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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宇将徐迎美扶去内室,有些事如果是注定,那么……让他来做吧……
他自浴室拿来温热的毛巾,擦拭干净她略有血渍的双手,然后褪掉她耳垂上的耳环,手腕上的手表。而她再无力气反抗筹谋什么,由着他将她摆放在靠枕边,为她抹杀罪恶的痕迹。
“睡吧……睡醒之后,一切都会好的。”这是场噩梦,只是几时才是醒的时刻呢。
‘现在……要……毁尸灭迹吗…’金泰宇回到客厅,这一地的照片,就是这些逼得她刺出了那刀吗……他低着眼眸刻意模糊住自己的视线,走去茶几的方向,蹲下感觉上差不多是这个位置,伸手……但是……
裴仁修的尸体——不见了。
金泰宇定过神,揉清澈眼眸,四围找寻,可那庞大的尸体去到哪里了?!‘他没死,是啊……他刚刚还没死……所以是…逃走了吗?!’
果然,电梯口,那污浊黑漆漆的血迹,‘还好……他没死…至少是活着走出了她的住所……’这样一来,金泰宇可以做的事就简单多了。他即刻收拾掉客厅内的所有照片,一张不剩。还有厅内的血迹,这个已经没有完全清除的把握,所以将地毯整个换掉,是最好的办法。再有,监控室,必须去一次。
这栋公寓隶属文荣资产,身为文荣集团的第二把交椅,金泰宇今日仿佛才知道自己身份的作用。
公寓监控中心里正打着瞌睡的保安,被金泰宇叫醒的刹那心虚惶恐得恨不得马上离开他的视线,‘很好,如果是从刚才一直睡到现在……最好不过。’
他让保安外出替自己买一包烟,然后就这几分钟的空挡,擦掉了整栋公寓三个小时内的全部监控录像。来不及一个点位一个点位地找,一气擦掉所有最保险。
这样,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再回去十九楼的时候,金泰宇说不上来是轻松,还是沉重的罪恶。进到原本九成九的凶杀案发现场,现在已然没有一丝血液的味道了。那边内室关上的门,他控制不住的牵绊,小心推开那道门,他看到死死抓牢抱枕抽泣中的徐迎美。
她没有睡,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怎么可能……金泰宇冲上去,抱住她,“没事了…再不会有什么了……”
******
天空一点点亮起来,黑夜里的黑再凶狠,天空还是一样要亮起来。
徐迎美抱膝坐着,安静地看着天空的晴亮赶走乌黑的夜,她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一贯的寒冷。金泰宇在一旁睡沉过一会儿,但现在也醒了。就算曾经经历过再大的风浪,他也不曾处理过罪案现场吧。
“他还活着……”她的目光定住朝早明亮的天空,问出的话是那样随意无关的调子。
“我会遣人去找的……找到了……金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他答,已经替她想得十分周全了,“我会替你告假,好好在家休息几天…。。。一切交给我吧。”
“没有那个必要。”她说。
低柔的声色,坚毅的措辞,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她用过同样的句式对着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金泰宇的心猛得升起他们相遇的情景,那天……是他撞倒了她,还是她撞向他的……
“金副理来探望新居入室的基层员工徐迎美,不慎扭伤了脚,徐迎美出于最平常的‘过意不去’,留宿了金副理,”她突然流畅而绝决地说起来,就像她说的是事实,事实之全部一样,“这样简单平常,有什么理由,需要告假呢?”
她居然!在他以为她应当仍处在惊恐惊叫甚至无法正常生活的状态时……在几乎刺杀了一条人命过后,只一夜,这个女人!!!金泰宇简直要为自己昨夜的行为崩溃了。
“徐迎美!!!”他怒斥她,拽住她的手,一把拉起她,“昨天晚上,你双手染血,就在外面的客厅里,一条人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啊?!!!”
她看着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证据呢?”这双凉薄森冷阴暗无情的眼睛阿……
金泰宇怔住,彻底的无话可说,是啊……证据呢……他亲手替她毁灭了所有的证据,是他自己亲手做的。现在是要帮凶谴责元凶吗……
“你……难道不知道……这栋公寓的监控中心是二十四小时运作着的吗?”如果说昨夜,他一门心思只希望她不要被惊惧蚕食的话,那么现在,他最大的期盼就是她可以被恐惧厮杀成碎片。
“一并被你毁掉了,不是吗?”徐迎美直视着金泰宇的眼睛,冰冷冷的目光。
“你!!!!!!”他懂了,他终于懂了……就像她和他最初的相遇,他永远也只在她的设计里,逃不过天涯海角,“我活该!我认栽!!!”他松开拽着的她的手。
昨晚确实是他不请自来的,他以为这栋公寓隶属文荣集团,他就可以横行无忌地来滋扰她了。结果……最荒谬——她不曾开口求他一个字,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史上最窝囊的心甘情愿。
“我会向上帝祷告,嘱告裴仁修健康长寿!”这是金泰宇离开徐迎美视线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错过了徐迎美在他愤然转身后滴下的又一颗了无情绪的泪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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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翔泽在为最后的方案做修订,这次的股东大会不容有失。金贤达,刘永希,他的两个轻信,还有徐迎美,分分钟都在战斗的状态。迎美的速度总是最快,也最直接可以给到他想要的。可是今日,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是她脸上的表情……‘这不是平时的徐迎美。’
“各位想必也累了,就算是打仗,我们也该喘口气。。。。。。”尹翔泽示意暂停一个小时,一方面大家都可以松一松。另外一方面,他知道她一定有事,而她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尹翔泽都已经说了暂停一个小时,但是,徐迎美还是对着她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不停嘀嘀哒哒,停不下来似的。
“嗯……我可以,没关系。”这是徐迎美的口头禅,尹翔泽一把抓实她的手,“不可以累坏我的眼睛,还有我的手!”
