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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此时,也只有蒋丞相和蒋玉阑真心为她难过,就连顾青臣都有些身体僵硬。一想到一个猪头般的女子在自己怀里流着眼泪和鼻涕,就感到恶心不已。
然而他是不敢说的,便咬了咬牙,抱住蒋明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劝起来。
“皇上,这位秦氏如此欺侮人,当着圣颜就敢如此横行霸道,这还了得?”皇后义正言辞地道。
皇帝此刻脸色阴沉,看向秦羽瑶,很想叫人把这个犯上的妇人拖下去砍头。然而看着她身边的宇文轩,如此器宇轩昂,眸如繁星,却是有些犹豫。
身为皇帝,他所考虑的自然要更多一些。比如,宇文轩到底什么时候,就能够下地走路的?他为什么一直隐瞒到现在?这其中跟柳家有何干系?甚至,支持三皇子的人里面,有没有他?
倘若今日没有秦羽瑶的这回事,宇文轩打算隐瞒多久?他在图谋什么?皇帝越想,心中便越是寒凉,竟不知不觉间后颈都冒出冷汗来。被秋风一吹,嗖嗖的凉。不愧是柳妃之子,这份聪慧,竟然是天生如此。
随即,皇帝又想到,前几日听到的一个消息,轩王府中仿佛出现了一名与宇文轩生得八分相似的幼童?那时他没有在意,毕竟宇文轩身体残疾。然而此时想来,不由得凛然。
“来人,将秦氏拿下!”皇后只见皇帝不吭声,心中不由有气。宇文轩还没成气候呢,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无能王爷,却不知道皇帝在犹豫什么?难道宁国公和蒋丞相是好得罪的吗?
何况,蒋丞相可是太子宇文景的强大助力,断断得罪不能。便指挥着一干侍卫,把秦羽瑶拿下。
然而那些侍卫却没有立即动身,他们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宇文轩,只觉得这份差事着实难办。正在这时,却只听秦羽瑶开口道:“皇后娘娘,我今日做得过分吗?”
“我一没抢她男人,二没叫人杀她,我只是打了她两个巴掌又踢了她一脚,竟是如此大的罪过吗?要知道,当年她那般对我,竟是没人处罚她呢!”秦羽瑶一边说着,一边往宇文轩的身边靠了靠。嗯,有人给撑腰,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旁边,感觉到秦羽瑶的亲近,宇文轩眼中的笑意更盛了些,此刻也道:“这位顾大人的妻子,对本王的爱妃出言辱骂,又试图扯本王爱妃的秀发,本王的爱妃只不过是小惩大诫,又何错之有?”
身份上的差距,一下子在这里发挥了作用。顿时间,众人全都身形一顿,竟有些哑口无言。
蒋明珠听到这里,不由得哭声一顿,随即从顾青臣的怀里探出头来,指着秦羽瑶说道:“她何时成为了轩王妃?为何我们都不知道?不知轩王爷竟是何时迎娶的?”
此时此刻,蒋明珠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连秦羽瑶这个小农妇都能够在御前大肆为之,凭什么身为丞相之女,她却要如此可怜?
顿时,满眼愤怒地看向秦羽瑶,又道:“既然不曾迎娶,那么秦氏便算不得是轩王妃。方才皇上说过,秦氏是我们顾府的妾侍。身为妾侍,却对主母无礼,理应杖毙!”
“啧啧,她此时倒是难得聪明了,只可惜聪明的不是时候。”不远处,朱琼雯与程水凤交头接耳道。
程水凤赞同地点头:“若非是此时此景,我也要为她的头脑清晰而赞叹。只可惜,她此刻确实头脑清晰了,心却是蒙了一层猪油。”
只听宇文轩那极富有特点的,犹如冷玉掉落石阶的声音响起道:“你侮辱本王的爱妃,却是不想认罪了?竟要杖毙本王的爱妃,原来本王的爱妃竟是比不过一个三品命妇?本王竟然比不过一个三品官员?”
说到这里,抬头看向皇上道:“敢问皇兄,咱们大顺朝的皇室血脉,便如此不值钱么?”
一句话落,在场也不知道多少人都腿脚发抖,流下冷汗来。
二十年前的那些事,对皇帝来说,是不可触及的逆鳞。但凡有一点顾虑的正常人,便不会提起此事。然而宇文轩不仅提起了,而且是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提起了,直叫众人纷纷汗流浃背,此刻心中有些埋怨起来。
轩王爷,你就算讨好未来的王妃,有意护着她,也不要拿咱们的性命来做筏子好吗?
此刻,皇帝的面容又阴沉了三分。他如何听不懂宇文轩的意思?当年,本是他杀了先皇,又除去宗族内的男子,机遇巧合之下,单单留了宇文轩这么一条根。
也是柳妃算计得好,令他不得不留下宇文轩。当年他只见宇文轩是个三岁稚童,又断了双腿,故而以为无甚威胁,在宇文轩稍微长大一些,便开辟出一个偏僻的府邸,令他搬进去半是圈养半是监视。
却没想到,曾经最放心的人,如今竟然成为了心腹大患!当年,就不该留他的!此刻,皇帝的眼中闪过杀意,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出尔反尔,得到柳家的助力之后,很应该除去宇文轩的。这下可好,养虎为患。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说秦氏尚未成为宗妇,便是她此刻已经迎娶进入轩王府,成为了轩王妃,如此苛待臣妇也是不当之为。”皇帝缓缓说道。眼中精光闪烁,有意试探宇文轩的底气。
“瑶儿是我的爱妻,若她犯了过错,我一力承担。”宇文轩说道,“若皇兄当真袒护顾大人的妻子,不顾臣弟的尊严,臣弟也无话可说。只恳求皇兄全都责罚到我身上来吧,哪怕将我贬为庶民,我也是无话可说。”
一言既出,四面哗然。
众人决然没有想到,宇文轩竟然肯为了这个小农妇,做到这一步!
