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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笑道:“鬼道友怎么说得这等神秘?那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历?”
顾朗轩猜出萧瑶的心意,遂越发神秘地低声说道:“关于那丫头的姓名来历,暂时我不想说,我只告诉神姥一件事儿,便可知道她的厉害程度!”
萧瑶问道:“什么事儿?那丫头既能使鬼道兄眇去一目,身手已颇见不弱的了!”
顾朗轩叹道:“我算什么?神姥知道离此不远的析城山中的‘天狼寨’么?”
萧瑶点头说道:“知道,那是‘铁爪天狼’萧沛所创的基业,我虽不曾去过,但听说规模不小呢。”
顾朗轩道:“完了!μ炖恰襞嬉阉溃炖钦脖荒呛煲律倥ト硕雷缘卣鎏舻艋偃ィ ?
萧瑶哦了一声道:“她单人独自能挑掉一座‘天狼寨’么?”
顾朗轩苦笑说道:“神姥从这桩传闻之上,总可看出那丫头不太好惹,我只有等待机会,才可突施暗算,报却眇目之仇……”他们是边自发话,边自缓缓离去。但尚未走出两丈,背后突有人高声叫道:“两位朋友请暂留贵步!”
萧瑶与顾朗轩一吹一唱地耍了半天花腔,便是料准对方听在耳内之后,定会出面相见。
故而闻言之下,双双立即止步回身,注目看去。
一片嵯峨怪石之后,慢吞吞地走出一个服装奇异之人。
这人年龄约莫五十来岁,身着长衫,手持折扇,一副儒生打扮,但那件儒衫的色泽,却绿得夺人眼目!
或许由于衣衫太绿,以致映照得他那张瘦长的马脸也是绿荧荧的,再配上一只鹰鼻,一对鸽眼,以及一张薄片嘴巴,任何人都可一望而知,此人绝非善类!
那绿袍儒生见萧瑶、顾朗轩止步回身,便一抱双拳,怪笑问道:“这位朋友和这位老婆婆怎样称谓?”
顾朗轩拱手还礼,向这绿袍儒生含笑说道:“在下姓名久已不用,江湖上人称‘独眼鬼见愁’,尊驾无妨和这位老婆婆一样,叫我‘鬼朋友’便了!”
绿袍儒生目注萧瑶,面含怪笑问道:“这位老婆婆呢?”
顾朗轩接口笑道:“这位老婆婆高明已极,她便是久隐恒山、新近才重现江湖走动的‘北岳神姥’!”
绿袍儒生似乎对这“独眼鬼见愁”暨“北岳神姥”的外号有点陌生,故在怔了一怔之后,才勉强说了声“久仰久仰!”
顾朗轩笑道:“朋友叫住我们,大概总有别事,不会光是为了询问我们的名号……”绿袍儒生点头接道:“在下有件事儿想向……鬼朋友请教?”
这“鬼朋友”的称呼,毕竟有点蹩扭,故而绿袍儒生在出声之际,未免略为延滞。
顾朗轩道:“彼此既是武林同源,朋友无须客气,有甚问题尽管提出,在下是知而必答,定必不让朋友失望就是!”
绿袍儒生因顾朗轩所表现的态度甚为友善,脸上那副难看的笑容遂也变得较为自然一些,抱拳问道:“刚才在下偶然听得鬼朋友说痛恨一个穿红衣的女子?”
顾朗轩点头说道:“不错,但不知我恨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又与朋友有什么关系?”
绿袍儒生道:“那红衣女子竟有能力独自挑了‘铁爪天狼’萧沛的‘天狼寨’么?”
顾朗轩光是颔首示意,然后又目光凝注,向这绿袍儒生上下细一打量,故意表示怀疑,挑眉问道:“朋友如此问话,莫非与那红衣少女有旧?”
萧瑶在一旁暗笑,顾朗轩做作得真有一套!
绿袍儒生见顾朗轩似乎动了疑心,遂连摇双手笑道:“鬼朋友莫要误会,在下不单与那红衣少女决非素识,并正想向鬼朋友请教她姓甚名谁?”
顾朗轩闻言之下,一蹙双眉,沉吟不答。
绿袍儒生脸色微变,目注顾朗轩道:“鬼朋友为何不语,莫非吝于见告?”
顾朗轩缓缓说道:“我告诉朋友,原无不可,但朋友似乎应该先告诉我,你为何要询问那红衣少女姓名的原因?”
绿袍儒生两只深陷的鸽眼转了一转,背着顾朗轩一掌击坏的淋血的草人,扬眉怪笑说道:“鬼朋友既是江湖人物,应该看得出来,扎这草人是何用意?”
顾朗轩毫不考虑地点头应声答道:“我看得出,这种用稻草扎成人形,钉以针箭等物,好像是对甚人有深仇大怨,在施展魔魇诅咒!”
绿袍儒生笑了一笑,扬眉颔首说道:“鬼朋友看得不错,但你总该知道,倘若不晓得仇家姓名?纵施魔魇诅咒,也无法发生作用!”
顾朗轩哦了一声,目注绿袍儒生,问道:“这两个草人是尊驾所设?你与他们有仇?而其中那全身淋血的女草人,便是曾经挑了‘天狼寨’的红衣女子?”
绿袍儒生道:“我向鬼朋友探询那红衣女子姓名,正是为了便于报仇之用。”
顾朗轩突然连摇双手,向对方正色说道:“若是这样,在下奉劝朋友,根本不必问那红衣女子的姓名。”
绿袍儒生诧道:“却是为何?”
