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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为了竞得《兰亭序》,我又是怎么对你的呢?不但强用了你的诗,更是将你气恼得仅穿着一身中衣、打着赤脚回了你住的院子。
如今,我在三楼摆好了酒席,敬候你的到来!
今夜星光璀璨,皓月当空,正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日子,而我也越来越喜欢我以这种方式和你共处一室。
亥时方过,隐约传来阵阵歌声,细细倾听,依稀可闻,“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豪迈,紧接着战鼓之音传遍古城,混合着激昂的男音唱道:“……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阵阵嘹亮的歌声荡气回肠、不可断绝,直惊得夜鸟绕枝而飞,太原城中万家点起灯火。
“破阵乐……破阵乐……”我低喃着这熟悉的两句,霍地我恍然大悟,“秦王破阵乐!”
21世纪,听说过《秦王破阵乐》,更知道这曲子随着历史长河的洗涮早已消失于尘世间。
今天,第一次耳闻此曲。颇有‘霸王之力兮拔山河、大丈夫处世兮功名扬’的气冲云霄,更有‘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豪情壮志。
遥望军营的方向,那里篝火熊熊,可见人影绰绰,想必都在舞剑庆贺。
突地,我心中一亮。“你们出来罢。”
闻言,天机星、地煞星现身。
我轻声吩咐道:“天机,你记住这首歌,从现在开始,但凡秦王出现的地方,不管是军人也好、百姓也罢,都必须会唱。而且,这首歌要一路唱到长安。”
“是。”
“地煞。”
“堂主,有何吩咐?”
“去鼓动民间的人,是建庙也好、是建塔也罢,多做些为秦王歌功颂德的事。比如说秦王智诱宋金刚上当的假粮堆,再比如说秦王不计前嫌、大纳贤士的点将台,还比如那个给秦王将士送饭的婆婆是天上的神仙等等……”
闻得我的夸虚之词,地煞星眼露惊恐之状,问道:“这会不会使得秦王更有功高震主之嫌?”
“李世民柏壁之战显赫,必惹得李渊、李建成如坐针毡。与其让李渊、李建成联手打压,不如将此曲在民间传唱。让更多的人知道、让李唐子民都知道,有一位秦王爷为了他们生活的安稳而不惜征战之苦。即便它日李渊再度打压次子,也得顾忌顾忌这民间的声音,也不枉李世民为了李唐做了一回嫁衣。所以,这些事要越夸大越好。”
三天后,李世民来了。
和他待在一处,饮酒作对,不知不觉已然两天。
在军中狂饮三天的人在这里又喝了两天的酒,多少有些掐不住了。从先前在语句中不时暗藏玄机的提问到如今语句都有些不连贯了。
斜风细雨骤然而至,润物无声。
看着窗外的细雨,李世民伸出他修长的大手,笑道:“初逢无极的时候是在隆冬之际,不知不觉已然夏雨绵绵,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如果时间能够快速的飞越一千年该有多好……
“无极,你在想什么?”
在他面前,我仍旧时不时的喜欢走神。唉,这个习惯可不好。收回心神,我一笑说道:“记得初相逢之际,秦王的那首《饮马长城窟行》令无极热血沸腾不能自已,如今无极有了作诗的冲动,想在秦王面前献丑。”
“好啊,就以这雨为题如何?今日无极先作,本王后和。”
“好。”
雪纸铺开,我提笔看着窗外的细雨翻飞,终是提笔写道:“罩云飘远岫,喷雨泛长河。低飞昏岭腹,斜足洒岩阿。泫丛珠缔叶,起溜镜图波。濛柳添丝密,含吹织空罗。”
我一边写,他一边念,直至最后,他满含醉意的道了声‘好,好一首《咏雨》后’,顺势拿过我手中的笔,学着我当初在他的《饮马长城窟行》后面和诗的样子,在雪纸的后面和道:“和气吹绿野,梅雨洒芳田。新流添旧涧,宿雾足朝烟。雁湿行无次,花沾色更鲜。对此欣登岁,披襟弄五弦。”
将墨迹未干的雪纸轻轻拿起,我细念一遍后,笑道:“秦王爷的这首诗温婉灵秀,和当初的《饮马长城窟行》是绝然不同的两个风格。”耳听得他‘哦’了一声,我笑道:“秦王爷的《饮马长城窟行》大有以天下为牧场之意,而这首《咏雨》却道尽烟雨氤氲的江南一个女子抱弹琵琶的画面,如果说前一首诗刚极的话,这一首……柔极。”
摇晃着身子,李世民踉踉跄跄走到窗前,任细雨扑面,他却是喃喃问道:“无极,你擅长的乐器是什么?”
唉,还在考察?
提起心神,我答道:“萧。”明显见他身子一震,我又笑道:“秦王在《咏雨》中大写‘五弦’之词,想必秦王擅长的乐器是琵琶?”
缓慢的回转过身,李世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定定的看着我,“能否吹一曲?”
