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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告诉我们呢?”司徒青道:“师父能这样爱护我们,便是念旧。二弟,你不该对他老人家存有丝毫不敬,说不定其中内情复杂,你我艺业未成,师父怕我们不自量力,所以暂时瞒住我们,这是人之常情。”徐姥姥忽然长叹一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相倩他对人会有真心。”司徒青苦笑道:“姥姥,我们暂时不谈这件事好不好?”徐姥姥面色一怔道:“是,公子!”口气和语调十足表现了不同意司徒兄弟看法。司徒青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姥姥,现在我们一家人只剩下我们三个了。你还满口公子公子的叫,我们听了心里多难过呀。”徐姥姥依然没有笑容道:“你要我叫你们什么?”
司徒青道:“你老人家为了我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就直截了当地叫我们兄弟青儿、艾儿也不为过。将来,我们兄弟还要好好孝敬你老人家哩。”徐姥姥摇手不迭道:“这……这没大没小的,怎么可以,你们不要折煞我老婆子了。司徒青向乃弟司徒艾打了一个眼色,双双又扑到徐姥姥怀里笑道:“姥姥,你要不答应我们,我们就不依你。”这是他们小时候撒娇的方法,如今再使出来,那情景,令人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徐姥姥忍不住老泪横流,搂着他们兄弟,呜呜地哭道:“难得你们兄弟对我这样好,我……我听你们的就是了。”司徒兄弟一跳而起笑道:“姥姥,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我们得带你老人家走了。”徐姥姥道:“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司徒艾道:“我们回东霸府去,请你老人家与我们一同去。”徐姥姥摇头道:“我不去。”司徒兄弟同声央求道:“姥姥,你又不疼我们了,我们是师父的徒弟;怎能不回去!你老总不能因对我们师父一点小小的误会,就叫我们兄弟为难。”徐姥姥冷笑一声道:“小误会?”接着又一声长叹道:“老实告诉你们,你们娘曾交待过老婆子一句话。”司徒兄弟急急追问道:“娘曾说了些什么话,姥姥快告诉我们。”徐姥姥未语先流泪,叹息一声道:“在你们娘未失踪之前,她常对我说,如果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最不能投靠的就是你爸的那位义弟尤志雄。想不到结果你们还是落到了他手中。”司徒兄弟微微一震,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尤志雄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们心里哪能没有数。
徐姥姥又长叹了一声道:“你爸样样好,就是没有知人之明。”司徒青吞吞吐吐地道:“娘她老人家对于将要发生的事,好象早有什么预感?”他能问出这种话,可见他心中已为徐姥姥的话所动。徐姥姥点头道:“你娘没有这样说,但我看得出,她确似预知某些事情将要发生。”司徒青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她老人家为什么不向你老透露一点口风呢?”徐姥姥道:“这是你们娘的苦心,我们知道的越少,便越有较多的逃命机会。”听了这话,两人脸上不由又现出了失望的神情。徐姥姥望着他们摇摇头道:“你娘也未免太小心了,她要早露了口风,我们也不至那么茫无头绪……”一语未了,她忽然一拍大腿叫道:“有了,我们早就该想到的。”司徒兄弟忍不住又急急问道:“姥姥,你想到了什么?”徐姥姥道:“你们不想想,那位古少侠他怎会找到老身的?”司徒兄弟恍然大司,齐声道:“是呀!他既能找到姥姥你,想必也知道我们的身世,进而言之,他甚至已查出了我们的仇家也不一定。”徐姥姥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你们不知道,那古少侠来找我的时候听他的口风,我就知道他知道的很多,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去找古少侠去。”司徒艾转脸问老大道:“大哥,你看我们怎么办?”司徒青愁眉苦睑地道:“我们怎好意思再回去找少霸主?”司徒艾道:“大哥,少霸主不是给过话么,他随时欢迎我们回去。”司徒青道:“我们回去之后,又怎样对师父交待呢?难道我们还能做那些危害古庄的事,将古庄的秘密交给师父?”司徒艾道:
“当然不能再做了。”司徒青道:“这岂不成了背师叛逆。”司徒艾道:“可是父母之仇更重要呀!”司徒青道:“我们身上中的毒又怎么办?”司徒艾满不在乎地道:“毒又不会马上发作,何必想得太远。如果寻不出毁家的仇人,纵是一辈子不死,又有什么意思?”徐姥姥听说他们中了毒,忍不住张目插话道:“什么?你们中了毒?中了谁的毒?”司徒艾不能再瞒她,苦笑道:“是我们师兄给我们服了师父的毒丸。”徐姥姥双眉一竖,瞪目瞧着他们两人,又气又怒地道:“你看,你们还说师父好。他好会在你们身上下毒么?”司徒兄弟一阵惨然,做声不得。徐姥姥又接道:“听我的,找古少侠去,他能医好我的宿疾,说不定也能够解你们的毒,怕什么?”
