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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敬又是一阵心酸,泪若泉涌,悲声说道:“顾大哥这桩憾事不难弥补,我可以立赴坟前,照样焚香歃血,和他结个‘生死之盟’……”说至此处,偏过脸儿,向上官奇问道:“上官兄,我顾大哥的坟墓建于何处?是在伏牛山‘紫竹林’么?”
上官奇摇头笑道:“不是,是葬在伏牛山‘双松谷’口,顾贤弟曾表示必须替他雪恨报仇之后,再复还坟‘紫竹林’内!”
南宫敬双膝忽屈,向上官奇倒身一拜。
上官奇慌忙还礼,诧然问道:“南宫老弟,你突然行此大礼则甚?”
南宫敬道:“我想烦请上官兄带我去趟伏牛山‘双松谷’。一来,我要在墓前拜兄,生死结盟,二来,还要问清一切有关迹象,才好研究归纳,查缉凶邪,替我顾大哥报仇雪恨!”
上官奇面呈难色道:“南宫老弟,依老朽愚见,还是不去的好。”
南宫敬面色一沉,道:“老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致我于不义?”
上官奇释疑道:“这是你顾大哥的意思。我了解他的用心,是不愿你卷入漩涡,以致遭到仇家暗算。”
南宫敬坚定不移地说道:“即令此去是我南宫敬的陈尸之处,我也义无反顾。
伏牛山‘双松谷’不会是太难寻找的地方,再见!”声落,转身举步。
上官奇喊住道:“南宫老弟,请留步!”
南宫敬止步回头,问道:“还有何事?”
上官奇莞尔说道:“我是好意。”
南宫敬无好气地说道:“心领!”
继续前行。
上官奇闪身拦住去路,说道:“幽冥阻隔,徒增惆怅!你误解了生死盟,更未闻有践约亡魂者。”
南宫敬星目暴张,说道:“见仁见智,各有不同,何必相强?”上官奇慨叹一声道:“顾朗轩能结交重义之友如你南宫老弟,如愿足矣!我带你去。”
声落,同举步前奔!
见坟墓,南宫敬纳头拜倒。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南宫敬痛哭失声。
上官奇在一旁焚化冥纸,也陪着流了不少同情泪。
祭奠毕,南宫敬立刻动手为顾朗轩的坟墓添土修葺,上官奇见状摇头,也只好从旁协助。
等修墓完毕,又寻来一方青石,略加修整,刻写了“中州大侠紫竹书生顾朗轩之墓”等十三个大字,竖在坟前。上官奇双眉微蹙,摇头叹道:”死去原知万事空,身后浮名,于冢中枯骨何补?南宫老弟最好不必忙这些事儿,还是赶紧设法为你顾大哥缉凶报仇要紧!”
南宫敬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上官兄说得是,如今我便要开始尽我全力,为顾大哥缉凶报仇,尚请你……”上官奇接道:“你要请我帮忙么?我自己琐事甚多,恐怕没有空呢?”
南宫敬摇头说道:“为顾哥报仇之事小弟一力承担,不会烦劳上官兄,只请上官兄回忆当时的情况,看看是否能提供我一点侦察资料?”
上官奇双目微阖,想了一想,向南宫敬缓缓说道:“其他资料没有,因为我是事后才到现场,只能从顾朗轩贤弟的致命伤痕之上,提供你两点线索!”
南宫敬听得有两点线索,不禁精神一振,注目问道:“什么线索?上官兄请讲!”
上官奇探手入怀,摸出一根长才寸许、色呈紫黑、非竹非木的刺形之物,递向南宫敬。
南宫敬接过一看,茫然问道:“这是什么暗器?我顾大哥就是死在……”上官奇接道:“这种暗器我也不认识,在江湖中极为少见!但顾贤弟只被此物打中右肩,纵令淬毒,也来得及封闭血脉,不应当时致命。”
南宫敬想起上官奇说有两点线索,一面收起那根小刺,一面急急问道:“我顾大哥是由于何种原因致死?”
上官奇道:“他的致命重伤是在背后‘脊心穴’部位的皮肉之上现出了一只血红的掌印!”
南宫敬剔眉说道:“照这情形判断,我顾大哥是先为毒刺所伤,正在行功闭穴之际,又被人从背后下手,打了致命一掌!”
上官奇颔首说道:“不错,南宫老弟的看法和我完全相同。”
南宫敬目注上官奇道:“那只血红的掌印是什么功力,上官兄看得出么?
是‘朱砂掌’?‘五毒掌’?还是‘三阴绝户掌’?……“上官奇笑答道:
“这三种掌力于伤人以后所呈现的征状都差不多,无法强加认定,但由于伤势之重,却可看出发掌人已把这种掌力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上官奇钢牙一挫,目闪煞芒,点头说道:“好,我记下了,武林中精于‘朱砂掌’、‘五毒掌’或‘三绝阴户掌’力,并登峰造极之人,不会太多,这点线索,极有搜索价值!”
