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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之中不知时辰,终于安平惊喜叫了一声:“找到了!”她戴上特制隔毒的天蝉丝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瓶中之毒呈粉末状,黑暗中看不清颜色,她从瓶中倒出一些到自己携带的空瓶中,再将原来的瓷瓶盖好,归位。
楚归云已在入水处等待,安平将东西收入隔水的牛皮袋中,将袋子悬回腰间,冲楚归云微微颔首,两人便一齐再入水中。
两人自水潭中浮出,晨光已熹微,朦朦胧胧的白光自暗淡天幕中透出。沈翎在岸边示意两人快些上岸,他一直在计算时间,此时离巡逻弟子再来仅有半刻。
三人隐于树丛后以内力烘干衣物,赶在天彻底大亮前回到各自房中,将衣物一一处理干净。
安平关好门窗,来到桌旁,将自密室中取得的毒药倾倒出一些到一张白纸上,灰褐色的一簇。安平戴上特制的隔毒手套,捻起一些置于鼻端嗅了嗅。
“如何?”楚归云问道。
安平道:“无味。”
她将一支蜡烛点燃,拿起蜡烛以火焚烧那粉末,顷刻,一缕缕幽香自粉末中传出,似麝非麝。
楚归云微微蹙起眉,安平知道他所想,道:“此毒须长期使用方起效,你不必担心。”
“看来是它了。”安平又道。
“这是何毒?”
安平低着头,将蜡烛自粉末中移开,此时那粉末已焚尽,她将装盛粉末的白纸置于烛火上燃尽,道:“据密室中的笺纸所言,此毒名为‘式微’,平时不显毒性,无味,以火焚之,有似麝香之味,长期吸入可逐渐伤人五脏六腑及经脉,若习武之人吸入,则会致内力紊乱、经脉堵塞、走火入魔。但此毒最奇特的是,除非到了最后时刻,不论是中毒之人还是医者,均不会察觉出丝毫痕迹。”
楚归云看着她的动作,沉吟道:“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查出唐门曾将此毒授予何人,”安平道,“这是唐门密毒,断不会轻易与人,只要查出谁持有此毒,我便能……”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
楚归云并不追问,只道:“这并非易事。”
安平神情茫然,道:“我也不知从何下手,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楚归云默然不语,安平偏头看他,“你会帮我吧?”
“自然。”
她道:“可是我不知是否该相信你,我不信你会没有目的地帮助别人。”瞥一眼唇角微微勾起的楚归云,又道:“切莫说钟情于我这种话,或许别人不够了解你,但我想你并非那样的人。”
“或许我真如你所说并非那样的人,但你不能否认我喜欢你。”他不知何时站到她身旁,眉眼灼灼,“不论是四年前,还是如今。”
自重逢之后,他明示暗示无数次,但如此言之凿凿地表白却还是第一次,安平脸上发热,不自在地低下头,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我猜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她的下颌一凉,却是被他的手指捏住,被迫抬起头,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眸。她脸上红晕更甚,这般的姿势令她更难受,口不择言道:“少自作多情了!”头动了动却甩不开他的手,便用手去掰。
“口是心非。”他道,手并不松开,另一只手捉住她两手的手腕一扯,两人的距离便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温热的呼吸拂过,令她脸上热度蔓延全身,她知道两人功力差距悬殊,纵是她使尽全身气力也未必能动摇他,看着他眉目间可恶的笑意,又是这般轻佻逼迫的姿势,她心中一阵阵委屈,加上心中一直情绪压抑,此时便全部爆发出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眸中水气氤氲,两行清泪自白皙的脸颊滑落,不由懵住,连忙松了手,慌忙抱歉道:“对不起,我只是……”他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心理,一时词穷。
“混蛋,你……欺负……我……”她抽噎着控诉道。
他忽地微笑起来,温和地揩拭她脸颊上的泪水,道:“是我的错,你莫哭了。”
“你……笑毛线,”她的泪水不停,仍是抽噎着道,“当然……是你的错!”
他想起他小时候豢养过的一只西域送来的猫,通体雪白的长毛,他很是喜欢,那猫也唯独与他亲近,那毛茸茸的尾巴常常扫过他的手,痒痒的,如今他便是这种感觉,心头痒痒的,莫名想笑。
“好了,我不逼你,我只是……喜欢你罢了,”他道,“你知道,表白之后总是希望对方对自己有同样的心情,是我情急之下失态了。”
她父母双亡,被逼入江湖,小心翼翼地掩藏身份,躲避追杀,纵使她表现得多么聪明,终归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罢了,心中一直抑郁不安,此时情绪一齐爆发,岂是那么容易消弭的,她不住的想哭,蛮不讲理道:“总之你混蛋……”
他意识到已经不能和她讲道理,只能一边半搂着她擦着她的泪水,一边唯唯诺诺道:“是我混蛋……”
“你不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
“你专门哄骗小姑娘!”
他迟疑了一下,道:“我……没有吧?”
“你就有!”见他不配合,她睁着朦胧泪眼瞪他。
他投降道:“好,你说有就有……”
“你基友炮友遍天下!”
