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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第一次见到烛渊开始,她就没学会与他好声好气地说话,即便知道他是五毒圣教大祭司,可是看着他那张总是噙着笑意脸,怎么也与她心中所想威严大祭司形象重合不到一起,便也端不起正经又恭敬态度来与他说话,且他总会很轻易地点燃她怒火,她就不可能给他好脸色了。
她知道他这般迁就忍让她是有原因,她也知道他随时随刻都会翻脸,不过有些态度从一见面开始就注定了,她他面前实好声好气不起来,大多时候都是跳脚,既然他忍让迁就着,她就不管了,与其为难自己改,不如为难别人适应,她就是这么没脸没皮。
“不会唱。”对于龙誉随时随刻都能跳脚凶狠模样烛渊已经习惯,如实道。
“不会唱?那你刚刚唱是什么?”龙誉挑眉,一副“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模样。
“跟着阿妹学。”烛渊不疾不徐说着,说完看到龙誉脸上怒意完全不见了,方才一副竖毛小野猫模样也不见了,只见她只是盯着他眼睛,却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但是他知道她心底想法又迅速转变了。
“阿哥,你没有听过别人对歌,是吗?”龙誉定定望着烛渊,眼眸澄澈,“是不是也没有听过别人唱歌?”
这一次烛渊没有回答她问题,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走了。
“我给你唱吧,刚刚唱不算。”龙誉不意烛渊态度,也不追上他脚步,只是走他身后,一边躬身拔起一把路边野花,一边开口唱起了好听苗歌:
美丽清水江弯弯流过,流过苗寨流过苗岭,江中水清又清,鱼儿水中游,山坡开满杜鹃,鸟儿欢唱,苗岭牛羊满山坡,苗岭梯田一层层,苗家生活就像花儿一样美、一样香、一样甜……
听着龙誉歌声,烛渊渐渐放慢了脚步,龙誉没有走他身旁,看不见他面上表情,读不到他眼底所想,却也不意,只含笑唱着少时阿娘教她唱歌儿,双手摆弄着刚刚折下花草。
烛渊留给龙誉是背影,身前,面上,眼底,没有了之前浅笑和温柔,而是幽幽暗沉之色。
美丽清水江,漫山遍野杜鹃,牛羊满山坡,梯田一层层……
生活就像花儿一样美、一样香、一样甜……
呵……没见过东西如何知道长什么模样,一个没有心人,活着可能已是奢望,生活还能像花儿……?
曼妙歌声萦绕耳畔,歌中描述生活是所有人都向往,唱出是苗民心声,回荡空气里,引来蝴蝶翩翩起舞。
突然,龙誉窜到了烛渊面前,周围还有她刚刚唱完歌儿浅浅回荡,只见她将双手背到了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烛渊,那笑容干净没有沾染一点心思。
“好阿哥,我唱歌很好听对不对?你看蝴蝶都向我飞来了。”龙誉很自然地自夸,笑得明朗,一点也不像方才还闹过脾气人,盯着烛渊眼睛,眨了眨眼,眼里有些期待味道,有些讨好地小心道,“好阿哥,你闭会儿眼呗,我有东西要送你。”
烛渊龙誉窜到他面前时便已收整好心绪,眸子里暗淡被轻淡取代,虽然没有笑,却也已是寻日里平平淡淡模样,全然不见了方才对歌时温柔浅笑,听到龙誉话时,眸中寒意闪现。
“好阿哥,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而且就算我想要害你,你不可能没有察觉是不是?还是阿哥其实很胆小?草木皆兵?”龙誉挑眉试探地问道。
回答她只是烛渊轻轻闭上了眼,龙誉笑得很满意,而后抬起了自己背身后双手,烛渊只觉头顶微微一沉,蓦地睁开了眼。
只见龙誉脸就他眼前,因为她踮起脚缘故,她鼻尖近咫尺,还能清楚地闻到她发间传来淡淡茶香。
“我人生第一次编花环,送给阿哥了。”龙誉将刚刚编好花环放到了烛渊头顶,看着它不会掉下来,才满意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笑得欢心,“嗯!很好看!阿哥要不要瞧瞧?再前面一点有一条小溪,正好可以给阿哥瞧瞧!”
龙誉说完就要拉起烛渊手腕,却被烛渊冰寒凌厉眼神一扫,而后见烛渊抬起手就要摔下头顶上那不伦不类花环,龙誉紧紧蹙眉,而后他一步上前抱住了他双臂,将他双臂禁锢自己怀中,使得他不能将他头顶上花环取下。
烛渊一怔,拧眉,语气冷得不能再冷,“阿妹是吃准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我么?可知我脾性原本便是不好,对于阿妹,我已是破了一次又一次例。”
“阿哥,你不是不会吹夜箫吗,若是你想听,我可以吹给你听,若是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因为身高缘故,龙誉此刻搂紧了烛渊手臂,脸便正正贴他胸膛上,也因为如此,显得她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无视烛渊骤然而聚冷冽,继续道,“美丽清水江,漫山遍野杜鹃,牛羊满山坡,梯田一层层,这些若是阿哥没有见过,又若是阿哥想要看一看,我乐意带阿哥去看。”
烛渊再次一怔,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眸,低下头看向紧紧搂着自己龙誉,眸光晃动不止,寒意渐退。
“若是阿哥觉得我唱歌好听,日后只要阿哥想听,我就唱给阿哥听,阿哥你说,好不好?”龙誉说完,昂起脸看向烛渊,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好看,没有同情,没有哀伤,甚至无关情爱,只是纯净笑意。
她感受到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胸中那灼灼燃烧恨意之下,是被他深深掩埋悲哀!仿佛只要轻轻一触碰,就能将他拉入万劫不复深渊!
