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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于威嘴角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垂视自己紧握宝剑的手。亚卿,你等着,等我手里的筹码足够了,我会再把你抓在手心,这次我要牢牢捉住,再不让你溜走!
江祥旭听到北燕军退守鹰翼关、大部人马班师回朝的消息难以置信,燕于威是不是气坏了脑袋?他想干什么?
江祥晔深思着,“难道他想造反?”
江祥旭不信,“他不怕北燕国军兵群起而攻之?”
江祥晔道:“他此次失败一定会惹燕凯震怒,为防燕凯治罪,失去兵权和地位,索性先下手为强。这种行为很符合他的脾性。”
江祥旭见他从容地侃侃而谈,冷静地分析燕于威的心理,就象和燕于威没有半点关系一样,愈发弄不清他心里想什么。
——不过,这位兄弟一向聪明,他的心思自小到大也从来没人弄懂过。
“咱们是不是该挥军北上,直取鹰翼城?”
江祥晔答:“鹰翼城关隘险峻,又是北燕国南来的必经之路,最受北燕国重视。不仅守备精良、粮草充足,战略物资更是丰富。燕于振若是死守不出,我们就算能攻下它,也必耗日持久、损失惨重,把这次胜利赢来的连本带利又吐回去。倒不如静观待变,顺便整修加固狼嘴峪的城池,任它北燕国天翻地覆也不干咱们的事。”
一个月后,南江朝廷下来圣旨:派三皇叔长子、显亲王世子江祥煦接替江祥旭,掌管北疆边防。二皇子江祥旭与代亲王世子江祥晔回京听命。
江祥煦一见江祥晔就皱起眉,“你瘦了。”
江祥晔笑笑,“我一向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皇伯父大概也是心疼我,才赶紧把我叫回去的吧?回去以后我就养胖了。”
江祥煦依旧蹙着眉,“你不仅瘦了,也不如以前开朗了,好象有什么心事藏着不肯告诉人似的。”
江祥旭大笑着拍他的肩,“军旅生活最锻炼人,等你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就知道了。九弟变得成熟稳重难道不好吗?”
江祥煦觉得江祥旭的手劲有点儿重,拔开他的手继续问:“九弟,你一向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可现在却心事重重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江祥旭气得直咬牙,他看九弟的眼光怎么那么敏锐?却偏偏看不见自己向他打眼色呢?这个老四,倒底是聪明还是糊涂?
江祥晔淡然一笑,“二哥,别向四哥使眼色了,四哥就是这种直来直去的脾气,皇伯父之所以不派别人而派四哥来守卫狼嘴峪,就是因为四哥心眼儿实在。如果命他只守不战,就算敌人在关下睡觉,他也不会出去打仗。只要咱们固守此城,北燕国就难越雷池一步。”
江祥旭击掌赞道:“好个‘难越雷池一步’,这座城池就改名叫雷池关吧。”
江祥煦冷哼:“别转移话题,快说出了什么事?”
江祥晔知道四哥的性子坦率又拗执,有了疑问不弄个水落石出是绝不罢休的。既然混不过去,他只得轻叹一声:“是因为燕于威。”
“燕于威不是被你打败了吗?”
江祥旭咳嗽一声,“呃……那个……九弟刚来的时候,曾被燕于威所俘……”
江祥煦立刻射来要杀人似的眼光。
江祥旭干笑,“我怕如实上报回去,你们会着急地全跑到这儿来,因此……”
江祥煦咬牙切齿,“因此,你就瞒着我们。”
江祥旭继续干笑,“他这不是回来了吗?”
江祥煦怒吼:“可是变得一点儿也不开心了!江祥旭!我……”
他想冲上去揍人,江祥晔拦住他,“四哥,不怪二哥,是我自己不小心。”
江祥煦狠狠瞪了江祥旭一眼,转脸看江祥晔时又是一派温柔了,“他怎么折磨你了?四哥一定替你出气!”江祥旭在心里哀叹,自己这个储君可真没威严。
江祥晔红着脸,嗫嚅着:“他……他……也没怎么我……”
江祥煦听得满头雾水,“你说清楚点儿好不好?”
江祥旭在一旁解释:“九弟是说,燕于威没怎么折磨他,只是……有点……特殊的关系。”
江祥煦摇头,“不懂。”
江祥旭一咬牙,“燕于威把九弟强占了!”
强占?江祥煦一时反应不过来。
强占!他立刻蹦了起来,“我去杀了他!”
江祥晔急忙拦阻,四哥的武功在南江国是数一数二的,南江国皇宫的禁军都是他一手训练,他若想刺杀燕于威,就算燕于威做了皇帝、调一支大军来保护自己,也未必逃得过四哥的行刺,“四哥,他不是……刚开始是强占,后来……”
江祥旭也跳了起来,叫道:“什么?他和你还不止一次?”
江祥晔脸更红,默然不语。
江祥煦审视着九弟的神情,“你喜欢他?”
江祥晔轻轻颔首。
江祥煦又问:“他喜欢你吗?”
