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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点点头道:“既然如此……”
她目光微瞥,见拾级而登之下,距离那高高的“望乡台”顶业已不远,遂收了正常语音,改用“蚁语传声”功力,向柳洞宾说道:“既然如此,柳师兄适才便不该有我们师兄妹中出了一位‘太上阎罗’委实极为光彩之语,你这样一说,岂非以依傍投靠‘七艳盟’为荣,还算有什么雄心?具什么大志呢?”柳洞宾啧了一声,说道:”呼延师妹,你的这种说法倒与‘太白金翁’李大师兄差不许多!”
萧瑶问道:“李大师兄是怎样说法?”柳洞宾也改以“蚁语传声”功力,向萧瑶耳边悄悄专注说道:“李大师兄到了‘千鬼壑’后,认为此间奇险无伦,极得地利,倘若用作‘五行门’的光大基地,着实极为理想!”
萧瑶想不到“太白金翁”李子西竟有这等心胸,赶紧接口问道:“柳师兄,你对于李大师兄的这种想法认为是对?是错?”
柳洞宾传音说道:“李师兄的这种想法具有雄心大志,当然是对,不过‘七艳盟’姊妹个个武功奇高,尤其那‘五毒香妃’木小萍,身怀多种绝学,我们定非其敌,在这种情况之下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就太以不划算了。”
萧瑶传音道:“五行分运,或非其敌,五行合运,又便如何?”
柳洞宾悄道:“倘若我们五位同门完全聚合,并能彼此同心,自然另当别论!”
萧瑶传音笑道:“好,柳师兄记住这桩心愿,我也不妨暂时参与‘七艳盟’中,等‘五行门’下的师兄妹聚齐之后,再作缜密计较。”
柳洞宾连连点头,并向萧瑶递过一瞥招呼的眼色,然后扬声笑道:“呼延师妹,索壑主和李大师兄恐怕等得太久了,我们走快点吧!”萧瑶懂得柳洞宾那瞥招呼眼色之意,是要自己设法掩饰迟迟登台之事,遂毫不延缓地也自提高语音,应声娇笑道:“柳师兄,你不要催我好么?这‘千鬼壑’中的景色尘世难逢,是我生平初见,我要尽情欣赏,好好浏览浏览。”
柳洞宾暗赞这位师妹着实聪明绝顶,应对敏捷,大笑接口说道:“呼延师妹不要傻了,你既爱这‘千鬼壑’中景色,等去到‘望乡台’顶,把酒凭栏,不是看得更清楚,看得更舒服么?”
萧瑶嫣然一笑,向柳洞宾投过一瞥神秘的眼色,这才脚下加快,与他同登“望乡台”顶。
萧瑶如今脸上的笑容不是做作,而是自然而然地发自内心。
因为她发现“太白金翁”李子西也是有心人,如今只要真正的“离明火姬”
呼延霄和那精于“癸水”“戊土”功力的两个“五行”门下,稍为延迟五六日到来,自己便可以对李子西、柳洞宾善加利用,再与辛东坡、顾朗轩配合,把这“千鬼壑”中闹个天翻地覆。
到了“望乡台”上,见有一位阎君装束之人和一位金袍老者,企立相待。
那位阎君装束的“千鬼壑”壑主索明,萧瑶因上次见过,自然一见便识。
至于另一位老者,只要从那件罕见的金袍之上,也可以断定是“五行门”下年岁最长、被称为“大师兄”的“太白金翁”李子西。
“望乡台”的中央设了一桌盛宴,但周围侍候之人,则仍是足令胆小者毛骨悚然的各种狰狞鬼卒。
柳洞宾为双方引介之后,萧瑶先抱拳恭身,对李子西参以师兄之礼。
索明则向萧瑶拱手笑道:“木神妃等正在集会,特命在下我迎接呼延姑娘芳驾,在这‘望乡台’上先以水酒洗尘,少时再于木神妃所居的‘九幽地阙’之中,盛筵款待。”
萧瑶笑道:“索壑主无须过谦,我们师兄妹在此打扰,已深为歉疚不安的了。”
那位身穿金色长袍的“太白金翁”李子西,向萧瑶含笑说道:“呼延师妹说得不错,木神妃与索壑主等,委实把柳师弟和我待若上宾,尤其听得我们同门之中竟有一位‘离明火姬’,更是极为高兴,渴欲见你,说不定还会邀请你参与木神妃所倡组的‘七艳盟’呢?”
萧瑶娇笑说道:“柳师兄也对我这样说过,小妹倒对木神妃所倡组的‘七艳盟’觉得蛮有趣味!”
索明肃客入席,柳洞宾想起萧瑶所告之事,向李子西轩眉笑道:“李师兄,还有一桩好消息向你禀告,本门中精于‘癸水’、‘戊土’功力的两位师兄也已赶到,大约再过上两个时辰,便可‘五行’齐集的了。”
李子西诧道:“柳师弟,你这种讯息是从何处得来?”
柳洞宾指着萧瑶笑道:“呼延师妹已与另两位师兄相遇,他们去办一件事儿,办完便来此地。”
李子西把两道目光移注到萧瑶脸上,双眉微扬,含笑问道:“呼延师妹遇着我们另两位同门了吗?他们都是谁呢?”
