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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其威力,自也与众不同。
梅吟雪江湖历练极丰,见到这等阵式,本来已有退意,但此刻南宫平已腾身飞起,她心
中不知怎地,突觉一阵激动,再也无暇顾及自身的安危,轻叱一声,飘飞而起,长袖一拂,
一阵强凤,挡退了七柄击向南官平的银锤!
南宫平长剑飞舞,却已向狄扬跌倒处扑去,梅吟雪柳眉皱处,花容失色,知道若是银锤
跟踪击来,南宫平必定难免要伤在锤下!
但此刻银光已乱,就在她动念之间,任风萍已自大喝一声:“霜!”。
梅吟雪身形一转,随着南宫平扑了下去,只听“呼”地一声,数十柄银锤竟一起收回,
数十条黑衣大汉,亦自一起退后十步。
任风萍在圈外指挥阵式,见到银光散乱,心头亦自一惊,原来这“天风银雨阵”,乃是
他专门为了对付中原武林高手所创,确曾费了不少心血,此阵并不暗合奇门八卦,仅以无比
精严的配合见长,“天、地、凤、雨、日、月、云、雪、霜,”九种变化,互为辅助,生生
不息,变化虽不十分精妙繁复,但深信就凭这数十柄奇形兵刃所组成的奇形阵式,其威力已
足以将任何一个武林高手伤在那满布棱刺的流星银锤下!
此刻他并未见到狄扬已受重伤,深恐这苦心所创的阵式被毁,低叱一声,撤回阵式,身
形一转,飘然落在阵中……
南宫平俯下身去,只见狄扬左腰右胯,血渍斑斑,左手叉着一个黑衣大汉的咽喉,紧紧
将这大汉压在地上,指缝之间,也不断有鲜血汩然沁出,这大汉左掌上套着一只皮套,套上
缠着一条亮银细链,链头的银锤,却被狄扬握在高举着的右掌中,只听狄扬闷“哼”一声,
银光闪处,血光飞溅,他竟将这大汉的头颅,一锤击碎。
南宫平心头微懔,一把握住了狄扬的手腕,只见狄扬霍然转过身来,双目之中,满布血
丝,头脖前胸之上,满溅着淋漓的鲜血,这少年初次受伤,亦是初次伤人,见到自己满身的
鲜血,神智竟似已乱,呆呆地望了南宫平两眼,嘴角肌肉抖动,然后转眼茫然凝注着掌中的
银锤,呆呆地发起愕来。
银锤之上,鲜血仍在不住滴落,一滴一滴地滴在南宫平的手掌上,冰冷的鲜血,带给南
宫平的是一种难言的惊粟之感,他心头亦自一阵茫然,终其一生,他都不敢将别人生命的价
值看得轻贱。
任风萍飘然落下,目光一扫,见到他两人的神态,冷笑一声,沉声道:“原来‘天山神
剑’也不过如此而已!”
梅吟雪冷冷笑道:“不过如此而已的‘天山神剑’,却已令你阵式大乱,亏你见机得
早,将阵式撤开,否则——嘿嘿。”
她轻蔑地冷“嘿”两声,其实心中何尝不在暗暗惊悸于这种奇异阵式的威力,语声微
顿,接口又道:“你且看看你那弟兄破碎的头颅,难道你不怕……”
语声未了,任风萍突地阴森森地狂笑起来。
南宫平剑眉一扬,厉声道:“你笑些什么?难道你竟敢将生命与鲜血,看作可笑之
事?”
任风萍笑声一顿,冷冷道:“你可知道花朵树木,俱需灌溉,方得生长?”
南宫平愕了一愕,不知他怎会突他说出这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只听任凤萍冷冷接口道:“武功阵法,亦正与花朵树木一样,世上无论任何一种武功,
任何一种阵法,若没有鲜血的灌溉,焉能成熟滋长?我手下弟兄虽死一人,但他的鲜血,却
将这‘天风银雨阵’灌溉得更为成熟了,这自然是可喜之事,在下为何不笑?”
这番荒谬但却不无至理的言论,只听得南宫平既是愤怒,叉觉得悲哀,悲哀的是他突然
想起自身所习的武功,亦是前人以鲜血灌溉而成,他不禁暗中感叹唏嘘,只觉这任风萍的言
语,当真有着刀剑般锋利,每每一言便能刺入别人的心底。
“万里流香”任风萍目光闪动,微微一笑,沉声道:“我任风萍此次入关,并无与关中
武林人士结怨之意,是以这‘天风银雨阵’只是备而不用而已……”
他语声顿处,突地长叹一声,接道:“西安城里,千百武林豪士围剿于你,甚至你的同
门兄弟俱都对你不谅,只有我任风萍不惜犯下众怒一一唉!你切莫教我违了本意,反将你伤
在阵下!”
南宫平叹息一声,梅吟雪冷笑接口道:“你威吓不成,莫非又要来软求么?”
任风萍面色一沉,厉声道:“三位若不听我良言相劝,那么任某只有让三位看看这‘天
风银雨阵’的真正威力了。”
话落,他正待离地而起,梅吟雪轻叱一声:“慢走!”纤腰微拧,窈窕的身形,突地飘
飘飞起。
任风萍暗道一声:“好轻功!”梅吟雪已飘落在他身前,任凤萍哈哈笑道:“你当我身
在阵中,‘天风银雨阵’便无从施展威力么?梅吟雪道:“不错!”她轻轻一笑,口中又
道:“我就想留着你在这里。”纤掌微扬,轻轻一掌拍去,却怕向任风萍肩头的乒肩井“大
穴!任风萍眼帘微垂,不敢去看她面上的笑容,脚步一转,左掌横扫她胁下,冷冷道:“恕
不奉陪了!”右足微顿,身形骤起。
梅吟雪娇笑道:“你就是走不得。”右臂一扬,长袖飞起,突地有如蛇蟒一般,缠住任
风萍右足的足踝!