“……”
“嘤嘤嘤……”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消停下来,将鼻涕泪水全蹭在他的胸口衣襟上,蹭完之后一把推开他,转过身去,瓮声瓮气道:“你可以滚了。”
他无语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这是传说中的用完就扔?却也拿她没办法,只好摸摸鼻子,默默转身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木有人么QAQ……
第22章 各奔东西
尽管三人行事隐秘,但唐门仍是发现有人秘密潜入密室,虽然并未查出密室中丢失任何东西,但在这多事之秋也足以引起重视。
唐门并未对外声张此事,只是加强了对密室的防护巡查与对众人的监视。如此一来,三人也不敢再进行秘密会面,多数时候是各自呆在自己房中。
安平与楚归云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且谁也未主动提起那日之事,于是似乎便就此揭过,仍是如以前一般相处,但其实是否各有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两月之期逐渐接近尾声,此时已是九月金秋时节,天气转凉,诸人俱是神清气爽,对唐冉之死一事也看淡了不少,只念着终于可以脱困还乡。
正在距二月之期只有三天之际,唐门派往南疆之弟子终于返程,且带回传说中可以以血识人的南疆蛊虫——赤禹蛊。得知此事,一直愁眉不展的唐献也终于露出些许欣慰的神情。
各路人士再次集结于唐门正堂,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唐献带上特制手套,拧开一支竹管,小心翼翼地将一枝竹枝伸入竹管之中,渐渐地一只通体血红的丑陋蛊虫缓缓从竹管中探出脑袋。当蛊虫终于全部攀上竹枝,唐献一抖竹枝,蛊虫便落入早已准备好的器皿中,其内盛装有从密室中收集来的带凝固血液的泥土。
距唐冉被杀之时已过了数月,血液早已凝固发黑,但蛊虫对血液很是敏感,不一阵便将血液全部舔食干净,自器皿中一冲而出。
正堂中鸦雀无声,数十双目光胶着在小小的蛊虫身上,所有人皆屏息而待。
那蛊虫越过众人头顶,不一阵便消失在正堂之外。
堂中顿时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凶手不再我等之中……”
“唐门冤枉人!”
“老子白被唐门困了两个月!”
……
“诸位请稍安勿躁!”唐献使了内力放声喊道,“让各位被困唐门唐某心怀歉疚,唐门必然会对诸位做出补偿,但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待堂中彻底安静下来,才继续道:“无论凶手是谁,赤禹蛊必然会附身于他的身上,附身七日之后,凶手便会暴毙而亡!”
堂中有一瞬间的静寂,诸人仅知蛊虫可以附身于被取血之人身上,却不知被蛊虫附身之人会暴毙。
唐献看着众人,冷笑一下,似是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最后道:“诸位若有急事,现下便可离去,唐门会派人与各位商议补偿之事。”
众人从正堂中鱼贯而出,犹在议论纷纷,唯有魏浩泱面沉如水,默不作声地快步而出,连招呼也未与其他人打。
沈翎疑惑道:“他怎么了?秦盟主不是已被证明清白了么?”
“或许他知道凶手是他亲近之人吧。”楚归云道。
沈翎惊异地看他,“你知道?”
楚归云摇摇头,“只是猜的,但那蛊虫不知是否真有此奇效,即使杀人者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取其性命。”
沈翎对此事亦是将信将疑。
另一个踌躇不舍的是安平,她蹙眉道:“我还没能查出唐门将‘式微’给了何人呢……”
“此事不妨交予照雪阁吧,”楚归云笑道,“你不是好奇为何我能从流风堂得到如此多消息么?”
安平眼眸一转,道:“美男计?”
楚归云拿折扇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没好气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忘了照雪阁的规矩,只认钱不认人。”
沈翎瞥他道:“这可不一定。”
“你得到的消息何止千金,你哪来那么多钱?”安平也怀疑道。
楚归云一抖开折扇,道:“在下于荆楚尚有微薄产业。”
“败家子。”安平念及他上回在花熙江上一掷千金,不由叹道。
“所谓‘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正是如此。”楚归云笑道。
此番唐冉逝世,唐门之中明争暗斗,又困住众人引起不满,最后的南疆蛊虫似乎已无太大成效,所作所为如一场闹剧一般,唐门势力却是大大削弱,多少屈居其下的江湖门派趁此崛起,分得一杯羹。
四人自唐门而出,沈翎身为云水楼楼主被困于唐门两月,帮派中积下不少事务,自然要回去处理,但楚归云并不打算再去云水楼。而安平却决定自己与楚归云走,让安灵随沈翎走。
这般决定饶是楚归云也略感诧异,而沈翎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两方人马便各奔东西。
沈翎特地寻来马车让安灵乘坐上路,安灵却知道如此一来会拖慢行程,连忙推脱道:“我现在马术还能过得去,实在不用坐车。”
沈翎知晓她在顾及什么,笑道:“你放心,其实我们不是很赶行程。”
既然沈翎坚持,她说多了反而显得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