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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部若无其事似地说道。
水泽不由得压着放有日下部寄回来的钥匙的口袋。
他倒吸了一口气。
“你才是,刚换地方一定很忙吧?你才要注意身体。那边怎么样?房子整理好了吗?”
他故意用开朗的语气说道。
他不知道如果用沮丧的语气跟日下部讲话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如干脆用在公司时的生意嘴脸来应对。只要用不疾不徐的态度挂断电话就好了。
如果再像恋人一样提起分手的话,或许真的就会跌入绝望的深渊了。
水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这样的话,他连声音都会没劲的。表情是会对语气造成很大的影响的。
“医生一定没有整理房子吧?这样不行的,要慢慢整理才行,否则一下子就又会堆得像垃圾山一样了。”
他想起第一次来日下部家里时看到的景象,刻意很开朗地说。
当时满屋子都是衣服和棉被,厨房的地板上也尽是塞满空酒瓶的垃圾袋。
只在医院见过日下部的水泽,对他在公私两方面的差异大感惊讶,进产生不能弃之不顾的心情,进而多方照顾。
住在一起的那段期间,经水泽慢慢地整理之后,终于像个人住的房子了。
水泽握着话筒,环视着阴暗的起居室。
早上出门时也没拉开窗帘,现在屋里只有微微的月光投射进来。
阴暗的房间更凸显了日下部离开之后的变化。
墙边书架上的书少了一半,放在餐厅桌上的笔记型电脑也不见了。
日下部真的只带走一些重要的东西。沙发、桌子和大型的观叶植物等,可以重新添购的东西都留下来了。
或许我也只是被留下来的一个家具而已。
感情在强装出来的笑容底下翻腾着。
水泽用力地吸了一口气,重新握好话筒。
“对了,医生,家具都买了吗?你几乎什么都没搬,不会很不方便吗?”
‘嗯,这边的公寓好像是医院的宿舍。必要的家具几乎如有了。……倒是我突然搬走,水泽先生一定大吃一惊吧?对不起。’
听到日下部突然道歉的话,水泽觉得自己强装出来的笑容都僵住了。
我不要你道歉。我不要你用一通电话就交代了突然搬家的事情。
水泽强压住翻腾的情绪;再度挤出笑容,装出什么都不在意的语气。
“真是的,不要突然说这种话。日下部医生,你现在在家里吗?”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开朗。他听到日下部在电话那头好像有点困扰。
从电话中听来,他不像是在外面打的电话。日下部搬去的公寓不要说家具,好像连电话都有了。
地方都市的综合医院,一直有医生不够的问题是真的吗?
在都内,年轻的医生反而有过剩的现象。而地方都市贝协像缺乏像日下部这种年轻又能吃苦,不在乎薪水多寡的医生。
大概是为了留住这样的医生,所以待遇特别好吧?从提供医生附带家具和电话的公寓当宿舍这一点来看,似乎就不怎么寻常。
水泽拿着话筒,走到放在窗边的沙发前。无线电话是走到哪里都可以用的。
他听到话筒那端传来日下部微微的气息声。水泽不想错过一丝声响,不由得屏住了气息。
‘……水泽先生?’
日下部困惑地叫着。水泽拿着话筒,坐到沙发上。
“我现在移到沙发上。医生呢?你站着吗?还是坐着讲话?”
‘我坐着,电话就放在沙发旁边。’
日下部的声音几乎听不出一丝丝感情。
可是,日下部一向总是如此冷淡,只有在Zuo爱时才会有大胆的表现。
回想起来,第一次在日下部这间公寓Zuo爱时,也是日下部先采取行动的。
虽然是水泽在极近的距离内看到日下部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孔时,身体先有了反应,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跟同性做什么。
水泽对自己的身体条件反射似地产生反应感到难为情,企图掩饰,日下部却阻止了他。
他们接吻、拥抱在一起,之后一切就都崩散了。
一想起来,现在身体依然感到热烘烘的。
前些时候抱着日下部身体的感觉,还没有从他的掌心消失。
水泽坐在按发上屏住气息。
“医生,能不能耽搁你一些时间,请你照着我的话做?”
水泽用空着的手一边解开领带一边说。他听到话筒那端传来轻轻的笑声。
‘照你的话做?什么事?’
“松开你的领带,打开衬衫的纽扣。”
‘……水泽先生?’
日下部的声音充满困惑。也难怪,突然有人在电话那头说这种话,就算立刻挂上电话也不足为奇。
水泽明白,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如果再这样聊这些不相干的话,只怕最后日下部就会说出像一般恋人道别时说的话吧?
他突然撤走,寄回钥匙,半夜又打电话来道歉。最后剩下的就只是一句“再见”。
我不想听。
不久前,他还在我怀里,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然而——然而……。
“医生?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样吗?”
水泽轻轻地笑着,换上领带给,将它解开。
“我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请你就听我一次。医生今天也穿西装上班,对不对?回到家也还没有换掉,对不对?”
