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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只消顿饭工夫,已人南山山脉,路径渐人崎岖,己有难行之感。
南宫平止住身形,向叶曼青说道:“此处乃去南山必经之路,狭窄崎岖,任风萍的手下
人等,势必在此处歇脚,我们正好趁机出手,且先调息运气,恢复功力,说不定等一会有一
场惊险的恶斗!”
说着走至一块鳞峋巨石之前,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起来。
叶曼青也自走到石旁坐下。
夜风呼啸,月冷星凄,在这荒凉的郊野山区,充满恐怖和凄凉的感觉。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果听来路上车声辚辚,马声嘶嘶,渐行渐近!
南宫平、叶曼青二人,闻声知警,同时闪身至一座大石之后,隐去身形。
眨眼工夫,车马之声已近,南宫平在“诸神岛”一年潜居,功力大进,黑夜视物,如同
白昼,此时凝目望去,只见七匹骏马飞驰而来,七匹骏马之后,是一辆黑篷双套马车!
眨眼之间,七匹骏马驰至南宫平所隐身之大石前三丈处停了下来,只见两名驾车大汉自
车辕上一跃而下,奔至车旁,掀开重重的黑布帘,自车内挟出两个人来!
南宫平只看得心头狂震,原来那两人正是狄扬夫妇!
月光照映下,依露披头散发,那件锦色华衫被撕得褴楼不堪,几近半裸!
狄扬更是满身血渍,神情颓败,往日那股神采飞扬的豪气,荡然无存!
南宫平心痛好友,又气又恨,陡地撮唇长啸,啸声中,人如巨鸟,“唰”地冲天飞起,
身在空中,一个盘回旋转,翻腕间“叶上秋露”已拔在手中,吸腹拳腿,头下脚上,一招
“甘霖普降”,银光万点,闪闪刺目,舞起漫天剑影,飞洒而下!
当先那五旬的高大老者暴喝一声,双手一拦,向后退去!
南宫平足落实地,也不打话,揉身欺上,“叶上秋露”猛劈猛削!
叶曼青也仗剑飞奔而出,直冲向那几个黑衣人,抡剑就是一阵狠攻!
六骑中为首之人,乃一五旬高大老者,一面闪躲南宫平的猛烈狠厉剑招,一面高声叫
道:“朋友!我们无怨无仇,你怎么横不讲理,动手就是狠杀狼打!”
南宫平双目喷火,长剑一紧,“唰唰唰”接连又是三招杀着!
五旬高大老者身躯一闪,向后退去,口中再度叫嘻:“要打要杀,把话说明白了也还不
晚——”南宫平声音沙哑,吼道:“少废话!我先宰了你再说!,吼声中,”叶上秋露“再
演绝学,竟施出在诸神岛学得的”南海剑法“,一阵猛攻。五旬高大老者知道再多说也是白
废,怒哼一声,自腰间撤下一条长达丈余的”锁骨连环鞭“,舞起漫天鞭影,鞭风霍霍,迎
了上去!一招”云锁巫峰“,丈余长鞭有如灵蛇出洞,迅猛地缠向南宫平执剑右腕!这一招
反守为攻,端拘精妙无比。南宫平料不到眼前这个老家伙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但南宫平一身
武功亦已非昔年吴下阿蒙,左足一旋,侧身让过来势,右臂一抖,”叶上秋露“挟嘶嘶锐啸
疾划而下,”叶上秋露“虽非神兵利器,但经南宫平贯注真力,剑气如芒,逼人生寒,剑锋
尚未近身,已泛起一般冰凉之气。老者知逢劲敌,不敢大意,身躯向后一仰,右臂撤回,手
中”锁骨连环鞭“一摆一荡,向南宫平颈项扫去!南宫平沉腰挫马,左臂一探,五指一屈一
弹,数股柔缓而潜劲的指风,疾向鞭身弹去!右臂一沉,”叶上秋露“幻成一片自芒,拦腰
削去。五旬高大老者只觉长鞭一紧,锁骨连环鞭竟遭南宫平震开数尺,”唰“的一声,长剑
也已拦腰扫至,不由魂飞魄散,心胆俱裂,被南宫平拦腰劈成两段!鲜血飞溅,酒得南宫平
满面满身。南宫平毫不迟疑,身形起处,迅若鹰鸯,向那群黑衣大汉扑去!那群黑衣大权力
敌叶曼青已呈不支,南宫平这一加入,登时大乱,顷刻之间,已有两人中剑身亡!另两名驾
车大汉分挟着狄扬和依露,原躲在篷车之后,这时一看情势危急,已生逃走之念。南宫平长
剑一紧,又有两名黑衣大汉洞穿胸腹而死,紧接着双足一点,直向那挟着狄扬夫妇的两名黑
衣大汉扑去!两名黑衣大汉悚然大惊,不约而同向后暴退!南宫平双足略一一点地,正欲再
度扑去,陡闻身后一声断喝,”住手!“不由身形一顿,霍地回转身来,只见身后一丈之处
赫然站着四个高大的人影!时正子初,月华如水,照亮了那四个人!当先一人竟然是”万里
流香“任凤萍!左边两人却是”岷山二友“铁掌金剑独行客长孙单和惊魂双剑追风客长孙
空。右边那人却眼生得很,是个身穿黑长衫、头挽高髻的威猛老者!腰问插着一双长有四尺
的金色短枪!任风萍的到来,早在南宫平的意料之中,是以毫无惊异之感,倒是任风萍觉得
有点意外,面上满是诧异神色,缓缓向南宫平走近、微笑道:“一别年余,南宫兄别来无
恙!”
