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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秋一笑道:“多谢三位叔叔!”身形陡然急射而起,同时口中猛喝一声道:“谁敢动手!”
敢情,那台上至尊已向左学义出手了。
古剑秋声到人到,上台那股罡风,便把那至尊震得退了三步。
那至尊口中忽然发出一声长啸,与古霸主坐在一起的四位霸主,突然同时出手,左右一挟,抓住了古霸主。
那至尊见四霸主得手,嘴角阴笑方起,门口又出现了一个独脚至尊,喝声道:“谁也不得动手,听候古少侠发落。”单脚一个起落,也到了台上。
四大霸主原不知至尊有真假之别,这时见突然又出来了一位至尊,一时不免无所适从,不知听谁的话才好。
独脚至尊,当然是和和叟了。
和和叟万家春在他自己替身前一站,双目瞪在那替身脸上,没有再说任何—个字。
那替身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心中有了恶念,却又打不定主意。
和和叟万家春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老夫是谁?”双目像利刃一般,直向那至尊逼射过去。
那至尊全身打了一个寒噤,神态一肃,恭声道:“是,至尊。”
接着,抹脸揭下一张人皮面具,现出一张削瘦的寒脸,许多认识的人,不由惊讶得相顾愕然。
敢情,那人就是三光先生刘百谋。
万家春寒着一张脸道:“按照老夫一向的脾气,你今天的居心,使该送入蚁穴之中,身受百蚁噬心之刑……”
一语未了,刘百谋已是面无人色,颤声哀求道:“属下下次不敢了,请至尊……”
万家春挥手道:“听完老夫的话再说。今天老夫饶你一次,你把你该向大家说的话说完后退到一边去,静候吩咐。”
三光先生刘百谋做梦也想不到至尊会如此出奇的好说话,至尊的为人,他很清楚,因此使他迷惑中更是提心吊胆,颤声应了声:“是!”
然后,转向台下道:“在下刘百谋,乃是至尊的替身。现在台上这位,便是我们共仰的真至尊了。”他作过这种证实性的介绍后,退到台边一角,肃然侍立。
万家春呵呵一笑道:“各位没想到老夫用了替身吧?”话声微微顿了一顿,又道:“不瞒各位说,老夫不但有替身,而且,老夫的本来面目,也不是现在这副容貌。”话说到这里,手一翻也揭下一张人皮面具,出现了他和和叟的本来面目。
和和叟乃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老好人,如说他就是至尊,不但一般人难以相信,就是亲信如刘百谋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但事实总是事实,由不得他不相信,因为凭他的观察,便不容他否认和和叟不是至尊。
这时全厅之中,除了有数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外,差不多都诧异不止,顿时掀起了一阵嘈杂议论之声。
和和叟震喝一声,止住了全厅的嘈杂,朗朗道:“老夫现在要在各位之前,以至诚的忏悔,供出我一生的恶行,请各位静听老夫供诉。”
这简直是天下奇闻,正准备一网打尽天下正道武林的至尊,会说出这种完全相反话来。
全场之人,都愕然了。
万家春于是以愧悔的声音,道出了他的一生罪恶。
他现身说法,说的又是真人真事,许多武林奇案,差不多都是他一手所经营制造,只听得大家不住低头嗟叹不已。
尤其,他那些替他卖命的老部下听他把一切秘密公开出来,凡有牵涉之人,无不暗暗心惊,惶惊不已,生怕正道人物饶不了他。
最后,万家春又以诚挚的声音道:“老夫十年一觉罪恶梦,决心改恶向善,因此老夫特别宣布,自即刻起,老夫所有一切明暗安排完全解散,并奉劝各位好朋友,结束罪恶生涯,做一个安居乐业的善良好人。”
话声一落,但见全厅之中顿时静寂得落针可闻。
只见数以千计的武林豪强,有的开颜含笑,有的暗暗点头,有的挑眉瞪眼,有的愁容满面,有的张惶失措,各有各的反应。
正当大家惊露于这突然的变化时,万家春又沉重地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夫以待罪之身,再劝各位一次,速速放下屠刀,时犹未晚,否则,各位再无回头的机会了。”
言罢,转向古剑秋欠身一礼,道:“老夫言尽于此,一切听凭少侠发落。”晃身跳下礼台,当台而立,听候发落。
万家春可说是群恶之首,他都服罪了,属下者,纵是心中恶念未消,哪敢表示半点不服的态度。
当时,只听一片响应道:“我等自愿从此改恶向善,但请古少侠从轻发落。”
