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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多山,马车不易行走,不能再驱车往前了,况且她必须停下马车让姑娘们休息了,她们都是不问世事村里姑娘,从来没有马车里颠簸过,这一路回来,路程虽不长,但是定也难受得紧了。
龙誉将马车停稳,烛渊便先跳下了马车,自顾自走开了,龙誉此刻也没空闲理他,绕到码着后,将姑娘们都扶了下来,有三四名姑娘一下马车便蹲地上吐了起来,果然是受不住了。
“今夜这歇一夜,你们身子受不住了,入了夜会凉,我去拾干柴。”龙誉让她们择干净平整地方坐下,抚了抚姜花长发,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便起身拾枯枝去了。
当堆成堆枯枝被点燃时候,烛渊悠着步子慢慢走回来了,龙誉看到他微湿裤脚与他手中把玩着一根只水边生长野草,便和声和气地问道:“好阿哥,这附近有水?”
烛渊只是不冷不热地看龙誉一眼,不说话,往头顶交错树枝看了一眼,一踮脚,便跃到一根树杈上去了,倚着树干坐下,交叉着双腿,一副悠然自得模样。
龙誉也不怒,叫了五个姑娘跟着她,往烛渊回来方向走去了,烛渊垂眸看向树底下其余几名少女,微微蹙起了眉。
真是个好阿妹,都会用起他来了,居然让他帮她看着她这群累赘。
不过——
烛渊目光落到姜花面上和她手上动作时,轻轻笑了起来,红雪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肩上,因着他这一个笑容,尾巴晃了晃,似是打颤。
天色越来越暗,后一丝天光消失之前,龙誉让所有姑娘都小河里好好清洗过一番,从马车上搬出还剩余了许多干粮让她们垫着肚子,自己则牵着姜花往小河方向去了。
龙誉替木然姜花脱下了裙裳,让她坐水里,用一方棉帕子轻轻为她擦拭着身子,当她看到姜花身上那片片淤青时,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疼。
龙誉默不作声,只动作轻柔地为姜花洗身子,忽而姜花双肩微微发颤,两行泪自她脸颊不断滑落,不断滴入水中。
“龙阿姐……”姜花看着面前龙誉,泪水泛滥成灾,浑身颤抖得厉害,终于有了除了木讷以外反应。
龙誉拿着棉帕子手一颤,她以为,姜花失了心智了,一辈子就这样了。
“啊啊啊啊——”可还不待龙誉有反应,姜花便扑到了她怀里,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那哭声里是满满绝望,绝望得仿佛要用全身力气。
龙誉搂着她,轻轻拍着她背,柔声安慰着,其实她心里怕,怕姜花想不开。
当天色完全暗下去时候,龙誉领着姜花回到了篝火旁,姑娘们已是各挨着各睡着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她们都已经承受不住,许是回到了苗疆地界缘故,她们放下了心中不安与恐惧,才会得以入眠。
龙誉用外衫裹了姜花身子,让她坐篝火旁,还拿了些东西让她吃,姜花吃不下,只喝些水,蜷地上睡了过去。
龙誉替姜花将挡脸上发丝别至耳后,姜花肯喝水了,她心稍稍舒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头顶树枝上坐着烛渊,脚尖轻踩树干上,跃身坐到了与烛渊所树杈相交另一根树杈上。
烛渊本是轻阖着眼睑,知道龙誉来到他身边坐下,微微睁眼,笑道:“怎么,阿妹也有兴致到这树上来坐么?”
“没有兴致。”龙誉回答得一点面子也不留,只看着烛渊,“不过是来说说你我游戏一事。”
她认定了红雪就是细作,否则他绝对找不到她,她承诺过阿娘,要带她换个村子陪着她好好过日子,她不服输,也不认输。
“阿妹是觉得红雪是我安插到你身边眼线么?”烛渊轻轻一笑,动了动左手,红雪便从他袖间爬到他手背上,只听得他带着叹息继续道,“红雪,你瞧瞧你小主人,都不信任你,我真是替你伤心。”
红雪似乎有些蔫,停烛渊手背上一动不动,龙誉微微蹙眉,难道不是红雪?既然不是红雪,他就不会找得到她,他到底有什么诡异能力。
“阿妹忘了你我是心有灵犀么?阿妹感觉不到我,可我却能清楚地感觉到阿妹。”烛渊笑着点了点自己心口,“不过这却不能让我准确地感知得到阿妹哪儿,阿妹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么?”
龙誉将眉心拧得紧紧,下意识地也抬手摸向自己心口,眼眸微眯。
“来,阿妹看我这儿。”烛渊笑着向龙誉伸出自己左手,指尖面对着龙誉,叮咛一般语气道,“阿妹看清楚了,这东西,我从来没让任何人这么认真地看过,便是布诺和曳苍,也没有,一定会让阿妹输得心服口服。”
只见烛渊也慢慢抬起了右手,手背对着龙誉,手指向上,慢慢勾动食指,头顶上树叶便如落花般片片往下落,然而这些树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全部停了烛渊与龙誉之间半空之中,仿佛被极细丝线穿引着,沿着烛渊左手指尖蔓延到龙誉身上,以致于她肩上手臂上都沾着那本将落下树叶。
龙誉震惊,烛渊轻笑,随意动了动左手,那停半空中片片树叶便随着他手凭空晃动,龙誉站起身,跳到了旁边树杈上,那些沾着她身上树叶没有因为她动作而落下,便是那定空气里树叶也随她而动,无论她离得烛渊有多远,她身上面前树叶都如影随形,后她又回到了之前坐过树杈,又坐到了烛渊身边。
“阿妹,瞧明白了么?知道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能找着你了么?”烛渊收回左手,那被牵引着树叶便纷纷落到了地上,“所以说,这场游戏还没开始之前便胜负已分,我说过,我要阿妹心甘情愿地留我身边,阿妹现甘心了么?”
