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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人都比较冷漠吗?
不,应该不是这个缘故。
水泽胡思乱想着,双看着驾照上的照片。
有点神经质的下巴线条、充满理性的眼睛,加上有着美丽弧线的嘴角,使得整张看来好端正点。
一般人的证件照都照得不好,就算是很可爱的女孩子,也都不喜欢让别人看驾照的相片。
听说是因为灯光的关系,使得表情显得平板而呆滞,但是日下部的照片却不然,它如实的呈现出他秀丽的面孔。
水泽觉得胸口好沉重,不禁吐了一口气,感觉跟平常的胃痛不一样。
是哪里又出了问题吗?
如果这件事被日下部知道的话,一定又要被他抓着去做胃镜之类的检查了。
水泽又浑身打了个冷颤,决定对日下部保守秘密。他不是不怕病情恶化,只是更怕检查的痛苦。
他压着沉重的胸口,确认日下部家的地址,他的目光落在住址上。
上面写着离市中心稍远的地址,和名称响亮的公寓名称。房间号码是703号。
日下部身上没有驾照,一定也很不方便吧?
地方都市的交通网不如主要都市那么发达,没有车就哪里都去不成。
水泽想把日下部的驾照拿到护理站去寄放,可是听到护士在走廊奔跑的脚步声时,又改变了主意。
刚刚有急诊病患上门,如果在忙乱中弄丢了怎么办?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把驾照这么重要的个人物品随便交给别人。
——我竟然就让他这样带走了。
水泽不禁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愕然。
他突然想起自己不能老是呆立在这里,便站了起来。
今天只好先搭计程车回家,明天再到日下部家里拿回驾照了。然后再到医院拿公务车到公司去处理剩下的工作。
结果我还是得假日上班了?
想到这里,不禁感到厌烦,胃又开始痛了。
日下部说的没错,没有人照应日常生活,以工作为中心的日子实在过得太不规则了。
今天也一样没吃晚饭就一直工作到深夜。后来就是因为真的受不了胃痛,才跑到医院来。
水泽压着胃,拿手着药袋闻开急诊室。既然驾照被拿手走了,也只好把公务车留在这边了。
来到夜间急诊室窗口,隔着出入口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下着细雨,是还没形成雪花的冬雨。
“为什么又落到这种地步……”
水泽无力地靠在白色的墙上。他打开行动电话的电源,医院怕电波影响到医疗器材,规定进医院要将电话关机。
这里跟在外面差不多吧?
水泽又叹了一口气,靠着模糊的记忆,拨了一向只用来接待公司客户的计程车公司的电话号码。
听着电话铃声,他隔着玻璃看着停在停车场的街灯下的白色自用车。
只在市内行车可能不会被逮到无照驾驶吧?他想着随即又摇摇头否定了。
传动电话里的铃声响了七次。
还没有接上计程控车公司。
水泽小心翼翼地避开从伞尖滴落的雨水,站在人行道上。
他抬头看着在雨中仍然很显眼的华丽大楼。
“医生果然是赚钱的行业啊……”
他不由得把这栋大楼跟自己住的公寓拿来做比较,再度确认手上那张辑录照的地址栏。
没错,就是这栋大楼。
星期六中午前。
因为胃痛和被主治大医生拿走驾照的关系,今天休假日他还是得上班。
到公司前,他必须去向日下部拿回驾照,到医院去开回公务车。
所以他提早离家,靠着日下部驾照上的地址找了过来。
老实说,这段路还挺远的。
因为业务工作的关系,他常开车四处跑,看了地址大致就知道位置所在,看到日下部的地址时,他的脑海里就浮起有樱树堤防的河岸市街。
他认为走路只要二下分钟就到了,便撑着不常用的伞走在从昨夜就一直下着的雨中。
平常总是经车代步,都快忘了走路的感觉了。尤其是雨天,下雪天也一样。
搞不好会下雪。
他一边想着,一边笨拙地避开水洼走着。
他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比原先预定的时间多出许多。
水泽穿过一扇大玻璃自动门,进入大楼内。
眼前是一面自动锁面板,旁边则有各个住户的信箱。
水泽不知如何处理濡湿的伞,和那件只在假日上班时穿着的卡其色外套,呆立在对讲机前面。
外套里的毛衣都湿了,感觉好沉重,而吸了许多雨水的牛仔裤也一样笨重。
虽然只是来拿回驾照,可是他实在提不出勇气拜访只在医院见过面的主治医生的家。
他无聊地看着将内外区隔开来的玻璃窗。
雨似乎没有停歇的态势。
水泽调整了一下呼吸,手伸向对讲机,按下703。
“哪位……”
经过长久的等待,正怀疑日下部是不是还没有下班时,对讲机里传来细细的声音。
“我是水泽,昨天在医院麻烦你了,我的驾照……”
话还没说完,连接电梯大厅的自动门就突然开了。
水泽瞬间吓了一跳,不降敢动。
随既想到是日下部帮他开了门,便走了进去。
里面有两部电梯,其中一部停在一楼。
水泽深深吸了一口气,踏进电梯。
“哇!好乱!”