古剑秋朗朗一笑道:“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既往不咎。从现在起,各位都是我古府贵宾,其他的今天一概不谈了。”
他量大如海,一概不追究了。
群魔原是提心吊胆,不知古剑秋要怎样发落他们,这时不由齐齐吁了一口大气,欢声雷动道:“多谢少侠,从今以后,我们一心向善,决不辜负你今天这片苦心。”
真的,有那恶念未消之徒,都深深地受了感动。
云梦大侠范金海心里好不难过,跟得古剑秋好好的,偏要去和至尊拉关系,只道上了高枝儿,谁知,现在一切都落空了。
正当他进退无路之际,忽见古剑秋星目一闪,射到他脸上。
他不由全身一紧,汗流侠背,惊悸地叫了一声:“古少侠,小的真是瞎了眼睛……”他原想向古剑秋有所表白,不料古剑秋一笑,截口道:“范大侠,请你传命下去,替朋友准备几杯水酒,今天在下要为大家的新生,敬各位一杯酒。”
范金海见古剑秋不但不责备他,而且,竟有事分派他做,他内心之中的高兴,那就不用说了。只见他连声诺诺,骨头又轻了三分,领命而去。
古剑秋也向台下一拱手道:“各位请自便,少顷酒席摆好时,再请各位安席。在下失陪片刻了。又是一礼,飘然下了礼台。
这样严肃的场合,古剑秋只简简单单说了几句话,余下便不见他露出丝毫胜利者的骄态,量大得有点近乎轻率。
因此,大家也真被他的真诚感动了,人人都真的滋生了改恶向善的念头,这一念头,竟给武林之中带来了将近二百年的风平浪静。
古剑秋下得礼台,只见司徒兄弟迎他泪眼婆裟地道:“少霸主,你这种宽大为怀的仁心,小的本不敢再言父母之仇,可是……可是……”说着双双痛哭起来。
古剑秋笑道:“放心,你们的事,愚兄已经替你们解决了。”
司徒兄弟狂喜道:“少霸主,你……”
古剑秋面上一怔道:“别忘了,从现在起,再没有少霸主了,你们叫我三哥。”
司徒兄弟连声应道:“是!是!三哥。”
古剑秋神秘地一笑道:“你们随我来!”
于是,带着司徒兄弟到了他往常使用的书房。
这时,书房里已经有四个人在等着他们了,除了至尊和东霸主龙志雄,另外还有一对年约五十左右的老年夫妇。
这对老年夫归不是别人,就是秘谷之内管理那石阵的徐士元夫妇。
但现在却恢复了本名本姓,敢情,他们就是凤阳双燕,红燕子司徒风和绿燕子欧阳青,也就是他们小兄弟的亲父母。
原来,他们从江湖上失踪,又是和和叟看重了他们的缘故,东霸主不过是受命于和和叟出卖朋友罢了。
司徒兄弟进入房中,自是不知内情,微微一怔,只见古剑秋指着座上那对老年夫妇,笑道:“二位贤弟,还不快快叩见令尊令堂。”
这消息来得太快,司徒兄弟不由一愣,座中那老妇人已是一声:“孩子,真苦了你们。”扑向他们二人,抱住他们痛哭起来。
司徒兄弟再不犹豫,也是抱住慈亲,喜极而泣道:“啊!啊!娘啊!想煞孩儿了。”
接着,司徒兄弟又拜见了红燕子司徒风,父子之间又是一阵伤感。
忽然,司徒兄弟转向尤志雄道:“师父,徒儿有句话请教你。”
尤志雄歉然道:“孩子,你要问的话我知道,一切都是为师的不是。”
同时,和和叟也道:“说来奴役令尊令堂十几年来的罪魁祸首乃是老夫。”
司徒兄弟剑眉同时一扬,只听司徒风红燕子喝住道:“你们不能坏了古少侠的义胆仁心,我们父子既已相逢,应该自知满足。”
司徒兄弟受古剑秋薰陶,闻言一震,道:“是,孩儿知错了。”
古剑秋望望司徒兄弟,一笑道:“二位贤弟先陪伯父母谈谈,我和万老前辈还有别的事相商,不陪了。”
于是,房中只留下了司徒家夫妻父子四人。
古剑秋和万家春到了另一所花厅,五大老掌门人已在等着他们了。
万家着微怔道:“各位有何见教?”
了了禅师道:“还不是为了你这劳什子。”从怀中摸出和和叟的那毒药,放在桌上。
古剑秋道:“我们不知道此物药性,老前辈认为如何处理才好?”
万家春双眉一皱道:“此物说起来,就是罂粟之精,只要给人嗅一点点,便心神被制,等于永为奴隶。老夫一念之差,原想利用此物,纳天下奇人奇士于掌握之中,各位如果要毁了他,却是未免太可惜。”
一话未了,了了禅师冷笑一声接口道:“你还不死心是不是?”
万家春一震道:“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了了禅师道:“你是什么意思?”
和和叟道:“此物虽是天下至毒之物,但运用得当,却有镇痛提神之功,此物炼来不易,如能善为利用益处,为人造福,岂不胜过毁去多多。”
了了禅师道:“你会不会使用?”
和和叟道:“老夫目前尚无此能。”
了了禅师道:“你是说,你有心把余力放在研究此物身上?”
和和叟一叹道:“但愿能因此赎我过往之罪。”
了了禅师道:“你可愿入我佛门之中?”
和和叟肃然道:“愿领禅师大法。”
了了禅师那豪放不羁之态一变,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