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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未曾出手……”
北天义摇头笑道:“老弟言不由衷,你并非未曾出手,只是未曾用暗器打我,而是仗义施展,为北天义解脱一厄……”群雄听得方觉一怔,北天义目光电扫,脸上带着慑人的威严,沉声问道:“刚才是何人不打前胸,竟故意用暗器向我脑后下手,被这位白衣老弟仗义击落?”
群雄相顾默然,无人应声。
北天义冷笑一声,正待再查问,那白衣书生却含笑叫道:“北老人家,方才对你脑后暗射的那线玄光,好像并非发自与会群豪,而是发自靠崖旁那株奇巨的古松之后?”
北天义闻言,立即飘身向那株奇巨的古松后纵去。
松后空空,哪见人影?但地面灰尘中却留有脚印,足证适才确实有人在此藏匿!
北天义重新纵回,那白衣书生已在一片石壁之下拾起一根紫黑小刺和一根银针,向北天义扬眉叫道:“北老人家你看,这根紫黑小刺便是飞射你脑后之物,银针则是在下所用的暗器。”
这时,群豪见北天义已将“天孙锦”送给那白衣书生,遂均意兴阑珊地纷纷散去。
北天义突然高声叫道:“诸位留步!”
群豪愕然注目,只见北天义脸色异常沉重地厉声说道:“诸位都是暗器的名家,北天义有事请教!谁能认得这件暗器的来历,老夫愿赠明珠三粒!”
说罢,便持着白衣书生所拾的那根色呈紫黑、非竹非木的刺形之物,向群豪一一讲教。
群豪多半均摇头不识,其中只有一位“荆门怪叟”夏三峰,于细看片刻以后,皱眉说道:“这东西在江湖中极为少见,有点像是王屋山‘丈人峰’腰特产的‘仙人刺’呢?”
北天义诧然问道:“王屋山‘丈人峰’不是当代大侠穆超元的隐居之处么?”
夏三峰点头说道:“正是,穆大侠一生正直,决不会如此卑鄙,意图暗算伤人,北兄不妨前往王屋,以礼拜望,和穆大侠仔细研究研究!”
北天义连声称谢,取出三粒龙眼大小的稀世明珠递过。
夏三峰执意不收,与群豪齐向北天义告别而去。
北天义送走群豪,独立夜色之中,方自发出一声长叹,崖角暗影之内有人笑道:“北老人家,你独自浩叹作甚?”
北天义目光瞥处,见是白衣书生,不禁讶然问道:“老弟怎么还未离去?”
白衣书生托着那件“天孙锦”,微笑说道:“我是等人散之后,好把这件‘天孙锦’还给北老人家!”
北天义摇头说道:“老弟还我则甚?大丈夫一言既出尚且驷马难追,对这业已当众送人之物,哪有私下收回之理?”
白衣书生笑道:“常言道:”无功不能受禄。‘……“北天义接道:“老弟仗义出手,以银针度我一厄,怎说无功?”
白衣书生微笑说道:“明人面前,莫说暗话,老人家的‘暗器听风’之术已有极高造诣,便算我不出手,那根‘仙人刺’也不至于能打中你的后脑,何况……”北天义见他语音忽顿,愕然问道:“何况什么?老弟怎不说将下去?”
白衣书生笑道:“何况老人家分明不是意在赠宝归隐,而是意在借此一会,查究使用‘仙人刺’暗器之人,在下怎敢平白当此厚赐?”
北天义被他看破心思,不禁点头说道:“老弟真是位有心人,眼光高明得……”白衣书生截断北天义的话头,微笑说道:“北老人家,在下生性好奇,如今我不想要这件‘天孙锦’,却想知道老人家要设法查究使用‘仙人刺’之人是何缘故,老人家可以告诉我么?”
北天义无法推托,只得叹息一声说道:“我是要查究顾……”“顾”字才出,蓦然顿住语锋,改口说道:“我是要查究一桩手段卑鄙无耻的‘紫竹血案’!”
白衣书生听了这“紫竹血案”之语,蓦然全身一震!
北天义看出这白衣书生的神情变化,双眉一挑,不肯放松地急急问道:“老弟莫非知道有关‘紫竹血案’之事?”
白衣书生从脸上现出一丝霭然的微笑,点头答道:“老人家问对人了,你先把这件‘天孙锦’收回,然后我再就所知的有关‘紫竹血案’之事,掬诚相告。”
他本是双手托着那件“天孙锦”,如今却改以右手单持,向北天义含笑递去。
北天义听得这白衣书生竟知道有关“紫竹血案”之事,不禁喜极疏神,没有注意他送过“天孙锦”时,由双手改为单手的反常动作!
就在他仍不想收回“天孙锦”,面含微笑,连摇双手之际,白衣书生突然手拈“天孙锦”的衣角,向北天义脸上猛然一抖!
这一抖之下,不单使北天义觉得眼前满布“天孙锦”所化的银光,并从银光之中散发出一片浓郁的香气!
白衣书生除了右手抖衣之外,左掌并就势一甩,甩出三线玄光,向北天义的“丹田”要害打去!
这种变化,委实太出北天义的意料,浓香入鼻,神志业已微昏,哪里还躲得开“丹田”部位的要命袭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极强烈的掌风从斜刺撞来,把北天义的身躯撞得倒飞数尺,摔在地上!
