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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听到这里,村民们面面相觑,吃惊地道:“陈媒婆不是说,是你的兄长吗?”
秦羽瑶摇了摇头:“算是义兄,只不过还没有正经结拜。”
“原来义兄啊?”听到这里,村民们的目光更加灼热了。好家伙,居然能认识这样有钱的年轻公子做义兄,秦氏真有本事啊!
“秦氏,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对呀,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直吵得整个院子里不休。
宝儿从没见过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心里有些害怕,抱着小白躲在秦羽瑶的身后,探头懵懂地看着这些人。
秦羽瑶摸了摸宝儿的脑袋,抬头对面前的村民们道:“你们有事?没有事的话,我还要上山采些东西,这就出门了。”这些村民们最是爱嚼舌根子,有的没的都能被他们嚼出来。若是秦羽瑶多说几句,只怕往后耳根子再也不得清净,索性什么也不说,叫他们无处猜去。
“嗨,有了那公子送你的东西,你想吃什么没有?还进什么山呀?”有人说道。
“就是,听说他给你送来许多绫罗绸缎?能不能叫我们看一看?”又有人道。
“是呀,秦氏,让我们也开开眼吧。”村民们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一个接一个说道:“我们从来没见过绫罗绸缎呢。”
一群人挤挤攘攘,把整个院子填得满满当当。秦羽瑶看着这些虽然没有恶意,却着实让人头痛的村民们,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放下小背篓道:“可以,跟我进来吧。”
为了防止待会儿人多乱挤,把宝儿挤坏了,秦羽瑶抱起宝儿先一步走进屋子里,只听身后一阵拥挤争吵声:“我先进去。”
“我先。”
“死肥婆,你让人。”
“臭瘸子,你闪开。”
随着村民们争先恐后地挤进来,老旧的屋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秦羽瑶转身看着门扇,心中有些担忧,该不会被挤坏吧?
若是挤坏了,那可真糟了,便说道:“你们别都一起进来,我这屋子小,装不下太多人。先进来几个,大家排着队进来。”
谁知,这一声说完,人却更挤了:“我先!”
“我先!”
只听“咚”的一声,有人撞到门上了。
“哐当!”只听一声响起,秦羽瑶的担忧成真,只见左边门扇被撞成两节,上半截断落掉在地上,下半截露着参差的尖茬。
屋里霎时间寂静下来。
“哎呀,真是对不住,都是三瘸子老挤我。”离门板最近的那位妇人抱歉地道。
“谁挤你了,明明是你自己生得胖。”挨着妇人的那汉子嚷道。
“你说什么?”妇人尖叫的声音扬了起来。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男人吼叫的声音也响起,两人一高一低地争吵起来。你争我吵,你推我搡,堵住了屋门口,其他人进也进不来。
而他们争吵的内容,从刚开始的互相推诿,不知怎么却渐渐转变成了:“哎呀,都怪这门太老旧了。”
“就是,都多少年的老屋了,轻轻一碰就坏了。”
“反正秦氏你又不缺钱,再找个木匠给你换一扇新的就好了。”
“再盖个全新的大瓦房也足够了。”
秦羽瑶的脸色沉了下来:“全都出去。”
她为什么要照顾这些人的心情?秦羽瑶改主意了,他们是可怜,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好东西,但那是因为他们没本事。
没本事不是错,得了红眼病就不招人待见了。若是他们挤坏门后,老老实实地道歉,秦羽瑶原本可以原谅他们。可是,显然他们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心地淳朴之人。贪婪、占小便宜,与贫穷一样,都是根种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
“哎,秦氏,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被堵在门外头进不来的人说道。
“就是,不是说好叫我们看的吗?”有人不甘心地跟腔。
“又不是我们挤坏的,关我们什么事呀?”
“是呀,大家都是一个村子住的人,何必这么小气呢?”
听到不能进去了,村民们不仅不怪那两个把门挤坏的人,反而渐渐把矛头对准秦羽瑶起来。
若是从前的秦氏,遇着这样的事绝对不会计较,只会说没关系,并招呼他们进来看。可是如今是秦羽瑶,心里只是冷笑,以为人多就能势众吗?人多势众这个词,从来对她没有任何威慑。
看着挤在门口的村民们,秦羽瑶冷冷地道:“你们撞坏了我的门,是大事还是小事,由我说了算。我小气不小气,也不是你们就定了的。你们不是想看东西吗?先把我的门修好,否则谁也别想看,也都别想走。”
软柿子从来只会被人捏,而不会被人怜惜,这就是人性。秦羽瑶深深知道,如果她不硬气一点,只怕待会儿有那爱占小便宜的,趁乱摸走几个碗也说不定。
这些东西都是任飞烨送给她的,虽然他们立场不同,却不代表她就不把他当朋友了,他送的东西,她都会好好珍惜。
“哎,怎么这样呢?”