江祥晔再点头。
江祥煦道:“你们既然彼此喜欢,你又为何要破了他的阵法?还紧追着他不放,逼得他兵败九十里,放弃狼嘴峪?”
江祥晔神色黯淡,“四哥,别忘了我们和北燕是敌国。退一步说,就算两国和谈了,就算我和燕于威两情相悦,但堂堂南江国的亲王世子,去做北燕国皇子的情人,天下人会怎么想?咱们南江国皇室以后还能抬得起头吗?”
江祥旭和江祥煦都无语可答,这是无可改变的现实。
燕于威顺利地夺了权,逼燕凯退位,下诏把燕于振调了回来,升姜淳为大元帅,把守南部边关。
燕于振在后宫见到了志得意满的燕于威,“听说你要和南江国议和?”
燕于威笑着,“你刚回来就知道了?消息可真灵通。”
燕于振却没好心情,“你打了败仗,不留守待罪,反而引军回朝逼父皇禅位,已经让满朝上下议论纷纷了,只是碍于你军权在握,大臣们不敢反抗。而今你又与南江国议和,不怕别人说你怕了南江国,而使你的处境更不利吗?”
“你的意思是我该派军攻打南江国?”
“至少不要摆出低姿态。”
燕于威的笑容里颇有深意,“若议和不成,再陈兵边境不迟。”
“你领兵回朝逼宫,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吧?”
“谁?”
“华亚卿,你急着和南江国议和也是想尽快得回他对不对?你一定把他列入议和的条件中了吧?”
燕于威坦然承认,“不错。南江国上上下下都好安定、恶战争,用一个平民百姓换来和平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意见。”
燕于振叹息一声,“我给你看样东西。”他从袖中摸出一根玉簪,“这是我驻守鹰翼关时在你手底下一个偏将头上看见的。”
燕于威接过来打量,“一根簪子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是用世上最奇特的一种软玉雕成,全天下只有九根。”
燕于威“唔”了一声,“一个偏将当然不该有如此贵重的饰物。”不过,他怎么看不出这簪子的奇特之处?
燕于振解释说:“这种玉看似平常,但温润质软不易产生裂纹,即使雕成薄薄一片,也光滑平整。”他拿过玉簪,拉开簪头,一柄又细又薄的小刀露了出来,“我讯问过那名偏将,他供称是三个多月前从中军主帐旁捡到的,因为没听说哪位将军丢了东西,就自己昧下了。”
燕于威脸上笑容渐消,三个多月前?中军主帐?他看见刀身上沾满花粉般的细末,以舌轻舔,舌尖迅速麻痹,头也一阵晕眩。好厉害的麻药!
他知道这簪子是谁的了。
燕于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遥远,“我曾多次出使南江国,有一次正巧赶上江天锡大寿,他命巧匠用宫中珍藏的软玉雕了九根藏刀的玉簪,在酒宴上分赐给他的九个子侄,别人大都不识此玉的可贵,暗里讪笑,我走遍天下,虽然识货,却不知簪内藏刀,还曾为糟蹋了宝玉而可惜,因此对玉簪的模样印象深刻……三个月前,南江国人到过你中军主帐的,似乎只有华亚卿一个吧?”
燕于威的语调有些艰涩,“也许……是江祥旭送他的。”
燕于振冷笑一声,“南江国最重礼教,未经皇帝下诏赐于或允许,私藏御用之物是要被杀头的。”
燕于威心中一片茫然,“那他是谁?他是谁?”
“我离开鹰翼关时得到探马报告,江天锡下诏调回二皇子江祥旭、代亲王世子江祥晔回京,由显亲王世子江祥煦代替。江祥晔是何时来边关的?”
燕于威喃喃低语:“没有……没有派他来边关的诏书,他……显然是悄悄来的,不露身份,改名换姓……”他愈说愈苦涩,一拳捶在桌案上,“该死!该死!该死!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华亚卿竟是南江国代亲王的世子!皇帝的亲侄子!而且是南江国朝廷里最受重用的大臣!南江国怎么可能把身份地位如此尊贵显赫的皇族送给他当情人?
除非他灭了南江国才有可能得到心上人!不过一定是个恨死他的心上人,永远都不会再对他柔语浅笑的木偶。而且,见识过江祥晔的才华后,他怀疑自己真灭得了南江国吗?
他越想越懊丧、越想越郁闷,起脚将桌案椅子全踢飞了出去,写好的议和条款雪片般纷飞,似乎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江祥晔回到京城已有月余,身为中书令的父亲一等他回来立刻又把大堆政务丢给他,陪着游侠出身的母亲闯荡江湖去了。
打从江祥晔十三岁起,才高八斗又生性浪漫的代亲王发现儿子年纪虽小却对朝政却见解独到后,立刻手舞足蹈地把公务全丢给他,然后陪伴妻子去漫游天下,让他整整做了五年幕后宰相。这次皇帝决定正式任命江祥晔接任他父亲为中书令,朝廷里也没有反对的意见。
白天事务繁忙他没空多想,但到了晚上更深人静时、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