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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翟焯影和乐伊夜两人和风平浪静扯不上关系的同住生活进入第十六天的星期一。
正午过后,好不容易完成一项工作的翟焯影正同经纪人翟雪火速赶往拍摄现场,今日的行程是要进行第二次的棚内正式拍摄。
到达所有的道具和布景都已准备好的现场,他才得知因塞车乐伊夜似乎会晚到半个钟头。
听说幸亏在这项工作后,乐伊夜今天的通告也到此为止,所以就算会拖上一、两个钟头再到也无所谓;反正摄影棚一借就是一整天,要往后延或拍久一点都行,可以让大伙儿消磨到高兴。
听到有人说出这幺不负责任的话,翟焯影只是皱皱眉头不予置评,然后以想吹吹风的借口离开人声喧闹的摄影棚,到楼下的大厅中庭躲避爱八卦的人群。
看着也算是别具一格的人造庭景,翟焯影连时间都忘了要注意。
就在一阵略微刺骨的冷风吹来之时,他才忆起自己身负摄影的工作。
瞄了眼手表,他不禁咋了下舌。
旋过身子,从最远处的电梯口转出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
「乐伊夜?」
宽广的大厅内除了几张沙发椅和盆景外,就没有其它会阻碍声波的屏障,因此他的音量虽不大,却能清楚地传到距离二十来公尺外的人耳中。
闻之,乐伊夜立刻眉开眼笑地朝他跑来。
「这幺远你也认得出是我?」
翟焯影皱皱眉,被他兴匆匆的气势吓到向后退了一步。
「你忘了我的视力是二.五?」
乐伊夜一副「啊,对喔!」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感动地轻叹一声:
「远视真好,这种距离都能认得出我。」
不知道他在激动什幺,翟焯影双手抱在胸前,困惑地扫了他一眼。
不过他可没忘,在乐伊夜得知他有天生的远视时,曾恶意地嘲讽过他。
平时牠是没兴趣旧事重提,就算自己是当事人之一;可是在见到乐伊夜为了这事竟表现出一脸感动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刺激他一下。
「哼,不晓得哪个家伙说过远视是老头子才会有的。」他冷冷地道。
没健忘到连自己半个多月前亲口说过的话都忘记,但乐伊夜并没反驳他的冷讽,只是微微地抿嘴一笑。
「嗯,可是我现在觉得很好啊。」
否认自己曾说过的话当然不是好选择,也绝不是聪明人的作法。
更何况,就算他现在想试图挽救自己曾铸下的错,可嘲弄自己喜欢的人怎幺可能是正确的作法;就算那已是无法收回的错误,他晓得自己在翟焯影心中的地位,也绝不可能因此而有所提升。
冷淡地看着眼前的美貌青年,翟焯影看着他的眼神毫无改变。
就同一个话题,他一会儿说他像老头子,一会儿又说这样很好,人心果然不但善变,还变得真是莫名其妙。
「话都是你在说。」翟焯影冷哼着。
「可是我真的很高兴嘛。」
对他毫不和善的批评,乐伊夜只是愉快地笑笑。
「高兴?」
「对啊,虽然我的视力正常,但这个距离我通常没法直接断定看到的是谁。」
翟焯影随口应了声,一点也没把心思放在与乐伊夜的对话上。
看到他这副模样,径自误解他是不悦自己将他也排在一般人的行列里,乐伊夜马上澄清似地摇了摇手。
「啊,不过,焯影大哥你例外喔!」他急忙地抓住正要转身离去的他,「不论你离我离得多远,我都只要用感觉就能晓得是你。」
又不是科幻小说里的心电感应,说什幺靠第六感之类的。
本来就不相信这些东西的翟焯影,自然也不会将他的话当真。
就算他对自己是真心的,说这种话也未免太像肥皂剧里的浮滥台词,不但丝毫感觉不到真实感,反而让人觉得受不了。
像这种拍戏用的对白,他说起来不拗口吗?
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一点也不想继续这无聊地无意义的话题。
用去乐伊被扣在自己肩上的手,他向前走了一步,而后侧过头来。
「你来找我是因为要准备开始摄影了吧?再不快走的话,又要人久等不是很不好意思。」
看看时间的确是被两人言不及义地浪费掉了一点,再算算搭电梯上去的时间,可能会被翟雪削一顿也不一定。
虽然不是故意将工作拋诸脑后,但向来要他严守工作时间的翟雪,是不会接受他这种听起来就像借口的借口的。
但还来不及向前跨出完整的一步,他又被人扯住。
「喂!」
回过头来给了不知为何又阻止他前进的乐伊夜一记白眼,却见他不为所动地硬是留住自己。
「你不相信我的话对吧?」俊秀的眉间微微挤出一道折痕。
翟焯影觉得自己像在玩毫无提示的猜谜。
「相信你什幺?」
「我刚说的,不管你离我多远,我都能认出你来。」
就为了这事强迫他停下脚步,浪费时间?
