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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至此已是昭然若揭:「傅祺茗的事是你说出去的吧?」
语音带着一种深沉的愠怒,却又冰冷。
『……我已经没有时间……和你聊了……』响应的是少年虚弱至极的语音,
夹杂着痛苦的低喘,再再说明了声音的主人糟糕的情况,『是……狄仲飞……那
个浑帐……』
「出了什么事?」见他如此干脆的就说出了对方的身分,又听他声音如此虚
弱,齐绍楠知道事情一定出了什么岔子:「你人在哪里?」
『呼……是我一时财迷心窍……找错了人……姓狄的说话不算话,怕我告密
,想找人把我做掉……那些人……把我……他们还打了……毒品……我已经不行
了……』
没有说出口的,是凄惨的境遇。
而齐绍楠明白了这一点。「告诉我,你在哪里?」
『就在……你饭店后面的巷子……对不起……』
道歉的三字入耳,随之而来的是躯体跌下还有电话摔落于地的声音。少年已
经挂断了电话──不,应该说是已无法再听电话了。
虽然愤怒于少年所为,却也忍不住同情起他的遭遇。当下拨了电话到拉斯维
加斯的香榭饭店:「派人去后面的巷子,快点……有看到一个少年?好,一定要
把他救回来。好好照顾他。」
确认了少年已经被救起之后,齐绍楠挂了电话。
做到这样已是他最大的宽容了。至于少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过,原来主谋者竟然是狄仲飞啊……
齐绍楠的眼神,在思及这个名字之时变得阴冷。
原来是雷门十二分会会长之一的狄仲飞……他原先也是华龙会的人,却在齐
绍楠崛起之后背叛了华龙会投入雷门。
当初狄仲飞背叛之际,就已有他是因为齐绍楠而背叛的这种传言了……之后
狄仲飞也常有意无意的阻挠他。再加以少年所言,看来狄仲飞是确实敌视着他,
将他视为敌手了。
既然已经知道是狄仲飞,事情就好办多了。
俊美的面容之上,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 * *
一方面搜集罪证,一方面也为了避免他人再对傅祺茗出手而刻意放出了他已
经死亡的风声。齐绍楠所计划的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傅祺茗」似乎真的在那
场爆炸中被炸得血肉横飞,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鸿园集团因而大乱,也强烈施压要求警方详细调查。然而,雷门和华龙会双
方的刻意压制,让这件事逐渐从传媒的口中消失了。
人死不能复生。鸿园集团真正担心的,是如何才能找到像傅祺茗那样优秀的
管理者。
但不管鸿园内部的人怎么想,都与齐绍楠无关。
他所真正在意的,是要怎么样逮到狄仲飞。
而今日,为了与雷门的当家雷运帆相谈要求他将狄仲飞交由自己处置,齐绍
楠来到了眼前这间由雷门经营的湘菜馆。
没有带随从,毫无畏惧的踏入了对方的地盘。
毕竟,是建立于「互信」之上的会面。
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餐厅内部的一间包厢。年方三十五的雷运帆正坐在里
头。神情之间带着客套的笑容,一见到齐绍楠便即起身上前:「早就听说华龙会
副会长齐绍楠人品不凡。今日竟能只身前来,果然很有胆识。」
「雷先生不必客气。」齐绍楠响应的是冷漠而带着愤怒的语调,「我不想耽
搁太久,所以直说了──我只要您的一句话。雷先生手下的狄仲飞杀害了我身边
的人。血债血偿的道理,相信雷先生比我还清楚。」
「那么,证据?」雷运帆虽然早就明白他的来意,但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人,
不可能真的随随便便就交由齐绍楠处置。
齐绍楠冷哼一声,将手上的皮箱递给雷运帆。
雷运帆打开皮箱,里面是详细的调查结果。观看翻阅一阵,主谋者是狄仲飞
这点,已经无庸置疑。
关起皮箱,有些沉重的一声长叹:「我明白了。从现在起,狄仲飞不再是雷
门的人,要怎么做随你处置。」
「谢谢。」得到了预想的结果,齐绍楠礼貌的道了声谢,神情却依旧阴沉:
「雷先生,麻烦您告知属下,不要有任何藏匿的举动。相信挑起更大的争端都不
是我们所乐见的。」
「这个当然。」
「那么,请恕我必须先离开了。」拿回皮箱,「很高兴能和您『合作』。雷
门不愧是道上数一数二的帮派,雷先生果然爽快……后会有期。」
话声方了,礼貌性的一个行礼之后便即离开了包厢。
走出餐厅,上了车,指示司机尽快赶回。
既然已经有了雷运帆的承诺,要逮住狄仲飞就是迟早的事了。
而现在最令他担心的,是傅祺茗的昏迷不醒。
已经足足有七天了,傅祺茗却仍然维持着昏睡,只靠点滴来维系生命。
七天,却已让那个身影消瘦了下来……若非今日必须亲自与雷运帆一谈,他
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傅祺茗的身边。