她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害怕这个毒舌黑心白面小男人从她面前消失!
072、生生相惜,相互感应
“阿妹这是想要救赎我么?”烛渊就这么任龙誉搂着自己,勾唇轻轻笑了起来,“阿妹可曾记得我说过话,阿妹救赎之心,能救多少人呢?”
“我并不是想要救赎阿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龙誉烛渊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闷,有些哀伤味道,“我只是觉得阿哥日子没有开心可言,想让阿哥过得开心一些。”
“阿妹,你我心底,看到了什么呢?”烛渊笑容冷如冰,利如刃,是满满讽刺意味,“阿妹这是真正做到与我心有灵犀了么?”
开心?呵……这个字眼,从来都与他无关,一个曾经十七年连看见阳光都是奢望人,无从体会什么叫做开心,又或者,一个有心等于没有心用,要开心何用?与乐何干?
可是因着烛渊此话,龙誉下意识地将他搂得紧了,生怕他会突然不见了一般。
是,她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若说方才她只是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他对于台凯以及努嘎西未知以及一种无法言说哀凉,那么当她搂上他那一刻,清楚地感受到他那与她一般突然间莫名加心跳那一刻,她想要做便不仅仅是给他一时之乐而已,她想要做,是将他拉离他身后那片随时都会吞噬他黑暗。
她突然之间又想起了苗疆流传那则传说,那个被所有人抛弃孩子,就算毁灭自己,也要用他世界来为他陪葬,此时此刻,她觉得他不是五毒圣教大祭司,而是那个与恶魔交易孩子,宁可自己灰飞烟灭,也要释放心中怨恨。
她不知道他怨恨从何而来,不知道这仇恨为何他心底根植得这般深,深得几乎他生命就是用仇恨支撑,仇恨同时也禁锢着自己,是,他说得没错,她是想要救赎他,她知道他不屑,可是她不想再见到身边任何人从她生命里消失!
“好阿哥,曾经发生过事,跟我说说,好不好?”龙誉闷闷地说着,还撒娇似用脸烛渊胸膛上蹭了蹭,完全不怕烛渊动怒,惹得烛渊眼神冷了一分。
“我是不是对阿妹太好了?好到阿妹连什么叫做分寸和度都不知道了。”烛渊冷冷一笑,“我生气后果想必阿妹是知道。”
风轻拂,将龙誉发间淡淡清香送到了烛渊鼻底,让他想要将她狠狠推开,却又有些不舍。
“阿哥生气后果我当然知道,不过就是扔出一堆威胁我话。”谁知龙誉不仅不撒手,反而又将他搂紧一分,猛抬起了头,笑得眉眼弯弯,“阿哥若是生气,哪里还由着我这么搂着你,阿哥这明明是对我好。”
“阿哥若是不对我好,又怎么会处处迁就我呢?”龙誉笑意盈盈,微微眨眼,很是纯净模样,突然间就着当下姿势贴着烛渊前身蹦了蹦,“阿哥让我把花环戴你头上不就是好证明吗?”
这也是她猛然之间发觉,他是堂堂大祭司,却真是事事忍让迁就她,即便是有原因,但是能做到这般容忍她份上,也已是她不能想象了。
烛渊冷着脸慢慢蹙起了眉,想要抬手取下头顶那可笑花环,奈何双臂被龙誉禁锢着无法抬起,这小小暖暖温度也让他有些不舍推开,一瞬间只是皱眉而无其他举动。
她说没错,他就是要事事迁就她,处处忍让她,这样才会早地达到他想要目。
“阿哥,你还想瞧什么,我带你去!”龙誉又是毫不知羞没脸没皮地搂着烛渊他前身一蹦一蹭,而后手臂突然往上使力,竟将烛渊给抱了起来,再转了一个圈儿!
“阿妹!”烛渊先是猛然一愣,而后沉着嗓音低吼出声,竟是又羞又恼又无奈语气,与此同时抬起手想要往龙誉头上劈下,却又怕自己一掌伤到她,就要击到龙誉脑门时候立刻收手,正欲轻击她肩头时,龙誉立刻松开了双手。
“啊呀,花环掉了!”龙誉轻呼一声,连忙躬下了身,将掉落地花环捡了起来,像宝贝似轻轻地又拍又吹,还一边心疼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编花环,虽然难看是难看些,可是毕竟是送给阿哥,脏了可就不好了,阿哥你说是不是?”
“阿哥,我从帮你戴上吧!”龙誉兀自念念叨叨,抬起头同时也将手中花环举了起来,一抬头看到依旧是烛渊冰冷脸,冷得没有一丝情感,嘴角却扬着一个似笑非笑弧度,让她举到一半花环怎么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