荷盖还擎雨,松声渐沸涛,这是炎威暗消、凉意初透的残夏新秋天气。
季节更新,江湖中也有了新的传说。
所谓“新的传说”,便是有位名叫北天义的老人,因已厌倦江湖,遂想在归隐以前,把自己一件防身至宝“天孙锦”,有条件地赠予武林同道。这“条件”
就是北天义生平精于暗器,他传语江湖,请所有想要获得这件“天孙锦”的暗器名家于七七的黄昏,聚于大洪山金钟崖的“七松坪”上,各凭艺业,一试机缘。
莽莽江湖中,精于暗器之人当然甚多,但有的因未知此事,有的又不屑参与,故而到了那金风玉露的七七黄昏,只有三十来人聚集在“七松坪”上。
北天义是位精神相当矍铄的青袍白发老人,他在群雄毕集、红日已衔半山之际,站起身形,抱拳环揖,朗声说道:“老夫年迈,厌倦江湖锋镝,特在息隐之前,愿将生平防身至宝‘天孙锦’奉赠有缘……”说至此处,取出一件银光闪闪的丝织短衣放在石上,目注身左一名肩插厚背鬼头刀的粗豪大汉,含笑说道:
“这位朋友看来臂力极强,尊刃又颇沉重锋利,可否请拔刀一试这件‘天孙锦’的防身效用?”
那粗豪大汉点了点头,探臂拔刀,一式“独劈华山”,便向平铺石上的那件“天孙锦”猛力劈下!
刀风生啸,威猛异常,连大石都被劈得起了裂碎之声,但石上的“天孙锦”
却完好依然,半寸银丝都未断折。
这种罕世灵效自然看得与会群豪一齐“啧啧”稀异,并多半流露出渴欲获得的贪婪神色。
北天义闪动目光,一扫群雄,含笑缓缓说道:“诸位莫要以为这‘天孙锦’毫无瑕疵,当初织锦之人便称世上事不宜求全,方可免遭天忌,特将‘天孙锦’上留了七个极小的孔穴……”群雄闻言,均不禁相顾面露诧色。
北天义脱下青袍,将“天孙锦”穿在身上,再复外罩长衫,也扬眉笑道:
“诸位不要诧异,这种避免全求之道,是一种立身处世的极高哲理!如今,老夫便请诸位高明各凭所学,一试机缘,看看谁能取得这件颇具防身妙用的武林奇宝‘天孙锦’?……”语音至此略顿,指着自己胸前,面含微笑,又缓缓说道:
“适才老夫所说‘天孙锦’上的七个小小孔穴,全在前胸,也就是‘齐门、玄机、将台、七坎、左右期门’暨‘章门’等七处要穴部位……”人群中一位相当英秀潇洒、年约二十上下的白衣书生接口问道:“请教北老人家,这‘天孙锦’既是防身之物,却为何偏偏空出了七处要害?”
北天义目注白衣书生含笑答道:“一来织锦人避免上干天忌,不愿求全,二来这七处缺陷均留在前面,易于另加弥补防护,三来可使身着‘天孙锦’之人仍有戒心,不致于过份依赖懈怠,四来……”白衣书生摇手叫道:“够了,够了,在下已承指教!”
北天义扣好青袍,含笑说道:“此刻夕阳已坠,夜色已起,老夫当众献丑,演练一套共有一百二十五式的‘飞花掌法’,诸位在我掌法未了之前,尽量以暗器向我头部以下、腹部以上的前半身招呼,谁的暗器在我青袍上挂得最多,谁就是‘天孙锦’的得主!”群雄暴喏一声,北天义又复笑道:“老夫还要提醒诸位一句,因‘天孙锦’上的七个孔穴极小,必须用细小暗器,并认准穴道施为,方可奏效……”那位相当秀美的白衣书生扬眉叫道:“北老人家,倘若有人打中那七处穴道,你岂不要身受重伤,惨遭不测么?”
北天义向他深深看了两眼,含笑抱拳说道:“多谢老弟关怀,老夫既然如此声明,自然已在那七处要穴之上另作相当防护。”
白衣书生微微一笑,北天义双眉挑处,向与会群豪抱拳环揖叫道:“诸位请准备施为,北天义要献丑了。”
话完,青袍大袖双飘,立在这“七松坪”的中央,施展出一套相当精妙奇诡的“飞花掌法”。
在场人物不论武功高低,都是行家,一见之下,知道这北天义武功极高,遂均鸦雀无声地注目细细欣赏。
北天义像只青色蛱蝶飘舞场中,但见群豪久久未曾出手,遂把掌式略为一缓,含笑叫道:“诸位别客气呀,难道看不上我北天义的这件‘天孙锦’么?”
语音方落,群豪纷纷扬手,这“七松坪”中央的数丈方圆立即罩没在无数电掣寒光和“丝丝”作响的破空锐啸之下!
暗器不住狂飞,锐啸不住作响,坪中的青袍人影也不住飘舞!
直等北天义把一百二十五式“飞花掌法”演完,所有暗器也完全停飞以后,他便卓立坪中,低头注目,向地上仔细察看。
原来地上虽有不少飞芒、飞针、飞刺、铁翎箭等暗器,但北天义所着的青袍胸前,却是干干净净,连半件暗器都未挂上。
群雄见状,方自齐觉失望,北天义竟脱下那件“天孙锦”来,向那白衣书生双手掷去。
白衣书生愕然问道:“北老人家这是何意?在下虽然来此,却只想看看热闹,并无贪得之念,故而适才在老人家施展‘飞花掌法’之际,根本未曾出手……”
北天义摇头笑道:“老弟言不由衷,你并非未曾出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