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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份……我有那样一个父亲,我被人退过亲,我只是个普通女子,皇家会要我这样的媳妇吗?”林晓霜苦笑,“你不是普通人啊,王爷!你的婚事,就是你自己也做不了主。”
秦容宣放开她的手,改为双手握住她的肩,正视着她道:“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什么身份,你怎么还说这种话?皇家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好歹有父有母,我却……”他摇了摇头,“那些旁的因素你一概不用考虑,一切由我来解决,你需要考虑的,只是我这个人,你若是不讨厌我,那就跟了我吧,我会在未来用行动向你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她看着他,没有花哨的言语,有的只是他的保证。他目中的坚定,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从小就为
了家庭奔波,在这个时代,女子比她原来所在的地方要难为得多,她其实更想找个依靠,希望在她伤了、累了时,身边能有个人安慰她,给她支撑,她以为那个人会是蔡大虎,青梅竹马的感情,原以为会来得弥久,谁知道……
眼睛里有了湿意,她拼命忍着才没有让泪水流下来,微颤着说道:“你……你先放开,我会考虑。”
这一次秦容宣却没有依她,反倒微一用力,她的鼻尖撞到了他的胸口,然后整个人便被两只有力的手箍住,紧贴在了他的怀中,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有别以往的沉稳冷静,用的是一种近乎耍赖的口气,“不放,这辈子都不放!聘礼你都收下了,可不能反悔。”
秦容宣嘴角微微扬起,说得理所当然,林晓霜却听了个一头雾水,甚至忘了反抗他的拥抱,当然,男女力气悬殊太大,反抗也无效。
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最后一句话上面,双手撑在他胸前,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点点,半仰起头问他:“什么聘礼,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收过你的东西了?”
“怎么没收过?”秦容宣直视着她的目光,在她看过来时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表情郑重无比,“就是那块玉石。”
“那明明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林晓霜申明道。
“错了,是玉!我好歹是个王爷,怎么可能穷得送人石头。”
石未开之前,可是说不准里面有没有料的,林晓霜不信他的说辞:“你那块石头我可原封不动地放着,你可别赖我给你换了,当时你信中又没说明白,我可不负这个责任。”
“放心吧,不用你负,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石中有玉,我就不另送聘礼了,若是没有,我另外准备聘礼给你,好吗?”秦容宣问道。
林晓霜顿时满头黑线,这个赌注不管输赢,她的终身都会被他定下,她想不通平日里看起来严肃认真的秦容宣会做这种事。
“你……”
“先听我说完!”他伸出一指,点在她的唇上,“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从那时起,你的身影就烙印在了我的心中,”将她的手拉着与他的合拢,一起放在他的胸前,他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只不过一开始,对你不是什么好印象!可是再见第二次,第三次……我也不知道是何时,你就走进了这里,晓霜,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明知道你与蔡大虎订了亲,可我仍旧在等,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提起大虎时,你笑得很是欢喜,当时我想,只要能看着你笑,就是幸福。如果我的放手能让你开心,让你幸福,那么
我绝对不会缠着你,可是现在不是,现在你只有一个人,你心里的伤心难过,需要有人跟你一起分担,当你累了的时候,需要一个肩膀依靠,而我,会满足这些条件……”
他还说了很多,林晓霜从来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多话,听到后来,她哭了。
他搂着她,任她将糊满泪水的脸蹭在他的衣襟上,揉得乱糟糟。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很强势地对她宣告,这辈子,永远不会放开她,也许放在平日,她会觉得他这番言辞太过霸道,可是此情此景,她只想找个依靠,诚如他所说,累了的时候,不用担心,把所有的担子移到他的肩上,他会帮她扛。
第二天、第三天……孟言轲一直没有出现,林晓霜觉得,事情应该不是燕王猜的那样,成王事败,他已没了靠山,孟家已倒,只留了他一条血脉,他犯不上冒险。
可是燕王说:“你不了解孟言轲,他表面上温文尔雅,与人无害,实际上却很是执著而狠辣的,我不否认他对你是真的好,所以展现在你面前的,可能是他最好的一面,对于他,你不能以常理去衡量,反正在没逮着他之前,你不能离开单独外出。”
林晓霜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她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她与秦容宣的关系变得很奇妙,那天好像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可她心下有些恍然,这一切像是在做梦,见到他时,眼神就有了闪躲。幸好秦容宣也不是孟浪之人,这之后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只是对她表示关心的时候,做得更加自然了。
他很爱盯着林晓霜看,目光并不会让人不舒服,像一缕暖阳投射在她的脸庞,开始几次林晓霜还有些腆,见他自然而不造作,就那么看着她也不闪避,仿佛他本来就应该这样,目光时时追随着她,次数多了,她也就慢慢习惯。
她的容貌对自小见过太多美人的秦容宣来说,算不上绝美,严格说来,应该只能算是清丽,可就是这样一张脸,让他百看不厌。其实他没有表面看来那么平静,好多次,他都想像那日一样拥她入怀,然后用自己的唇覆盖她嫩而柔软的唇瓣……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不确定林晓霜心里是不是真的放下了蔡大虎,他要给她时间,不管如何,她看起来那么小,脸上尚有稚气,他更怕自己会吓到她。这辈子他认定了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用八抬大轿正正式式地迎娶她过门,然后执手一生,疼她爱她,直到终老。
秦容宣这么想着,心中被幸福涨满,书/楿冂第尐腐購買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只是忽然间看到窗外闪过的人影,眼神一车黯,抿着唇看了林晓霜一眼,见她捧着
本书看得仔细,站起身来,对她做了个手势,只身出门去。
来人是蔡大虎,秦容宣出门正迎得及时,他就在门外,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秦容宣下巴轻扬,示意他往另一边而去。
蔡大虎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跟了他到墙外站定,轻声问道:“她……在里面?”
