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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的眼前一晃,接着啪的一声响,一把斧子在保镖的面前划过。保镖闪过。刚才在门口躺着的地荡斧突然冲了过来,一个剪腿衔住保镖的两个脚腕。
“你不是对手,他……是刀鬼头……快带小姐……!”地荡斧用尽气力对我说。
刀鬼头?
地荡斧的话没说完。他没有机会再说完了。刀鬼头将手指在下排牙齿上一划,又用舌头舔了舔,将一滴血弹在了地荡斧的前额。然后,那滴血在地荡斧的额头划过,绕着刀鬼头电快地划了一个圆圈,将两个人围在了里面。然后,这个圈从地面上跳,形成一道光柱。
圈子里面的地荡斧一下子被分成了七八块,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理由。而他额头滴血以上的部分,仍“好好”地呆在光柱外面。
天!这是什么邪术?
没待我多想。又一滴血冲我飞了过来。我知道,如果让刀鬼头划上这个圈,我必死无疑!这滴血,是在为他那个古怪的杀人圈子寻找半径。所以,我一定不能在刀鬼头和他弹出的这滴血之间。
退是来不及了,这一滴血飞出,远比我要快出几倍。情急之下,我忙用力扯下一段袖子,向血滴飞过去。血打在我的断袖上,飞势受阻,在我身前停下来。
“好!”刀鬼头叫一声,一滴血向他身后弹去。
这滴血,只是为了找一个半径。他弹向他的身后,我则要向后逃出到这个半径长度之外。但此时的我,却不能作到,因为速度不够。能作到的,只有等死了。
突得被后一阵冷风,我被一个人抱开。是小风!
就在那一刹那,他已经携着我和杨紫莹飞离开了那个死亡半径。
“不是对手,快走!”小风将身边的一个空气清新剂踢飞过去,然后拉着我跳出窗子。
我们没有往远处跑,而是藏在了这栋小楼的楼顶。
杜网罗终于从刚才的惊心场面中恢复过来,开始在屋里大嚷大叫。
楼顶,寒风正冽。我脱下了工作装,给杨紫莹披上。
“阿健……”杨紫莹攒足最后一点力气,“我知道,我刁蛮任情,让你很讨厌,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可是,我偏不信,我得不到你,……从小到大,没有我得不到的,想不到,最后……”杨紫莹咳出了血,她稍缓了缓,接着说:“我知道,以前,你一直在骗我……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你能不能再骗我一次……对我说声……你……爱我……”
“我……”我当然知道,我应该满足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心愿,可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咬着下唇,半天一语不发。
杨紫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我……爱你……”
她已经闭上了眼,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我知道,她是听到了,听到了我这个在任何人听来,都是那么不堪一击的谎言。多么的一个疯刺!
天,突然纷纷扬扬下起了雪,就好像预设好的剧情一样。这一刻,我的心里难受异常,虽然我对这个女孩儿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这一个悲剧,却远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楼顶上,我和小风,默默地送她走完了这个世上的最后一段路。
“小风!你把她的尸体送回巨斧帮。我还有事要办!”
“不要去找刀鬼头,我们两个都不是对手!”小风郑重其事地说。
“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们分头行动,我顺着墙壁滑下楼来。冲进杜网罗的房间,里面除了地荡斧的尸体,已经空无一人。我用火机将屋子点着,然后跑了出来。
杜家已经乱成了一团,武越南知道女儿残死,早已没了理智。幸好还有手下的人在侧,才不至拼命。旁边的各帮会头目,也颇觉小青帮处事不佳,却也没有动手之意。但这时,小青帮的帮众,纷纷聚集,在这座大宅的各个角落,都似有封锁,大有关门打狗之势。巨斧帮好像也早有准备,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出来一大队人马。
忽听得西北方向一声巨响,接着火光冲天,又一栋楼烧了起来。这时候,叫喊声,枪声,东西摔砸的乒乓声,乱成一气,整个杜家别墅,变成一个战场。
在混乱的人群中,我找到了我的目标——杜网罗。刀鬼头已经不在他的身边。想是保护杜铜铭去了。我一刀飞死了他,然后扯下他的白色礼服,沾着他的血在上面写下了:“刀鬼头,我言出必践。下一场雪之前,一定取你项上人头!蓝中健。”
我离开了杜家,开一辆车向住处返回,没有去管陈士心,也不去理会胡勾,更加不会记挂巨斧和小青帮的事。
但是,我知道,我这么一冲动,杀死了杜网罗,却在无意间,帮了胡勾一个大忙。这一回,两帮一边死女,一边丧子,即使不想打,也非要打起来不可了。这样,两帮的实力必会大减,于是勾陈会,一定会混水摸鱼,趁火打劫。这个深冶的后起之秀,便可以一改“深冶四帮”分食深冶的局面,成为正西深冶黑手党的又一领袖。
我从前听人开玩笑地说过,雪,是上天的头皮屑。那么,就是天在挠头了?难道,这个主宰一切的上苍,也会有令他不能排解的愁苦吗?