任风萍心头一震,双掌立沉,右足向上提起,左掌横切梅吟雪的衣袖。
梅吟雪手腕一抖,衣袖重落,娇笑着道:“你还是下来吧!”
语声未了,任风萍果已落在地上,双掌护胸,凝注着梅吟雪,方才她轻描淡写施出的那
一招“流云飞袖”,看来虽然平平无奇,但运力之巧,行气之稳,实在妙到毫巅,便是“武
当派”当今的掌门“停心道长”也未见有这般功力。
南宫平亦是暗暗吃惊,直到此刻,他方始见梅吟雪的真实武功,竟比他心中所想的高深
得多,而且她举手投足之间,还似乎不知含蕴着多少潜力,只是未遇对手施展而已。
他不禁既是惊奇,又是钦佩。这十年之间,她僵卧在一具窄小暗黑的棺木里,本应是一
段令人窒息、令人疯狂的岁月,然而这奇异的女子,却不但恢复了她被毁的功力一一这原是
多么艰苦的工作——悟得了内家功夫中,最难的驻颜之术,而且功力招式之间,竟似比她原
有的武功还进步了些,他实在想不透她所凭借的是一种何等高妙奇奥的武功秘术,而造成了
这武林中百年未有的奇迹。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狄扬已自他身边缓缓坐起。
任风萍冷笑一声,缓缓道:“你们是要降抑或是要战,最好快些决定。”
梅吟雪道:“我偏要多拖一些时候!难道不行么?”
任风萍冷冷道:“那么你们只好快些准备这位姓狄的后事了!”
南宫平心头一懔,失声道:“你说什么?”
任风萍两目望天,缓缓道:“银锤之上,附有巨毒,见血之后,无药可救……”他霍然
垂下目光,注定南官平,接口道:“你若想救你的朋友,还是快些作个决定的好!”他暗惊
于梅吟雪的武功,终于施出这个杀手铜来。
南宫平面色大变,转目望去,只见狄扬面容僵木,果然已失了常态。
梅吟雪秋波四转,冷冷道:“危言耸听,却也吓不倒我!”
任风萍冷冷笑道:“只怕你心里已知道我并非危言耸听吧!”
他似乎漫不经心地望了望南宫平面上的神色,接口道:“你虽然是心冷血冷,将朋友的
生死之事,全不放在心中,但是……”他突地大喝道,“南宫平,难道你也是这样的人
么?”
南宫平心念转动,只觉狄扬被自己握着的手掌,已变得炙热有如烙铁,向前凝注的眼
神,也变得散乱而无光。
梅吟雪轻叱一声,道:“我若将你擒住,还怕你不献出解药么?”
任风萍冷冷笑道:“解药并未在我身边,何况——嘿嘿!你自问真能擒得住我?”
梅吟雪柳眉微扬,突也仰天冷笑了起来:“可笑呀可笑!”
她冷笑着道,“我只当‘万里流香’任风萍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也不过如此!”
任风萍以手抚颜,故作未曾听见,梅吟雪冷笑又道:“以这种方法来使人人伙,岂非蠢
到极点,别人纵使从了,入伙后难道就不能出卖你的机密?难道不能反叛?那时你后悔也来
不及了。”
话犹未了,只听任风萍哈哈笑道:“这个不劳姑娘费心,任某若没有降龙伏虎的本领,
怎敢在月黑风高之时上山!”
梅吟雪暗道一声:“罢了!”知道攻心之战,至此已然结束。
他两人俱是强者,在这一回合之中,谁也没有为对方言语所动,要知此时此刻,彼此双
方,心中俱有畏惧,是以彼此心中,谁都不愿再启战端,只望能以言语打动对方,不战而
胜。
晚风吹拂,梅吟雪心中主意已定,面上便又巧笑嫣然,方待出其不意,将任风萍点住穴
道,一击不成,便立刻全身而退,乘那阵式未及发动之际,与南宫平冲出重围。
哪知,静寂中突听一声鸦鸣,划空而来,星空下,一团黑影,疾飞而至,来势之疾,有
如鹰隼,哪里!是一只乌鸦!
梅吟雪心头微惊,只见这只钢啄铁羽的乌鸦,疾地扑向任风萍的面门,似乎要去啄他的
眼珠。
任凤萍心头亦自一惊,脚下移动,“唰”地一掌,疾拍而出!
这一掌去势迅速,那乌鸦又是前飞之势,衡情度理,实无可能避开这一掌,哪知刹那问
它竟又一声长鸣,闪电般倒飞而去,去势之急,竟比来势还要惊人,霎眼间便已消失在夜色
中,只留下半声鸦鸣,尚在星空下荡漾。
任风萍一掌扫出,乌鸦已自去远,他呆呆地木立当地,扬起的手掌,几乎放不下来,世
上灵禽异兽虽多,但一只乌鸦,竟能倒退飞行,却实是自古至今,从来未有的奇闻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