水泽有点放弃,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
日下部总是穿西装上班。
其实他大可以不用这么正经八百的。可能是生性怕麻烦,懒得每天选外出的衣服,总是将洗衣店送回来的西装套上就出门了。
就算换了新的工作地点大概也一样吧?除非洗过澡,否则日下部总是穿着衬衫系着领带窝在屋里吧?
水泽在脑海里描绘着他没看过的日下部的新房间的样子。
他并没有从这里搬走多少东西,搬家的瓦楞纸箱应该不多吧?可是水泽可以确信日下部并没有把该归位的东西整理好。
公寓是附了家具的,日下部大概只从瓦楞纸箱里拿出必要的东西生活。
八九不离十。
除非出现一个看不过日下部邀遇的生活方式,而亲自动手尤他整理的人,否则永远都会是这样。
像自己就是因此而住在日下部家里一样。这一次会是谁住进去呢?
水泽闭上眼睛,企图甩开不断在脑海里掠过的思绪。
“医生,松开领带,请听我最后一次要求。”
他尽可能轻声细语地说出“最后”两个字。
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深深的叹息声。
一阵沉默之后,真的就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虽然带点强迫性,但是水泽的身体内部却窜过一阵痛楚。
他企图迫使日下部做令人难堪的事情。
他企图让自己这么重视、这么喜欢的人做讨厌做的事。
水泽将解开的领带从脖子上拉下来,然后解开衬衫的第一个扣子。
“松开领带之后,解开衬衫的扣子。慢慢的,一个一个的……”
水泽一边说着一边摸上自己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脑海里想像着跟他一样在阴暗的闭上眼睛的日下部的样子。
日下部是坐在堆满了瓦楞纸箱的房间中的沙发上拿着电话吗?
可能伸长了腿坐着吧?可能闭着淡色的嘴唇,屏住气息吧?
依照电话那头的指示,松开领带,解开扣子时,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应该是紧闭着眼,好像忍耐着什么一样。日下部那浓浓的睫毛,一定落下了深深的阴影。
水泽将衬衫扣子解到胸口一带,重新拿好话筒,轻轻地吐着气。
“医生,扣子解开了吗?”
没有回应。水泽又问了一次,另一头响起一个小小的,像叹息一般的声音。
“解开到哪里了?可以看到你的胸部吗?手掌可以伸进去吗?”
不行。一个居弱的声音回答道。水泽歪了歪嘴角,把手伸进衬衫里。
触摸到胸口的手掌是冰冷的。
“我现在把手伸进衬衫里了。你有什么感觉?”
水泽摸着自己坚实的胸膛,想像着彼端沉默不语的日下部的样子。
想像中的日下部把手伸进衬衫里的那一瞬间,话筒那一端传来深深的叹息声。
‘——好——冰哦!’
日下部的声音平板而不带感情。
水泽的胸口顿时绞痛起来。
这是什么样的痛啊?跟今天痛了一整天的胃痛是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痛苦而悲切,无所适从的痛。
水泽用力握住那股痛感。
他还是这么地喜欢日下部。
真希望他不要离开,不要跑那么远。
可是,已经太迟了吧?日下部离开了这里,还把钥匙寄了回来。自己连同留在这里的行李一起被抛弃了。
水泽轻轻地松开手,再度抵着心脏,感受狂跳的心。
日下部应该也在电话那头感受着自己的心音吧?
现在虽然不能碰触到日下部,但是至少希望能透过电话感受他的存在。
“可是很快就会热起来的。你瞧,胸口的温度让手掌热起来了。手指头虽然还冷着,但是很快就会热起来了。”
水泽想像着把手伸进衬衫里的日下部的模样。他发现电话那头的气息微微地变法了。
不,这是自己的气息吧?
水泽轻轻地把手掌往下移,用手指头岸搓着皮肤底下看不到的骨骼。
日下部这里的皮肤落得像透明的一样。用力吸吮之后,马上就会出现红黑色的瘀痕。
“医生的胸口有我留下来的痕迹吗?”
水泽搜寻着星期一早上在明亮的房里看到的日下部身体的记忆。
吸吮的痕迹散布在左胸底下和腹部、腰骨底。
他还清楚地记得日下部那到处留下痕迹的身体的温度。连残留在两腿之间的干涸的白色痕迹也记得一清二楚。
“医生?留有红色的痕迹吗?请你回答我。”
水泽试着去回想散布在日下部身上的痕迹。他听到话筒那端传来无法忍耐似的叹息声。
‘还留着……’
语尾轻得几乎要听不见了。
日下部大概也想起留下那些痕迹时的事情吧?水泽敞开日下部的身体,在他身上各处吻着。他一定也还记得一次又一次被顶起身体,水泽在他体内释放的事情吧?
水泽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身体内部倏地热了起来。
他全身发着热,又摸上还没有解开的衬衫扣子。
“那用你的手去摸,衬衫的扣子还没有完全解开吧?”
没有回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