饶是这样,北天义的左大腿上仍中了一线玄光!
一阵不太痛的微麻感觉起处,北天义便神志昏然,渐渐失去知觉!
在他尚未完全昏迷之前,耳中听得有人怒叱之声,也听得一片银铃似的得意笑声,向“七松坪”畔的百丈绝壑凌空飞下!
北天义刚觉得迷迷糊糊,一切如梦,却又被人呼叫得从梦中醒来。
他迷迷糊糊,微睁双目,看见面前模模糊糊的站着一条人影。
所谓“迷迷糊糊”,只是北天义由昏迷中恢复知觉的一刹那间,在微一定神以后,他已看清面前之人是谁,不禁更添了无限的惊诧!
原来这“北天义”,便是南宫敬所扮。
如今站在他面前之人,却是在桐柏山中曾赶走“三环蛇丐”乔凡,助他解厄,并告知他“紫竹书生”顾朗轩噩耗的上官奇。
上官奇目光深注,含笑叫道:“南宫老弟……”南宫敬因自己易容未除,不禁诧声叫道:“上官兄,你……你看出我是南宫敬么?”
上官奇含笑说道:“我一听得有关‘天孙锦’的江湖传言,便猜出是你以此为饵,想诱集精于暗器的武林人物,追查那根无名毒刺的来历!”
南宫敬缓缓起立,虽觉伤势并未痊愈,仍先向上官奇急急问道:“上官兄不是另有要事么?怎又赶来这‘七松坪’上,为小弟脱此大厄?”
上官奇笑道:“我觉得你在算计人家,难保那些万恶凶邪不也对你算计,故而暂且把自己的事儿撇开,赶来此处,隐身在侧,冷眼旁观,要想看个究竟!”
南宫敬皱眉说道:“我真不懂那白衣书生为何既救我在先,又害我在后?”
上官奇目中神光一闪,扬眉问道:“他怎样救你在先?”
南宫敬道:“上官兄既在此冷眼旁观,难道未看见有人隐身松后,用‘仙人刺’对我暗算,是那白衣书生仗义出手,飞针解厄么?”
上官奇哂然一笑,摇头说道:“君子委实容易欺之以方,南宫老弟,你也太老实了!”
南宫敬莫明其妙地瞠目问道:“上官兄此话怎讲?”
上官奇伸出右掌,掌心托着一物,向南宫敬含笑说道:“南宫老弟你看,这是适才在你左大腿上所起出的暗器。”
南宫敬目光注处,看见上官奇掌心中托的是根非竹非木的紫黑小刺,不禁骇然叫道:“哎呀,原来那白衣书生所使用的暗器才是‘仙人刺’!”
上官奇颔首说道:“对了,白衣书生用的才是‘仙人刺’,松后人用的则是银针,他们原系同党,这样一套,便把老弟套得不单吐露出侦查‘紫竹血案’的本意,并还送给他一件具有相当防身妙用的武林至宝‘七孔天孙锦’呢!”
南宫敬耳根发热,钢牙一挫,恨恨说道:“这白衣书生实在刁得可恶,他……
他是怎样逃走的?”
上官奇叹道:“当时我见他后无退路,以为定可就擒,谁知这白衣书生竟在我扑到之前踊身纵落绝壑!”
南宫敬走到崖边,伸头往下一看,摇头咋舌说道:“这等深壑,纵有再高轻功,亦必无幸,那白衣书生虽然逃出上官兄的掌下,却逃不出粉身碎骨之厄!”
上官奇摇头叹道:“老弟所说的只是常情,那白衣书生早有预谋,他身着的白衣竟系特制,可以迎风鼓起,宛如一支巨伞般载着他徐徐往壑下降去,慢说他身怀绝世武功,就是寻常之人也最多略受轻伤,无甚重大危险!”
南宫敬眉头深蹙,失声叫道:“这人谋略太深,不知究竟是何来历?”
上官奇道:“来历暂时难断,只知道她是个女人!”
“是个女人?”
南宫敬惊叫一声,旋又恍然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在我昏迷之际,曾听得一阵颇为得意的银铃般的笑声,向绝壑中凌空飞落!”
上官奇向他左大腿伤处略为注目,摇头叹道:“如今且把别的事儿暂且撇开,我们去王屋求药。”
南宫敬问道:“求药?求什么药?”
上官奇从目中流露关切的神色,拈着那根“仙人刺”道:“老弟被此刺打中,虽服我自炼灵药,暂保无恙,但若要彻底去毒,非去王屋山‘丈人峰’,向穆超元大侠索犬仙人粉’加以敷治不可,否则最多一月,必然毒发,任何药物也无法解救!”
南宫敬闻言,剔眉说道:“走趟王屋山‘丈人峰’也好,除了求药,并可向穆大侠请教,他居处特产的‘仙人刺’是怎样流入那假扮白衣书生的恶毒女子手内的,或许可以就此查究出对方来历?”
上官奇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南宫敬边自举步,边目向上官奇问道:“上官兄,王屋离此不近,你陪我前去,会不会耽误了你自己的事儿?”
上官奇伸手轻拍南宫敬的肩头,含笑叫道:“南宫老弟,你为了与顾朗轩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