她抬头,有一点迷茫不解,“你的眼睛……你的手…?”
“这个…”他握住她的手,“这个……”又是一下自然地吻上她的眼眸,“都是我的!徐迎美的一切,都是尹翔泽的!知道吗?!”
她低头,阻碍不住自己压抑的情绪,“这颗黑心……也是……你的吗……”她抱住他,用尽全副的气力抱住他,“我好怕……好怕……”
“怎么了……”他知道她纤细而敏感,内心深处藏着一刺即痛的伤口,可是……他温柔地抚着她柔滑的发,“有我,我们一起……什么也不用怕……”
26Chapter 025
她低头,阻碍不住自己压抑的情绪,“这颗黑心……也是……你的吗……”她抱住他,用尽全副的气力抱住他,“我好怕……好怕……”
“怎么了……”他知道她纤细而敏感,内心深处藏着一刺即痛的伤口,可是……他温柔地抚着她柔滑的发,“有我,我们一起……什么也不用怕……”
她轻轻地推开他,这样依赖他的温存,‘若有一天……’徐迎美不敢再往下想,“我……我害怕时间…时间会不够……”她随意说一句,可随意找来的理由,要怎样骗过自己骗过他呢……她面对不下去,冲出门口,狂奔而出。
泪水,徐迎美少之又少的东西,‘该死泪水,你为什么到今朝才来纠缠我……我不要!我不要!!!’
她狂奔,只知道拼命的狂奔,只要前方还有路,那就直直冲下去,一直冲下去,不会回头,更加不可以回头。直到她跑不动了,喘息一点点地退下来,心脏的劲力一点点显现,徐迎美昏倒在新闻中心的门口。
******
医院,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全部的白。徐迎美睁开眼眸,‘还活着……我——还活着…’多么似儿时的记忆。没有亲人,没有钱,没有气力,在杂货店偷取一块红豆糕,老板娘舍下整个铺子也要死命地追。她,也是这样拼了命地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天空黑透,再也找不见来时的路。而那红豆糕,它不见了,几时不见的,不知道。唯一高兴的,‘还活着……我——还活着……’
尹翔泽,就在她身边,伏在她白色的病榻边。他睡沉了,睡沉了还是握着她的手。她试图轻轻抽出被他握牢的手,一点一点,好不容易地抽离。然后她伸手,并不触摸到他,只在空中静静地画着他浓密的眉目,高挺的鼻梁,坚定的薄唇。他的脸庞,徐迎美隔空勾画着他温润的面容,英俊漂亮全面的她的尹翔泽……
窗外枝头上的鸟儿,唧唧喳喳,唧唧喳喳,唤醒了他,他睁开眼第一个表情就是内疚,他内疚怎么竟然察觉不到她这样累,累到可以体力透支倒在新闻中心。
“饿吗……想吃什么?”他问,目光一眨不眨地锁住她惨白色的面容,‘这样的女人,老天,你如何做到不眷顾……’
“红豆糕…”她想也没有多想,开口要的只是‘红豆糕’。
他起身,亲吻她的眼睛,“等我。”
她点头,‘活着真好……活着见到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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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不允许抽烟,而金泰宇站立的四周,一支接着一支大半截的残尸烟头,他并没有真正地抽完整过其中任何的一支,从他悬着心在徐迎美病房门口等待开始,那被禁止抽吸的香烟,便在他手里燃一燃又灭掉,灭掉又再度燃起。多像是他的爱,明明已经被禁止,偏偏要触犯,缺乏掌控的能耐,那爱燃一燃又去到死灰的状态,不甘心又再要烧红它。爱情,你是虐爱的苦吗……
“徐小姐,这次又准备设计谁?毁灭谁?”他分明刻意等到尹翔泽走开,才进来病房望一眼叫他虐心虐情的女人。可是说出口的话,这样尖酸蔑视。
是因为尹