南宫平见任风萍现身,心中一动,恢复原有的镇定和冷静,闻言冷冷笑道:“好说,好
说,大难不死,小弟还算命长!”
任风萍道:“凡入诸神殿者,从未听说有生还的,南宫兄可谓大幸了!”
南宫平冷笑道:“在下要是死在诸神殿,任兄可就更加快意了!”
任风萍忙道:“兄弟绝无此意,南宫兄切莫误会,日下中原武林形同鼎沸,混乱纷吱,
兄弟正想借重南宫兄,共举大事……”
一语未了,南宫平却冷冷地截道:“在下德薄能鲜,狂野成性,任兄恐怕找错人了!”
任风萍哈哈笑道:“南宫兄太过自谦了!想当年吾兄天长楼力败‘玉手纯阳’;独闯幕
龙庄为‘天剑’狄扬素取解药,尔后只身涉险‘诸神殿’,诸般英勇事迹早已传遍了武林,
兄台的武功、机智、胆识,帅先生更是仰慕非常,如能得南宫兄大力相助,兄弟敢说不出一
年,中原武林唾手可得!”
陡闻叶曼青一声叱喝:“哪里走!”身形纵起,向前扑去!
南宫平面不改色,淡淡的转过头去,原来那两个扶持狄扬夫妇的黑衣大汉正想借机遁
逃,一见时曼青扑到,只得停留在当地,两只眼睛却向任风萍望去!
南宫平微微一笑,转头向任风萍说道:“不知那两位挟着‘天山神剑’狄扬和依露的黑
衣汉子是否任兄属下?”言词之间淡漠异常,仿佛狄扬夫妇与他只有片面之交,此时只是随
口发问而已!
任风萍尴尬地一笑,但随又消失,缓缓道:“不错!正是兄弟属下!”
南宫平神色变得十分黯然,叹道:“想当年‘天山神剑’豪情万丈,神采飞扬,此刻却
变得如此狼狈,骤然看去,谁敢相信他就是当年叱咤江湖的‘天山神剑’!”
叶曼青虽然十分不耐,但她深知南宫平心思缜密,此刻尽量避免谈及狄扬夫妇被擒之言
词,定必另有用意!
任风萍道:“幽灵群丐已投效帅天帆麾下,共图大事,穷魂依风也欲其妹随行,故命兄
弟前来,只要依露回至中原,立时带往依风处。”
南宫平冷笑道:“既然依风要依露也投身帅天帆处,任兄只何需使用迷香?此举实在令
在下费解!”
任风萍淡然道:“此中原委并非三言两语就可解释清楚,兄弟恐言词之间发生误会,故
不得不出此下策!”
南宫平冷哼一声,道:“那么狄扬何辜?竟也遭任兄属下擒去?”
任风萍道:“他二人既已结为夫妇,自然要同行了!”
南宫平口噙冷笑,晒然道:“任兄可曾问过狄扬么?”
任风萍大笑道:“妇唱夫随乃人之常情,狄扬自无不愿之理!”
南宫平轩眉笑道:“任兄谅必还记得,年余前在长安城西北,狄扬掷丢任兄之‘风雨飘
香’牌的一幕么?狄扬狂狷高做,岂肯依人帐下,任人支役!”
任风萍面色一变,默然不语。
南宫平又笑道:“狄扬、依露能结为连理,亦是任兄恩赐,他们二人虽已结婚年余,但
却恩爱情深,不亚新婚,狄扬不肯,依露自然也无俯首之理!”
任风萍面色已恢复常态,非但毫无动怒之意,反而哈哈笑道:“南宫兄只知其一,不知
其二,当年狄扬身罹兄弟银雨奇毒,经依露全力施救始得生还,依露对狄扬有救命之大恩,
依风肯投效帅天帆,依露自然不会不肯,依露俯首,狄扬岂会违背她的意志!”
南宫平大笑道:“幽灵群丐素来正直,其强讨恶化对象,亦皆瞩为富不仁之辈!而且施
贫济困,早已武林皆知,何况穷魂依风为人孤独矜直,冷漠高做,岂有失身变节、投靠帅天
帆帐下之理!”叶曼青知道再舌战下去,必然引起战火,心系南宫平安危,竟不自觉的走近
南宫平身旁。
任风萍目光流转,看了叶曼青一眼,淡淡地问道:“当初南宫兄出海时,冷血妃子亦同
时失踪,江湖朋友都以为她随同南宫兄共赴诸神殿,孰料竞是叶姑娘同行返回,难道冷血妃
子真的失踪了么?”
南宫平陡地放声长笑,笑罢说道:“任兄很失望,是么?哈哈!梅吟雪未与在下同行,
致使任兄无法达到一网成擒之愿,未免有点可惜!”
任风萍面不改色,大笑道:“南宫兄言重了!兄弟斗胆,也不敢做如是之想!”
南宫平突然变得声色俱厉,面泛杀机,喝道,“任凤萍!你连派五拨人化装成五路不同
人马送浸过巨毒的酒食蔬果上船,想将狄扬毒死!谁知被狄扬识破毒计,你一计不成,又生
二计,又用不同的银票订下整间客栈,事实上整间客栈内,全是你的爪牙!以致狄扬夫妇被
擒,我和叶姑娘能幸以逃脱,只因你事先没想到我能够回来,没告诉他们,故尔他们不认得
我!哈哈!谁知你的手下竟多了个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的采花淫贼!才被在下识破你的狡
计……”
“住口!”任风萍脸色大变,暴然大喝!
南宫平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