秦容宣点了点头:“说吧,什么事?”
大虎目光如炬,看向秦容宣:“王爷,属下想领命,去缉拿孟言轲。”
秦容宣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说道:“不行!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手下,潞王已准了你所请,我正要拿给你,从今往后,你再不是西北军的一员,至于给你安个什么差事,还得问问你的意见,毕竟你跟了我一场,这一点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多谢王爷!”蔡大虎拱手道,“不过在那之前,还请王爷给我这次机会!”
“你是怕他对晓霜不利?”秦容宣直直看向他,目光锐利,“你既已选择了穆兰,她的事便不该你插手,这件事,由我来解决,我会保她平安。”
“孟言轲是个危险人物……”
话未说完,被秦容宣打断:“对,他是危险人物,正因为危险,所以你更不应该卷进此事中来,穆兰就快要生了,你该为她想一想。”
☆、104、结局
西北的天气不是一般的冷,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林晓霜都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长居南方温暖之地;就算曾经历过这样的气候;原有的条件也不是现如今能比的;所以就算她现在全副武装,身上裹了秦容宣使人做的厚厚的皮裘,屋里烧着旺旺的精炭,仍旧挡不住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林晓霜颇为自嘲地想,自己一向身体挺好的,这一趟西北之行,竟突然变成了林妹妹。
夏昭看她脸色不好,便说要过来照顾;人家才将新婚,林晓霜如何忍心打扰,笑道:“我哪里就这么娇贵了,不过偶感风寒,喝几碗姜汤下去睡一觉就好了,如今你可是人家的媳妇,那人才是你应当照顾的。”
“周醉是个大老粗,皮糙肉厚的,他可不用我操心。”夏昭说道。
林晓霜眼看着窗外头人影一晃,吃吃笑道:“他不用你操心,你可让人操心着呢,快回去吧,要不你如我这般,人家该心痛了!”
夏昭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望见了窗子外头的周醉,脸上一红,嗔道:“你就只管打趣我吧,怪不得不用我管,原来是有人赶在我前头了。”
林晓霜正不解其意,就见秦容宣进了屋,他双脚还有些不便,走路还略有些不大稳当,手中提着个食盒,放到桌上,捧出一碗热腾腾的粥并几个小菜。
夏昭福了福身告辞出去,屋子里就剩下秦容宣和她,她想起来,只觉浑身软得厉害,不过撑起一掌的距离又倒了下去,头没落到枕上,碰到了床架上,痛得她“咝”地直抽气。
“怎么了?”秦容宣放下手中的东西,跨着大步走过来,本意是想拉她,结果一个不稳,将她扑倒。“对不起,晓霜,你不要紧吧?我看看!”秦容宣手忙脚乱地撑起身来,大掌掀开了她的发丝,看那碰伤了的额角。
林晓霜皮肤嫩,瞬间就青肿了一块,中间的地方还隐隐渗出了血迹。
“没事,怪我不小心!”林晓霜尴尬地笑了笑,下意识地侧头要躲。
秦容宣的心突然就痛了一下,伸出的手掌与她的脸隔着寸许的距离,就这么僵着,也不动。他痛她的受伤,也痛她的闪躲,尽管他说的这么明白,尽管她也没有反对,可是他们之间始终隔了一层东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层阻碍才能够消去。
林晓霜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