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可知,为了彻底让你不怀疑我,如今的我不得不练就一曲吹箫的本事。
我一笑答道:“好啊。”
碧玉箫握在手中,我缓步走到他身边,亦是临窗而立,看着窗外的氤氲之景,我将箫放在唇边。
一时间,这几天太原城人人传唱的《破阵乐》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但不知用箫的悲凉来演绎这首雄浑的军乐又会是何种味道?念及此,我微闭目,将这曲子在脑中过了一遍后,开始了吹奏。
万不想,素来悲悲泣泣的箫音演绎出不一般的曲调,不是原来的悲凉、凄迷,而是清柔、欢快之极。
箫声传遍‘春花秋月酒楼’各个角落,荡起人心阵阵涟漪。
一曲演毕,我可以感觉得到李世民心中的震荡。半晌,只听他赞道:“无极好记性,居然记住了此曲。”
我放下箫,笑看他道:“一首《破阵乐》,多少兄弟情。若非秦王和你的兄弟们同甘共苦,又何以有如此绝世之曲问世?”
“原以为箫音最是伤感,不想无极吹出了另外的味道。”
“那是因为《破阵乐》最是豪迈,便得箫也不得不甘心认输。”眼见李世民不置可否的一笑,我又道:“秦王……不如也来一首《破阵乐》,如何?”语毕,我将箫递到他面前。
轻轻的推开我的手,李世民说道:“一如无极所言,本王擅长的是琵琶。”
我恭敬作揖,“不知无极是否有幸聆听?”
“侯爷,去。”
眼见侯君集告退,李世民走到桌边坐下,然后示意我坐到他身边。
不一时,侯君集怀抱琵琶出现在李世民面前,然后恭敬的将琵琶递到李世民手中。
若有所思,李世民接过琵琶有一下没一下的拔弄着五弦,半晌,他突道:“也罢,今日应无极之邀,本王岂能扫兴?”语毕,他五指急飞如雨,《破阵乐》阵阵袭来。
不得不赞叹他的琵琶技艺越发渐长了。
声声弦音似马蹄踏雪、如战鼓擂擂、似惊涛拍浪……
处处豪情满怀、壮志凌云,完全不似方才萧音的清柔、欢快。
这才是真正的军旅豪情。
一曲完毕,我还沉浸在《破陈乐》的热血沸腾中,李世民却是突地狂笑起来,高声朗道:“半月无双影,全花有四时。摧藏千里态,掩抑几重悲。促节萦红袖,清音满翠帷。驶弹风响急,缓曲钏声迟。空余关陇恨,因此代相思。”
诗毕,他又似个斗败了的公鸡,久久的盯着琵琶不言不语。
人说‘李白斗酒诗百篇’,如今醉意大发的你也诗兴大发,只不过这‘空余恨、代相思……’也太伤感了些。
你这是想起了曾经和我一起弹琵琶的日子么?
眼中不觉浮现他腻着我要我教他弹奏《六幺》的一幕幕……
突地,我心中也凭添一股伤感:今日无极如此种种,是不是又在骗你呢?
我正自感叹间,但听得‘啪’的一声,却是李世民将琵琶自窗子扔出。
在我和侯君集震惊间,传来琵琶撞地的碎裂之声,还有路人大骂着‘哪个不地道,拿琵琶砸人’的话。
侯君集得李世民暗示下去处理事情。我则有些心痛的看着李世民,半晌只见他咧嘴一笑,洒脱说道:“今日应无极之邀,本王才重新拾起琵琶。只是今日一曲,将是本王的绝世之音,琵琶……本王再也不沾。”
凡与我有相联的一切,你都不想沾染,是不?
何必?
你可知,越是压抑,心中的怨、恨、情、仇越会发酵,发酵到有一天会令你醉、令你狂,令你分不清那些怨恨情仇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为什么,你便不能洒脱一点呢?
眼见李世民再度大口大口的灌着酒,我轻声说道:“可惜这一手绝世之音,秦王为何不再弹琵琶?”
“不再便是不再,罗嗦个什么?来,喝酒。我们说好,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就是怕你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不想他再沉沦于往事的感伤之中,我告诉他一个可以令他高兴的事。“王爷,无极的手下传来消息,刘武周、宋金刚被咄吉杀了。”而且是腰斩,想一想咄吉不但夺人钱财更夺人性命的狠厉,我都有些替颉利担心了。
“哦?啊……好好好,咄吉倒也能够见风使舵,生怕本王一路追杀到他的老巢祸及他的子民,杀了好,杀了好。本王少了许多事。”
这家伙,语句越来越不利索了,说话间舌头似乎都被打了结,我细看去,只见他的眉眼间已然很是混沌。
果然是醉了!
他的酒量算是大的了。若非他先有在军中狂欢痛饮三天,我此次真要栽在他手上。
算起来,今天是我和他约定‘三天三夜’的最后一夜了,告辞后,我将一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