第四卷 玄机乍破 第三一章 暂离黑世 世外清静长风观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道之为道,不可言。法之为法,不可效。清清于乎,飘飘若兮,皆在妄然也……
我开着车在路上走了好长时间。车开得很慢,我慢慢地整理我的思想。在陈士心身边这么久了,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心情舒畅。路边的风景,在这茫茫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凄凉,飘飞的雪花,埋葬了大地的深沉。却掩盖不了我心中的积郁。
回到家时,陈士心还在沙发上等着我。看到我平安回来,才长出一口气,说声:“回来了。”
“恩。”
“我还在担心你,没事就好。”陈士心关切地说。
“我没事,和刀鬼头见了一面而已。”我满不在乎地说。
“刀鬼头?你们两个交手了?”陈士心张大了嘴巴。
“是。我打不过他,但还好能逃出来。”我仍是面色平静。
陈士心长舒一口气,又问,“杜网罗是你杀的?”
“是。”
“为什么你说,下场雪之前要杀死刀鬼头?”
“不知道,就是看他不爽。”
“那你有把握没有?”陈士心轻轻地问,好像声怕吵到谁一样。
“没有,我现在跟本不是对手。”我谈然一笑。
“算了。要是你没有把握的话,就不要去找他了。就当是没说,反正让他紧张一下也好。”陈士心说,“要是你真的找了他,我担心你真的不是对手。要是有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不,我是一定会去找他的,即使是死。”我不是说笑,这个决定已出,决对不会反悔,“而且一定是在下场雪之前。”
陈士心不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好紧张。我顿了顿说:“我不知道后来杜家怎么样了?”
“哦,两帮人都是早有准备。其实,巨斧的本意不是为了嫁女,而是为了绑人。”
“怎么讲?”
“他们是假意结婚。地荡斧不是生病在家,而是伪装起来,藏在了洞房旁边。他们是想劫持杜网罗。地荡斧的功夫自然不弱,如果没有意外,稳稳当当拿下杜网罗,倒是有八九成的把握。而且在来到杜家之前,武越南就准备好了脱身之计,再加是有其他帮会的头目,料想小青帮到时候必然会投鼠忌器。待到平安地撤离之后,他们一旦回了西北巨斧的地界,小青帮就不好对付他们了。到时候,就凭借劫持了这个小青帮的公子,自然可以狠狠地捞他们一票。
可是没想到的是,在礼厅里的刀鬼头是个替身。这个替身,武越南在第一次和杜铜铭谈判的时候就已经见过,所以当然不会怀疑。他还暗自庆幸,只要能盯住刀鬼头,这个计划可以说万无一失。
可是,他们万不会想到,真正的刀鬼头,也在洞房旁边隐匿着。小青帮这一计,可谓是一举两得。一来,一个假刀鬼头,就足以让众人忌惮,所以杜铜铭一定可了安然无恙了。二来,真的刀鬼在他的爱子身边,也完全可以放心。
不出我的所料,杨紫莹果然在杜网罗的挑逗下沉不住气,两个人吵翻了。杨紫莹用事先藏在身上的刀,划伤了杜网罗。地荡斧见事不宜迟,马上对杜网罗动了手。可是,他没想到,刀鬼头就在他身后。
最后,杨紫莹在洞房残死,地荡斧同样也挂了。武越南的人得知,立刻闹了起来。小青帮知道事情不妙,就想在杜家把巨斧的人全部封杀,以绝后患。但是,巨斧早有准备,而且还有胡爷等一帮人在场,哪能那么容易!”
好复杂,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也许谁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你杀了杜网罗,小青帮始料不及,巨斧的几个头头趁机平安逃脱。小青帮见到事已至些,只好做罢了……”
我真的没想到,我这一冲动,居然有这么大的效果。此后,巨斧和小青帮的一场大战自是难免了。
“士心,他们帮战,你还会去么?”
“看来应该不用了,这一次任务,我们执行的还算漂亮。对于两帮大战的事,看来胡爷要静观其变了,我可以暂时松一口气,我们不久就离开这个酒吧,以后大概要呆在沲爷的身边了。”
“哼。”我笑了笑,自从和陈士心拉开了心里距离之后,我的思维逐渐变得敏捷,对于事情的分析,也比以前要周密了,大概是因为摆脱了对陈士心的思想依赖吧。胡勾放弃了这边的酒吧,一定还放弃了其他的地方,要让别人感觉出他在收缩。表面上,是要作出帮内有变动,暂时不会干予外帮事务的假象,实际上,很可能是聚敛实力,随时都作好了坐收渔翁之利的准备。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在用心机罢了,我才不愿意想那么多。陈士心既然暂时不会有危险,我决定先去办自己的事——老黄历。
我觉得与其在这里观察陈士心,倒不如自己去想想办法。第二天,我告别了陈士心,独自开车向正北蓝丘驶来。在刚出深冶边界的时候,小风飘在了车窗外。
“呼——好冷,幸亏碰到你。”上车后,小风打着哆嗦。“把那个什么莹送回巨斧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