「茗……」
低低唤出了声,压抑的语音之间不自主了流泄了些许的情感。
傅祺茗仍然活着的事情只有少数的心腹知道,因为当初保镳求救的时候,李
毅就已当机立断的派了几个能够信任的人前去。只要不要出什么意外,在华龙会
保护下的傅祺茗应该相当安全才是。
但……
曾经等待、隐忍过十四年。如今只有短短七天,却远比那十四年更令人难耐
而且痛苦。
今早离开之际他细细端视了他的容颜。傅祺茗比原先更瘦了些,本来就不好
的身体状况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憔悴而令人心疼。
胸口的难受与自责一直哽着,日夜的守候等待让他的心境变得异常脆弱。纵
然能够相信傅祺茗是会醒的,但却仍然深深恐惧着失去。
有几次想要落泪,不过最后都忍耐了下来。
十四年都等过了……纵然更为难耐,但只有几天,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
他有种预感:傅祺茗,就快醒了。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分部,齐绍楠一下车,就看到属下迎面而来:「副长,
傅先生醒了!」
「哦?」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语音却有了波动,因为一瞬间涌起的狂喜:
「他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问,对方的脸色立时变得有些为难。
「傅先生……」有些吞吐的,「完完全全失去记忆了。对于一些知识理论似
乎都还记得,却不记得自己是谁,还有与自己相关的任何事物。」
「……是吗。」
或许是因为早就接到了警告,所以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然而,胸口,却因
此而隐约作痛了起来……「有和他说什么吗?关于他的身分之类的?」
「没有。只有请医生来替他诊断和问他一些问题而已。傅先生的态度相当平
静,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
下属尽责的做着回报。微一点头表示明白,谈话间,已然来到了傅祺茗的房
间前。
本欲直接伸手推门,手却在触上门把的前一刻有了迟疑。
期待,而又恐惧……
好不容易,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的,开门入内。
房中,之前一直昏睡着的傅祺茗已然睁开了双眼靠坐在床上。一旁的医生似
乎在和他谈些什么,而因齐绍楠的进入停下了话转过头来点头示意。
但齐绍楠已无暇注意他人。
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已然将目光对上自己的傅祺茗。他的神态仍如同自己所知
道的一般,温和而又淡然……然而,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眸却已不带有昔日的种种
情感,而是一种疑惑,与迷惘。
知道归知道。一旦真正面对了事实,心底,仍然是难受得无法遏止。
有股冲动想要上前抱住他,要他想起自己,想起一切。但齐绍楠选择了压抑
,强迫自己维持着理智。
先前有过的思量,浮上心头。
「你先出去吧,」对着医生,「让我和他谈谈。」
「我明白了。」
也算是在齐绍楠的手下工作,医生在听到他的吩咐后干脆的点头离开。
傅祺茗的双眸因为这个发展而更加深了疑惑。视线停留在齐绍楠的身上,带
着某种强烈的迷惘:「你是……?」
「齐绍楠。过去,你都唤我为『楠』的……」
低沉优美的嗓音温柔。齐绍楠走近傅祺茗在他床边坐下,深邃的眼眸带上了
某种难测的深沉。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迷人的音色,却夹带着些许的痛苦。「连我也
完全不记得了……?」
抬手,抚上他的容颜,温柔而又满载眷恋的碰触着。
傅祺茗因他的动作而微微一颤,却没有挥开他的手。平和的眼眸因他的话语
而染上些许的歉疚与不忍。眼帘微垂:「抱歉,我的记忆一片空白……『楠』,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因为那种异常亲密的动作而有此一问,却始终是没有抗拒他的碰触。
或许是因为齐绍楠那种带着些哀伤的神情……纵然记忆全是空白,在看到他
之时,却仍是隐约的有了某种熟悉感。
之前一直稳定的心绪,也轻易的因他而撩动了……某种名为「在乎」的心境
,因为他的出现而复苏。
但见齐绍楠苦涩一笑,执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那个深深在乎着的字:
「你的名字,是『茗』。」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