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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说过你归我养的吗?怎麽可以不说一声就跑到这麽远的地方来?」些些的恚怒,更多的是宽心:「真该把你的屁股好好打一顿。」
「为什麽来?你不管若兰的事了?」叹喜低下头,隐藏住自己的神情。
「我才不管她的死活呢!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又不是她。」原来飞天在闹别扭,明云偷笑,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跟我在一起,那还修不修你的菩萨道?」叹喜由低垂的眼角给了个奇异的笑。
明云正容看了叹喜半刻後,突然启口:「玉螭?」
没有比此时此刻、由明云口中吐出这个名字更教叹喜惊讶了。一时间飞天只能傻傻地看著他,不知该以何种面目来应对这表面看来粗枝大叶、其实却心细无比的菩萨。
「你想起身为玉螭的事了?这跟你毫不反抗就来到阎摩天有何关系?」明云温和地问。
叹喜终於回过了神,答:「我──玉螭──原本就是阎摩天王的弟弟、这座琉璃行宫的主人。」
「既然如此……」明云不客气地坐在叹喜身边,搂紧他的肩,问:「是谁那麽大胆,给了当时贵为阎摩王子的你一记灭情毒掌呢?」
怀里的身体因为这句问话而抖了一下,在他正要开口之际,殿门外扬起了宏亮厚实的声音。
「千年前给了王弟灭情一掌的人是我、阎摩天王……」
随著话语声落,两个人影一前一後的穿过精心镂刻的门,走入叹喜与明云所在的堂室内,是叹喜的哥哥与侄子。
明云眯著眼打量自称为阎摩天王的中年男子,高傲威猛的形象颇符合他的身分。只不过一想到玉螭差一点死在他阴狠的手法之下,明云就忍不住对他怒目嗔视。
「不管玉螭曾作过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对他施下永远不得轮回的惩罚,身为亲人,你的心胸也太过狭窄了吧!」
阎摩天王的脸色转白、又转青。
一旁叹喜轻声道:「不是王兄的错,我的确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先要置王兄於死地的人也是我……」
向身边的菩萨辩解,叹喜有点心涩;他是头一次将自己曾有过的丑陋过去坦露在明云面前,那就像是将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掀开,让伤口再一次被活活肆虐。
看到疼爱的王弟蜷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阎摩天王的气也上来了:「你这个不速之客凭什麽到我阎摩宫中指长道短?琉璃殿可不是供外人随随便便来去自如的地方!」
「若不是要接叹喜回我那娑婆世界的家,我还不屑於来呢!」挑衅似的,明云一副漫散的样子。
「哦,听你的口气,莫非你就是那位菩萨?王弟体内法莲花的真正主人?」
骄傲的扬扬眉,菩萨道:「叹喜的魂魄是我救的、身体是我给的,所以他的命属於我──我要带他回家,你不会有意见吧?」
阎摩天王的火气被挑起来了,继任王位三千年来,他从未见过态度这样蛮横的菩萨。
「即使因为你而免去一死,玉螭仍旧是我阎摩天王族的一员;身为阎摩天王的兄弟,我怎麽可能让他去伺候沙门中人?」
「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啊,臭老头,一掌灭情就够你两兄弟断恩断义了,我只是在玉螭尚未死透前提供新的躯体来保护他的魂魄,让他重新以叹喜的身分活下去,这样你居然敢跟我抢人?」
说完,明云故意将叹喜抱的更紧。
阎摩天王不怒反笑:「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啊!失去护体莲花的菩萨,还剩下几分神通力来我这撒野?」
阎摩天目中精光一闪,毫无预警的伸手一挥,一股大力袭来,硬生生地将明云摔到几公尺後的墙壁上。
叹喜同样被天王的冲击力给摔下,只是天王的力道准确,让他往软榻处跌,也不怎麽疼;回过神,看见明云从墙上砰地一声落下地面,然後危危站起,以手臂粗鲁的抹去嘴边流下的一丝血液、
「王兄,别这样!」叹喜叫著。
阎摩天王不高兴弟弟为外人求情,说:「王弟,只要他乖乖的回到娑婆世界、别妄想带你走,我绝不为难他。」
明云闻言又哼哼地笑了起来:「叹喜可是我的命呢!哪有把命留再这里给他人照顾的道理?不带著叹喜我绝不回去!」
「你以为由得你吗,别脚菩萨?」阎摩天再度忿怒。
