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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时天色已经全黑。根据传说,那个鬼曾在楼梯上现身,因此我就在楼梯上驻足,我想要亲眼见它一次。当时我还不相信真的闹鬼这回事,我认为所谓的鬼是用阴影、月光或什么类似东西制造出的特殊效果。我坐下来耐心等待。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个胆小的人,现在我可不那么确定了。
“我没有带什么照明的设备。我就坐在那里,盯着接待室和书房那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我听到有些声响。起初让我吃了一惊,可是并不害怕,那听起来像是一只老鼠跑过地板时发出的声音。
“接下来,我听到一种从未听过的、最恐怖的叫喊。它既不像呻吟,也不是尖叫,只是一种──人的叫喊。正当我想要镇定下来时,一个人影,一个发亮、燃烧的白色影子,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我眼前,就在接待室里。我看着它越变越大,而且也愈加清晰起来。”
他暂停一下。思考机器改变了一下坐姿。
“那个影子显然是个男人,约有八英尺高。我没有开玩笑,绝没有添油加醋的地方。影子是白色的,似乎会发光,一种鬼魂似的、超自然的亮光,在我的注视下越来越亮。它没有脸,但有个头。接着我看到它举起手来,手握着一柄短剑,短剑跟身体一样发着白光。
“这个时候,我可是吓坏了,彻底吓坏了,不只是因为这个影子,更是因为它怪诞、不可思议的样子。接下来,仍在我注视之下,它举起另一只手,就在我眼前,在空气中用手指写着:‘当心!’”
“那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笔迹?”思考机器问。
科学家泰然自若的口气使记者镇定了一点,他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
“我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
“继续说。”
“我从未想过自己是个胆小鬼,我也不像小孩那样,很容易就被吓坏了,尽管在恐惧之中,我强迫自己要采取行动。如果这个影子是人假扮的,那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它手上有短剑也一样;如果它不是人,那么它也无法伤害我。
“我跳下三级台阶到楼梯底部,这个鬼影子仍站在地板上,一手拿着短剑,另一手对我指着,然后我向它冲过去。我想我可能曾经大喊了一声,我好像听到自己的声音,可是我不确定。”
他再次暂停,努力想镇定下来。他自觉像个受惊的小孩。思考机器不屑地用冷淡的眼神盯着他。
“可是……正当我几乎要用手抓住它时,它突然消失了。我本来已经准备好对付那柄要砍过来的短剑,但就在我眼前,那把短剑变成只剩下半把,我再次听到一声鬼叫,接着那半把剑也消失了,我的手只抓到空气。
“原先鬼站立的地方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我向前冲的力气非常大,冲过它原先站的地方,结果冲入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摸索了一会儿后才明白那是书房。
“到这时候,我真的是吓坏了。我撞破了一扇玻璃窗,穿过去跑出屋子,一直不停地跑,直到跑回我旅馆的房间为止。我再也不敢回到屋子的接待室去了,给我一百万也不干。”
思考机器下意识地把玩自己的手指;哈奇用急切、期待的目光望着他。
“你向它冲去,它从原先的位置移开或是消失了,你发现自己在书
房里?”末了,思考机器开口问道。“没错。”“因此,你必然是从接待室穿过门进入书房了?”“不错。”“你白天离开时,将那扇门关上了?”“是的。”
一阵静默。“闻到什么气味了吗?”思考机器再问。“没有。”“你推测这个你所谓的鬼大概就站在门的位置吗?”“没错。”“可惜你没注意到笔迹,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写的。”“我相信在那种情况下,我有很充分的理由不会去注意那件事。 ”
哈奇不快地说。“你说你听到好像是老鼠跑动的声音,”思考机器继续说,“到底是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有没有吱吱的叫声?”“没有,我没注意。”“上一次有人住是五年前的事了,”科学家喃喃自语,“屋子离海边有多远?”“屋子在面海的悬崖上,从海边到屋子要爬上一道三百码的陡坡。”思考机器对事情发生的经过似乎清楚了。“你在白天检查房子时,有没有注意到镜子上是不是覆盖着灰尘?”
他问。
“我想每面镜子都是布满灰尘的,”哈奇回答,“没理由不是如此吧。”
“可是你并没注意到某些镜子是没灰尘的吧?”科学家坚持地问。
“没有。我只是看到那里有好多面镜子。”
思考机器坐着不动,斜眼盯着天花板。好长一段时间后,他突然开口:“你见过屋主韦斯顿先生吗?”
“没有。”
“去找他,问他有关屋子的事,谋杀案、珠宝以及一切有关的事。如果刚好有一大批珠宝藏在那座屋子里,那岂不是件非常奇怪、有趣的事吗?”
“不错,”哈奇说,“该是件非常奇怪、有趣的事。”
“凯瑟琳?艾佛瑞德小姐是什么人?”