“伊呀”一声,那破门被人推了开来,引得他们同时转头望去。徐姥姥一挺身而起,暴喝道:“谁?”司徒兄弟却同声“啊”了一声,迎了上去。原来推门进来的正是古剑秋。
古剑秋含笑向司徒兄弟挥了一挥手,直走到徐姥姥座前,笑揖道:“姥姥玉体康复,可喜可贺……”徐姥姥怒目一翻,挥手道:“青儿、艾儿把这人给我赶出去。”司徒青笑道:
“姥姥,他就是我们的少霸主古……”古字一出口,徐姥姥已是一跳而起,向古剑秋行礼下去,没口地道歉道:“古少侠,以前老婆子耳聋眼瞎,没想到你竟是长得这样年轻,老婆子这里拜谢你回春之德了。”古剑秋扶住徐姥姥笑道:“姥姥别客气,只怪我自己事情太忙,没有早叫两位司徒兄弟来看你,你现在可是全好了?”徐姥姥指着自己的眼和耳朵道:“好了!好了!你看我不是全好了么!”这时,司徒兄弟也同向古剑秋行了一礼。讷讷地叫了一声“少霸主……”古剑秋笑吟吟地道:“彼此情同手足,心照不宣,多余的话不用说了,从今天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他一面说,一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打开纸包,现出两粒药丸,赤红的颜色,醒脑的香味,司徒兄弟认得那正是他们所需要用解药,只高兴得全身打颤道:“这不是我们师父的解药么!少霸主,你是怎样得到的?”古剑秋分给他俩一人服了一粒,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到他们手中,含笑道:“你师父不但替你们把解药送来了,而且还有封信给你们。”信封上写道:“烦古少侠转交司徒青、司徒艾两位贤徒。东霸天尤托”。信口未封,表示对带信人的坦诚。信中是这样写的:“青、艾两位贤徒如见,日前你们三位师兄归来,得知他们嫉妒成性,擅自对两位贤徒有所刁难,此举实违余心,除已对他三人严加重责外,特烦古少霸主带交解药两粒,望汝二人善体如初,勿以三位师兄不肖,而令我伤怀,切切!”司徒兄弟看了这封信后,久久未发一语,最后两人一对眼,忽然同时向古剑秋拜了下去。古剑秋含笑托起司徒兄弟道:“两位有话请说,千万不可如此见外。”司徒青悲声道:“家师的为人,我们非常明白,东霸府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请少霸主答应收容我们兄弟,我们兄弟愿为少霸主赴汤蹈火,永侍左右。”古剑秋笑道:“此所愿也,不敢请耳。两位如果有心和我共图发展,我痴长你们两岁,就叫你们一声贤弟吧!”司徒兄弟肃然道:“这个属下不敢,请少霸主收回成命。”古剑秋面色一正道:“两位可是不愿意真心辅助于我?”司徒兄弟忙道:“属下兄弟绝非此意,只是庄中百废待举,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属下兄弟不敢因此使少霸主遭人非议。”说得在情在理,心诚意诚。
古剑秋哈哈大笑道:“愚兄要借用西霸天洪老儿一句话:什么规矩不规矩,还不都是我说的话。两位贤弟不用拘泥了。”司徒青正色道:“属下兄弟能得少霸主如此赤诚相待,今生于愿已足,但少霸主有意仿效西霸天的那种任性做法,属下斗胆,期期以为不可,徒令天下英雄反感,请少霸主三思。”古剑秋面色一喜,改容道:“愚兄知道了,多谢贤弟金玉良言。
这样吧,今后你我之间兄弟之情永矢不变,至于称呼,愚兄不苛求你们就是。”司徒兄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谢了古剑秋。
这时,那徐姥姥忽然冒失地问了一句道:“青几,古少侠他是什么少霸主呀?”司徒青笑着把古剑秋的身份告诉了徐姥姥,徐姥姥又重新向古剑秋道了声:“失敬。”接着徐姥姥又没头没脑地问道:“青儿,你们跟上了古少霸主,是不是再没人敢欺负你们了?”司徒青哈哈大笑道:“姥姥你放心,当今江湖上四大霸天对古少霸主都得礼让三分,还有何人敢欺侮我们?”徐姥姥大喜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你娘我也有了个交代。”她忽然又转向古剑秋道:“老婆子有一个请求,请少霸主恩准。”古剑秋含笑道:“姥姥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晚辈无不遵命。”徐姥姥道:“少霸主可知道他们兄弟家遭大变之事?”古剑秋点头道:“晚辈已经替两位贤弟下过一番调查工夫了。”司徒兄弟急问道:“少霸主是否已有所得?”古剑秋道:“大致差不多了。”司徒兄弟面红耳赤道:“谁?那害得我们父母失踪的人是谁?”古剑秋摇头道:“两位贤弟不要心急,目前愚兄尚缺少有力证据,万一指错了人,岂不叫天下英雄笑话。只要时机一成熟,愚兄自会替两位贤弟作主。”徐姥姥郑重地接话道:“那么老婆子就把他们兄弟重托少霸主了。”古剑秋道:“晚辈义不容辞,一切请姥姥放心。”徐姥姥霍然回身,走到她那破床前,叫过司徒兄弟道:“你们替我把这床劈了。”司徒兄弟一时还以为徐姥姥忽然疯了,犹豫再三地不敢动手。古剑秋微微一笑道:
“两位贤弟,还不快照着姥姥的话做。”司徒艾迈前一步,单掌一立,劈开了一只床脚,接着掌势连起连落,把四只床脚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