此刻,秦太傅懵了,周尚书懵了,朱琼雯激动了,程水凤羡慕了,颜千意羡慕且欢喜着,宇文婉儿则是垂着头,用力攥着手心,无人看得清她在想什么。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并没有立时应声。
蒋丞相立时抬头激愤地道:“轩王爷何必出此言?你乃是王爷,虽然犯下过错,也决不至于削为庶民。臣的爱女遭受如此侮辱,只想请皇上、请王爷给臣的爱女一个交代罢了!”
蒋丞相是老狐狸,心里门儿清。宇文轩若是如此说,皇帝哪怕真的有心削他做平民,此时也不能够了。且,宇文轩的意思,偏偏是要么就削他做平民,要么就不罚他。那怎么行?蒋丞相是绝对不允许的。
思量过后,却是索性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已是如此,不如就摊开说个明白。”
蒋丞相是老狐狸,必然不肯做那亏本的买卖。他想了想待会儿要打的官司,却是让蒋玉阑扶着他起来,打算站着一件件掰扯清楚了。毕竟,他已经上了年纪,跪在地上久了很是撑不住。
“秦氏打我女儿,名义是我女儿抢了她的男人。可是,秦氏的男人分明是轩王爷,又怎么能说我女儿抢了他的男人?”蒋丞相问道。
这个问题却是毒辣,如果要宇文轩回答,便得说秦羽瑶曾经的男人是顾青臣,如今已经跟了他。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然而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却是对秦羽瑶的名声不大好了。
就在宇文轩在心中思量,如何开口才比较好,却只听秦羽瑶毫无顾忌地道:“蒋丞相的女儿抢了我的男人,难道要我一辈子孤苦伶仃,再也不嫁人吗?却是好没道理,犯错误的人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我守节?”
名声是什么,能吃吗?蒋明珠抢了人家男人,名声是坏,却也不碍着她过日子,不是吗?秦羽瑶本来就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等到身份高到一定程度,这些全部都是浮云。何况,她从未理亏,便是一时的名声不好,日后总能补回来。
故而,想也不想就如此答道。却是又把皮球踢了回去,说起蒋明珠的不尊重来。
蒋丞相却也不接,又问道:“轩王爷久居京城,从未离开过,而你乃是一名农妇,却不知是如何认得王爷,进而被王爷看中的?”
所以说蒋丞相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这一句话却比方才那一句更加毒辣。方才那句只是攻击秦羽瑶的名声,而这一句却是质疑宇文轩的踪迹了——皇帝给你在京中建了宅子,从来不见你出行过,你和秦氏却是如何认得的?
这一句,秦羽瑶没有冒然抢答,而是住了口,等待宇文轩来回答。
这个问题,宇文轩却是早已考量过,只不过他忽然发现,他之前准备的理由都是针对皇帝、蒋丞相、宁国公这样深谋老算的老狐狸。虽然貌似没有漏洞且严谨,然而对上他们,未必就露不出马脚了。
且,听着方才秦羽瑶的一番出人意表的回答,仿佛别有一番智慧在其中。此刻灵机一动,便道:“本王找个女人,也要向丞相大人禀报吗?”
蒋丞相似没想到,宇文轩竟然近乎耍赖,随即冷笑道:“轩王爷莫骗老臣。这件事,却是极其重要的。当年老臣的女婿休掉秦氏,乃是因为她不守妇道。若是秦氏与王爷相识在后,是没有干系的。若是相识在前,那么老臣的女婿休掉秦氏,却是在情理之中了。”
“秦氏掌掴老臣的女儿,理由便是老臣的女儿抢了她的男人。可是,若她自己先偷汉子,却怪不着老臣的女儿了。如此一来,秦氏掌掴老臣女儿的理由,却是站不住跟脚了。”蒋丞相冷冷地道,“还请王爷如实说明,何时、何地、如何跟秦氏认得的?”
此刻,跪在地上抱着蒋明珠的顾青臣,也不由得支起耳朵。
是啊,秦氏到底是如何跟轩王爷认得的?当场最熟悉秦氏的人,便是顾青臣了。顾青臣对曾经的秦氏朝夕相对一年,对秦氏的禀性再熟悉也不过。那时的秦氏,懦弱、善良、能干,每日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瞧着他。
整个秀水村的人都知道,秦氏是一个极好欺负的人。然而三年后再见,顾青臣再见她,却被扇了耳掴子,被扯下腰带抠掉上面的宝石,被洗劫一空,真正是险些连裤子都没了。这样大胆泼辣的女子,如何是曾经的秦氏?
顾青臣那时心想,或许是秦氏经过那一场变故,从此脱胎换骨了一般。可是如今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