“是啊,又不是我们撞的。”
秦羽瑶冷冷地道:“不是你们撞的,难道是它自己坏的?我又不讹人,撞坏门的两位,你们要么给我修好,要么给我换一个新的,此事便揭过去了。”
只见秦羽瑶脸色不好,有些人已经开始往后退:“我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家娃儿喊我呢,我先回了。”留下来看几眼绸缎也看不到自己家去,但是不走的话可真说不准要掉一块肉了。众人乱哄哄的,纷纷开始往外挤。就连之前挤在最前头的两人,也都随着人群挤了出去。
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的工夫便去了七七八八。院子里头,只剩下郑家嫂子、李氏和刘玉洁。
“嫂子,郑家嫂子。”秦羽瑶抱着宝儿走出去,叫了两声,只见刘玉洁也在,倒是有些意外:“玉洁妹子也来了?”
刘玉洁面上有些局促,黝黑的脸上有些发红,低着头绞着衣角:“我,我来看看。”
“呵呵,现在看到了?”秦羽瑶看了一眼门板,眼中有些讥讽,把宝儿放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宝儿,自己去玩。”
“这群丧天良的!挤坏了人家的门便跑,真是良心被狗吃了!”郑家嫂子骂道。
李氏看着满地狼藉,皱了皱眉:“我去叫平安来,给你把门修上。”说着,转身走了。
“嫂子,玉洁妹子,进来坐吧。”家里有人,总不能再出门了。秦羽瑶望了望日头,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么一耽搁,今天什么也做不成了。
进屋后,郑家嫂子和刘玉洁两人都看到了堆在床上的床单、被褥以及绸缎等,只见颜色鲜艳,瑰丽丰富,顺滑的光泽映得人眼睛都花了。
两人只在布坊里见过这样多的绸缎,而且就算布坊里,也没有颜色这么鲜艳,色泽柔软的绸缎。那位公子,出手可真是阔绰!郑家嫂子走到床前,摸着绸缎料子,直是羡慕:“我这辈子要是也能穿上这样好的绸缎,真是死也值了。”
“郑家嫂子这话说得,你家小子不是被镇上的木工师傅收做徒弟了吗?过三年出师后,他也做了熟练工,给嫂子买绸缎衣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秦羽瑶笑道。
听到这里,郑家嫂子乐了,嘴上却道:“瞧你说的,他不得攒钱娶媳妇啊?哪还有闲钱给我买绸缎,我只盼他娶了媳妇不要忘了娘就好了。”
两人这么聊了一会儿,秦羽只觉得刘玉洁似乎一直没说话,不想冷落了她,便转过身去叫她:“玉洁妹子,不过来瞧瞧?”谁知转过头去,却对上一双复杂的眼睛,不由得怔住。
而被发现的刘玉洁,此时猛地垂下头去,黝黑的脸上涨红起来,就连脖子都有些红了:“我,我回家了。”说完,也没再抬起头看秦羽瑶一眼,扭头就跑了出去。
“咦?怎么就走了?”郑家嫂子纳闷地道。
秦羽瑶笑了笑,淡淡地道:“可能家里有什么事吧。”走到桌边,给郑家嫂子倒了一杯茶,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来。
且说刘玉洁从秦羽瑶家跑了出去,脸上愈发烧得厉害,半道上遇见李氏和刘平安,李氏叫住她道:“玉洁,怎么回来了?”
刘玉洁短促的“嗯”了一声,头也没抬就跑远了。
李氏十分纳闷:“这是怎么了?之前主动要来,怎么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走了呢?”
“不知道。”刘平安老实地摇头。
李氏抬手在他木讷的脸上拧了一把:“问你什么都不知道,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闷的汉子?”
刘平安把她的手拿下来,一本正经地道:“这是外面的,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惹得李氏愈发来了劲,非要拧他不可。两人一路争劲,很快到了秦羽瑶的院门口:“妹子,我跟你哥来了。”
刘平安带着锤子和铁钉等工具,进了院子便走到门边,叮叮当当地干起活来。秦羽瑶则跟郑家嫂子、李氏闲聊起来。
郑家嫂子同赵氏的心理有些像,并不问秦羽瑶敏感的问题,只捡着如何炒菜啊,怎么砍价还价啊,这些细碎的事情聊。
反倒是李氏,她始终觉得秦羽瑶不对劲。在她的认知里,从前软弱的秦妹子,就算如今腰杆硬起来,也不可能一下子变得这样。而且秦氏对顾青臣是爱到骨子里的,怎么可能跟其他男子亲近?除此之外,秦氏在村中的为人交往的方式,此时也全都掉了个儿。
“妹子,你跟那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氏实在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郑家嫂子眼皮一动,瞧了一眼秦羽瑶,只见秦羽瑶面色淡淡,遂笑了一声,搀着秦羽瑶的手臂往院子外头走:“瞧你家宝儿,跟他这小宠物玩得多开心。”
“是呀,他是极喜欢这小家伙的。”秦羽瑶随着郑家嫂子的脚步往外走去。
李氏以为她没有听到,心里着急,便又问了一句:“妹子,那位送你东西的公子,到底是你什么人?”
“哟,你这盆里怎么还喂着螺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