顾朗轩闪动着未带眼罩的那只独眼,含笑答道:“据在下所知,魔魇诅咒之术,即或略有效验,也非探得对方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并剪下本人毛发不可,如今仅问姓名……”绿袍儒生静听至此,接口摇头说道:“鬼朋友,你弄错了!”
顾朗轩佯作惊异地一皱眉头问道:“错了?我……错在何处?”
绿袍儒生目闪厉芒,眉腾杀气说道:“诅咒之术,最多能使当事人心神不安,未必当真要得了对方性命。故而,我若得红衣女子姓名,便直接上门寻仇,无须再用什么诅咒魔魇。”
顾朗轩咦了一声,指着另一具男形草人说道:“我刚才在男形草人的头顶之上,业已发现一张写有‘上官奇’字样的纸条,足见你们业已知晓对方姓名……”
绿袍儒生接道:“‘上官奇’三字根本不见经传,想是化名,叫我在八荒四海之内,何处去找此人?故而希望那红衣女子有点根脚可寻,不要再是什么无名之辈!”
顾朗轩静静听完,突然纵声狂笑!
绿袍儒生被他笑得一头雾水,蹙眉问道:“鬼朋友,你如此发笑则甚?”
顾朗轩道:“我笑的是尊驾难免会大大失望!甭膛廴迳热晃实溃骸霸趸岽蟠笫磕悄呛煲屡佑质欠悍何廾奚醺牛俊?
顾朗轩笑道:“不是泛泛无名,而是大大有名,不是无甚根脚,而是根脚太粗,我遂认为尊驾难免于问知她姓名之后,仍无法登门寻仇,岂不是大大失望?”
绿袍儒生怒道:“鬼朋友快请见告,无论那丫头有多粗根脚,我也非去挖上一挖,掘上几掘不可!”
顾朗轩点头笑道:“好,我告诉你,那红衣女子是叫……”语音至此,倏然顿住,侧顾萧瑶,向她含笑叫道:“神姥,你认为我在说出红衣女子的姓名之前,是否应该先问问这位朋友的来历称谓?”
萧瑶笑道:“他对你问了半天,当然你也可以问他一问,不过关于姓名来历方面,倒是不问也罢!”
顾朗轩笑道:“神姥这‘不问也罢’一语,却是怎解?”
萧瑶目光微瞥,指着那绿袍儒生说道:“因为我已猜出这位朋友的姓名称谓?”
绿袍儒生意似不信地挑眉说道:“我并未供给你们什么资料,老婆婆未必猜得着吧?”
萧瑶嘴角微披,缓缓说道:“朋友应该是复姓万俟,单名一个‘碧’字。”
绿袍儒生不加否认,目射惊奇的神色。
萧瑶继续笑道:“朋友虽操北方口音,却多半来自川中,我猜你大概是‘西川双妖’中的‘绿袍秀士’万俟碧吧?”
绿袍儒生一阵“嘿嘿”阴笑,点头说道:“老婆婆真好眼力,在下正是万俟碧……”萧瑶接口说道:“尊驾既是万俟碧,则你那老搭档,也就是‘西川双妖’中的另一位‘血光圣母’西门红呢?”
万俟碧道:“我西门大姊有事访友,少时便会回来……”说至此处,转面向顾朗轩傲然笑道:“鬼朋友,你既然已知我的来历,必也晓得‘西川双妖’在当世武林中不会惧惮任何人物,无论那红衣女子有多粗根脚!惫死市室饧右耘厕淼亟涌谒档溃骸按值煤埽值煤埽梢运抵芪Ъ复锸Ю铩蓖蛸贡滩坏裙死市低辏惆蚜成槐洌辽档溃骸霸谙鲁闲奶纸蹋砼笥涯飨费裕?
顾朗轩也把那只独目一瞪,表示不悦地说:“你是诚心讨教,我也是诚心答复,怎说是甚戏言?难道整座昆仑山周围还没有千里以上么?”
万俟碧笑道:“那个穿红衣的丫头与昆仑有关?”
顾朗轩颔首笑道:“当然有关,她就是昆仑董夫人身边两位绝代天人暨义女之一,‘红衣昆仑’萧瑶!蓖蛸贡躺裆徽穑死市指葱Φ溃骸巴蛸古笥眩忝恰鞔ㄋ拿匪浯螅杂诶ヂ厣秸庋值母牛匆餐诓欢桑亢慰觥蓖蛸贡汤魃溃骸熬虿黄鹨惨颍诓欢惨凇被坝涛戳耍蝗灰货舅迹蚬死市实溃骸肮砼笥眩惴讲抛詈笏档摹慰觥阶郑苹褂镉涛淳。俊?
顾朗轩点了点头,笑嘻嘻地说道:“是虽语未尽,我是说:何况此项仇恨的主要对象,应是上官奇,万俟朋友大可不必前往昆仑自找钉子碰了!”
万俟碧笑道:“为何你说上官奇才是我主要的报仇对象?”
顾朗轩笑道:“因为‘黑面鬼’黄深与‘黑手鬼’孔民全是死在上官奇的手下,‘红衣昆仑’萧姑娘不过是袖手旁观而已,这种情况,应该早由那‘黑心鬼’李华告诉你了!”
万俟碧从一双深陷的眼眶中闪射出疑诧的目光,盯着顾朗轩,诧声问道:
“鬼朋友,你对于这桩事儿,怎……怎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顾朗轩失笑说道:“我既被你称作‘鬼朋友’,自然总有点鬼头鬼脑、鬼门鬼道,何况……”万俟碧叫道:“又是何况……”顾朗轩不去理他,自顾笑吟吟地说道:“何况我和那上官奇交好甚厚,他独毙‘巴陵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