何况她对她那所谓的最高理想——光复大清走火入魔了,其他什么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细枝末节,而那男人是她的死党分子。”
“这也是导致你对这个世界产生仇恨的又一诱因吗?”海燕本来想说“原因”,因为“诱因”这个词语太过书面化,但是一想到刘阿姨的实际文化修养程度是很高的,绝非白丁文盲,便还是决定这样说了。
“算是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构成因素吧,”刘阿姨说道,“后来到了我十九岁的时候,他们便又说自作主张地将我许配给了一个男人——当然不是你们李教授,我在他之前就结婚过——那男人据说也是对光复大清痴迷到底的人,再后来我和那男人生下了一个女儿,而且这位女孩你们还认识。”
“我们还认识你的女儿?”海燕只知道刘阿姨和李教授生过一个白痴儿子,对了,他们还有个女儿,但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是的,你们认识,”刘阿姨心平气定地缓缓说道,“她就是这群死去的女孩中的第一个,她的名字叫春梅。”
“啊?”海燕先是一阵惊奇,而后又终于想起,春梅和刘阿姨在基本轮廓和五官大致形状上面,是长得非常相似的,怪不得疯婆婆一见到春梅就“春儿,春儿”地一顿乱叫,而且刘阿姨拿出来的她那女儿的照片,春梅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
“不对啊,”海燕挠头问道,“春梅不是跟我说过,她妈妈在生下她以后便因为难产去世了吗?”
“我生下春梅的时候确实属于难产,”刘阿姨又说道,“但是也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但是我命大,没有死成,严格说来我当时是奄奄一息了,我清楚滴能够听到别人在一旁悄悄议论说我已经死了,于是我索性假装自己死了,当医生伸出手来摸我鼻孔的时候,我便屏住呼吸不出气。”
“你为什么这么做呢?”马博问道,“活着比死去更加让你难熬吗?”
“因为我想逃离出这个家庭,这个人际关系圈子,”刘阿姨的音量渐渐加大了,而且严格说来是简直要将天花板震碎了,“如果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去了,那么我就可以摆脱苦海,重新过上一种不同的生活,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它从手头溜走呢?”
“所以,你便将错就错,然后从医院的太平间你逃了出来,对不对?”那执勤民警问道,“你甭用解释我都知道,电视里都这么说的。”
“你错了,”刘阿姨慢条斯理地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即使侥幸逃脱出去,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那你的意思是?”执勤民警对自己的自作聪明的异想感到非常窘迫。
“由于我的第一任男人对我也不是非常好,所以一听说我已经救不活了之后,他们一家人便将女婴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医院自生自灭。”刘阿姨说这一句的时候,烟圈是桃红桃红的。
“那你后来又遇到什么贵人相救了吗?”马博问道。
05。真相大白(再续)
真相大白(再续)
“不可否认,我的确是遇到有人来相助了,”刘阿姨回忆着说,“而且那时候他也确实是我的贵人。你们也是知道的,李教授是个体弱多病的人,特别是他那颗脆弱的心脏老是闹点小罢工,那一天恰巧他也过来了看病。我记得当时他还非常年轻,气质上看也是一副斯文人的样子,我希望他是一个可以救我于水火的人,是一个可以托付我终生的人,是的,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于是就叫了大起来向他求助。”
“他见你可怜,于是就充当了一回救美英雄?”那执勤民警问道。
“开始时候他吓得半死,”刘阿姨继续回忆着说,“他以为见到鬼了,但当他听完我的详细讲述后,便答应了帮我逃离这个鬼地方,我记得他当时还给了我一笔钱。”
“所以以后你们一来一去,便渐渐发展成了情人了?”执勤民警又问道。
“这回你没有猜错,”刘阿姨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布满了血丝,那一根根脉络清晰的血丝,在日光灯泡的照射下,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密密匝匝的铁丝网,“后来我的钱花光了之后,便又找过他几次,都是为了借钱。他当时是个没用谈过恋爱的后生,见我长得还不赖,虽然生过孩子,但毕竟没有带在身边;我见他是个大学教员,五官还算勉强说得过去,于是我们两个人便日久生情走到了一起。”
“那按理说来,你的生活总算是有了一个完满的结局了啊,”海燕深表不解地问道,“你们郎才女貌男欢女爱,这不是所有爱情童话里最泛滥也是最美好的幸福结局吗?”
“你错了,小女孩,”刘阿姨和海燕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刺得海燕如同被大黄蜂蛰刺了一下,在她的目光掩杀下,整个人都像是矮了一大截,“两个人的感情生活是过日子而不是过家家,生活毕竟不同于童话。”
“是李教授嫌弃你吗?”海燕问道,“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吗?而且你年轻时候还那么漂亮——哦,不,你直到现在还依旧漂亮。”
“我本来想老老实实做个家庭主妇,协助他处理好家里的事物,毕竟一个女人太强势太锋芒毕露不太好,会给男人带来很大的压力,所以我便采取了韬光养晦的策略,故意将自己装得像个白痴傻女人一样,都说谎言说到第一千遍的时候便会变成真理,久而久之我还真的就假戏真做,像个演员一般将自己演绎成了一个傻女人,我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是出生在一个有着高贵血统的家庭,受过良好的家庭传统教育。”
“可是,我从李教授的言谈中却发现,他是不太喜欢那种大字不识的白丁女人吧?”海燕问道。
“是的,我也是后来在慢慢的磨合中才发现这一点的,”刘阿姨伸了伸她那修长的脖子,美丽且雪白得像是一根天鹅的长颈,“原来,他是个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