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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秦辉只以为她小女儿姿态,便道:“来得正好,公子便是叫你挠挠痒又如何?”却是之前也抓过女子来此别院,玩过这样的把戏。谁知,待得那掌风落在胸口,顿觉不妙出来。然而不等他逃避,便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另一边,听了秦辉的大笑,本来拿着绳子欲来绑秦羽瑶的小厮,见状唬了一跳,整个人顿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羽瑶扭身又是一掌,直将那小厮也打飞。而后夺过他手里的绳子,利落将他绑了,又塞了他的衣角进口里,叫他喊不出来。收拾完这小厮,才重新回到秦辉身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秦辉尚未从地上爬起来,便已经发生完了。他此刻也不禁冷汗俱下,指着秦羽瑶抖着声音道:“你,你喝了那茶,为什么没事?”
“什么茶?”秦羽瑶淡淡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缓缓走过来。
偏她虽然走得缓慢,却周身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叫秦辉忍不住冷汗一滴一滴流淌下来:“没,没什么茶。呵呵,妹妹,咱们原是一家人,哥哥本来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呢?”
秦羽瑶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两团湿答答的手帕,丢到秦辉的脸上:“开玩笑的?放入了软筋散的茶水来招待我,也是开玩笑的?”
前世是那种身份,秦羽瑶又怎会被一个小小的软筋散放倒?何况原本是起了提防之意的,秦羽瑶根本沾也未沾。
两团帕子砸到秦辉的脸上,顿时嗅到那茶水独有的味道,秦辉不由得白了脸。再看向秦羽瑶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发怵:“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么?”秦羽瑶丢下一句,便再也没耐心,走过去抬起脚,狠狠踩在秦辉的小腿之上!
但听“喀”的一声脆响,秦辉顿时放声尖叫起来,声音极为凄惨。秦羽瑶皱起眉头,弯下腰将两团沾了泥土的湿答答的帕子,一股脑儿全塞进秦辉的嘴巴里。
而后站起身来,看着秦辉疼得直哆嗦,不禁冷笑:“我原寻思怎样拿捏个罪名儿,好整治你一番。你倒是贴心,巴巴将把柄送到我手上来。”
秦羽瑶与秦辉不对付,最开始是因为宇文婉儿的婚事多半落在他身上。故而秦羽瑶有意打听秦辉的品性,又想见识一下他到底能够混账到什么程度,才接了纸条儿便出来了。
到了茶楼之后,秦羽瑶虽然一早察觉了他的计策,却正好将计就计,主动钻了套儿。现今秦辉意图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秦羽瑶惩治起他来便不手软,便连一丝内疚都没有。
只看着秦辉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抽,仍不解气,忽然抬脚对准秦辉的脚丫子,运起内劲,用力踩下!
这一回,秦辉直是吭都没吭,直接昏了过去。不远处,小厮听见这一声,直是吓得尿了裤子。亲娘咧,这一回过后,公子妥妥就是个残废了!
又一想秦羽瑶连秦辉都下得了手,又遑论他这个出主意的下人呢?想到这里,直是眼白一番,昏倒了。
秦羽瑶不禁嗤笑一声,最终摇了摇头,没打算要这小厮的命。然而却将他吊在了树上,绑得严严实实。而后抹平了痕迹,抿了抿鬓发,推开小门悄悄离开。
直等秦羽瑶离开小半个时辰,秦辉才被疼醒。他“哎哟哎哟”叫唤起来,喊小厮去叫大夫。谁知抬头一看,却只见小厮被吊在树上,浑身绑得如同粽子一般。
秦辉喊了半天,才将小厮喊醒:“快想办法出去给公子请大夫!”
小厮哭丧着脸道:“公子,非是小人不肯。公子且看,吊着小人的这根树枝竟是最粗壮的,小人想摇摆几下,自个儿沉下来也不能了。”
秦辉勉强看了几眼,才禁不住“呸”了一声:“毒妇!”在他想来,秦羽瑶临走之前吊起来小厮,必定是故意的了。而他的腿断了,又如何走得动?
且这小院子位于巷子深处,竟是秦辉从前买来安放强抢来的小娘子的,便是害怕她们大声叫嚷被路人听到。谁知,这报应竟遭到了自己身上。
秦辉仍旧脸色阴沉,却只听小厮劝道:“公子,说不得此番,您只有自救了。”
秦辉如何不明白?直是脸色愈发阴沉起来。最终,却是对性命的看重战胜了对面子的看重,秦辉忍恨爬到门外头,又一路爬出冗长的小巷,最终浑身泥扑扑地来到大街上,强忍羞恨,向人求救起来。
等秦夫人得知这一切时,已经是傍晚了。她因着秦辉听了秘闻,独自出去大半日而满心担忧,生恐他有些想不开。谁知,等到傍晚被有些交情的官家府中下人敲门,送来了狼狈不堪的秦辉,登时惊呼一声,险些晕了过去。
而等到请了有威望的老太医给诊治时,做出的短论,秦夫人顿时两眼一闭,昏迷不醒了。
老太医其实没说重话,他只说的是:“胫骨折断,脚骨米分碎,加之耽搁时间较久,已无痊愈的可能。”看着秦辉的目光,极是可怜同情。
这位老太医的诊断,与秦辉方从胡同里爬出来,被民间大夫诊治时下的断论一样。这是他们医者父母心,见得秦辉这样俊秀的男孩子遭遇不测,不忍心说大实话。翻译过来,真正应该说出来的是:“可怜的孩子,这一辈子注定要拄拐了。”
不说秦辉如何恼怒、后悔、愤恨、气苦,只说秦夫人醒来后,便流着眼泪追问秦辉,是谁下此毒手。
因着秦太傅也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故而秦辉犹豫了下,便摇头说不知。秦夫人与他母子连心,哪里看不出他的愤恨与委屈,便等晚饭后特意来了一回,摒退下人再问秦辉。
秦辉便肯说了,且是痛哭流涕:“母亲,我,孩儿实在是冤枉啊!”