“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居然……会用无形千丝引……”龙誉眉心拧得如同麻绳,看着烛渊眼神变得诡异。
无形千丝引是苗疆传说中至高武器,由使用者本身强大气结成,于指尖形成上千肉眼看不见丝线,丝如刀刃,能杀人于无形,毁人于瞬息,其杀力远比蛊虫与毒药要可怕,而千丝引不仅仅是杀人武器,还是追踪神器,一旦谁人被千丝引牵上,只要主人不斩断牵引自己指尖上丝线,无论那人走到哪儿,除非死,否则天涯海角,他都逃不出主人掌心。
而无形千丝引之所以被称为传说中武器,是因为无形千丝引不是用外物打造,而是用自身血肉来练就,其练就之法与其称为诡异,不如称为残忍,受百毒蛰噬,以蚕丝与蜘蛛丝自缚七七四十九日,活下来,也才堪堪是练铸千丝引开始。
这是她十岁时家中翻找东西时无意间翻到一张水牛皮纸上看到,之后因着什么事她又把那张牛皮纸放回了原处,后来她想要再找出来瞧瞧却找不着了,许是阿娘收起来了,当时她只当是骗人,之后问了阿娘才知道苗疆确实有无形千丝引这种武器,只是没人见过罢了,关于记载也就如此而已,也无人知道作茧自缚之后究竟还要如何做才能真正练出无形千丝引。
可是单单受百毒蛰噬就无人能活下来,别谈之后作茧自缚,所以无形千丝引自然成了苗疆传说。
她面前这个白面小男人所使用,除了苗疆至高武器无形千丝引,她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解释刚刚那诡异树叶,她第一次见到他将屋子凭空劈开时她就想过无形千丝引,可被她自己否定了,认为那是极难练成气刃而已。
这个白面小男人,到底有个什么样曾经!?
“呵呵,看来阿妹也知晓无形千丝引。”烛渊依旧是浅浅笑,对于龙誉反应满不意,倒是将双手枕到了脑后,手背挨着树干,将头枕到了手心上,微微垂眸往下看,嘴角弧度似笑非笑,“阿妹觉得我不是人,同样我也觉得阿妹不同寻常,一会儿是小野猫,一会儿又是凶兽,这会儿对下面那些姑娘又像是护犊母牛,不过阿妹现既然是护犊母牛,似乎该注意不是我,而是下面某一个姑娘。”
龙誉心下一拧,顺着烛渊话往下望去。
只见偶尔飞出几星火点子火堆旁,一汪血水晕开。
姜花死了——
------题外话------
啊~难道大叔太黑暗太血腥了~桑森~不过有时候真是,你肯放过别人,别人不一定肯放过你,世界很美好,世界也很残酷~或许姑娘们会觉得龙阿妹狠毒,但就像南京大屠杀一样,没有人不恨,恨不得将小日本碎尸万段啊~好吧,大叔又废话了,遁走~
064、阿妹的心,还是不够狠
姜花死了,她心口扎着一支木发钗,长长发钗已有三分之二没入心口,鲜血沁红了她胸前衣衫,如一朵开暗夜里奇葩。
发钗上简单雕花略显雕刻之人笨拙,龙誉认识那发钗,那是姜花喜欢清河阿哥亲自雕亲自磨好送给她,姜花把它当做宝贝,每天都要捧手里瞧,龙誉每一次见到,都要取笑她一番,每每那时,姜花都会红着脸跑开。
可是那样温馨画面她再也看不见了,那个会笑会羞姜花此刻就躺她面前,双目紧闭,再也不会睁开,别说又笑又羞了。
龙誉姜花身边慢慢蹲下身,双肩有些颤抖,垂脸颊两侧长发遮住了她脸,让坐树上烛渊看不到她面上表情,唯见她手靠近姜花搭心口手,迟迟不敢触碰。
龙誉手始终没有握住姜花手,她只静静地姜花身边跪坐着,许久许久,直到那些熟睡姑娘有人醒来,看到这幅画面,再也忍受不住,终于让滚烫泪水流了满面,其余还熟睡姑娘被这嘤嘤哭声吵醒了,醒来便看到再也不会睁开眼姜花,相拥着哭了。
龙誉依旧是跪坐姜花身旁,任身后哭声由压抑变为嚎啕大哭,她都无动于衷,令烛渊不禁皱了皱眉,正要从树上下来,却见龙誉微微动了动身子。
龙誉站起身时有些摇晃,有姑娘要扶住她,却被她拒绝了,只见她躬身抱起姜花尸体,往她们洗身子小河走去了。
“这里很安全,你们这呆着,不用怕,我很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