水泽忍不住叫道。
贴着日下部门牌的房间信在七楼角落,门微微开启着。
正确说来是没有紧紧地关着。
看样子他连门链也没上。这样子,楼下的自动门根本就没有防盗的意义了。
水泽愕然的按下了门旁的电铃,水静待了一会儿。
门内许久都没有动静,水泽不耐地又按了一次铃。
他把耳朵凑近门缝,确认里面响起了门铃声,又等了一会儿。
还是寂静无声。
刚才明明在楼下对答过了,不应该不在家的。
水泽感到生气,胃又隐隐作痛。他对自己的身体感到生气,同时摸上门把。
“……日下部医生,你在家吗?我是水泽。”
他一边推开门,一边对里面招呼。
还泛着新建筑味道的玄关,放着一双被雨水濡湿的皮鞋。
“日下部医生,你在吧?”
水泽又叫了一声,下定决心脱了鞋。
他不了走廊,蹑手蹑肢的。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但是心里有点畏缩。
来到走廊尽头推开嵌着毛玻璃门。
“医生,你怎么了?”
一副刚从外头回来,还穿着西装的日下部的身体,以半落在地上的姿势横在窗边的沙发上。
水泽跑过去抱起那瘫软的身体,瞬间他发现——
“睡着了……”
水泽仔细一瞧,日下部正在他怀里发出安稳的鼻息
疲累重重地压在他的双肩上。
水泽原本不想理他的又觉得这不是一个成熟的大人该做的事。
水泽弯下身体,小心地杨将日下部扶上沙发。
“……啊,水泽先生?”
这时日下部微微睁开了眼睛。
美丽的眼睛好似还没睡醒过来茫茫然的无法对焦。好似罩着一层烟雾一般。
日下部的眼神,让近距离俯视的水泽慌了手脚,发现自己的失态更使得水泽焦躁不安。
结果,他不知道该拿抱着日下部的手怎么办,动都不能动。
“对不起,我听到门铃响可是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水泽突然想起一件事。
“医生,我是来拿回驾照的。我得趁假日把公务车停回公司的停车场。”
他就着抱住日下部的姿势说道。
日下部突然把手伸向水泽的脸,用指尖轻轻的触摸着。
“难不成你昨天淋雨回去了?你的脸好红,发烧了?”
“不,我搭计程车回去,没淋雨,我没事。”
感觉到日下部指尖的炙热温度,水泽又是一阵慌。
他不理会日下部,粗暴地将他抱起来,企图让他坐到沙发上。
他慌乱地从夹克的口袋里拿出日下部的驾照。
“还好,你也得开车上班吧?还好吗?”
日下部缓缓接过驾照,然后从西装的内袋里拿出深绿色的名片来。
仿佛交换什么似的,将放在夹内的水泽的驾照拿给水泽,同时说道:
“平常我是走路上班的,这里离医院不远。”
水泽差一点要骂一声:狡猾的人!
他极力忍住,接过驾照放进口袋里,确认过后俯视着仍然一脸睡意的日下部的脸。
水泽的心头有一股怒气:如果走路上班,就不要带着驾照四处乱晃!
可是,精神不济地坐在水沙发上的日下部,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水泽的不悦,又优雅地捂着脸打了个呵欠。
水泽虽然觉得漂亮的人不论什么表情都一样漂亮,可是大概是看惯了吧?心头也不太悸动了。
他只是对那看起来美丽无比的睡脸感到生气,同时胃又钝痛起来。
因为驾照被拿走而感到不便的只有他。
他因此没办法翅公务车还给公司,也没办法处理做了一半的工作,甚至还要假日来加班。
“你的房间在起居室隔壁的客房。停车信是地下的203号。如果身体不舒服,半夜叫我也无妨。不要工作过度,早餐要吃,午晚餐也最好定时吃。三餐饭后一定要吃药。……报告完毕。”
日下部毫无条理地用充满睡意的声音说道。
然后在水泽还来不及反问的时候,就横倒在沙发上,一副要睡回笼觉的态势。
“医生,请你不要自说自话。我并没有决定要来这里住!”
“这是主治医生的指示。”
他用半昏睡的声音说着,随即摸索西装的口袋,拿出和名片盒一样颜色的钥匙夹。
“这是房间的钥匙,你拿去……”
话才刚说完就沉沉地睡去了。
水泽呆立在沙发旁边,,愕然地俯视着那张安适的睡脸。
——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擅自要自己搬来住,还把一张跟医院里截然不同的毫无防备的睡脸,呈现在别人面前。
要说截然不同,这个房间也一样。
水泽这时才有时间好好地打量着起居室。
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二十叠宽的起居室里,只看到和玄关呈一直线的窗边大沙发。
其他的就是罩着清洗袋的西装和衬衫。外套散落一地,堆起一座小山。
后面则是一样罩着清洗袋的夏季薄上衣和冬天的厚羽毛被。旁边则是薄薄的白色窗帘。
起居室南向的大窗户外只能看到仍然暗沉的雨云。
还好这附近没有比七楼更高的建筑。隔着没有窗帘的大窗户可以看清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