身形倏乎一闪,天王已将叹喜拉至玉虺身边,交代了一句守护王叔的话後,突然又欺近明云的身边揪住他的脖子,用力往窗户方向一掷,把明云当作是一块软绵绵的垃圾摔到窗外的短草花圃上。
「明云!」叹喜想奔到他身边,手腕却被侄子玉虺掳住、动弹不得。
明云挣扎著站起,眼里冒出熊熊的火花:「你这个阎摩天王这麽爱摔人啊!怎麽不到凡间去报名摔跤比赛,摔个过瘾?」
嘴巴说著话,手里并不閒著,向虚空一扬,一把智慧剑握在右手里。
「空手打不过我,要使用武器了吗?」阎摩天王虽是嘲笑著说,神情却有些紧张,他看的出来,菩萨手中的宝剑不是普通的法器。
「这是能摧毁愚痴的智慧剑,用来对付你刚刚好!」明云嘲弄著,对同样有独占叹喜明显意图的阎摩天王,他客气不起来。
左手举著掌心向外,他一边施著无畏手印、口里一边念著催动宝剑的真言,武器开始漫出炫目的光,琉璃殿也随著光的遍照摇晃了起来,直如山崩地裂。
玉虺忙牵著叹喜避到殿外,离父王与古怪的菩萨远一些,保持安全距离。
阎摩天王终於大大变了脸色,传说中净照日菩萨的智慧宝剑,有展断一切愚昧邪痴、穿山破海的力量,虽说对方因莲花离身的缘故,功力仅剩下三、四成,自己若是因此轻敌,只怕也讨不了什麽好去──看样子还是得把压箱底的功夫拿出来。
他也跃出殿外,左手一伸,握住了一柄月牙为顶的手杖,同样念起真言,阎摩天王的眼闪著血红的光。
月牙杖挟著阴冷的气团一挥,琉璃殿停止了摇晃,带著排山倒海的气势,正值壮年的阎摩天王在使足全力的情况下,勉强将智慧宝剑的法力压制下去。
双方你来我往,铿铿锵锵来回斗法,剑与杖相互交击,发出的火星及响声响彻云霄,足以让天地变色,彼此的气甚至带动地表震颤,直如地牛翻身一般。
明云有些烦,知道自己的神通与法器的能力在失去法莲花的加持下,无法发挥原有的实力,面对著镇守须弥山南方的一代天王,随著对峙的时间分秒的过去,两人之间的差距也逐渐的拉大。
追击必须乘胜,阎摩天王施出全力,手臂持出期克印,这是能在战斗中迷惑敌人、降低对方戦斗力的手印。果然,明云渐渐地不敌,智慧宝剑的光芒也愈来愈黯淡。
「给你最後一次机会,大自在佛国的菩萨,只要你放弃带走玉螭,我就给你一条生路,送你回娑婆世界。」天王打算手下留情。
明云虽抵御的辛苦,却不愿就此撤手。
「再跟你强调一次、臭老头,叹喜是我的人,为了不让他再有机会回到这里,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拆了这座琉璃殿、毁了整个阎摩宫,让他连老家都没得回!」
「败军之将还敢口出狂言……」血红色的阴郁布满天王的脸上,沉默的杀机跃然而出:「为了保卫我阎摩天的身家安全,杀死一个发了疯的菩萨应不为过吧?」
再度执起灭情掌,蕴积十二万分的功力,阎摩天王以自己的月牙杖架开明云的智慧剑,在他露出整个空门的胸膛上,重重印上比从前加诸玉螭身上更厉害十倍的掌劲。
狼狈地吐出一口血,宝剑脱手,明云向後跌撞出十几步,脸色苍白的像十二月天的腊雪。
曾经嚐过灭情掌苦头的叹喜脑中一片茫然,眼睁睁地看著眼前发生的情事,他无能为力去阻止,只能怔怔站在当地。
「叹喜,我没事的。」濒死的菩萨半坐半跪著,由口中喷溅出的鲜血让四周的场景看来格外的怵目惊心。
「我害了你……」眼光紧锁住明云,叹喜喃喃。
他知道,打从自己出现在净照日菩萨眼前的那一刻起,就完全颠覆了他原该顺遂修行成佛、普渡众生的命运……
此刻只想奔到明云身边,揽住他的手臂、拉著他远远离开阎摩天,到人间的那座公寓里,两人相依相伴的过日子。他早已不留恋锦衣玉食的王族生活,只高兴存在於一方小小的沙发椅里。
真恨现在的自己只是个飞天啊!明云伤重之时,他却只能在一旁无奈,被身为侄子的玉虺制住,连移动脚步的自由也没有。
只听阎摩天冷冷的向受伤的他撂下话:「看在妙庄严大佛的面上,我原想手下留情,只可惜你嘴贱,让我连个全尸都不想给你留著……」
明云呸了一声,将口腔中的馀血吐掉,瞪著他。
「刚才的灭情掌用了我十成功力,即使是净土的菩萨受了这一掌,也只能撑过一个时辰,更何况是你这种半调子?我估计不到一刻钟你就会化为一滩血水、永世不得超生……」
阎摩天王阴阴地说,故意不去理会身後王弟绝望的表情。
「你以为这样做就能一劳永逸了吗?幸好,托你将我逼入死地的福,让我想起了自己究竟为何人……」明云的嘴角泛起了诡异的冷笑。
阎摩天王察觉到某种不对劲、某种矛盾的融合与秩序开始崩解。
「不愧是三界廿八天法力第一的魔王啊!身为半调子的菩萨的确毫无与你匹敌的能力……」即使脸色已苍白如纸,明云的眼仍闪著奇异兴奋的光。
阎摩天王有预感,眼前的菩萨即将说出惊人之语。
「要降服最最冥顽的阎摩天王,还是得以最最恐怖的破坏魔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