萧瑶心中“怦怦”连跳,一阵紧张,暗忖:倘若李子西知道“五行”门下另两人的真实姓名,则自己的身份便绝对败露,而所谋之事,也必无法完成!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萧瑶心中虽然不住打鼓,脸上却仍装得神情自若,在李子西话完之后,嫣然一笑,接口应声答道:“精于‘戊土’功力的同门师兄叫做‘后土神君’黄在中,精于‘癸水’功力的同门师兄叫做‘潇湘水客’沐寒波……”说至此处,萧瑶心想,反正谎巳撒出,何妨索性撒得大胆一点?遂向李子西问道:“李大师兄,你为何还来问我?关于黄二师兄与沐三师兄的名号,难道洪老人家竟不曾向你提起过么?”
李子西连连点头,微笑说道:“洪老人家忠于‘五行祖师’的嘱托,委实煞费苦心,在我们功力未成以前,完全保密,不告知同门的姓名,我是于‘庚金神功’练成之际,巧值洪老人家前来探望,才听他约略提起,但为时已久,记忆不清,如今经呼延师妹一说,我方想起另外两位同门,确实是‘后土神君’黄在中和‘潇湘水客’沐寒波了!”
萧瑶一面聆听,一面把两道目光紧盯在李子西的脸上,心中好生疑惑?
因为“后土神君”黄在中和“潇湘水客”沐寒波等两个名号,是自己临时所起,无论再怎么凑巧,也绝不可能起得与那两个的真实名号一字不差,完全相同。
如今,分明是假之事,却被“太白金翁”李子西加以证实,岂非荒谬绝伦?
看来要么是李子西根本毫无所知,随口胡言,以提高他大师兄的身份,要么便是故意不想揭破自己的谎言,另怀有凶谋……萧瑶心中怀疑,两道目光自也炯炯生威,分外来得凌厉。
这位“太白金翁”李子西仿佛被萧瑶看得有点神情忸怩,借着与“千鬼壑”
壑主索明举杯饮酒,把目光移往别处。
萧瑶见状,不禁心中越发有点惊疑,秀眉双蹙,暗自忖道:“‘大白金翁’李子西的神情怎么没有‘青阳木魃’柳洞宾来得自然,有点说不出来的鬼里鬼气……”念方至此,索明向她举杯敬酒,含笑叫道:“呼延姑娘怎不饮酒?这‘千鬼壑’中的景物虽然鬼气森森,但饮食却相当清洁,尤其这儿的风味相当不恶,我奉敬呼延姑娘一杯如何?”
萧瑶满心想询问有关妹子萧琪的讯息,苦于恐启人疑窦,不便出口,只得同索明干了一杯。
索明放下酒杯,异常高兴地向李子西、柳洞宾、萧瑶等“哈哈”大笑说道:
“木神妃鸿福齐天,以‘七艳’联盟,霸主武林的雄心大愿,必然完成,因‘千鬼壑’中本已好手如云,再加贤师兄妹‘五行’齐聚的威力,慢说一般自称侠义之人和‘昆仑二女’,就是董夫人亲来,也将铩羽而归的了。”
萧瑶虽恨索明出语太狂,却不肯放过这插口的机会,急忙问道:“索壑主,我刚才听得柳师兄相告,木神妃不是已擒得‘昆仑’一女子么?”
索明笑道:“不错,这是她飞蛾投火,自取灭亡,才送上门来,被木神妃轻易擒祝”萧瑶问道:“此女定是‘昆仑二女’中比较在江湖走动的‘红衣昆仑’萧瑶?”
萧瑶此语有其用意,并非多此一问,因为萧瑶问萧瑶,自可减少她本身便是萧瑶的可疑之处,万一机缘不巧,遇上真正的“离明火姬”呼延霄也自赶来,还可随机应变,信口胡扯地抵挡一阵。
她这种问话,自然获得预期的回答,那位“千鬼壑主”索明摇头笑道:“呼延姑娘猜错了,不是‘红衣昆仑’萧瑶,是比萧瑶更为厉害的‘白衣昆仑’萧琪!”
萧瑶剔眉道:“木神妃怎么不杀她?无论是就‘昆仑二女’与木神妃作对,抑或就她们的师门与我们师兄妹间的仇恨而论,都应该把这‘白衣昆仑’萧琪立即凌迟处死!”
这是萧瑶先从柳洞宾口中得悉木小萍的处置,才这样说法,否则,她关切胞妹安危,深恐弄假成真,委实不敢讲此狠话。
索明等她说完,含笑说道:“呼延姑娘请不必急于师仇,这桩仇恨不妨慢慢报复,因为我家木神妃智慧超人,她想出了比对萧琪施以凌迟碎剐更为残酷之道。”
萧瑶说道:“比凌迟碎剐更残酷的却是什么刑罚?是施炮烙,上刀山,下油锅……”索明笑道:“都不是,凌迟碎剐,炮烙、刀山、油锅等等,只能伤她的‘肉’,木神妃的办法,却要碎她的‘心’……”萧瑶仍然佯作不知,并向柳洞宾送过一瞥眼色,秀眉微蹙问道:“碎她的心却是怎样着手?人若‘碎心’,早就死了,还会感觉痛苦吗?”
她这一瞥眼色送得甚为高明,使那“青阳木魃”柳洞宾心中十分高兴。
因为柳洞宾认为萧瑶这明知故问之举,是在替他掩饰——掩饰他在一见萧瑶之下便尽泄壑中机密的情事。
索明得意地笑道:“这就是木神妃与众不同的高明之处,普通碎心只是一时痛苦,这种特别的碎心,却是永久的痛苦,不单萧琪本人,连她姊姊萧瑶,以及义母而兼师傅的董夫人,也会一并永久痛苦。”
说完,便把木小萍命南宫敬破坏萧琪贞操,要她参与“七艳盟”之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