对着秦夫人,秦辉只说他偷听了秘闻,便郁郁地出门散心。可巧就被人引到小巷子里,狠狠打了一顿。最后又说,他听着那说话的一人,正是秦羽瑶,原是嫉恨她救了秦夫人却不被重视,而心中不满,拿他撒气。
秦夫人自不会怀疑他,只是将秦羽瑶给恨上了:“这个心胸狭窄的妇人,怎么配做我的女儿?老爷才说叫她进府,与你一般身份。如今看来,必不能叫她进门!”一时,怒冲冲地起身离去了。
来到秦太傅的院子里,张口便骂:“你生的好女儿,将我儿打成那般模样,就只因为她在路边与我搭把手,我没有感谢她之故!”
秦太傅冷冷地道:“瑶儿不是这样的人。”
“呸!”秦夫人早已忘了,秦羽瑶也是她的女儿。她只记得,原本皇后曾经有意透漏,要将宇文婉儿下嫁给秦辉。如今秦辉残废了一条腿,此事如何还能成?今生今世,秦辉竟连官儿也做不得了!因而恨死了秦羽瑶,决计不肯叫她回府:“我不答应!”
本来今日下午,秦太傅同她说得好好的,这才多久的工夫,竟然就翻脸了?秦太傅也恼了:“此事由不得你!”
“你看由不由得我?”秦夫人尖声叫道,“你敢叫她进府,我就带着辉儿去死!”
秦太傅一时气得胸口发闷,怎样也料想不到,秦夫人竟是如此不可理喻:“难道瑶儿不是你的女儿吗?”
秦夫人咬牙恨道:“我可没有如此不孝不敬的女儿!”
秦太傅终是长叹,面上有些萧索:“不论你同不同意,此事就这样定了。”
倒是秦夫人,因为不常见秦太傅如此决断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楞楞地。
秦太傅思及秦羽瑶的好,又想起宇文轩对她的一片心,终是不忍这对母女离心,忍不住劝道:“非是我向着瑶儿说话。她最是个讲道理的性子,别人不欺她,她绝不会欺任何人。此番必然是辉儿做了孽,才惹出这场事端。”
秦夫人气得一脚蹬倒一只青瓷古瓶:“放屁!她都把我辉儿欺侮成这样了,你还向着她?呜呜,只可怜我的辉儿,残废了一条腿,如今驸马是做不得了,日后官儿也做不得了,也不知媳妇娶得什么样的?”
秦太傅看不下去,拧着眉头道:“不然你便去告官!倒叫衙门来审一审这个案子,看一看到底是谁惹的祸!”
就秦辉日前做的那些事,秦太傅懒得管罢了,才没拿他的短处。如今叫衙门管一管,还不得捞出许多不干净的罪名来?一想到秦府的名声坏在秦辉的手里,秦太傅便暗恨当年没有把他丢了出去,否则便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不说秦太傅与秦夫人的一场争执,只说秦羽瑶收拾完秦辉主仆,便出了小巷子。向路人问了路,便回了御衣局。
因着解决了一件心事,且出气又出的痛快,故而秦羽瑶的心情很好,就连晚饭都吃得一干二净。心里暗暗想着,怎么能捎信进宫,叫宇文婉儿也知道此事?那丫头如今闷在宫里,想来愁着这件事无人可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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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婚
晚饭仍旧由萍儿送来,与之前并无差异,仍旧是一荤一素两道小菜,一碟小馒头,外加一份白粥。唯独让秦羽瑶不痛快的是,今日的晚饭已经不太热了,吃到口中才将温着,那碟馒头甚至有些冷了。
真是欺人太甚,秦羽瑶抿了抿唇,当下站起身,就想拎着食盒去找熊姑姑。然而转头望着外头浓浓的黑夜,又听着呜呜的风声,一股懒劲儿便上来,忽然又不想去了。
以那群管事宫女和太监的习性,自己这番去了,多半要费一番口舌。顺利的话,费一番口舌后便热了晚饭,不顺利的话很有可能便闹到熊姑姑那里去了。等到饭菜真正吃到口中,还不知什么时候。
罢了罢了,反正这顿饭菜也没有凉得入不了口,便且将就一顿罢。秦羽瑶心气儿一松,又坐了下来,一边挑挑拣拣吃着饭菜,一边心中想着,明日一早去熊姑姑那里走一趟才行。
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