「相不相信有什幺差别吗?」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那幺,你也不相信我说过喜欢你的话了?」
翟焯影不由自主地皱着整张脸,不懂他为何在这种时候重提这个话题。
「这是两回事。还有,在这里能不能别提起这件事?」
在这时常有着演艺人员或业界人士来往的大厦,难保不会有专挖小道消息的三流记者埋伏。
在公众场合必须谨言慎行,是他们这一行生存的重要守则之一。
更何况乐伊夜是时下红遍整个东北亚的影剧红星,有关他的各种消息自然是这些无洞不钻的狗仔队们最爱的新闻。
像之前,由于两人在写真集的首回试拍发生明显的龃龉,隔天却又展开莫名其妙的同住生活,若不是在不久之前由双方的经纪人出面说明整个状况,想必无聊的臆断此刻已是漫天飞舞。
加上他居住的社区有着相当完备的安全系统,外人、尤其形迹可疑的人要闯入可不是容易的事。
其实没多久前翟焯影也是媒体争相报导的对象。
他忍受这种可说是毫无隐私的生活已经长达好几年了,从他成为第一位获得世界新人摄影大赛冠军的黄种人那年开始,他不论旅居到美国或是欧洲,都尝到私生活被记者穷追不舍的滋味。
厌烦那种事事得小心翼翼的生活方式,他索性从一线上退了下来,现在每年只举办两次的个人摄影展。
因此除了摄影展的时间会被追着跑之外,其它的日子他过得都算挺悠哉的。
但最近,他注意到自己的生活似乎又成了注目的焦点。
了解到这是因他接下写真集的工作,才让自己又成了众所瞩目的对象。
原因虽有一半是因他拍摄的对象是当红的影星,但另一半的理由是出在他难得又开始进行人物摄影。
总之,再度成为镁光灯的焦点,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而现在,这个是娱乐杂志最爱追踪报导的俊美青年乐伊夜,竟毫无戒心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若是被报导出来肯定会闹得不可收拾的话题。
知道他顾虑的是什幺,乐伊夜也只好顺从地不再多言,并快步跟在他身后进了封闭的电梯。
身为公众人物,他深知媒体的可怕与可议之处。
就像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今天让他声名大噪并大受欢迎的功臣,要是一个不小心,明天可能就会毁了他的前途不说,甚至还能让他无法立足此地。
不想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又不可开交,也不想给翟焯影和栽培自己的公司惹是生非,更希望谈一个不被他人打扰的恋爱,他知道很多事情并非「只要我喜欢有什幺不可以」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翟焯影有他的立场,而他也有自己的立场必须兼顾。
早已脱离一味血气方刚、只向前冲且不顾后果的年龄,他很清楚想成就自己的愿望该如何进行。
进了封闭的电梯内,在只有两人独处的心空间里,乐伊夜撇过头看着似乎又刻意忽视自己存在的男人。
「刚刚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以为他已经放弃讨论那愚蠢的话题,翟焯影无奈地拧拧眉宇心想,看来自己是把事情想得太轻松了。
「回不回答没什幺关系吧?」他决定将话再挑明地说一次,希望这回他能听进去,「反正我说过,不管你怎幺想,我都不可能接受的。」
「真冷淡。」乐伊夜抱怨地噘起嘴。
「随你怎幺说。」他摆出与我无关的表情。
「那也就随我怎幺做啰?」
「什」
总觉得自己听见相当恐怖的发言,翟焯影才困惑地抬起头来,就被突袭上来的嘴唇给夺去呼吸。
他怎幺总是让他有机可乘!
在被强迫地接受几次唇上的温度交换后,为什幺他还不懂如何防患未然?
气他的强势,也是气自己的无能,翟焯影恨透总是被得逞的自己。
他下意识想抵抗,双手并用地使力想推开他,但那紧紧抓住自己双臂不仅强而有力,贴着自己的身躯更是强横蛮行。
自己一百八十二公分高的身材或许是处于劣势没错,但同样身为天生该孔武有力的男人,为什幺他每每只有俯首称臣一条路可选?
试着想转过头以避开他未经本人同意的侵扰,然而在逃开前他的下颚已被几只手指固定。
「唔。。。。。。」
原本咬紧牙关不肯让乐伊夜舌尖侵入的坚持,也因颚骨的控制权受到侵夺而失去最后的防线。
他的嘴被迫张开,迫不及待的舌长驱直入。
「呜」
滚烫的灵舌找到他无处可退的舌头,枉顾他的意识狠狠地迫使他与之交缠。
又热又晕眩的感觉袭了上来,他依稀晓得在自己无法合上的嘴里,外来的侵入者正试图占领所有。
上颚被细细地舔舐着,又麻又难受的痛痒主宰了口中的整个知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想逃离或做些什幺,以和缓几乎令他大叫的异样感受。
没一会儿,那扰得他麻痒难忍的攻击转移阵地到旁边的牙龈,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