“本地银行家克迪士?艾佛瑞德的女儿。曾连续两年当选纽波特地区的年度淑女。她目前人在欧洲,可能在置办嫁妆。”
“找出一切有关她和韦斯顿先生的事,然后再来找我,”思考机器总结性的命令道,“噢,还有,”他接着说,“找出韦斯顿家族的历史。有几个继承人?是些什么人?每人可分到多少钱?诸如此类的事,就这些。”
哈奇大步走出。他比来时镇定多了,立刻开始进行思考机器交待他做的事,他相信思考机器一定会帮他解开这个谜题。
当天晚上,冒火的鬼又搞了一次恶作剧。镇上的治安官和其他六七个镇民在半夜时分到鬼屋去,刚走到院子就被幽灵拦住了。他们看到男鬼手上拿着短剑,他们也听到那可怕的鬼笑声。
“投降!不然我开枪了。”治安官紧张地喊着。
男鬼又大笑一声,治安官觉得有什么温暖的液体溅到他的脸上,其他的人也感觉到了,纷纷擦拭自己的脸,在微弱的灯笼光下查看自己的手和手帕,然后惊叫一声,全都头也不回地跑掉了。那温暖的液体是血,红色的血,新鲜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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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钟,哈奇找到欧内斯特?韦斯顿先生时,他正在跟另一位先生吃午餐。欧内斯特向哈奇介绍了乔治?韦斯顿先生,是他的堂兄弟。哈奇想起约一年多前,这位乔治?韦斯顿先生在纽波特地区搞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举动,而且他也是韦斯顿家族的财产继承人之一。哈奇也记得当艾佛瑞德小姐在纽波特社交界大出风头之际,这位乔治?韦斯顿也是她最热烈的追求者。当时谣传他们已经快要订婚了,可是因为她的父亲反对而作罢了。哈奇好奇地看着这个人,一个显然沉溺于酒色,但又谈吐优雅,典型的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
哈奇跟欧内斯特?韦斯顿相交已久,在哈奇任新闻记者的十年间,他们经常有来往。哈奇正在考虑如何提出他想问的问题时,银行家倒是主动提起了。
“嗯,这次你想知道什么?”他亲切地问,“南方海滨的鬼怪,还是即将到来的婚礼?”
“两者都要。”哈奇回答。
韦斯顿轻松地谈起他跟艾佛瑞德小姐订婚的事,他下个星期就会正式公布,届时她也会从欧洲回到美国。婚礼定在三四个月之后,具体日期尚未确定。
“那么在海滨的屋子就要装修当作夏季避暑别墅了?”记者问。
“没错。我正想装修一下,换些家具,可是听说那里在闹鬼,所以装修工作就搁置下来了。你听说过这个鬼的事吗?”他问,脸上现出一丝微笑。
“我看过那个鬼。”哈奇回答。“真的?”股票经纪人追问。乔治?韦斯顿听到哈奇见到鬼,也凑上来一起听他讲。哈奇把自己在鬼屋内的经过详细说出。其他两人都兴致勃勃地倾听着。“好家伙!”哈奇说完时,股票经纪人叫起来。“你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哈奇坦白地说,“我找不到适当的解释。我不是容易
受骗的小孩,也不是神经质、爱胡思乱想的人,可是真的没法解释。”
“我认为是个骗局。”乔治?韦斯顿说。
“我也是这么想,”哈奇说,“如果这是个骗局,那就是我所见过最高明的骗局。”
接下来,话题转到五十年前失窃的珠宝及有人在屋内死去的事。哈奇按照思考机器的吩咐把这些事问清楚,虽然他心中并不认为有什么用处。
“嗯,谈到这桩惨剧就要重温一次我的家族史,其实并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欧内斯特坦率地说,“这些事我们早就不去理会它了。也许乔治会记得比我清楚。他的母亲曾经听我的祖母亲口详述过。”
欧内斯特?韦斯顿和哈奇一起用询问的眼光望着乔治?韦斯顿。后者点燃一根香烟,靠在椅背上,开始陈述。他是个出色的叙述者。“我听我母亲说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说,“据我所知,我的祖父是个非常富有的人,花了至少上百万元建了这座滨海的屋子。
“他财富的一部分,是价值约十万元的珠宝。好多珠宝在今天都成为古董了,一定比以前更值钱。这些珠宝只在正式宴会时才会让我祖母戴出来,每年也就一两次而已。
“因此,如何来保护这批珠宝就成为一个相当令人头疼的问题。当时并没有保险柜这类东西。我的祖父想出一个办法,他不想将珠宝放在波士顿的家里,而是想藏在那座滨海屋子里的某个地方。
“要从波士顿旅行到小镇,唯一的方法就是乘坐马车。当时已是冬天,我祖父决定只身前去。他计划在晚上到达,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到屋子里藏好珠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